第四章 万物无常
珠峰，她不仅仅是一座山峰，而是一个伟大的千万亿年宇宙塑造出有着灵魂的雕像。在这雕像面前，在这满天繁星的夜色里，人们会对生命充满无限追求和对爱有着无限渴望，那饱尝世间冷暖的心会失落到万丈深渊。泪水会滚滚而下，会形成了数道冰凌，会发出一声与山风交相回应的长啸…… 在人类最高的寺庙里，巡夜的圣僧，来到邹林近前，自然自语的说：“达摩传下来的中土佛教禅宗是小乘佛教，讲究解脱自我。其禅宗留下之大德语录公案只好比对岸风光之描绘，而度岸之筏乃在以心传心之印。” 邹林说：今乏，乃断，唯遥视对岸风光望洋兴叹而已，或是虚妄之辈妄加揣测，指指点点，终是燕雀之辈，徒留笑料及叹息。 大师听罢，用辩经的起势啪的一拍手。退后几步，跟着右手把念珠一甩，套到左臂上，前跨步，右手高高举起，用力一拍左手，一个炸雷般的拍手声便响在了邹林的额前。 他唱诵起了巴岱喇嘛的六字真言颂： 唵嘛呢呗咪吽 佛为导师法为正道 僧为善侣同为救主 唵嘛呢呗咪吽 登山阶梯过河船舟 驱愚慧灯险隘坦途 唵嘛呢呗咪吽 口诵真言心中祈祷 地狱烈火从此熄灭 唵嘛呢呗咪吽 唱颂六字胸中发愿 冷狱冰雪消融变暖 邹林的心智竟由专一桃子而变成宽阔明亮了起来，浑身寒气似乎已被融化。正在这时，斜对门的一间客房门打开了，桃子穿出来不由分说将邹林拽进屋里，扶他坐定后，她没有顾忌惊讶万分的邹林，而是念起了西方史上最长的咒文－七曜的苏醒： 让那希望的种子在应许之地扎根吧！ 长成恒绿的世界之树 结出鹅黄的果实 散落洁白的羽翼 翱翔于残破的大地 且点燃那永恒的不灭之炎 幻化无尽的红莲 编织彼此的心愿 将燃烧的誓言洒落 以唤醒沉睡的大地 结合吧！ 从太古传承至今的七曜之力 辉煌之日与温柔之月 靛蓝之金与深紫之水 橙黄之木与绯红之火 速速降落于此 在黑暗的大地上共鸣 打破那封闭以久的命运之轮 敲碎那失落自我的幻想时空 逆属性终极魔法－交错之幻想： 在混沌中封闭的永恒 在虚无中破碎的平衡 停留在宇宙的至深之渊 …… 可就在同时，窗外又飘进圣僧朗诵的韵律： 唵嘛呢呗咪吽 诵持六字威力无比 十八地狱变成乐土 唵嘛呢呗咪吽 世间无实因缘难料 生死轮回行善为要 唵嘛呢呗咪吽 万物无常善恶交替 向善精进矢志不渝 唵嘛呢呗咪吽 暇满人身难得至宝 虚度此生实为可惜 唵嘛呢呗咪吽 贪心无尽欲望皆空 恶趣业因弃之从善 唵嘛呢呗咪吽 万恶烦恼罪孽根源 时刻提防凡夫痴念 唵嘛呢呗咪吽 虔诚顶礼观音菩萨 消除罪孽速证佛果 邹林此时的心中如大海的波涛，激荡澎湃；映衬着潮起潮落，日月星辰，崇山峻岭，古刹松森……两种神奇的力量在相互交织，邹林无法表白自我，他的眼神在两种信念中游荡，无法用真爱来回答桃子的期盼。 桃子深沉的望着邹林，那神情如苍穹一样深邃。她举起一杯青稞酒，一饮而尽，然后轻轻的放下酒杯，说了声“多保重”，打开门，消失在了夜空中。 眼泪折磨着我，我心爱的人 当我们不慎错过的时候，露水装饰我的脸 窗前那弥漫的尘埃 只能让我后悔莫及 无限的遗憾，在邹林心中油然而生。失去的永远也找不回来。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终身遗憾？就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难道和相爱的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邹林的心被烧得难受，心被堵的难受，恨不得纵身跃下山谷，藏身于千万年冰川之中，将这种遗憾，将这种失之交臂的爱藏于万刃冰雪里。他哭泣起来，越哭越伤心，以至嚎啕大哭，这哭声，响彻山谷，在珠峰中回旋。就像婴儿刚出生时的哭声，又像一位老人嚎啕着发出人生的无限感慨：人生最难吃的就是后悔药，他再也见不到理想中的桃子了，她与珠峰融为了一体，她就是女神，她就是珠峰。邹林永远也登不上她的顶峰。他离开了绒布寺，几天后，经过陡峭的山路，来到了边境小镇－－樟木。 樟木地处中尼边境喜马拉雅山中段南麓沟谷坡地上，海拔2300米，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小镇。周围自然环境很美，现代化建筑和一些古老的木结构房屋依山交替地散落在盘山而下的公路两侧。这一带属于亚热带，气候潮湿，风景宜人。其建筑以二、三层的小楼房为主。由于樟木镇是依坡而建，街道拐弯很多，整个镇的房屋布置比较随意，高低错落明显，层层紧挨，全由街道和石阶相沟通。大多数屋顶都有小花园和铁皮屋顶，各种风马旗，运气树等布满屋顶，将整个城镇打扮得花花绿绿的，这在周围青山绿水和白云的环抱中，显得非常醒目。 作为一个非常繁忙的通商口岸，镇里车水马龙，常常水泄不通。公路两旁，商店密密麻麻约有几百家，经营着各种各样的物品。有不少是印度、尼泊尔等地的舶来品。在街上也见到五颇六色的尼泊尔TATA货车，除藏族和汉族外还有很多印度和尼泊尔的游客、商人来来往往。 顺坡往下，一家河南人开的"招摇"宾馆，门脸高大，远远就见高悬着一对大红灯笼。 正在这时，从大厅里出来一位的中年男子，长得像女人般极其标致。只见他西装革履，头发盏明瓦亮，一条小辫随着步伐左右飘荡。他的腋下夹着一卷书画。邹林好像在哪见到过他，可就是想不起来。只见他刚出门口不远，画卷就掉在了地上，而他却全然不知。邹林在不远处正好看在眼里，刚喊一声，这人好像没有听见，急匆匆的一转弯不见了。邹林看看也没人注意，便上前捡起画卷，轻轻打开仔细端详。 啊！一幅世界名画：“锦绣江山”，它表现太白山脉沿半岛整个东部海岸延伸。由于受东海波涛的冲击，东海岸形成一片悬崖峭壁和岩石小岛。西部和南部坡度平缓，体现平原和许多近海岛屿和小港湾等许多风景优美的山川，主视点是最高的山峰：是朝鲜与中国接壤的白头山，中国叫长白山，海拔2，744米。山口形成了一个名叫“天池”的巨大火山湖。也不知什么时候，身旁站着一位女子，莺声细雨的说：“这幅名画我先看到的，正想拣，被你捷足先登了。” 邹林一惊，扭头一瞧，惊喜万分，怎么是你：“桃子！” 桃子并没有与邹林叙旧煽情，而是拉着他的胳臂来到墙角。说：“亲爱的，这幅画，好值钱哪？。在收藏界也是难得的精品。” “正是。不过我看他好像是赝品。” “不是，我在日本学过收藏鉴定，朝鲜绘画一直被普遍认为只是模仿中国绘画，或者只是中国画的一支地区性流派。其实不然，朝鲜绘画独创一格，其构图、笔法和用色都反映韩国的审美标准，这是真迹。” “不像，可你既然这样有把握，可能是真的。那可很值钱那！”邹林心想，我留下，发一大笔财，桃子要告发我怎么办？君子不发无义之财。想到这，我对桃子说：“我们还是找失主，或交给警察吧！” 桃子说：“我看这个失主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知怎么把这幅画搞到手的。警察要是找不到失主，也就不知怎么处理了。既然我们与这幅名画有缘，干脆就收藏了。发笔大财也是天意。我们俩共同发现的，就一人一半。” 邹林被说动了心，那财是最能叫人心动的，但还是半信半疑的，手里拿着画僵住了。 桃子看着邹林又凑近一点说：“这幅画如果卖给画廊，能值三百万。我那份给你，你就给我几十万就行，都是你的，将来我周游世界回来，和你在一起，我们用它可以更甜蜜的生活了。” 邹林说：“我没有那么多？” 桃子说：“我们俩谁跟谁呀！有多少就算多少？” 邹林想了想，摘下中指镶着钻石的白金戒指，说：“这个拿到金店，最少值三万。”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张信用卡，说：“这里头有十多万元，密码是631122。就这么多了。” 桃子赶紧接过来，说：“我先有点事，出去一趟，你先住下，一会我就回来找你。” 邹林喜滋滋的住进了招摇宾馆。可左等桃子不回来，又等桃子不回来。他有些发慌，打开画轴仔细观瞧，左看又看，趴着看，站着看，也没有看出破绽。心想：还不如请英子鉴定一下，之后便优惠价卖给她，自己发了财，又多了一个红颜自己，那才叫人财两得。于是找出名片，与“天堂画院”的英子通了电话。 英子的画廊，就靠这些名画提高人气呢？她接到电话，竟说也在樟木，并在电话那端急切的说：“我马上就过去。” 邹林没想到英子很快就到了，还没等她在房间座定，邹林便打开画卷。 英子仔细瞧了瞧，然后说：“这是假的。”邹林颤抖的问：“能确定吗？”英子说：“你别忘了我的画廊是赝品天堂。” 邹林脸色煞白，无力的躺在了椅子上。缓缓的说：“我一直在分析，但终于确定了，出大门丢画的男子和桃子是一个人，桃子不仅会化妆，而且自绒布寺就盯上了我，不过圣僧一直在巡视使桃子无法下手，最后她在国门这得手了，我要报警。” 英子说：“不用了，她早已提走钱，出了国门。” 邹林面色苍白，身形疲惫，摇摇欲坠的长叹一声：“真是人财两空啊！” 英子赶忙扶他躺下，便说：“我就在房间住吧，好照顾你。”说着话，便叫服务生给加了张床，付了款。 邹林点了点头，有些糊涂，分不清英子是不是桃子，还是桃子的影子。 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住在一个房间里，英子听着邹林重重的呼吸，心也跟着一动一动的，英子决定帮助他恢复身体，她先给邹林擦浴后，便给我作起了头疗。 先开天目，分别用双手拇指点按神庭xue、头维xue、百会xue、四神聪xue。双手指指腹放在前额正上方，轻微而稳固地揉捏头皮，超过前发际线、太阳xue和鬓角，逐渐向后移到头顶中心，这样不断按摩约3分钟，继续从头顶中心部，逐渐移向颈后按摩，特别是耳后部和颅骨基部，邹林入睡了，睡得很沉，神经系统得到了恢复。化妆成桃子的英子满意的笑了，用钱来控制一个人比用精神更直接。 几天后，邹林整个身体系统得到了有效调整。 邹林问英子：“你怎么来得这么快？”英子说：“开画廊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相比，爱是第一位的。我在寻找我曾丢下的爱来了，菩萨保佑，我又找到了。” 我说：“可我现在已没有钱了。” 英子却说：““有一年我去中国境内的长白山天池旅游。那天正赶上下大雨，我靠在天池的峭壁上，感受到巨大的水体再使石壁一下下颤抖，人就如同小鸟一样脆弱。不一会，山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泥石流呼啸而下，几百斤的大大小小石块冲了下来，人们四散奔逃，很快，山谷就被填平了一层。一只遗落的伞，只露出一个把柄，我心被极大的震撼了。我在领悟大自然的美感的同时；感慨到在自然界面前，人是多么的渺小。一个人多么需要珍惜生命，关爱生命和懂得生命的意义。仅仅为了金钱活着更多的是枷锁。我有钱，我们一起走。” 邹林感激的紧紧的和英子抱在了一起。 许久，邹林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好哇！尼泊尔被世人视为伟大的小山国，狭长的高山地形，有三分之一是森林。北部喜玛拉雅地区海拔高度在4877米至8848米之间，是世界的“脊梁”。在这独特的国家里，不仅有你的收藏品，还会有第八种元素在等待着我们。” 英子说：“听说尼泊尔手工金属花瓶很有名，我打算收藏一个极品。” 他俩耳鬓厮磨的又度过了一天。次日，便过了边境，在喜马拉雅山中旅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