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赌球
连续阴天持续低温,英子感到地球人就像簸箕里的豆粒,被晃来颠去的。没有摆脱命运的能力。 英子点燃了一颗ufo牌女士香烟,说:“昨日如梦,今日顺其自然,明日如落地黄花吗?明天是怎样呢?我要拿青春赌明天吗?” 邹林:“昨天是考古学,今天是唯物论,明天是理想主义!” 英子:“理想来自摩尔的同名小说,作为一种文学题材,它有独特的生命力。可它是前人犯下的一个错误。不管哪种理想,总是从一个人的头脑里想象出来的一个,包括一个虚拟的政治制度、意识形态、生活方式,而非形成的人类社会。假如它是本小说,那倒没什么说的。要让后世的人都到其中去生活,就是一种极其猖狂的狂妄。理想主义者无非是自己一颗头脑代思想,是用自己一次的思想,带替千秋万代后世人的思想,假如不把后世人变得愚蠢,这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功。现代社会的实践证明,不要说至善至美的社会,就是个稍微过得去的社会,也少不了亿万人智力的推动。无论构思理想,还是实现理想,都是一种错误。我们曾经经历过狂热的理想主义鼓舞出的蓬勃朝气,只可惜那是一种特殊的愚蠢而已。” 邹林:“理想主义,通俗点讲是基于信仰的一种追求。理想主义一定是以精神层面为核心的,但它并不排斥物质。真正的理想主义越多,我们的社会也就越完善。社会对理想主义的宽容和容纳程度证明了其成熟程度,在这个意义讲我们所生活的社会是值得赞扬的,它允许一个旨在改变现实的理想主义者的存在。有信仰的地方,理想主义才会形成,没有信仰的地方,理想主义很少。有信仰、有追求的人,才是理想主义者。现在的社会主流思想是把理想主义者当成一个笑话去对待,空想、不切实际之类的词都可以跟理想主义相提并论,其实这是不对的。精神的追求通过精神的产品来满足,而物质的追求通过物质的产品来满足。但是现代社会,往往没有给人们树立起一种精神的追求,人们往往变相的、曲线的通过物质追求来满足精神方面的追求。脱离了精神层面的理想主义,人们也就失去了信仰,迷失了自己。” 英子:“我们在太空中,理想和命运是什么?要快乐,不是么!仅仅是快乐!一分钟以后我的心就会被堵得慌,快要窒息的感觉,让我不安,让我无法呼吸,我怕了,开始害怕,那种害怕已久的感觉又开始回来了!我在害怕什么?我又在担心什么?我不曾知道!不明白自己的心声?于是乎我想到了烟,点燃它的一刹那能让我安神,哪怕一口都不曾吸取,我也会觉得安心!不知道何时起?我开始依赖它——烟!吸进嘴里,真的很苦涩,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留恋它!我越想知道为什么,我就会越着迷,想知道答案,谁又知道它的答案在哪里?点燃一根烟,总是看它燃尽,我才会换过神来!这样,我才能安心,不会感觉不安!难道你也跟我一样有如此般的感觉!是什么让我害怕呢?” 邹林:“这里的明天你会幸福,你真的幸福!我希望你能幸福!就像你希望我幸福一样!但愿我们都能拥有自己的幸福!不在去感伤,不在去徘徊,好好的,安稳的去走好每一天!快乐,幸福真的就在我们自己的心态!不是么,一样的可以开怀大笑,一样的可以泪眼婆娑!我们一起面对星空,做个幸福的人,随时可以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春天由我们自己去掌握!不用去赌明天,明天按着我们的意愿走来。” 英子想了想度过时光得有点事作,还是和我在新的一天读第十八节吧:宇宙的规律就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又过了一天,他们和往常一样来到了瑞士园。戴明从高处俯视,瑞士展园成一块爱心巧克力形。门口用火狨草摆出‘没有巧克力就没有瑞士’的字样。在园区门口,映入眼帘的是用鲜花摆出不同种类的著名的瑞士钟表,接着是红绿搭配的万国宫花坛。在小路两旁还栽种了法国的梧桐树,绿影婆娑,婀娜多姿。当他们进入到了中心地带,用6300朵菊花编织成的巨大花钟。其品种有翠菊、金光菊、大丽菊、天兰绣线菊,其间还用飞燕草、百日草衬托,底色竟透出了‘欧洲的天堂’几个大字。在这些花丛底下,安置了露天音响,定时的响起《威廉退尔》。 伴随着歌剧序曲中最脍炙人口的音乐,大家转到欧洲天堂的右边,那是一张大的邮票图案花坛,描绘瑞士网球天王罗杰;费德勒。瑞士邮局将赋予这位特殊的运动员一个殊荣:出版一枚费德勒特种邮票。这将是瑞士邮局为运动员出版的首枚特种邮票。 这下勾起了戴明的兴趣,他说:“网球是一项优美而激烈的运动:网球运动的由来和发展可以用四句话来概括:孕育在法国,诞生在英国,普及在美国,现在盛行全世界,被称为世界第二大球类运动。很少有一项体育运动像网球这样记录着中国发展变迁的轨迹:清末侵华英军将其带入,传教士将其推广,很长一段时间是“洋人”的游戏;此后又成为达官贵人的消遣品。新中国成立后,网球是运动员的专利;改革开放后,网球成为高收入者的新宠;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后,网球已褪下“贵族运动”的外衣,走入寻常百姓家。我最先是从大专院校的场地开始玩。那时真是身强体壮,精力充沛。我也开始享受被欧美享受了50年的现代文明的生活了。” 多里心情很轻松,他有十多年的球龄,本身就是业余网球高手,他对戴明谈网球竟不屑一顾。他一眼看到金光菊受到了病害,叶片卷缩、变脆、凋萎。他拿出专家的面孔说:“这是菊花叶线虫病。线虫是动物界中的一大类群,通常生活于海洋、淡水和土壤中,有10000种左右。危害植物的线虫称为植物寄生线虫。它细小,需要显微镜观察。由线虫引起的植物病害成为植物线虫病,它对全世界植物有很大的影响。” 芳芳说:“线虫作为动物界中的一个门,其分类地位基本确立。有头部结构、消化系统、神经系统、排泄系统和生殖系统。” 多里不愿意听漂亮的女士讲道理,他的玩性上来了,要和戴明打一局网球,戴明高兴得手足舞蹈。芳芳表态,“你俩玩吧!我采摘了病菌样品,回去作实验”。 多里和戴明来到植物大学网球场,俩人一上场就打得难分伯仲,异常激烈。 戴明以狂暴的气势开始了与多里的这场半决赛,他在首盘中曾先后以3比0和5比2领先,但多里一直拼命地奔跑和抵抗,顽抗过了五个盘点,并且重振旗鼓取得6比5领先。在发球制胜局中,戴明又逃过五个破发点的追杀而以7比5拿下首盘。然而,多里并不打算就此投降,第二盘比赛成为一场疯狂的拉锯战,戴明一度在5比4领先的发球局中握有赛点,但多里反破发成功将比分扳成5比5。在保发成功取得6比5领先后,多里终于在第四个盘点中成功破发戴明,将盘分扳成平局。 戴明同多里的风格同出一辙。他与多里的打法有许多类似之处。气质和脾气相同。他能够自如地掌握手中的球拍,发球动作:前奏动作简洁、一发二发之间没有明显的停顿拖延现象。一发:主要以落点取胜,当然速度也是一流的。网前截击落点:不强求第一板就封杀对手,讲究落点;对付跑动灵活的选手时,常推深第一板,创造机会,第二板截杀。截击技巧:处理脚边球能力都比较强,多里得益于靠后的占位,戴明靠的是手感。对攻中上网:计划性好,发现机会,加压抽击动作十分明显。对攻回球及线路:回球弧线较高,不追求平稳,以角度为主要攻击目的。正手跑动击球线路:全力一击,主要打两边大角度,以此来争取主动或得分;打不死对方时失分也容易。不同的是多里发球手腕抖动速度极快,球速更快。多里上网后贴近网口,截击成功率高,但对过网击坠小球形成的脚边球不好处理,往往失分;多里有时上网的占位比较靠后,对脚边球处理要好,但对于正常回球,截击落点和准度上要稍差。戴明是依靠良好的底线技术和强大的跑动能力来弥补这个缺陷的。这些都是艰苦的训练和动脑学习得来的,他们从中深刻的体验了各种情感。 当比赛进入第三个小时的时候,好运的天平似乎偏向了多里一边。在决胜盘4比3领先时,多里拿到了可以让他在下一个发球局解决战斗的两个破发点。然而,两次机会都与他擦肩而过,戴明保住发球局令比分变成4比4平。不仅如此,戴明还紧接着破掉了多里的发球局,并且在5比4领先时握有发球制胜局,但戴明在第二个赛点却令人震惊地双发失误。费多里又破掉戴明的发球局,将比赛拉回到5比5平的均势。 休息片刻,多里喝了一口矿泉水说:“今天太高兴了,我们俩打一局抢七,决出胜负。”戴明说:“好,不过最好是赌点什么,才能把潜力发挥到最大。”多里想了想说:“《二十四史》,还有司马迁的《史记》,各个历史时期的演义,如《封神演义》,《隋唐演义》等等,记载着隋唐里的历史人物隋炀帝杨广,才华横溢,风情万种。他当太子时,看到大臣李渊的妻子貌美,便茶不思,饭不想,得了相思病。在苦苦相思中,约李渊下棋。李渊不敢不从,只好相陪。这天风和日丽,俩人在亭阁之中摆上棋盘,只见杨广说:“我们赌这盘棋,你看如何?”李渊说:“怎么赌?”他说:“我们赌江山与美人。这盘棋我输了,将来皇帝就是你的;你输了,你的娇妻就是我的。”这一盘棋成为一段历史美谈。我想我们俩也可复制一下历史,就赌“江山与美人”。戴明说:“怎么讲?”多里说:“美人就是芳芳,江山就是灰鸽苏醒后的实验报告。你看如何?”戴明想了想:“他想得美人,是赌不去的。因为这个时代美人说的算。实验报告可值万金,就是芳芳跟他走了,我有钱也可以买几个美妹。多里真是痴情的傻子。另外他看杨广是历史笑料,我不这样看。隋炀帝杨广有恢宏的抱负,并且戮力付诸实现。有人拿商纣王、秦始皇等与他相比,讥笑他被部下宇文化吉缢死于江都(今江苏扬州)我看这样和寿终都是一样的。我就喜欢这样的历史人物,敢爱敢恨。”想到这,他愉快的同意了。双方商定,灰鸽苏醒后,当着灰鸽面,一手交人,一手交报告手稿。 戴明说:“不对呀!应该是我赢了,你交手稿;你赢了,我放人。赌明天的事,我比你有韧性。我曾经是乡下的青年,读了点书,讨厌乡村的生活单调,决定要去城里闯世界。那时在临走时,我向村中的一位长者请教,长者给了我三个字的忠告:“不要怕”,并说好等我回来时还有另外三个字相赠。二十年后,饱经风霜我决定还是回乡村生活时,回来后,心中怅然若失,正不知长者另外要赠的三个字是什么时,长者的儿子转交给我一个信封,说是长者临死前嘱咐交给我的,信里只有三个字:“不要悔”。我又赌气十足的离开了乡村。” 多里心想:赌球!学问多着呢!它有着相当复杂严密的程序。并不像你弄出的三个字那样,你那知道,有谁敢跟中国足协的人过招!有一次抽签,甲队押定的得数是偶数,他们又是苦思冥想,又是分析对手,又是祷告求佛,最后写下了一个3;乙队则是潇洒自如地写了一个6。两下相加得9,奇数,乙队胜。甲队扼腕长叹,叹天意弄人。他们悔道,要是写4就好了,哪怕这数并不吉利!但两年以后,有足球中人点化,这是一场他们没有胜机的赌博。因为,别说写4,即便写8,对方的6只需掉个身就成了9……。呵呵,在中国江湖足球,这只是一万个设好的局之一。它的费用不会像“渝沈之战”那样多,但它的“黑色幽默”堪称第一。我对赌那是熟悉的。不过赌博有百害但也有一功,就是它曾引起了一些数学家的注意,并从中酝酿提炼出一门称为概率论的数学分支。现代意义上的概率论的产生就缘于几位著名数学家对一道著名赌博难题的解决。据说1654年,法国的职业赌徒梅雷爵士向当时著名的数学家帕斯卡请教一道赌博中产生的实际问题;两个技艺相当的赌徒预先约定,每赢一场为赢一点,谁先赢三点就算全赢。若甲先赢了一点,但因故必须中断时,问赌本应该如何分配才算公平。这个问题引起了帕斯卡的极大兴趣,但他不愿意一个人解决此问题,于是他通过其它人,找到了律师费马。费马的博学几乎达到了可怕的程度,他精通欧洲任何一种主要语言,会用好几种语言写诗,是希腊和罗马文学的积极评论家,他还是偏僻领域的数学家、分析几何的创始人,他与数学家进行了几次通信,不仅完全解决了这个古老的赌博难题,还为解决其它机会性游戏搭起了框架,于是后人把他们建立通信联系的这一天看作是现代概率论的诞生日。戴明不知道这些,在赌行那是土包子。 多里冷笑着对戴明说:“我俩一言为定。”俩人起身,击掌一下,扔掉水瓶,提拍上阵。 邹林说:看来人生都是在有意无意中步入赌场的,进入赌局并不是意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