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玄幻小说 - 园中趣事在线阅读 - 第二十七章 法庭内外

第二十七章 法庭内外

    接着读第四十五节:四魔亚威听梦飞讲到这,插话说:“你回来后是否把从义乌带回的一箱游泳镜寄给回青了,你应该给要回来。”梦飞说:“好合好散,舍去一点也是一个小小的人情。”这五个根魔,老大叫亚利,老二叫亚文,老三叫亚凡,老四叫亚威,老五是男性,叫亚村。在魔族也是一个大家庭。

    梦飞收回自己的思绪,不愿意用人类的情感和魔鬼们争辩是非,因为魔界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人情。他便问:“老魔头怎么样了?”三魔说:“前两天我们四个姐妹把老爸送到荷兰村北面的照化魔鬼养老院去了。因为这事老五正跟老二闹别扭呢!”老五愤懑的说:“我正想找个人作我们的仲裁,我要说说理。请你作一下我们的法官吧!否则我心里老也不平。”梦飞想了想,出于对义父最后命运的牵挂,同意开庭,作一次法官!但在魔界如何才能实现公正呢?

    几千年来,中国的魔界法律自成一系,被世人称作中华魔法。它经历了漫长的历史岁月,留下了二千多年的历史印记。中国传统魔事审判,体现的是一种“法官的治理”艺术,法官的身份是“判官”,具有两层使命,一是在当事魔对簿公堂之时对当事魔之间的纷争给出一个权威性的结论,在这个意义上他是“裁判者”;二是他同时又担负“教化”职责,通过对纠纷的化解来维持和促进当时的魔界社会价值目标和秩序。在“法官的治理”机制下,对内“合当事魔意”,即保证当事魔在现有资源掌握状况和现实条件下获得可接受的裁决结果;对外“合社会目的”,即在既定的权力框架内尽可能地通过司法权的运作有效地吸收和消解魔界不公,从而有效实现“定分止争”的魔界社会控制目的。魔历二十世纪中叶,受贝加尔湖冰魔法的影响,采取的是超职权主义审判模式,通常可以实现如上控制目的。而近现代西方群魔的诉讼程序虽然也存在参与纠纷解决的各方相互交涉的情形,但交涉是被置于一个对抗性的、一旦启动便不能推倒重来的程序装置当中进行的,法官仅是纯粹的裁判者,他只需对程序本身负责,程序本身构成了对法官恣意的制约,同时也卸除了法官对裁决结果在魔界道德上的责任,因此这里展现的是一种“程序的治理”。这种立法取向,中国曾经借鉴过,因为没有陪审制度产生的土壤,没有成功,后师从大陆魔法系,但中国魔界也没有经历过法定证据制度的阶段,故也有水土不服现象,最后提出本土化的问题。魔法律是一种魔文化的表现形式,如果不通过某种本土化的过程,也就不可能从一种文化轻易移植到另一种文化。”

    而就现实状况而言,魔界中的魔鬼对魔法意识和魔法知识是匮乏的,魔法工作者之间的魔法素养参差不齐。在大多数案件中,双方力量不是对等的,无法形成真正意义上的对抗。当事魔主义根本不适应魔界,只沦落为魔法院或魔法官推脱责任的一种借口。当然,梦飞并不否认当事魔主义对魔界法制建设的意义。只是觉得,不要因噎废食,不要因为个别魔法官素质差可能产生偏袒一方的现象,就对魔法官内心公正产生怀疑,而提倡采取一种不负责的、漠视客观事实存在的消极审判,这不是魔界所追求的价值趋向。魔鬼们给予司法裁判案件的权利,是希望魔法院运用其强制力来维护魔界的公平正义;是想从魔法院给予一个公正的答复,而不是看当事魔双方博弈得出的结果。

    梦飞还认为:证据失权制度是典型的普通法的制度,是当事魔主义的典型表现。要正确对待证据失权问题。就要认识到证据时限规则是为了提高效率,增强当事魔鬼的举证意识,是约束当事魔的,而不是约束魔法官的。魔法官对影响案件实体结果的证据应予认定。对于证据适时提出主义是可行的,但这只是一种倡导性规则,魔法官在审限内对重要证据的认定不存在失权,这实际上是在节约司法资源,减少当事魔鬼的诉累,符合魔界。

    梦飞探讨来探讨去,觉得魔法理论太枯燥,也没有人情味。只不过是意识上的不可信的什么而已。可在魔类司法领域,还有一档伟大的案例:葫芦僧乱判葫芦案。我何不先模拟一下魔法官贾雨村。那梦飞敢想敢做,他便来到红楼梦中看一纸诉状。看他时而大喝一声,随后又冷静下来。他揣摩着,这薛家少爷,乃是两家争买一婢,各不相让,以至殴伤人命,无奈薛家原系金陵一霸,倚财仗势,众豪奴将对方打死。结果告了一年的状,竟无人作主。

    梦飞正义之气又上来了,大怒道:"岂有这样放屁的事!打死人命就白白的走了,再拿不来的!"因发签差公人立刻将凶犯族中人拿来拷问,令他们实供藏在何处,一面再动海捕文书。正要发签时,只见案边立的一个文书使眼色儿,不令他发签之意。梦飞心下甚为疑怪,只得停了手,即时退堂,至密室,侍从皆退去,只留文书服侍。这文书忙上来请安,笑问:"老爷一向加官进禄,**年来就忘了我了?"梦飞道:"却十分面善得紧,只是一时想不起来。"那书生笑道:"老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把多情之地竟忘了,不记当年长城之恋了?"梦飞听了,如雷震一惊,方想起往事。原来这书生本是回青的双胞胎jiejie的丈夫,有一次和回青在长城谈情见到过他。便忙携手笑道:"原来是故人。"又让坐了好谈。这文书不敢坐。梦飞笑道:"贫贱之交不可忘。你我故人也,二则此系私室,既欲长谈,岂有不坐之理?"这书生听说,方告了座,斜签着坐了。

    梦飞因问方才何故有不令发签之意。这书生道:"老爷既荣任到这一省,难道就没抄一张本省`护官符‘来不成?"梦飞忙问:"何为`护官符‘?我竟不知。"文书道:"这还了得!连这个不知,怎能作得长远!如今凡作地方官者,皆有一个私单,上面写的是本省最有权有势,极富极贵的大乡绅名姓,各省皆然,倘若不知,一时触犯了这样的人家,不但官爵,只怕连性命还保不成呢!所以绰号叫作`护官符‘。方才所说的这薛家,老爷如何惹他!他这件官司并无难断之处,皆因都碍着情分面上,所以如此。"一面说,一面从顺袋中取出一张抄写的`护官符‘来,递与梦飞。

    "梦飞听如此说,便笑问文书道:"如你这样说来,却怎么了结此案?你大约也深知这凶犯躲的方向了?"

    文书笑道:"不瞒老爷说,不但这凶犯的方向我知道,死鬼买主也深知道。待我细说与老爷听:这个被打之死鬼,乃是本地一个小乡绅之子,名唤冯渊,自幼父母早亡,又无兄弟,只他一个人守着些薄产过日子。长到十**岁上,酷爱男风,最厌女子。这也是前生冤孽,可巧遇见这丫头,他便一眼看上了,立意买来作妾,立誓再不交结男子,也不再娶第二个了,所以三日后方过门。谁晓这拐子又偷卖与薛家,他意欲卷了两家的银子,再逃往他省。谁知又不曾走脱,两家拿住,打了个臭死,都不肯收银,只要领人。那薛家公子岂是让人的,便喝着手下人一打,将冯公子打了个稀烂,抬回家去三日死了。这薛公子原是早已择定日子上京去的,头起身两日前,就偶然遇见这丫头,意欲买了就进京的,谁知闹出这事来。既打了冯公子,夺了丫头,他便没事人一般,只管带了家眷走他的路。他这里自有兄弟奴仆在此料理,也并非为此些些小事值得他一逃走的。这且别说,老爷你当被卖之丫头是谁?"梦飞笑道:"我如何得知。"文书冷笑道:"这人算来还是老爷的情人呢!她就是回青。

    梦飞听了大惊失色,亦叹道:"这也是他们的孽障遭遇,亦非偶然。不然这冯渊如何偏只看准了这回青?这回青且又是个多情的,若能聚合了,倒是件美事,偏又生出这段事来。这薛家纵比冯家富贵,想其为人,yin佚无度,未必及冯渊定情于一人者。这正是梦幻情缘,恰遇一对薄命儿女。且不要议论他,只目今这官司,如何剖断才好?"文书笑道:"老爷当年何其明决,今日何反成了个没主意的人了!小的闻得老爷补升此任,亦系贾府王府之力,此薛蟠即贾府之亲,老爷何不顺水行舟,作个整人情,将此案了结,日后也好去见贾府王府。"梦飞道:"你说的何尝不是。但事关人命,岂可因私而废法?是我实不能忍为者。"文书听了,冷笑道:"老爷说的何尝不是大道理,但只是如今世上是行不去的。岂不闻古人有云:`大丈夫相时而动‘,又曰`趋吉避凶者为君子‘。依老爷这一说,不但不能报效国家,亦且自身不保,还要三思为妥。"

    梦飞低了半日头,方说道:"依你怎么样?"文书道:"小人已想了一个极好的主意在此:老爷明日坐堂,只管虚张声势,动文书发签拿人。原凶自然是拿不来的,原告固是定要将薛家族中及奴仆人等拿几个来拷问。小的在暗中调停,令他们报个暴病身亡,令族中及地方上共递一张保呈,老爷只说善能扶鸾请仙,堂上设下乩坛,令军民人等只管来看。老爷就说:`乩仙批了,死者冯渊与薛蟠原因夙孽相逢,今狭路既遇,原应了结。薛蟠今已得了无名之病,被冯魂追索已死。薛家有的是钱,老爷断一千也可,五百也可,与冯家作烧埋之费。那冯家也无甚要紧的人,不过为的是钱,见有了这个银子,想来也就无话了。老爷细想此计如何?"梦飞笑道:"不妥,不妥。等我再斟酌斟酌,或可压服口声。"二人计议,天色已晚,别无话说。

    至次日坐堂,勾取一应有名人犯,梦飞详加审问,果见冯家人口稀疏,不过赖此欲多得些烧埋之费,薛家仗势倚情,偏不相让,故致颠倒未决。梦飞便徇情枉法,胡乱判断了此案。冯家得了许多烧埋银子,也就无甚话说了。梦飞断了此案,急忙作书信二封,与贾政并京官王子腾,不过说"令甥之事已完,不必过虑"等语,梦飞又恐他对人说出当日长城之恋时的事来,因此心中大不乐业,后来到底寻了个不是,远远的充发了书生才罢。书生大叫喊冤,梦飞一惊,跳出红楼。

    梦飞心里合计:不愧是名篇名段。我也算得上才学八斗了,论才调,胸罗星斗,倚马万言;论胸襟,海阔天空,山高月朗;论意气,蛟龙得雨,鹰隼盘空。可要跟雪芹先生比,狗屁不是,活得实在惭愧。不过我可以照葫芦画瓢,就来个葫芦僧乱判葫芦案,好在魔族也没有什么是非标准,不得罪双方,作个和事老就行,有道是把矛盾推出去,让时间裁判吧!反正《九尾龟》的作者张春帆有一名句:“事不关心,关心者乱。”

    魔族法庭要开庭了。梦飞端座在法官席位上,戴上魔法帽,桌上放着魔法石代替惊堂木,右手里还拿着一个魔铃,左手拿一根魔杖。

    原告席上座着老五,被告席上座着老二。而老大、老三、老四成为连带被告。程华座在旁听席的魔椅上,还有魔族两个闲着没事的人。第一次开庭双方都没有请律师。

    凌晨3点钟,准时开庭,厅内被吵得闹哄哄的。梦飞摇了一下魔铃,放在桌上,大声说:“肃静!现在开始开庭,我宣布法庭纪律。不许大声喧哗,不许辱骂,可以不讲道理,也不要摆事实,如有不服,可以上诉,尽管没有陪审团,我的魔法帽可按照魔族的法律,分辨是非;我的魔杖可以惩罚败诉之人。先由原告读起诉书。”

    老五没有起诉书,他口诉:“我所告的状纸都在我的心里。我父亲在前两天,也就是5月25号,被四个jiejie送到了魔鬼养老院。原先有协议,父亲归老二,如果父亲出院,接到她的家里。现在她毁约。要求一、老二无条件接父亲回家,第二,既然她毁约在先,要求她赔偿老魔在养老院的精神寿命损失每天100元。第三,将老魔窟卖掉的收入上缴出来。诉说完毕。”

    梦飞法官说:“请被告应诉。”

    老二属马,今年52岁,她又混又虎的说:“我是魔族的妇科医生,小时候,我长得白,我爸对我好,我爸脑梗抢救,我出了力。出院后在我工作的大众魔族医院将养二年,由一个插着鼻食管、插着气管切开的滴管、带着膀胱造漏的导尿管的危重病人,到现在三个管都摘了,红光满面的在床上躺着,还能吃能喝的,又多活了这么长时间。我就没有错。我就不愿意往家接,我天生就特性,外人就不能在我那住,弄乱了房间我就不愿意。现在院长不让住了,我不接回家,我愿意送他到魔族养老院。以前我说过,我负责照顾我爸,不让你们接,我现在还这么说。至于赔偿,那一边扇着去。我一分钱都没有。第三条我把老爸的魔窟给卖了,那是当时怕后老伴要,我硬要回来,大家折价12万,我收的,有字据。老五是男孩,他媳妇与老爸有半间房子的协定,留下六万,剩下六万五个人一人1。2万。至于以后房价涨跌都是我的事。当时我还不太想要,你们觉得我有钱,就给我了。我当时是说了,如果房价高,我会给大家分一些。可是动迁了,我只卖了12。5万。我没有什么可交的。”

    梦飞法官摇摇铃说:“被告方陈诉完毕,现在进行法庭辩论。”

    老五举手,梦飞说:“被告先说。”

    “前段时间,老魔窟动迁,刚开完动迁会,老二伙同老四强行找人录像,并拿起神智不清的父亲的手在卖房文书上按下手印。接着打电话通知大家,房子卖了,51平方米,按每平方米2500元卖12。5万元。一些旧东西老三要了,可老三到附近的中介一打听,这间房最少能卖14。5万。我想剩余的钱被老二和老四给私分了。”

    老二和老四反驳说:“没有,他这是诬陷,应该负有诬陷罪。”

    梦飞法官说:“谁起诉,谁举证。老五你只听人说不行,得有事实和带字据的证据。”

    老五说:“让她俩出示卖房手续,就可以知道她俩的贪污行为。”

    老二说:“他没有权利让我们出示手续,我们说的,我们负责。”

    老五激动的说:“你这个惟利是图的小人,我爸在病危时,房证在后老伴扬魔姨哪,你要房证,扬魔姨不给。你就仿父亲的口气,写了一份遗嘱,然后在后半夜,你到重症监护室父亲的床前,拿起父亲右手食指,先在印台上沾了沾,然后按在你写的假遗嘱的落款上。之后,你又将父亲的手指擦净,走出病房。父亲当时闭上了眼睛,流下了一串眼泪。这都是你干的。”

    老二说:“你为父亲作啥了,父亲因为要生你一个小子,好东西别人吃不着,都给你吃,父亲有病,你不在身边。你才是不孝。”

    老三是背后怂恿老五告状的黑手,她是看老二得钱就眼红,她的特长是传老婆舌,弄别人的花边就像自己的似的,她开始向老二破口大骂。

    法庭里顿时一片责骂声,cao妈、cao奶不绝于耳,都在骂同一个妈、同一个爸。

    梦飞摇了摇铃,喊到:“肃静,但是不管用。”梦飞拿起代惊堂木的魔法石,往桌子上一拍,啪的一声,大家吓一哆嗦,顿时静了下来。“你们是一个妈、一个爸的,这样骂来骂去等于在骂自己。我宣布,法庭休息十分钟。”

    说着话刚起身离开,只听到老大说:“我是一个妈的,但不是一个爸的,我是外拨秧,从小我爸打我,我受气。边说着边哭嚎还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其实她是老魔头的女儿。

    梦飞顿了一下,没有理她,走到休息厅去了。

    开庭时间到了。梦飞法官宣布,二辩开始,允许旁听席发表见解。

    老五先说:“我媳妇前两天跟我说;魔历90年我妈去世,他们四人找到八千元钱分了。我们当时和父母在一起过,交伙食费。钱应该是我们的。再有房子也应该都是我们的。我们后来婆媳不和,我为了家庭矛盾缓解,租房子出去住,吃了不少苦。后来母亲去世,办丧事那几天,媳妇就要回来在一起过,将来的房子顺理成章是我们的。那时爸爸天天瞪着两只眼睛望房顶,一心只想如何找女魔。后来爸爸就左一个右一个的往家里领,媳妇怕房产旁落,跟爸爸炒了一架,爸爸被迫写了一个字据,两间屋留一间给孙子,另一间自用。但是他没有行为能力了,这一间屋应该留给儿子,而不应该五个人平均分。”

    老四发言:“我觉得应该平均分,男孩女孩都一样,都是父母的孩子,只不过女儿嫁出去,男孩娶进来。我们魔族现在是男女平等,包括财产分配。”

    老大说:“说实话,老五当时主张另一间五人平均,他有很高的境界。”

    老二说:“其实我们家财产分配的很合理,也很好,在魔族中是一典范。”

    老五接过话茬:“但你作的不好。在春节,我处个农村的女魔友,要在父亲没有保姆期间照看爸爸,我也能和她在一起,她还能挣点钱。老二来了强硬的说:‘这样作不得褥疮,那样作要作到,给人吓得走了,结果她自己雇个临时的,打爸爸。她不管爸爸,她就是看中老人1500元劳保工资,她还能剩几百。结果一点照顾弟弟的感情都没有。我心里现在就是别个劲。”

    旁听的有一个姓赵的女魔说:“通行的办法是:如果老人有钱,家里谁困难就由谁照顾;如果老人没有工资,就由条件好的子女照顾。老二的收入最高,她还抢,只能说明她把钱叫爹。”

    姓田的一个男魔说:“老五就不应该争,因为你没有照顾老人,而谁照顾,谁就有权处理,把老人送养老院是人家的事,被虐待死你也管不着。你没有权利让人家怎样或不让人家怎样。”

    姓赵的说:“jiejie是最疼弟弟的。但是,关于财产,谁拿到就是谁的,就像你的钱放到桌子上面,jiejie拿到了,就是人家的,就不是你的,你没法争。”

    老三说:“老二她占了我们大家的便宜了。”

    梦飞说:“你这不要挑起家庭的矛盾吗?退一步,海阔天宽。”

    老五说:“受伤的为啥总是我们宽容的人,。”

    法官梦飞又说话了,我现在宣判,维持现状,搁置争议,让时间说话。反正老魔头已经活够了。时间是最好的法官,闭庭。如有不服,在十五日内可以申诉。”

    退庭了,梦飞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心想: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魔界。

    来到室外,梦飞来和程华告别。憨厚的程华握着梦飞的手哭了起来,他是多么的孤独。

    梦飞给程华唱了一段著名的京剧段子“不要用哭声告别”

    不要用哭声告别,不要把眼泪轻抛。

    青山到处埋忠骨,含笑从容对屠刀。

    回首平生无憾事,

    只恨不能亲身投入那席卷大地滚滚春潮。

    那程派庄美、纯正、深沉、凝重、幽远的个性唱腔;跌宕起伏、如泣如诉,令程华回肠荡气。

    人类有如此高贵的气节,程华哭得像泪人似的。梦飞不敢再赚伤感的离别泪,拱拱手,下山了。

    程华悲戚戚的没敢跑,但一直考虑自己怎样体面的脱身?

    且说程华通过法庭辩论,认识到了魔族的本质,是没有人类良心的。然而人类也在为老人的财产,儿女间闹纷争,利字前头,比魔鬼好不了哪去。他想了许久,然后给互相谩骂的根魔们讲了一个故事。有一天,我看到一个老者,他拿一个树根,我问他;“你拿这朽木根做什么?”老者说:“我想做一个有思想,有灵魂的不朽的根雕。”我大为惊讶!“有这样的事吗?”老者说:“真正的根雕是树根之魂,它有不朽之身,可以脱离生命之轮回。它经过人类有德之人的雕琢,将成为万世佳品。

    群魔们纷纷议论:当今世界根雕珍品,有嫦娥奔月,真主的呼唤,上帝之手,中国男孩等,。但是离根雕之神还差许多。

    程华说:“要想达到神界,雕琢之人要有神韵的创作构思,鬼斧神雕之技法。我曾经拜师学艺,用了八年,学得了神雕之功。一日,老师拉着我的手说:“孩子,从祖上传下来一个天堂根果的构思,但是,由于没有幽灵之根,使这千古绝唱的构思一直没有实现。我要走了,你要完成我的遗愿,如果实现了,其根就是不朽之根,永世长存。”说完,老师闭上了眼睛。

    根魔们都瞪大了眼睛,心里想,这真是个好事。根魔们乐了一阵子,乱哄哄的对承华说:“我们可以被作不朽之根吗?”承华说:“可以,你们是地下幽灵,和庞大的多变的身躯,本身就是千古绝唱,再加上我的神雕技法,必将会流芳百世。但是,你们得不怕疼,忍住雕琢的折磨,方能成才,否则就会功亏一匮。”

    根魔们说:“我们同意。”

    就这样,承华花了三七二十一天,用截裁,除垢,防腐消毒,除皮,雕琢,拼接,胶合,修饰,磨光,着色,上漆打蜡,收住了他们的魔性,雕塑成了五魔连手的天堂根果-五福丰登,他们再也不是魔,而是一件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