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非洲热带雨林
话说几个中国人从地中海南岸向西，又沿大西洋向南，来到了西非。 卡拉巴位于十字河的出海口，是尼日利亚海岸线上最东面的一座古老的港口城市，早在奴隶贸易时期这里就闻名于世了，殖民时代曾作为尼日利亚的首都，再往东就是喀麦隆了。这是一座在尼日利亚少有的干净、漂亮、安静的小城市， 近二十年，中国人相继接踵而来非洲，已经进来或准备进来的中国公司很多，尤其二十一世纪初，尼日利亚项目多，利润率高，充满挑战与机遇，中国人对该市场寄予厚望，真是做生意的好地方。 可孙荣有些另类，在人生面对金钱和欣赏大自然之间的抉择中，他往往选择人文之旅。 热带雨林气候的主要特点是终年潮湿，相对湿度大。气候变化单调。在赤道气团控制之下，全年都是夏天。一般早晨晴朗，午前炎热，午后下雨，黄昏雨歇，天气稍凉。 孙荣每天的体验都能看到雄鹰、老窝、白鹭、成群的小鸟，遮天闭日的蚂蚁，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各处游荡的蜥蜴。每到下午，天空上就飘起了朵朵白云，太阳灼热的烤着大地。等到夜幕降临后，轰隆隆的雷声开始震撼着大地，随着霹雷闪电，瓢泼大雨倾注而下，飞禽走兽都藏了起来。一到清晨，万道霞光照耀着绿色山川，百鸟高歌，清新欢畅。望远眺，无边无沿的原始森林被水雾笼罩、向上蒸腾着……” 孙荣在住别墅区边散步边想，几十年前，这里就是原始深林，现在被人们大面积的修路盖房子了。哎！这片热土，在19世纪以前还是一个森林资源十分丰富的国家，全国大部分土地都被茂密的热带雨林和热带稀树草原所覆盖。但在近100多年里，长期的过度采伐及不注意森林保护，使森林资源遭到严重的破坏。目前森林覆盖率仅剩下12％左右，热带森林调节地球气候的功能正在丧失。看来，随着人类社会的高速发展，陆地2／3被森林覆盖着的地球，变了。 他常常走到十字河畔看那滚滚的河水，随落日黄昏，红霞飞舞，湍急的奔涌着流向大西洋口。 十字河旁散落着一些原始村庄。有小男孩光着脚拽着一个大树叉吃力的从河边往山坡上走，河边还有两个孩童光着身子在洗澡，meimei在卖力的给哥哥擦后背。再看河面，远远的一条大船在河中驶过，天地间除了白云，绿树就是河水岸边的孙荣，这条河简直胜过静静的顿河，他按捺不住兴奋,今天要下河畅游一番，何况他在中国，北游过松花江，南游过万泉河呢！ 他心血来潮，仗着自己的好水量下河了。可他一猛劲游到河中，便被河水冲走了。 我惊讶的拼命往回游，结果仅仅是停在原地，很快就没有力气，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他想。他一次次的努力，都无法又回去，最后无奈的放弃了努力，顺流而去。难道我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怎么办呢？是游向热带雨林里原始深林中岸边，被猩猩用匕首般的指甲抓出心脏来吃掉，还是让蚂蚁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不，还是不靠岸。往前河段就有鳄鱼了，河口的鳄鱼很多的，我几乎不可能有反抗能力，如果侥幸逃脱，进入大西洋，那成群的鲨鱼会把我嚼碎的。 他不去想自己的结果了，我躺在河面上，望着蓝天，心里异常的平静。什么金钱地位，遨游世界，爱情友情，都是乌有，只有我中间的一块游泳裤衩。他舒服极了，与蓝天与河水融为了一体。 最后的时光，给一个人是最美好的，他贪婪的欣赏着两岸郁郁葱葱的美景。正在他绝望之际，逆流而上一只独木舟。两米多长由大树作成的。船上是一对年轻的黑人，男青年的二十多岁，女孩正值花季。他看到了一颗救命的稻草，他拼命的呼喊：helpme。他们俩听到了呼喊，结果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从他身边用单桨划了过去，孙荣彻底绝望了。孙荣用英语最后一次喊了一声，救救我，我给你们钱。他们又看看孙荣划远了。孙荣绝望了。 孙荣心想：钱是什么东西，与生命的价值相比一文不值。 自16世纪起，商业资本家成为市场扩张的主要推动者。他们通常由政府授予享有特权的贸易公司进行。英国人把这里当成贩奴基地。就这条河，欧洲人划了几条船登上了岸，开始第一次从非洲往美洲贩卖黑人奴隶。结果在尼日利亚有一种说法——如果说上帝在创造世界的时候忽视了几乎整个非洲大陆的话，那么他至少没有忘记眷顾一下尼日利亚。 上帝眷顾他们什么了呢？上帝能否眷顾我呢？ 我一点也不恨他们，即使他们见死不救。 可就在他绝望到胡思乱想之际，已经划远了独木舟回来了，他俩把孙荣拽上了船。他们划了几浆，就到了岸上，孙荣千恩万谢，得知他俩叫博瑞和花蒂，是附近村子里的兄妹俩，今天乘独木舟打鱼归来。 孙荣拽住他们，给他们钱，他俩不要。怎么谢也不要。最后还给了孙荣两条鱼走了。孙荣只好望着他们消失在水中央，久久的望着…… 我为你翻山越岭 却无心看风景 我想你鼓足勇气 凭爱的地图散播讯息 但愿你没忘记 从此不必再流浪找寻 打那之后，孙荣很少去河边，只是在山坡上闲逛。有一天，孙荣远远看到原始深林里有一股股浓烟，好像有人在砍树烧荒。他自然自语的说：人与森林恩怨纠结，绵延千年。在人类历史的初期，地球上三分之二的面积为森林覆盖，那林子遮风避雨，采实狩猎，曾是人类远祖最早的家园。当人发现了火，还攀枝聚薪，取暖煲食，给了人无尽的恩惠。那“坎坎伐檀！”民歌优美的咏唱，是人类向森林索取的最早写照！然而，人类的进步，几乎都伴随着森林破坏。到20世纪末，世界森林面积已不到陆地的三分之一。有位历史学家说：“人类的历史，就是人类对森林破坏－－认识－－恢复－－再破坏的历史。可一旦失去了森林，人类就没有明天！ 他起身回到别墅取出包里的望远镜，看看谁在砍伐原始深林。可蓉儿硬拉着孙荣在树下茶桌上喝一杯。 蓉儿，长得很标志，中国北方美女的形象，在大驴脸不在时，总是对孙荣说：昨晚大驴脸像年轻人式的，和我玩了好几次，他还用一汤勺的安哥拉卡宾达树皮加入在半升冷水中，然后加热，煮开2分钟，等待5分钟让其在水中充分浸泡，再将其倒入杯中。然后叫我喝。真是立即产生效果!让人有一种耳目一新的超强感觉！可我总把大驴脸想作是你，真神奇，永葆激情和动力，时刻拥有愉悦的心情，让我快乐极了。孙荣，我给你一杯，我陪你喝，以后我的，就是你啦！ 孙荣：卡宾达树皮生长于安哥拉海拔四千多米高地上，当地严苛的环境更使卡宾达树皮具备了惊人的抵抗力。安哥拉国民把卡宾达树皮称之为“安第斯皇后”，在世界范围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认可，如今你们俩个中国人也有机会见识到卡宾达树皮不可思议的神奇功效。 孙荣不喜欢跟蓉儿说荤事。他心想，多好的女孩，叫世俗给玷污了。对这种货色烦得很，但还不好得罪。每每只是把她支开，可有时她还不走。 今天，我正好渴着呢？给我一杯茶。 孙荣先喝下一杯安第斯皇后，她非常高兴，又像对待董事长一样，给孙荣递上一颗中华香烟。孙荣摆摆手，说：不吸。她也不在意。看孙荣没有什么反应。那孙荣清单寡欲久了，还真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是对她感兴趣了。他向蓉儿大谈了一通，你看远处热带雨林中烧荒的浓烟了吗？只有历经沧桑的美国老人，才会记起，1934年，美国西部平原刮起的那场漫天狂风。你，当然，小得很，还没有你那？ 她瞪大了眼睛，专注的听着： 3天3夜，狂风卷起3亿吨土壤，化作铺天盖地的黄土。这一年作物枯萎，溪水断流，全国小麦减产102亿斤。这次灾难，震动了世界，史称“黑风暴”事件。 只有熟悉历史的人们，才会知道，北美洲的森林曾经多么壮阔。从17、18世纪大量移民开始，就从这贩卖黑奴。到20世纪初，北美洲的森林，经历了人类历史上最野蛮的洗劫。近300年的时间内，美国的原始森林，消耗了总数190亿立方的三分之二。一批珍贵树种灭绝。 美国历史学家估计，仅移民垦荒，就砍伐了近20亿亩原始森林。占美国面积46%的密西西比河以东地区，原来90%的土地为森林覆盖，在种植园主、冒险家、木材商的刀斧之下，100年间，一半的森林荡然无存。这是美国自然史上最黑暗了一页。森林的破坏，给美国带来了灾难性的恶果，自然灾害频发。举国上下痛定思痛，决心重建绿色美国。你没有读过《自然辩证法》吧！恩格斯的名言：“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 她想说什么，孙荣不等她说话，接着说：恩格斯有这样论述：“美索不达米亚、小亚细亚以及其它各地的居民，为了得到耕地，毁灭了森林，但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些地方今天竟因此成为不毛这寺，因为他们使这些地方失去了森林，也就失去了水分的积聚中心和贮藏库。阿尔卑斯山的意大利人，当他们在山南坡把在山北坡得到精心保护的那一种枞树林砍光用尽时，没有预料到，这样一来，他们就把本地区的高山畜牧业根基毁掉了；他们更没有预料到，他们这样做，竟使山泉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内枯竭了，同时在雨季又使更加凶猛的洪水倾泻到平原上。 她竟然说:我听过世界自然基金会主席、英国的菲利普亲王说，如果世界森林按现有速度消失，人类有可能在50年内失去全球的天然森林。而天然森林的生态功能，是人工森林无法替代的。 孙荣一愣，她老在上层混，也染上些宏观头脑。对她有了一点好感，说：亚非拉发展中国家的森林破坏，始于殖民时代，殖民统治者对当地资源的掠夺性开发，极大地破坏了这些国家的原始生态。这些国家独立后，由于经济的困难和人口的增加，又加速了森林的消耗。在过去30年中，非洲的森林面积减少了一半，草地损失了四分之一，人均可耕地减少了一半。 她说：我知道，诶呀！热带森林的大规模开发只有30多年的历史。欧洲国家进入非洲，美国进入中南美，日本进入东南亚，寻求热带林木资源。在这一期间，各发达国家进口的热带木材增长了十几倍，达到世界木材和纸浆供给量的10％左右。看来：为了满足人口增长对粮食的需求，在发展中国家开垦了大量的林地，特别是农民非法烧荒耕作，刀耕火种，造成了对森林的严重破坏。热带地区半数以上的森林采伐是烧荒开垦造成的。在人口稀少时，农民在耕作一段时间后就转移到其他地方开垦，原来耕作过的林地肥力和森林都能比较快地恢复，刀耕火种尚不对森林构成多大危害。但是，随着人口增长，所开垦林地的耕作强度和持续时间都增加了，加剧了林地土壤侵蚀，严重损害了森林植被再生和恢复能力。还使空气污染越来越重。 孙荣无语的点点头。学问并不都在读书人手里呀！孙荣拿起望远镜想深林中浓烟处瞭望，我惊讶的是博瑞和花蒂兄妹在砍伐林木过程中，打出一条隔离带，不时的顺风点火烧荒。还把百年的大树伐倒了！ 我指着深林里的浓烟对花莓说:我现在去砍伐现场看看. 她紧张的说:多危险哪深林里有蟒蛇，吃人心的猩猩，和成群啃人骨头的大蚂蚁，你不要去!要去我陪你去，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孙荣用鼻子哼了一声，算了吧！ 孙荣：看来，只要有人在，物种灭绝和生物多样性减少就是必然的。人要死一半，地球上就会多一半森林。现在世界范围的森林破坏，数千种动植物物种受到灭绝的威胁。热带雨林的动植物物种可能包括了已知物种的一半，随着无可替代的物种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灭绝，我们正在遭受毁灭性的损失。 茉莉花在背后说：为解决这一问题作出的任何努力，都应把农业作为出发点。今天的作物和家畜状况是人类管理活动的写照，但所传达的讯息不容乐观。约五分之一的家畜品种有灭绝之虞，平均每个月有一种家畜绝迹。在万年农业历史长河中驯化的7000个植物物种中，我们每天食用的绝大多数食物仅占其中的30种。依靠如此之少的物种生存，绝非胜算。你知道：全世界约有11亿人口生活在空气污染严重的城市，每年约有1500万人口因空气污染引起各种疾病而难以生存。由工业废气和汽车尾气排出的二氧化碳所引起的地球温室效应愈演愈列，已给人类社会和经济发展带来巨大的损失。我们来到这里，比国内的空气好多了。 孙荣和蓉儿突然相对看了看，孙荣说：好吧！我们只是过去看看兄妹开荒的场景而已，你害怕就不要去。 茉莉花也要去。她俩便跟着孙荣走小路，向深林边缘走去。 去深林的小路要走很远，孙荣带了一把非洲砍刀，看见飞长的茅草，拿砍刀砍。 茉莉花看到远处树木稀少的石山上有几只狒狒，身形娇小却四胶粗壮，采食野果、昆虫。她拍照了一会，三个人兴奋的绕道前行。 说说笑笑不觉得累，走了两个小时才到了烧荒地，这时看着原始深林这一块地已变成了草木灰，剩下的只有余烟袅袅。 他们的出现，叫黑兄妹很惊讶！孙荣既兴奋又感激的和博瑞、花蒂闲聊了一阵，然后又说，从望远镜里看到你俩，就来看你俩。然后便委婉的说：你俩别作开垦烧荒的事了。你们想：没有了林子鸟会死去的。1987年6月6日，最后一只黑海雀死去后，这种南美洲特有的雀科鸣鸟就此灭绝——在地球上永远永远地消失了。中国镰翅鸡于2000年灭绝，渡渡鸟于1980年灭绝，袋狼于1936年灭绝。地球上已有冰岛大海雀、北美旅鸽、高鼻羚羊、普氏野马、台湾云豹等物种不复存在了。直观告诉我们，天上的老鹰会没有的，大雁也不再排成人字或者一字了，许多东西都只能残留在童年时的印象中，它们永远地不存在了。 华蒂说：“那我们吃什么？” 孙荣说：你们俩到我的中国公司做事。博瑞身体壮当保安，花蒂手巧在厨房学做饭。你俩每月就挣工资了。 蓉儿说：你俩在林子里能搞些象牙、虎骨、蟒蛇皮、蝴蝶牙什么的，我给你俩钱，我把他们带回国。 孙荣：别这样，现在每一小时就有一个物种永远从地球上灭绝，人们很难想象，一个经历了千万年物竞天择的进化而生存下来的物种，就在一个小时内终结了它坚强的物种进化史。这只是野生动物被人类赶向灭绝之路的一个缩影。 你俩收拾收拾，让这块荒地重新长出参天大树。我们去港口游玩。 在卡拉巴港口小公园里，有一个雕像：一支巨大的铁锚伫立在岸边，不远处就是那古老的码头，铁锚上刻着一排动人心魄的文字，“CALABAR,MYCALABAR”(卡拉巴，我的卡拉巴)。孙荣对大家幽默的说：我还是起锚呢还是抛锚呢？ 茉莉花说：不管将来，现在我们留下点什么？ 孙荣想了想说：我们在公园里跳东北大秧歌，为非洲人们演一出戏，1943年由鲁迅艺术学院秧歌队王大化、李波在延安时期创作的秧歌剧《兄妹开荒》。 几个人极为高兴。 孙荣：雄鸡雄鸡高呀么高声叫，叫得太阳红又红，身强力壮的小伙子， 合：怎么能躺在热炕上作呀懒虫 孙荣：扛起锄头上呀上山岗，站在高岗上 合：好呀么好风光 孙荣：站得高来看得远那么依呀嗨 合：咱们的地方，到如今成了一个好解放区，那哈依哟嗨嗨哎嗨那哈依哟嗨，到如今成了一个好解放区，那哈依哟嗨嗨哎嗨那哈依哟嗨。 我是又说又唱，载歌载舞，其浓郁的泥土气息与农民特有的诙谐交织在一起，生动活泼，富有情趣，给旁边的黑人以焕然一新的强烈印象。 孙荣停下来对茉莉花说：1943年2月9日延安文艺活动，毛泽东也在黄土飞扬的大风中坐在长板凳上观看，身上也落了一层黄土，但他并不在意，也不避一下风，这时毛主席身边的一个人往他嘴上捂了个大白口罩，毛主席马上用手扒拉开，只是兴奋地张着嘴哈哈大笑。” 你看看蓉儿的嘴咧得多大。蓉儿假装生气的一下子就搂住孙荣使劲的啃，说：嘴大吧！咬你。茉莉花也帮着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