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残旧的食谱
夜晚，海口市。 热闹的大街上，各种店铺正值旺市，七彩的霓虹不停闪烁着颜色，照得过往的路人忽明忽暗。 赵子弦手拿一罐啤酒，有点摇晃地走在大街上，时不时喝两口，根本不在意眼前的繁华，因为今天他很倒霉，简直就倒霉到娘家去了。 赵子弦本是一名生物教师，在海口市一所重点高校里面任教，这其实是一份不错的工作，因为海口市是华夏国的一线城市，经济比较发达，赵子弦作为一个小小的任课教师，一个月也能混个五六千块，他没有女朋友，花销不算很大，除了平时的吃喝拉撒，房租水电，每个月还能寄一千多块回老家。 本来，找到这么一份轻松而且福利不错的活儿，赵子弦心里还美滋滋的，谁料天意弄人，一场闹剧很讽刺地结束了他休闲的教师生活。 今天中午，午休时间里，赵子弦回办公室拿一份文案，但进入办公室的那一刻，他就震精了，因为因为李校长和美女黄老师正在里面进行苟合之事！而且，似乎还正在高潮处…… 赵子弦自然知道怎么回事，这李校长和黄老师平时就有点勾勾搭搭，属于男狼女妖之流，如今在办公室里干出这事，亦不算太过奇怪，但不幸的是，赵子弦看到了…… 尽管赵子弦当时若无其事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取了文案就离开，但下午的时候，他还是收到了校方的辞退信，辞退理由是：教导能力差，没有融入学生群体。 想起那个敷衍的借口，赵子弦无奈地苦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但赵子弦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不论自己如何辩解，结果都不会改变，位高权重的李校长，有着绝对的能力搞跨没有后台的自己，所以赵子弦很干脆地收拾东西走人。 但洒脱之后，又是深深的无奈，失去了这么一份工作，赵子弦的生活就堪忧了，他身上还剩下一千多块，在海口市这个高消费的城市里，根本支撑不了半个月，也就是说，如果赵子弦半个月内找不到新的工作，他将面临无米下锅的窘境。 “咕噜、咕噜。”赵子弦一口气将瓶里的啤酒全部喝光，然后晃了晃已经空了瓶子，随手将之丢掉。 “迟不做早不做，偏偏在老子回去拿东西的时候做，草！”想起中午的事，赵子弦就一副愤懑的表情，他恨恨地说道：“黄秀媚那婊子也是个蠢货，跟谁不好偏偏跟了那个*的李林，这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嘛！”说完，他又觉得不对，“不过她也不算鲜花了，早就残了，虽然身材还是很有料的” 赵子弦一边走着，一边低声唾骂，不知不觉之间，他来到一条小巷前。 小巷位于大街尽头的右侧，宽不过五米，两旁的建筑颇为脏旧，都是有了些年代的民房住宅，小巷的地上，摆着几处旧书摊，摆摊之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或者妇女。 海口市虽然经济发达，但朱门酒rou，路有冻骨，底层的百姓生活也有苦的，有人在夜市摆卖旧书并不出奇。 看见旧书摊，赵子弦很自然地走了上去，像他这种没多少多余钱财的人，也没什么可以消遣的，唯一的兴趣，便是在这些旧书摊上寻些奇书异志来看看。 “陈伯，今天有什么新到的书吗？”赵子弦明显对这里很熟悉，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处书摊前，打了个酒嗝，朝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问道。 “哦，小赵啊。”被称作陈伯的老头看见是赵子弦，熟络地打了个招呼，“今天没去站里进货，倒是叶家大清扫，清出了不少旧书，你有兴趣的话就看看，左边那一摞。”陈伯用手指了指书摊的左边，那里有一叠旧书，摞得足有半米高。 “好的。”赵子弦应了声，带着点醉意走了过去，然后蹲下身子，在旧书之中翻了起来。 “本草纲目，皇帝内经，神农手札……这都什么书啊。”赵子弦一边翻，一边不满地嚷道，他现在想看的可不是这些苦涩难懂的东西，而且那些大家通俗易懂的故事书，比如金.瓶梅，比如rou.蒲团…… “怎么，没有想要的吗？”陈伯依旧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他认识赵子弦挺久了，这小伙子平时就爱看一些古言的书，偶尔也会看些黄色笑话，这次的旧书，他本以为赵子弦会买一两本回去的，谁料后者却是一脸的不喜欢。 “没有。”赵子弦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书，“陈伯，我先回去了。” “哦，慢点走。”陈伯嘱咐了一声，他从赵子弦闻到一股酒味，人老成精的他猜到了赵子弦今晚估计是心情不好。 “嗯。”赵子弦站起身，正欲转身离去，忽然看见书摊的一个角落里，静放着一本黄色封面的书籍，上面依稀写着几个古体文字——长生谱。 若是放在平时，赵子弦肯定不会去理会那本书，因为从书名可以知道，那种书籍肯定是传说中坑爹的修炼功法，练成之后刀枪不入，长生不死。 但今晚不同，赵子弦似乎中邪了一般，偏偏就鬼使神差地再次蹲下身子来，取过那本长生谱，将之打开。 然而，打开书页之后，赵子弦就觉得自己被耍了。 书籍的第一页，画着一幅彩图，图中有个骨碟，骨碟上面是一个瓷碗，碗里装着一坨白色的东西，彩图旁边写着：雪芝糖水。 第二页，也画着一幅彩图，图中也有个骨碟，骨碟上面也有一个瓷碗，碗里装着一坨黑色的东西，彩图旁边写着：黑参苓膏。 …… 尼玛，这是哪门子修炼功法，这明明就是一本食谱！ 赵子弦恨的牙痒痒，要不是陈伯在面前，他早就把这破书给撕了！ “老子今天踩了狗屎么……”赵子弦很郁闷地叹了口气，中午丢掉工作，现在还看了一本这么没品味的食谱。 随手放下食谱，赵子弦便想站起来，正当此时，他的脑袋忽然传来一阵眩晕，站到一半的他不得不再度蹲下去，并用手揉了揉额头。 片刻之后，眩晕的感觉缓缓消失，赵子弦忽然听见，似乎有一道声音在他脑中诡异响起：“买回去，将长生谱买回去……” 声音响起，赵子弦的身体似乎不受他控制，眼神也变得有些空洞，只见他木讷地拿起长生谱，说：“我要这本。”说完，还从钱包中掏出十块钱递给陈伯。 陈伯讶异地接过钱，他不明白赵子弦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放着其他的古言书不买，却买了那本长生谱，那谱他也看过，只是一本普通的食谱，是他今天去叶家收书的时候，叶家主人最后扔出来的一本。 浑浑噩噩地买了长生谱，赵子弦也不逗留，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