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交易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早6点第5班全员在湖畔训练场集合进行模拟战，明白了吗？” “是，老师！” “很好，那今天就到此为止，解散。” “您辛苦了。” 豪华的寿司料理享用完毕，总司先和秋道堂东告别，再送猿飞绘里奈回家。 等一切料理完毕，这才揣起新到手的闪光符和起爆符转回自家公寓。 虽说这些危险物品放在普通民居不太合适，但鉴于医院的试验设施向来对所有在职医生开放，总司眼下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地方存放私人物品。 他正盘算着寻摸一个合适的时机在医院每年的立项会议上咬下一块肥rou，用以成立私人实验室，空荡荡的客厅里却突然从窜入一道黑影。 那人的身形极快，但并不是单纯的瞬身术。 以主观感受而论，更像是栖息在阴影中的妖怪，突然分裂出身形。 “山田医生，今天的毕业仪式是否一切顺利？” “有少许意外，但总体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面对突然现身的客人，总司没有表现出丝毫惊慌。 毕竟这不是井上久秀主任第一次私下和他接触——事实上，早在与长宗我部院长交恶之前，山田总司就已经在医院中广交朋友，积极寻找潜在合作伙伴。 其中立场与他相近的青年俊彦自不必说…甚至连保守派的老前辈们，总司也起了挖墙脚的心思。 ——两世为人，总司比普通少年多出的三十年阅历让他对木叶现下错综复杂的政治生态自有一套独特的见解。 人类的交流方式和生理结构客观上限制了单一个体的动员极限… 想让其他人死心塌地的理解你的思想、支持你的观点，不仅需要付出巨大的时间成本，更需要双方的三观天然契合，具备共存的可能。 因此倘若真想依靠嘴遁攒起一个党派，恐怕终究不另于水中捞月、痴人说梦。 在总司看来，一个真正具备凝聚力、行动力的团体，势必需要代表一类人的利益诉求，并由此衍生出更具体的行动纲领与理想追求。 换言之，维系大型团体存在的根本因素不在“同志”，而在“同利”。在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看不见引号和上下文的我实在懒得杠了。） 因此尽管木叶内部保守派与新生代的冲突愈发尖锐，但少年始终坚信，只要满足“同利”的基本要求，医院中的老前辈们未必不能和山田总司求同存异，达成稳固的合作关系。 也正是依循这样的行动纲领，总司果然从看似铁板一块的“老人院”中发掘出潜在的合作对象… 作为除长宗我部昌幸外，院内声望最高、专业水平最强的外科主任，井上久秀这只老狐狸不仅善于察言观色、协调组织关系，其战略眼光更是超出同僚们一筹。 在保守派普遍认为凭借自身在行政领域的优势地位，可以与三代目为首的小内阁分庭抗礼之际，井上主任却早早看破其中无可逆转的历史发展规律。 ——户枢不蠹，流水不腐，吐故纳新是亘古不变且无可逆转的真理！任何挑战客观规律的个人或团体，最终都将被历史的车轮碾碎，绝无幸存的余地… 而随着战争的脚步逐渐临近，这個过程将呈现出明显的加速趋势。 陡然上升的外部压力势必进一步加固猿飞日斩的领导地位，最终掌握暴力机器的新生代也将以摧枯拉朽之势赢得这场权力斗争的胜利！ 因此与表面坚定的建制派形象不同，井上主任在台面下，其实早已和猿飞派“眉来眼去”。 只是多年身居高位的经历也让他深切明白首鼠两端者往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此在遇上山田总司之前，这份投诚的善意一直没有适当的渠道用以变现… 以此为前提，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当少年用成熟老练的政治语言向前者递去橄榄枝，暗示自己愿意承担隔离带与传声筒的角色之后，双方竟能在短短半年时间内一拍即合，一步步将合作关系深化到如今这种地步。 对井上久秀来说，年轻的山田君既是他的投资对象，也是为防万一，帮家族实现软着陆的最后保险。 所以在积累功勋、提升话语权这方面，井上主任甚至比少年本人更加用心… 也因如此，总司私底下与对方派来的信使接触时才显得如此平静淡然，丝毫不显局促。 “根据带队上忍的说法，我所在的第五班很快要去边境执行任务。” “此事大人那边已经有所耳闻，他相信以您的智慧、能力定能把握机会，脱颖而出。” 黑巾蒙面的信使半跪在总司面前，如实转达井上主任的意思：“大人吩咐过，这段时间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直接吩咐小人，我一定尽全力满足。” “嗯，那么关于我之前订购的施术材料，希望能尽快制成一批通灵卷轴送来。” “请问具体数量？” “多多益善。” “我明白了…” 俗话说公家的钱不算钱。 普通医生的报销额度有限，根本无法满足总司的日常要求。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个合理合法的报销渠道，总司自然必须利用到极致。 不过真要说起与井上主任合作的好处，那显然不光是经济层面的支援而已。 虽然井上久秀不够资格挤进一言九鼎的管理层，但背靠家族资源的主任大人怎么说也是名副其实的上层人物。 有他暗中通风报信，总司单一的信息获取渠道才好不容易得以拓宽。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帮他缩小了与世家大族之间的差距，助少年趋利避害、把握风口。 “卷轴的事情尽量抓紧，除此之外，我想知道这次第五班执行边境任务的具体目标，以便提前做好准备。” “关于这一点…近期木叶与砂忍村的冲突越发频繁，虽然目前战斗主要还是在雨之国方向爆发，但为了防备敌人取道西南绕过正面战场，三代目提前下达了建设边防、保护后勤运输路线的命令。 木叶医院为了配合上级政策也准备在边境地区提前修建野战医疗中心，保证从第一线退下来的伤员能够得到及时救治，尽力降低人员伤亡。” “原来如此…” 总司闻言只是点头，并没有太多意外之色。事实上，透过医院近期的人员调动，少年早已对这样的安排有所察觉。 以自己和长宗我部院长之间的关系，被编入前线支援名单一点儿也不奇怪。 于是他定了定神，继续讯问细节：“这次组建的医疗团队规模如何？” “首批支援团队大概占院方总人数的五分之一。” “志愿报名？” “一部分来源于志愿者，另一部分则是院长亲自点将。”信使说到这儿，隐晦的瞥了总司一眼，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对此，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少年自然面不改色，也没提出请井上主任帮忙说情的愚蠢建议。 他定了定神，继续问道：“由谁担任领队？小早川主任？” “不，小早川主任将协助井上主任管理后方事务。” “你是说…”总司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长宗我部院长会亲自出马？” “是。” “啧…这老爷子还真是精力充沛。” 平心而论… 单纯从普世道德的角度考虑，光明磊落的长宗我部昌幸绝对比工于心计的井上久秀更值得信赖。 但理念之争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从现实情况出发，老爷子和山田君只能是对手！不论本心到底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