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项链【下】
一秒，两秒，不一会，不知道怎么的，王册心血来潮一般，思绪开始发散，类似一种神游的奇妙状态，银色眼泪一般的钼银泪矿石闪闪发光，一丝丝炽热的温度从少年的手心绽放，似乎有一种极致的悲伤化作了伤口，席卷而来、 少年脑海里，一幕幕画面闪过。 有食堂的人潮拥挤，打饭大姨爽朗的笑声，聚集区看大门的老黄和他的收音机，哨塔的老魏的粗鲁问候，老式工厂汗如雨下下了班的一脸疲惫却带着笑意的汉子，三年来太多太多的瞬间，这些画面闪烁个不停。 这些形形色色的鲜活面孔，是哨所里绝大多数人的写照，是那样的普通，他们大多数甚至到死都没有机会离开哨所比如，小胖子的父母，比如杂货店的老板娘，比如沿街叫卖的货郎……。 然后画面一闪。 三年的哨所生活，王册已经喜欢上这里的一切，老者将他带到这个叫做灰眼哨所的地方，他在这里成长学习，过了三年的平静生活，突然一把剑通天地彻地而来，立在了王册的头顶，哨所被一剑斩成万丈深渊！ 画面再次一闪，那是老者带着王册，他曾跟着老头子在遥远的国度看到的景色，无尽山川之中，一艘看不见边际的巨大的舰船，陷落在无数废墟之中，一道道黑色的烟雾遮天蔽日，褴褛的身影跪倒在篝火前面，万里山河一片狼藉。 恍惚间，站在原地呆呆的王册，无意识的喃喃的念叨了几句什么！ 突然，一股莫名的刺痛和恐惧，就像一发子弹穿过了王册的灵魂！ 密室中，面色原本沉重的少年突然面色煞白，露出痛苦的神色豆大汗珠溢出，一道沉睡多年的记忆在少年的脑海中慢慢复苏。 那是一个剑光遮天蔽日的午后，天际线之上有一人脚踏星光而来，美不胜收！ 他身后绚烂的剑光好似流星划破长空，但是大地之上却是一个满是硝烟的世界，剧烈炮火激光撕裂大地，天空中漂浮着遮天蔽日的战舰。 画面中看到这一场战争，一场人类与的异族的战争，无边无际的野兽，妖兽，比那只银狼还要大上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尸体随处可见，大地浸染霜红，时间刹那间被拉的很远，一切的模糊却如此的清晰。 落日余晖，无尽的群山之中，一个小娃娃骑在一棵枣树上吃着一颗红彤彤的枣子，身旁一群金色的猴子在不远处叽叽喳喳，大地时不时传来沉闷的巨响。 娃娃抬着小脸，挠了挠嘴角，天空似乎有雪花飘落，带来了鲜血飘零的味道，那是一种温柔被撕碎的感觉，王册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那是儿时的自己吗？这里又是哪里？ 画面再次闪烁，他看到天空中一只巨大的青色巨鸟发出刺耳的哀鸣，燃烧着火焰疯狂冲向天际，死亡，凋零。 感觉自己好像成了那只鸟，它在看着自己吗？还是懵懂无知的孩子，呆呆的看着天空，那是激光吞吐的烈焰引发大地的震颤。 为什么我好想哭泣，娃娃呆呆的看着天空，看着大地，一只只彩色的巨鸟垂翼而去，那巨大的翅膀好似量天，无边无际的悲鸣在盘旋在厮杀，远方的战舰开始坠落，剑光在破碎。 就好像灰眼要塞，也会被那冲天而起的赤焰，撕裂一般，其实在联邦这种武器的面前一座小小的哨所只是一个可以被瞬间抹杀的点而已。 房间里面少年感觉内心深处好像有一股火焰，在燃烧，在拨弄心声，在咆哮，他青筋暴起，呼吸急促，体温开始升高，冥冥中似乎有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小王册啊！你要终结这一切！”然后视线进入黑夜。 少年感觉自己正在经历一场梦，梦里自己是飞鸟，是剑光，是烟火，是撕心裂肺的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都在抽泣。 少年看着突然出现的画面，他看到一个个生命在陨落在凋零，黑色长发的人类被利齿咬断脖颈，金色长发身披羽翼的女子泣血而亡，他好想大声说你们不要死啊！为什么？ 忽然，一位老者出现在孩子的身边，挡住一道千里之外而来光束，老人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娃娃吓了一跳警惕道：“我叫王册，你是谁？” “呵呵以后你会知道的，跟我走吧小家伙，你并不属于这里。” 于是老者带走了孩子，就在两人的身影消失之后，整个世界的大地开始摇晃，一只巨大的爪指忽然出现，一下拍碎了战场的天空，无数身影喋血长空，一声痛苦声音从大地深处传来。 “羽王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这就是你要的和平，你的天真将会让无数族人死去，人族从来不可信……”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随后天空之上睁开了一道金色的眼睛！眼睛没有看向战场，而是看向了世界的一角，于是天地呜咽，世界好像陷入了静止，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睛闭上：“是我错了，那就再次开战吧！” “嗡！嗡！嗡！”王册脖子上的项链，散发着阵阵青光，王册眼中的钼银泪突然熄灭了银光，王册紧闭的双眼默默的流下泪水，少女不知道记忆中的画面是哪里，慢慢的他安静了下来，潮水般的记忆被拉扯挤压，变得再次模糊。 过了许久，王册感觉口很渴，很热，他睁开眼，手心里是那钼银泪。他竟然浑身赤裸的站在原地，我的衣服呢？王册一脸懵逼？ 或许老者都想不到，自己设下的封印竟然松动了一丝，或许竟是因为这小小的一颗颗钼银泪。 王册震惊喊道：“卧槽！”我武炼巅峰了！！！” 王册使劲的回想着，但是啥也想不起来，脑袋昏昏沉沉，越是回想越是刺痛异常，依稀中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自己竟然变成了一只鸟，许久之后自己醒来，但是那梦境又记不清楚了断片了。 然后莫名其妙的自己光溜溜的突破了，做了个梦就突破了，好神奇，但是真不错的样子。 只是可惜自己刚刚换过的衣服啊！ 少年推开门。 小胖子刘玉剑，流着口水开心的在躺椅上没心没肺的睡着了，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窗外是传来淡淡的月光。 哨所里，灯火通明，人们继续着夜班的工作！ 好饿啊！感觉可以吃下一头牛，抓紧穿衣服去大食堂吃点好的！ 钼银泪的事情他打算谁也不告诉，毕竟怀璧其罪大道理还是懂的，暗自埋在心底，起码先自己搞清楚再说，这东西有些神奇，自己炼个金而已，竟然搞的头疼的要死，关键莫名其妙的突破了，钼银泪真是好东西啊，等以后再研究研究。 以后对小胖子再好一些吧！哎·我王册为这个死胖子付出太多，先请你吃顿好吃的吧！ 王册嚷嚷道：“喂、喂、喂！起床了，心可真大在哪里都不耽误你小子睡觉是吧，走，咱们吃好的去！” 刘玉剑一睁眼，擦擦口水道：“天啊，王册你可算出来了，我都快饿死了，今天必须你请客！” “没问题！”王册一口答应 出门锁门，点火，出发一气呵成，小胖子开心的坐在后座，哼起了那首荒原上流传无数年的歌：“我曾经穿过个山河大海........” 两人带着晚风，风驰电掣沿着路自由飞翔，道路两侧时不时的有着大叔大大婶的送上亲切的问候，左右转弯，沿着哨所小镇楼房之间王册秀着车技。 小胖子眼睛都快乐没了！自由飞翔的感觉太酷了！身后还有几个小娃娃追着灰尘大声的喊着王册和刘玉剑的名字！ “哈哈哈，王册快开！” “别闹腾，扶稳了” ............................. 明亮的车灯照亮前路，二人沿着哨所的主路，一路向北，一路上水库，喧闹工厂，聚集区拥挤的人群，热气升腾的电厂，一道道岗亭大门，少年们热情洋溢的身影引得路人侧目。 三月里的月色是清澈晶莹的，如同暮色星空下少年的眼睛，青春就是这样，不会带有一丝丝的杂质，单纯且美好，让世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