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机缘

    在家里仅仅休息了两天，苏凡就带着秦彤和两家东拼西凑来的两千多块钱和借来的两千块一起上了开往黑水的长途汽车，虽然距离不远但也要三个多小时。

    要说甘河距离黑水也没多少距离，但秦彤却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若不是苏凡答应带着她，任凭她怎么耍脾气张曼华也不会让女儿跑出这么远的，不过还是苏凡保证把秦彤完完整整的带回去她才勉强同意了。上车时候还一再叮嘱钱没了可以再赚，人千万要平安回来。

    苏凡听了点点头，心里觉得很是温暖，不像一些父母出门时候只会说钱放好了，晚上睡觉时候留点神千万别被偷了。

    一路上秦彤看着窗外不停的指着这是哪里那是哪里，可是对于这苏凡来说这个地方也是很陌生的，只能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惹得秦彤好一阵不高兴。

    到了终点下了车才发现这里真的是不一样，苏凡也是第一次来黑水市，看到九十年代这里就到处都是外国人和大包小包的共和国各地来的倒爷，也是很吃惊。

    “苏凡哥，你看，外国人。”秦彤一走出车站就紧紧拉着苏凡的手兴奋的说。

    “外国人有什么好看的，满脸满身都是毛，多丑啊。”苏凡打心里不喜欢那些外国人，或许是后世时候看了太多清朝末年被外国人侵略的书籍带来的后果。

    “真的挺丑的。”秦彤四处打量了一下仔细盯着离自己最近的老外看了几眼很是赞同苏凡的观点微微点头道。“不过他们好白！”

    “我们找个旅馆先好好休息一天，然后明天再出去找找关系。”苏凡也不接秦彤的话就带着秦彤在长途汽车站门口打了个三轮车，来到黑水旅店开了两间房才和秦彤一起到旅店的餐厅里吃了晚饭。

    吃好晚饭，苏凡和秦彤二人回了各自的房间，苏凡便躺在床上，想着明天怎么做，翻译是不用找的他自己就会说俄语，这个年代要想做边贸还是要先找个边贸公司做代理，通过他们的介绍才能获得外商的信息，这样才能开展业务。

    苏凡觉的自己的思路是可行的就安心的躺在床上睡着了，过了不知多久突然听见敲门声，“苏凡哥，苏凡哥。”秦彤站在门外焦急的喊道。

    苏凡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慌忙的开了门，门外是秦彤的一张慌张脸孔。

    “怎么了？”门外的秦彤一下子扑进了苏凡的怀里。“怎么了？彤彤？”

    “有声音。”秦彤怯生生的道。

    “什么声音？”苏凡将秦彤让进了屋子。

    “女人的叫声，好像有人打她，一会大声一会很小声的。”秦彤坐在床边似乎是被吓坏了。

    “哪？”苏凡真的以为是有人在旅店里侵犯独自住店的女性。

    “我房间里听的很清楚。”秦彤抬头看了眼苏凡低声道。

    “我去看看，你在这坐着，别乱走。”苏凡转身出了自己的门进了未关门的隔壁。

    刚一关上门，隔壁就又传来了女人的叫声，苏凡听了忽然笑了出来，秦彤这小丫头原来还什么都不懂呢，这哪里是打人的声音啊，分明就是男女在嘿咻嘛，刚刚心里的那点紧张也顿时消散了。苏凡在房间里坐了会，女人的叫声逐渐的小了，然后又响起了两人的说话声，说的是俄语，苏凡就笑笑，居然还是对儿外国人，两人具体说什么苏凡也听不清楚只好回了自己的房间，却见秦彤已经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睡熟了。

    苏凡看了眼无奈的笑笑退了出去将门关好躺在秦彤的床上睡了过去。

    天刚亮他又爬了起来，洗漱之后沿着旅馆外边的街道小跑了一圈，这才回了旅馆，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隔壁昨晚传出男女嘿咻声的房间内走出一个近一米九的老外。

    老外看到苏凡笑了笑，苏凡也用俄语和他打着招呼。

    “你会说俄语？”这次老外说的却是汉语了。

    “你会汉语？”苏凡也是吃惊了下，听过老外说汉语，却没见过说的这么好的。

    “我在国内学了八年的汉语，昨天才来的中国。”老外爽朗的笑了笑然后又指着苏凡问了问：“你来这里游玩？”

    “找点生意做。”苏凡也不说谎把自己的来意说明。

    “什么生意？看我们有没有机会合作？”老外一听做生意更加热情起来。

    两人一起来的餐厅，点了早餐就开始聊了起来。原来这个老外叫萨科切，别看人长得三大五粗的，脸上也满是胡子，可是他才二十四岁，是莫斯科大学的毕业生。毕业之后并没有留在国内工作，一是国内形势不好，二是想出来看看，自己学了这么年的汉语却没有来过中国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啊。

    “你能弄到什么我们需要的？”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萨科切觉得苏凡颇为投缘就直接问道。

    “易货？”苏凡听着萨科切似乎是这么个意思就问了一句。

    “是的，我的伙伴。”萨科切笑着说。

    苏凡就是一阵欣喜，自己正愁没有大本钱呢，易货可是相当于空手套白狼了，在苏凡的印象里国内这个阶段只要一般的生活物资是都能买到的就反过来问萨科切道：“你有什么？”

    “钢材，你要多少我有多少。”萨科切笑了笑很随意的说着。

    “那你想换什么？”苏凡听了眼前一亮，这个年代国内的钢材产量还是很低的，这种生意一定赚钱。

    “过冬的鞋子衣服和手套。”萨科切说完急切的看着苏凡的眼睛。

    “这个没问题，这个你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多少，但是前提是你先发货。”苏凡心里好一阵笑，他们要求也太低了，用钢材换鞋子手套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大生意，这一倒手就能赚个满堂彩。

    “没问题。”萨科切思考了一会说道，“我相信你，我这个人看人很准。”

    “那我们签合同？”苏凡心里已经迫不及待了脸上却是平静如水。

    “好，”萨科切也是不说二话。

    两人吃了早餐就回到旅馆，苏凡被萨科切请到了他的房间。

    “这？”苏凡看到床上还躺着个金发女人，被子只盖着胸部和大腿。

    “没关系，我的伙伴，这是我女朋友叶琳娜。”萨科切哈哈一笑恶作剧般的将叶琳娜的被子一掀，就露出女人白花花的身体，看到苏凡尴尬的红着脸又将被子盖好。

    “亲爱的，干嘛？”叶琳娜却是没有睁眼，迷迷糊糊的用俄语问着。

    “没事，你继续睡吧。”萨科切也用俄语回了句。

    “我的好伙伴，哈哈，”萨科切拍了拍苏凡的肩膀，“你还会害羞呢，哈哈。”然后就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些空的合同文本。

    两人一边商量一边签好了合同，拿着签好的合同从萨科切的房间走了出来，苏凡不禁用力的攥紧了拳头用力的挥了挥。回到房间苏凡看着合同才哈哈笑了起来，二十车皮钢材，换20车皮过冬棉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