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遗留物
“到了，这里就是你接下来训练的地方。老实说...我并不想来这里。” 开之黎抬头，仔细打量起眼前这坨不明物体。 “这叫地方” 这东西占地着实不小，模糊如马赛克的表面像一个巨大的碗倒扣在地面上。另外开之黎还注意到，越是靠近这东西周围的树木畸变得越发严重，最近的几棵树枝头已经扎进了土地中，变成一座座干枯的拱桥。 “这不是什么东西，这是老王特意留下的现实的一部分。为了不让那东西污染，特意留下来的一片‘气泡’。” 开之黎恍然，这里面放着的恐怕就是安正之前叮嘱过的“历史遗物”。 所谓历史遗物，便是存在于背侧世界，由历史上某些事件所具现的拥有超凡力量的物品。效果或有益或有害，但无一例外都不是人类能够长期接触的东西。时间一长轻则思维被改变，重则直接失去自我成为无思无觉的行尸走rou。 “这么刺激吗？” 开之黎害怕。 “我们进去吧。” 开之黎跃跃欲试。 他伸手摸向那团光幕，还不忘转头看于以晴的表情。于以晴也不阻止，饶有兴致的环起手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到是身旁的鲁家武想出声提醒，但被她瞪了回去。 开之黎见状好奇心愈发强烈，也不再犹豫，直接把手伸了进去。 很难说明那时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当手臂探入那条无形的界限后，身体并没有什么实感，到时精神上猛的震动起来。 一股不属于开之黎的思想混杂这冲进他的脑海。痛苦，挣扎，绝望，对自己卑微的痛恨。愉悦，欢快，肆意，对自身高高在上的优越。 一个大时代的投影将他压的喘不过气。人类与之相比何其渺小，只是接触到了其中一角就好像身处泥潭，拼命挣扎也泛不起一丝水花。措不及防下，倘若不是觉醒者超出常人的精神这一下险些让他失去意识。 没有学习过系统的历史，只在学习机上被灌输过大致知识的他并不能很好的理解它的本质，但并不妨碍他想到一个词--农奴制。 一瞬间好像历史一般漫长，短暂的非实体接触并未带来什么实际损伤。但直到到他抽回手臂时，头脑依旧有些恍惚，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此刻他再环视四周的枯树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诡异感，心中只有悲凉与怒火。 “虽然曾经了解过，但很难想象以前居然真的发生过如此荒诞的事情。”开之黎苦笑一声，“感受过才明白，我嘲笑的联邦体质究竟是多么奢侈的天堂。” 于以晴摇了摇头，面色带有凝重。 “这并不荒诞。所谓历史便是如此，它是人类所经历的必然。如今也并非天堂，而是另一个乱世。自数百年前的失败开始人类就已经摇摇欲坠。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维护这样世界。” “维护吗？”开之黎环视四方“蒙蔽着世人的思想，囚养在修饰后的牢笼之中。这又与过去有何不同？” “......” 回答他的是只有沉默。 奇异的氛围在此处环绕，鲁家武想开口但又不知该如何劝解，急得直挠头。 “抱歉...脑子突然被填了这么多东西，心情有点激动过头了。”最后还是开之黎打破了沉默，“现在还是训练要紧，哈哈...我可不想被安正以为我又偷懒了。” “该道歉的是我，没有让你提前做好准备。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说到这里于以晴还奇怪的看了一眼他。在她心里，开之黎的形象更要没心没肺的多。 “那当然，我的素质可不是一般高。”开之黎挺了挺胸，显得很是开心。 “你......唉......”于以晴看他这幅姿态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得叹了口气。 “听好了，历史遗物的危险性你也看到了。接下来进去后千万别胡闹，收束思绪，尽可能保持平静。这样只要不直接接触本体，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收到收到。我们快走吧。” 开之黎站在空间间隙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多余的思潮，对着于以晴比了比大拇指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 “走吧。” 于以晴也不多言，与开之黎一并踏出步去，消失在了原地。 鲁家武：“？？？” ...... ...... 同样没有多余的感觉，眼前只是失真了一瞬，开之黎眼前的景象就有了大变样。 漆黑如墨的拱装圆顶从头顶延伸至地面，空旷的周围只立有几盏灯照亮同样漆黑的土地。 同环境的简单，开之黎自踏入后出了再次涌上心头的思绪外。感知到的也有单纯的恶意。 好像有什么力量在侵蚀身体，从头脑到身体每一寸肌rou都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无力感。在身体的虚弱下，抵挡思潮的入侵也越发艰难。只几秒时间，开之黎就要受不住身与心的冲击，一个踉跄后烦躁与一了百了的冲动便涌上他的心头。 “冷静下来！” 于以晴一身娇呵响在开之黎耳边，短暂转移了他的注意。 “现在我们正式进入了它的‘领地’，训练已经正式开始。我知道你现在感到非常虚弱非常烦躁。你的第一关，就是挡住它们！” 于以晴几乎是吼出来的，从开之黎的视角也可以看出她并不好受。有汗珠在额头出现，嘴唇紧紧抿在一起。眼睛直视着前方，不让自己显出一丝动摇。 被于以晴一惊，开之黎也有了喘息的机会。他也不强求自己，直接盘腿坐在地上，不忘捻住手指后立刻集中注意力在其他事情上，试图忘记从身体与精神深处传来的一阵阵疲惫感。 就这样，注意力成功被转移。或许是开之黎在这走神这方面确实天赋异禀，短时间内居然真的保持住了平静。闭目盘坐，真有你几分佛性在里面。 “但只限于不开口的时候。” 虽然有些惊讶于开之黎适应之快，但她仍不忘吐槽——这样也可以让她好受一些。 于以晴毕竟没少来过这里，对这里适应力要强的多。虽然身体的虚弱是实打实的，但这并不会影响她的活动。观察了开之黎几秒确定不是昏过去后，直接解开了一直背在身后的布袋，露出里面的东西。 如开之黎所猜想，正是王研山当初“追杀”他时所拿着的那把长刃直刀。 莹白的刀刃一阵翻转，少女舞出一道漂亮的剑花，也开始了属于她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