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达克乌斯魂断魔域(上)
大不净者是纳垢最强大的恶魔,这些矗立的烂rou在战场上挥舞着巨大而锈迹斑斑的武器。对着敌人吐出肮脏的脓液,释放着病态的瘟疫魔法。它们的外貌是最接近于纳垢的,它们庞大的身躯因为器官的腐败而肿胀,坏死的rou上长满了成苔藓般的疖子和臭气熏天的脓包。 在大不净者的身体内部,大量的纳垢灵和蛆虫在咕噜咕噜的不停蠕动着。这种肮脏的哺育恰好印证了纳垢的真理:只要有生命存在,便会有毁灭与腐朽。 与其他纳垢恶魔不同的是,大不净者是古怪而快乐的恶魔。它们不仅有序,而且还很……聪明,对战略和谋划同样有着惊人的把握。它们对追随者有着特别奇怪的多愁善感,无论是凡人还是恶魔,它们都会为追随者努力传播慈父的祝福而骄傲。它们通常把追随者叫做『可爱的孩子们』,它们会因追随者的失误和丑态而哈哈大笑,也会因为在战场上的努力而欢呼雀跃。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大不净都是一个模版刻出来的,在这污秽的队伍中,有一些相对特立独行的的存在,也有一些不合群的存在。其中一些不同于花园中的产物,有的大不净者身体相对『干净』一些,在它们的身上只能寻觅到很少的腐败肌质和流淌着脓血的疮口,取而代之的是强壮到足以支撑其大步跨过尸堆的坏死双腿及遍布全身的巨口。有的对同僚的死亡丧钟和瘟疫之剑兴味索然,选择拿着其他的武器。 除了相对『干净』一些的,也有相对『不干净』一些的。 出现在达克乌斯视野里的『寄居者』格鲁比勒是纳垢麾下的大不净者之一,也是纳垢最宠爱的仆人之一。虽然各色恐怖的寄生虫和孢子在纳垢追随者身上并不罕见,但它却被这些东西撑裂撕开了,变得极其不干净,纳垢灵在它的皮rou上欢跳嬉戏,或钻出胆汁与脓水四溢的隧道来与邻居们唱和。它骄傲地保护着自己的『孩子们』,而作为回报,纳垢灵在它体内热情地钻研着各种更加惊世骇俗的瘟疫和疾病,同样它手里的拿的不是死亡丧钟和瘟疫之剑,而是巨型香炉。 流脓的泪水从达克乌斯的眼睛中流了下来,这是作为直视大不净者的代价。只是那轻轻一瞥,他就看到了这个世间最恶心的东西,成千上万的躯壳在大魔的身体下方扭动着,在纳垢魔法的作用下,融合成一团可憎的东西,就像一个活动的轿子一样,承载着大魔。而每个躯壳的嘴巴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却又被无声地压抑,形成了一种让人窒息的毛骨悚然景象。 达克乌斯能看到大魔臃肿的身体踩在轿子上,轿子每走一步都会撕裂着血rou。他能感觉到大魔枯萎的眼窝里蕴藏着冰冷的怒火。吞没脖子的脂肪卷起伏着。从大魔的嘴角,爬出了毛茸茸的黑色苍蝇。害虫飞了起来,聚集在大魔的头上。 “你们的到来是对这里的亵渎,当然,这里也欢迎你们的到来,哈哈哈哈……” 格鲁比勒发出的声音是嘶哑的,轿子还在不断行进,成群结队的苍蝇飞驰而去,散布在宫殿中,用嗡嗡声携带着它的话语。 达克乌斯受够这一切了,他能感觉到大不净者的瘟疫魔法再次试图将病患的手指插入的他的脑海,他意识到了大魔的诡计,他坚定的抵抗着。他嘲笑大魔的徒劳,他嘲笑大魔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对付他。当格鲁比勒察觉到无法再次感染他的心灵时,愤怒席卷了他,他的rou体中爆发出脓疮和渗出的溃疡。 “这就是你的全部吗?你就这些能耐吗?”达克乌斯向已经不见踪影的大不净者咆哮着,很快他的咆哮就变成了痛苦的哀嚎,血液从他那被蹂躏的rou体中渗出,他的盔甲破烂不堪,他的丝绸罩袍变成了冒烟的破布。 达克乌斯转过身看向他的同伴们,此时他的同伴们已经都倒在了地上,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哀嚎着,咆哮着。浓一样的液体不断从同伴们的眼睛中流出,他能看到同伴们暴露在空气中的地方长出了脓疮和溃疡。他能寻思到那个大不净的把戏,格鲁比勒在与他们玩一种很有意思的把戏,一步步的让他们踏入深渊,陷入绝望,感受到目标近在咫尺但无可奈何的痛苦,并在这种绝望和痛苦中投入慈父的怀抱,在疫病、腐坏、死亡与堕落中迎来重生。 但达克乌斯仍然拒绝动摇自己的目标,他同伴的路程到这里将要暂时画上一个句话了,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只能靠自己了。腐化有一个持续的过程,他和他的同伴们在进入这片天地后就一直遭受到腐化。现在,腐化值已经汇聚到了一个顶点,接下来就像读条一样,如果大魔读条成功一切都将变得不可逆,他的同伴们会沦为纳垢的仆从,他的努力,他种种也会因此破灭,他还能站着可能是刚才的乌玛克之歌帮助他找到了自己,又或者大魔把他当成了玩物,让他在临死前体会到那冰冷彻骨的绝望。 “坚持住,坚持住,你们要相信我!”达克乌斯咆哮着,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在减弱,四肢变得又冷又重。达克乌斯嘶吼着一边踱步走到拜涅的身边。 正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拜涅感受到了达克乌斯的靠近,他咬着牙费力的把战戟向达克乌斯推了过去,痛苦在不断的侵蚀着他,摧残着他,这是他最后能做的。如果可以,他想爬起来与达克乌斯并肩战斗,但他现在做不到了,他看着达克乌斯的眼睛不断的流出浓水,似乎在表达歉意和对自己的悔恨。 达克乌斯不敢看正在地上挣扎的同伴们,他又走到了托兰迪尔的身边拿起箭囊和弓箭后向大厅走去,走着走着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转过头看了过去,他的眼睛也被脓液糊满了,他用罩袍擦拭着,他看见他的同伴都在费力的看着他,流着浓的眼睛中似乎带着祝福和一丝期待。他的眼睛瞬间再次被脓液糊满了,他摇着咬着牙强迫自己转过头去。 不屈不挠的意志支撑着达克乌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被怨恨和愤怒填满了。他冲过走廊,仿佛就像没有时间的尽头,当酸雨落在他身上时,他咆哮着,但他还是强迫自己的身体向前走着。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后退一步,宫殿的中心就在他面前,他的目标就在前方,他不能回头,身后除了耻辱和死亡什么都没有,只有向前才能冲破那浓郁的绝望,找到一线的生机。 达克乌斯出现在了充满了融合着骨头和散发着臭味的苔藓大厅,他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即使这里同样充满恶臭,但这仍让他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他的手伸到头上,取下了早已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尖盔,接着他把身上的罩袍撕扯成了碎片露出了那一直陪伴他,但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的盔甲,他能感觉到腐液在不断的侵蚀着坚韧的钢铁和皮革。 疲劳撕扯着达克乌斯的身体,试图把他压垮在地,他愤怒的咆哮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这一瞬间,他有把盔甲脱下去的冲动,这会让他更轻。他恢复了一些理智,把随之而来的脆弱感抛在一边。他知道不能这么做,盔甲虽然会减慢他的速度,让他本已衰弱的体力更加沉重,但盔甲是他最后的保护。 达克乌斯摘下了蹀躞带上的海龙皮水壶,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什么了,他拧开盖子痛痛快快的喝一口后,就把从他兄弟那毛来的水壶丢在了地上。他就这样一步步走着,一步步的扔下他身上所有能扔下的东西,直到最后蹀躞带都被他解了下来,他把蔻蒂的胸饰和猩红剑的剑鞘像带着哈德瑞卡那样挂在了脖子上。他没有回头去看满是他物品的地面,他眯着眼睛研究着周围的事物。 大厅内有无数个房间,每个房间的门框都长着怪异且腐烂的牙齿,达克乌斯审视了一会后摇了摇头。他能感觉到某种不自然的本能在引导着他,理性本应让他拒绝在这种绝望和迷失拥抱他时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他还是选择哼唱着回荡在他耳畔的乌玛克之歌跟随着这种引导。 达克乌斯过了那些锯齿状的牙齿,他都开始期待着当他牙齿中间经过时,巨大的下巴会突然闭合,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些牙齿就像装饰物一样。进入门后,他发现了一座肌rou起伏的大厅,在充满宫殿的停滞光线下显得赤红且粗糙。当他靠近时,肌rou剧烈地起伏和跳动,墙壁随着湿漉漉的rou质拍打声撞在一起,天花板和地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肌rou壁退缩了,随着震动的减弱,通道再次打开。他知道必须做些什么,他把从蹀躞带上取下来放进怀中的菝葜根汁酒灌进了嘴里,他被自己的剧烈举动呛得大声咳嗽起来,但就像藿香正气水的酒让他稍微恢复了些许活力。墙壁再次震动,等震动后他没有犹豫,以几乎超越了平常的速度和敏捷冲过通道。 达克乌斯奔跑的时候各种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的脑海出现另一个道声音在不断的质问他:后悔吗?后悔吗?他没有去理会,因为他知道这没意义,假如有了现在经历的他再次回到当初选择的时候,他还是会选择来这里,只是这次会做更加充足的准备,摇更多的人进来,后悔?不存在的,因为他是达克乌斯!因为他是达克乌斯·地狱之灾! 然而,达克乌斯的跑得快,只是他寻思的,墙壁上锋利的牙齿撕裂了他的盔甲,有的甚至深深的咬进了他的身体内。当他感觉到一股力量在他的体内涌动时,他倒下了,他知道那些牙齿上有毒,就像蝎尾狮的毒液一样在他的血管中沸腾,他痛苦地嚎叫着,骨头互相摩擦着,在身体内扭曲的伸展着。他的皮肤开始呈现出不自然的黑绿色,随着自身的变化,他的尖叫声变得粗暴,变成了野兽般的咆哮,他感觉自己被剥夺了,菝葜根汁酒在此时还像dEbUFF一样让他的感觉变得更加敏感。 片刻后,达克乌斯慢慢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随后又踉跄跌倒了,他能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在他的体内脉动着,他能感觉到那是一种可怕的力量,这种力量让他身体变得虚弱和绝望。 忽突然然,达克乌斯感觉身上有一股奇异的温暖,他的视线在舞动着,他感觉周围的场景都变了,他感觉自己来到了阳光下,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前,一位织着常春藤头发的女性精灵以轻盈的姿态漂浮在他的面前。身影飘向他,周围绿色的气息环绕着,青草树木生机勃勃的盎然气息扑鼻而来, “胜利将属于你,你只需伸出手去拿。”精灵少女低头蹲在地面上,用手抚着达克乌斯的肩膀微笑着说道,随后把杯中流淌的液体递向了达克乌斯的嘴边。 除了风吹过树叶的叹息声和树枝摇曳的嘎吱声外,达克乌斯感受不到任何声音,他看向了精灵少女,他太知道这位是谁了,他看了一眼精灵少女后低头看向杯中的液体后,张开了嘴唇。 杯在精灵少女的手中倾泻着,液体不断的灌入达克乌斯的喉咙中,液体让他的体内充满了一股力量,驱散了疲惫和痛苦。 “祂发现我了。”精灵少女说完后,再次看向达克乌斯微笑着说道。 随后幻象消失了,达克乌斯能感觉到握在手中的猩红剑触感变得温润,他艰难的起身爬了起来,他转过头看向已经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大厅。他没有停下来,而是沿着通道奔跑着,他能到周围的空气在被不断的抽动着,墙壁似乎生气了一样,那扭曲的结构几乎要将他压碎。就好像这座宫殿本身就拥有一种可怕、恶毒的智慧,试图摧毁他。他咆哮着,在最后的关头冲了出去。 最终出现在达克乌斯的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大厅,当他在充满腐rou的滴水大厅移动时,他能透过头顶的缝隙看到外面的天空,外面的天空此时不再是之前的黑绿色,而是在不断变幻的紫蓝色。他没有去理会,同时也无视了那些墙壁上残破不堪、可怜兮兮并向他伸出手的躯壳。 达克乌斯能感受到那些躯壳在看到他时发出的绝望声音,或许这些躯壳是被迫的,也可能是内心深处都存在着肮脏和卑鄙的生命,当发现所侍奉的神明真面目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然而,他并没有理会,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他不想让他的同伴也变成这个样子,他就要抓紧时间。 乌鸦的叫声在达克乌斯的耳畔响起,即使他的眼中糊满粘液他也在抬头的时候捕捉到了那群乌鸦,乌鸦在充满裂缝的地方盘旋着。正当他的每一个感官都在关注这些贪婪且发出的嘎嘎叫声的鸟类,试图分辨这些乌鸦是属于纳垢还是jian奇的时候,他的心跳猛地加快了。 然而,让达克乌斯陷入紧张的并不是那群乌鸦,而是他察觉到了海之三叉戟的存在,三叉戟在与巨龙战斗后就停留在了巨龙的嘴里。正在他的寻思的时候,腐烂的恶臭充满了他的鼻子时,熟悉的恶臭几乎让他感到恐惧。他能感觉到宫殿在震动,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朝着他涌来。他身旁不远处满是呻吟躯壳的墙壁猛地爆裂开来,溅起一阵破裂的rou和腐臭的血液。 被托兰迪尔称作乌里塔的巨龙冲出了墙壁的裂缝,它无视了流淌在它身上的的恶臭血液,更不顾在它身体下破碎尖叫的躯壳。它转过头来盯着达克乌斯,同时前面那节还能动的腐烂舌头从嘴中弹了出来。它那臃肿的身躯占据了大厅的大部分,它腐烂的皮肤被毒液腐蚀的不断脱落。尽管它刚才受了很多伤,但毫无疑问,可怕的力量仍然在它的巨大身躯中脉动,当它移动时,它的爪子撕裂了地板的皮肤,骨头在它巨大的重量下折断。 达克乌斯没有后退,更没有犹豫,而是直接举起战戟和壁垒咆哮着向巨龙发动了冲锋,他已经没时间寻思那么多了,他知道只有战胜这只巨龙还能获得那一丝渺茫的机会。 与此同时,另一边,拜涅从地上缓缓地爬了起来,他走到弗拉奈斯的身边俯身捡起了战戟,他对着还在承受巨大痛苦但勉力看向他的弗拉奈斯微笑着点了点头。见弗拉奈斯懂了后,他又走到了沙卡拉的身旁,安抚了沙卡拉的同时拿起了三叉回旋镖,随后又走到了塞利雷的身旁,剥下了戒指。 就在艾德雷泽安抚祂的信徒的时候,德鲁萨拉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祂与同样爬起来的科洛尼亚对视着,然而此刻她俩没有了平时在达克乌斯时的样子,彼此的眼神针尖对麦芒,恨不得当场活撕了对方。 就在这时,从科威尔和塞利雷身旁拿起现实之刃和半克莱夫宽刃的托兰迪尔横在了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的中间。选择不在置气的科洛尼亚,或者说是暂时控制了科洛尼亚的赫卡提站了起来,随后激活了星石中的魔法之风挥动着法杖对着周围念叨起咒语。 发出妩媚笑声的德鲁萨拉,或者说是阿萨提也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挡在她和她好姐妹中间的洛依克后,又看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阿丽莎,或者说是伊莎,也举起了法杖随着她的好姐妹吟诵起了咒语。 陆陆续续的,代表着荷斯的阿萨诺克、代表着安埃斯·莱玛的卡利恩、代表着玛瑟兰的凯亚也各自从地上爬了起来。 很快,一道具有保护功能的防护罩出现在精灵们的周围,稍微减弱了他们的腐蚀和痛苦,使他们稍微从痛苦中脱离,勉强看到周围正在发生了什么。 “我们要去找他吗?”拜涅的口中发出了犹如金属摩擦的声音,他说的同时把头转向了正在念动咒语治疗地上精灵们的伊莎,还没等伊莎回答什么,想到什么的祂又接着指着躺在地上的加维诺,但他又很快把手指偏了过去指向林迪亚洛克问道,“祂怎么没来?”
正在施法的伊莎没有说什么,而是无奈的摇摇头,祂知道艾德雷泽在问阿苏焉在哪,但可能又不太适合转而问祂的丈夫在哪,祂看了一眼正在蠢蠢欲动的安埃斯·莱玛后,随后又把目光看向洛依克。 “他正在与那只巨龙战斗着,而我们要去另一边。我们要快一点,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洛依克说完就出发了,跟在祂身旁的艾德雷泽也动了起来,两姐妹再次对视一眼后也跟着动了起来。此时,能来帮忙的精灵神基本都来了,这些不对付,或是平日老死不相往来的精灵神们跟在洛依克的身后向之前达克乌斯出发的另一边跑了过去。 至于阿苏焉和莫拉依格嘛…… 还在躺在地上的精灵们费力的转动着头部,面面相觑的对视着,显然他们对刚才发生的这一幕很震惊,他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们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就好像他们现在做梦一样,或者说……从踏入缝隙后就一直在做梦。 而另一边,乌里塔给了达克乌斯一个惊喜,一个很大很大的惊喜,它的嘴角裂开了,血rou在不断的崩裂着,突破了卡在它嘴里三叉戟的限制。它那只恶毒的眼睛盯着向它冲来的小东西,当它把空气深深地吸进它那强大的肺部时,空气在它的牙齿边缘发出嘶嘶的响声。它把头向后仰去,胸口随着体内毒液的增长而膨胀着,随后它的头和脖颈像像蛇一样平行,它的下颚大张着,向达克乌斯喷吐一团燃烧的瘟疫。 达克乌斯的表情变得错愕,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巨龙会给他来这么一下,这着实有些惊喜了。避无可避的他只能举起行走壁垒,把希望寄托在壁垒的身上,随后他的身体顶在壁垒的后面蜷缩了起来,同时他还在试图cao控着三叉戟。 地板被龙息吞噬,冒出气泡,随后变成油腻的粘液。墙壁发出痛苦的尖叫声,形成墙壁的躯壳在巨龙的龙息面前瞬间枯萎。达克乌斯咬牙咆哮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着盾牌,他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他能感觉盔甲和盾牌冒着热气,下一秒就有被融化的迹象。 整个大厅中弥漫着巨龙喷吐的有毒龙息,达克乌斯感到身体的每一寸肌rou都在巨龙的威力面前变得微不足道。他的呼吸急促,感觉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有毒的灼热火海之中。然而,他不能退缩,眼前的巨龙喷吐的龙息虽然可怕,但他知道他不能在这里倒下。 达克乌斯努力地支撑着盾牌,抵挡巨龙那可怕的龙息,壁垒表面的红宝石爆发出璀璨的红光,盾牌的法术防范发出了一些作用,帮助达克乌斯顽强地抵挡着灼热的攻击,热浪不断在他的身旁翻涌。最终,巨龙的吐息停止了,他知道自己勉强挡住了这致命的龙息。 “不愧是来自上个纪元的东西。”空气中划过一道尖锐的声音,达克乌斯心里感慨道,随着巨龙的吐息,之前卡在巨龙嘴里的三叉戟脱离了,他发现自己能再次控制三叉戟,来不及再寻思的他拿起地上的战戟,忍着戟身的灼热把战戟向抛起来,忍着剧痛抓住的他激活了战戟上的按钮,随后再次轻抛,抓住战戟的他在控制三叉戟的同时,加速了自己的步伐。 雷电如同达克乌斯的怒火,骤然划破半空,聚集在三叉戟的尖端。电光闪烁的瞬间,宫殿上空的紫蓝色天空都仿佛裂开了一道裂缝,电弧在其中舞动,释放出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巨龙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它的身躯微微一颤,瞳孔中透露出惊讶和警觉。但雷电比它反应的速度还快,直接向它的头部,感受到这致命威胁的它在最后一刻偏转了头部,三道雷电和紧随而至的三叉戟击打在巨龙的眼睛旁边。遭到这一击的它闭上眼睛甩动脑袋咆哮着,它这一瞬间的举动让达克乌斯接近的更快了。 看到攻击没有成功的达克乌斯暗骂了一声后在最后的关头同样偏转了三叉戟,呼啸的三叉戟在巨龙的眼前划过,随后再次飞向半空中,有了上次战斗经验的他当然不能让三叉戟重新陷入被动。然而就在这时,他隐隐约约到了不对劲,三叉戟正在逐渐脱离他的掌控,正在抛出战戟的他压住心中的恐慌向半空中瞥去,他发现三叉戟还在天空中飞行,但……比他控制的更加灵动、自然,转弯的时候也没有那种顿挫感,他感觉三叉戟就像……被玛瑟兰控制了一样。 然而,事实也正如达克乌斯所寻思的那样,另一边跟随队伍前进的玛瑟兰感知到了三叉戟的存在,同时也感知到了达克乌斯的境遇,祂直接接管了这把原本就属于祂的武器,协助达克乌斯战斗起来。 隐隐感觉到什么的达克乌斯不再去争夺三叉戟的控制权,而是专注于眼前的巨龙,他在即将靠近巨龙的时候,掷出了战戟,他没有理会战戟对巨龙的伤害,而是费力的拔出同样挂在胸前的剑鞘中的猩红剑,剑鞘在他抽动的一瞬间终于支撑不住了,用海龙皮打制的剑鞘在经历这一路的摧残后终于变成了碎片。 而达克乌斯不再理会的战戟也如同他寻思的那样被巨龙一巴掌打飞了,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他催动猩红剑内的火元素,狠狠地劈向巨龙,龙鳞和腐rou伴随着切割和嘎吱声不断的脱落,巨龙的蠕动的血液从伤口中喷涌而出,好在他在上一刻避开了,没有沐浴在巨龙的腐臭的鲜血中。 与此同时,三叉戟的攻击也到了,三叉戟像蜻蜓点水一样击打在巨龙即将横扫的手腕筋腱上,随后一击即中的三叉戟脱离了巨龙的击打范围。 听着巨龙咆哮的达克乌斯也尖叫了起来,他的叫声混合着痛苦和狂喜,令人毛骨悚然。 巨龙因疼痛而咆哮,向后仰起,摇着头,试图再次攻击。而听着巨龙咆哮的达克乌斯也尖叫了起来,他的叫声混合着痛苦和狂喜,令人毛骨悚然,他丢下了行走壁垒,双手死死的紧握猩红剑的剑柄,像发狂了的狂战士一样向巨龙的脖颈上劈去。 拳头大小的蛆虫从巨龙新裂开的伤口中喷涌而出,带着令人厌恶的生命沿着达克乌斯的剑刃滑落。正在攻击的他听到了呼啸声,然而他的反应还是慢了,巨龙横扫的爪子直接拍在了他的身上,出发前带进来的一道护符在他的胸前直接炸裂了,有着猫眼石护符作用的护符帮他挡住了这一击。 但也没有完全挡住,或者说护符没有神奇到某种程度,达克乌斯被巨龙的横扫直接拍飞了,他撞上了还在哀嚎的rou墙,他听到身体撞在rou墙骨头上发出的碎裂声音的同时,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也碎裂了。他感觉自己的骨头现在没有一块是属于自己的,他翻滚在地上,试图摇摇晃晃站起来。 察觉到异常的达克乌斯猛地抬头一看,他发现巨龙就在他的头顶上,巨龙的利爪狠狠地向他砸了下来,避无可避的他只能试着翻滚着,他知道靴子的功能或许只有一次了,如果失败了就完了,他不想把这个宝贵的机会用在这里。 整个宫殿都在因为巨龙的攻击而颤抖着,正好滚出去的达克乌斯在这巨大的冲击波下直接飞了出去,他能听到巨龙的咆哮中带着狂怒和痛苦。 巨龙的怒火越来越盛,它的尾巴猛烈地挥舞着,撞向墙壁,像屠夫的刀片一样将墙壁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