恓惶(一)(275)
现在的主要苞米地已经都种上三天了,是和苗家、楚家打伙种上的。苗家有驴可用,就是伍家有意帮助她也被婉言谢绝了,邻居孟阮两家也是如此。就是连陶振宗的父母也没用帮忙,完全是为了拒绝和陶振宗接触。这么说起来,她跟沈棋琴倒是沾上苗家的光了。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丈夫不在家,而且又是独居一室,这就足已令一些男人开始sao动不安的了。 但她心知肚明,这些人对她都是黄鼠狼子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就是抛下最好的诱饵,她这条美人鱼也不肯上钩的,看来别人是枉费心机了! 大门上方粘贴的“男人止步”那四个字起到了决定性的效果,男人再也没有一个敢越雷池半步的,大概是只有旺旺这个虽是男人却是个小男人可以随便进出着,连常发也不敢涉足半步。 女人的贞cao观念是她坚守的堡垒,清白的名声看作比脸还重要。 除了下地劳动,她不愿再和人接触。从此脸上失去了笑容,整个人都变得忧郁而惆怅起来,带着疲惫不堪的一副慵懒模样,在别人眼里判若两人,在有文化人的眼里被比作是颦眉蹙额病态恹恹的西施! 她的这种寡欢落魄样,依然是几个好色男人眼里的西施。每当她出现在眼前,在男人们想来,就像是看到了天上飞过的天鹅,他们则是在地上张着嘴等待的癞蛤蟆! 一些男人清醒地知道,有一些人在护着这只美丽的天鹅,不敢有奢望和举动,尤其是非常赏识她的伍元祖,成了她遮风挡雨的大树。 如若谁敢侵犯她,其下场是可想而知的。某些男人无法控制这种欲念的情况下,就去花钱找人尽可夫的花蕊去发泄,认为是要比自己的女人能给自己带来快乐的! 自从伍老太爷果断地严令禁止了赌博之后,就杜绝了赌徒们企图一夜暴富的梦想。 在丈夫不在家的日子里,她无论是下地干活还是在村子里行走,不是身边跟随着忠心护主的那只猎犬黑虎,就是背上都挎着丈夫留给她的那装了子弹的双管猎枪。跟着陶振坤耳鬓厮磨的近两年生活以来,她自然受到了耳濡目染,打的枪也不比一些二乌眼的猎手差啥。人与狗人与枪两者之间总有一样形影不离,似以此示威的提醒那些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千万不要对她觊觎美色,像是凭据此枪来捍卫着一个贞洁烈女的形象。 人们对她的这古怪行为,只能是在背后议论,像是在扮演着一个保护村庄的巡逻角色,可谁也不敢抛头露面干涉。 柳杏梅见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个个抓耳挠腮的一副猴急样,就感到好笑,心里暗骂:“老娘就是一朵带刺的鲜艳玫瑰花,让你们这帮乌龟王八蛋撑死眼睛饿死rou,看着行,不敢摸。想占便宜,那是墙上挂门帘——门儿都没有,还是攒些劲头回家伺候自己老婆吧,哼!”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这是村里人人皆知的事。可是,这种水月镜花下还是让某些男人患上了意yin病症,其对象就是令人魂牵梦萦的柳杏梅。 陶振坤这一走,倒叫村子里的一些爱吃醋嫉妒的女人不安生了,得提心吊胆的防着自己的男人,像防着馋猫会偷荤腥一样。本来村子里已有一个花蕊烦心的了,现在又有一个更为貌美的柳杏梅独居在家,让一些女人真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了。索性柳杏梅冷傲厉害,不像花蕊那样犯贱的容易让男人接近。 那些寻花问柳的男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抱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红杏不出墙,咱就在外面等着,出墙红杏就会有人摘,只有耐心的人才能捞着了。一个年轻的女人,整天孤枕难眠的,像守活寡一样,看这种煎熬的寂寞日子她能撑多久?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自古以来,根本就没有哪个女人摊上过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 甚至是也有心存恶毒之人在想:陶愿景当年是外出打工一去不回的,他的孙子不会重蹈覆辙吧?! 村里几个好色的猎艳之徒,大有从花蕊身上转了目标的迹象。 话说这一日在柳杏梅去村里那眼井挑水时,与绰号“鸭屁”的朱乐相遇,这个猥琐的矬矮男人,就对她嬉皮笑脸道:“你挎着那杆枪,能当男人用吗?” 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为了快乐下嘴和聊以自.慰自己的yin欲念头,还是壮着胆子调戏了句。像是已经淡忘了那次当着众人的面被柳杏梅骂得恨不能把自己变成只耗子钻进地里去以及带着焦怛想登陶家门时所受之辱! 柳杏梅睥睨地看着邋遢的朱乐,脏兮兮的让人讨厌,就怒道:“你是属耗子的呀?撂下爪子就忘,也没让你爹揍你时给你揍个记性?千万别惹我,否则我的枪会走火,小心把你当兔子打了!” 朱乐吓得直咧嘴吐舌头,但他对这个秀色可餐的美艳少妇也似心存不甘。可还是有些恋恋不舍地挑起水桶走了,那摇摇摆摆的架式就像是一只负重的猩猩尽力把持着身体的平衡,让人看了可发一笑。 人但凡是有自知之明的话,朱乐应该是懂得在陶振坤和柳杏梅这对夫妻的身上他从来就没有沾到半点儿便宜过,不该再抱有任何的私心杂念了。 黑虎就冲着朱乐呲起了锋利的牙齿,在示威地发出了呜呜之声。只要是女主人讨厌的人或是东西,那么它也是不喜欢的会。这个时候,只是要是女主人一声令下,它就可以毫不犹如地冲上前把朱乐这个猥琐的家伙身上狠狠掏上几个大窟窿,好给不高兴的女主人出气。 朱乐永远都是个惹事又怕事的小丑! 这时站在不远处梅香的脸上就绽放了笑容,她姗姗走上前来,先是搂住黑虎的脖子亲昵地说:“黑虎,你又在使威风呢?对坏人就得这样,真乖。” 柳杏梅说:“这有的人是给脸不要脸!” 黑虎对梅香摇头摆尾,并且舔了舔她的手,还要得寸进尺的去舔她漂亮的脸蛋儿。梅香就笑着躲闪开了,她站起身来说: “婶,你这打扮像山上的女大王。” “我要是山大王,就当穆桂英。逢此乱世,真想拉一伙子人占山为王去,也不做那打家劫舍的缺德事,专门杀那日本鬼子。” “要是那样,我愿意跟着你。” “傻姑娘,这只是说说罢了!” 梅香又好奇地抓起柳杏梅腰间打酒葫芦问:“这里面是水还是酒?” “当然是酒了,不信你拧开喝一口尝尝。” 梅香一吐舌头,摇摇头说:“婶子,我振坤叔不在家,你都快变成女酒鬼了!” 柳杏梅愣了一下说:“酒鬼?酒鬼好呀!《水浒传》里不是说了吗?‘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需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