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亡魂中的王者
顾治陷入了困境，他想搭救这些工友，但却不知道怎么办。 虽然他的潜意识中有个声音告诉他，现在最好是躲回49号矿坑，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 但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勤劳朴实的矿工惨死在眼前，而且王坚还是他的兄弟，他其实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想到王坚，他赶紧往人群中一看，那个粗壮的熟悉身影正在焦急万分地四下找人，找得应该是他。 让他更揪心地是，王坚四下乱走，加剧了与亡魂冲撞的机会，他随时都可能中招。 一定要救他们！ 顾治下定了决心，心情反而平静下来。 他这一冷静，马上就发现了亡魂的狂乱并不是无目标的。 如果说一个单一的亡魂的飞行轨迹看不出规律，但从整体来看，却是有规律的。 数以千计的亡魂其实在从各个方向上向13号矿坑深处汇集，最密集的地方就是13号矿坑口，其次就是主通道中间的位置。 而范强和工友们就站在主通道中间，就是阻挡亡魂洪流一堆人形礁石。 情况万分紧急，顾治也顾不上自己的安危了，他拧着矿镐从49号矿坑冲了出去。 “阿坚！” 他吃惊地发现就这一两分钟时间，矿工们之中又倒下了七个人，王坚很不幸就是其中一员。 剩下的矿工情绪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有人在往矿车上爬，有人在按住在地上翻滚惨叫的工友，还有一些人惊恐地四处张望，防备着看不见的凶手。 在亡魂凄厉的尖啸声之中，所有的活人都陷入了恐慌，在主通道两侧的燃油灯照射下，光影交错，尤如群魔乱舞。 范强已经完全失去了主意，一脸的绝望，几名矿工正拉着他要上矿车。 顾治跑动之中并没有收回神识，他惊恐地在亡魂潮水中向前挤去。 但他突然发现他的恐惧并没有意义，亡魂对他更加恐惧，即使在狂乱之中，也不敢接近他的身体表面，特别是灵魂所在的头部。 他的灵魂如同在一片繁星之中的太阳，所到之外，星光四散。 亡魂中的王者！ “呸！” 他不认为这个王者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莫名其妙的想法。 不过，也放下了对亡魂暴动的畏惧。 顾治跑到范强面前，大声喊道：“组长，不能丢下他们！” “他们已被经灵鬼附身了，没救了，难道你要大家一起死？”范强身旁的一名中年矿工对着顾治大吼起来。 范强没有说话，但脸上却是痛苦万分，他是最不愿意这样逃离的人。 顾治冷静地说道：“他们还没有开始攻击人，那就是还没有被灵鬼彻底附身，把他们扶到墙角去，所有人都去，站到中间太危险了！” 他假意随手一指，指着在13号矿坑一侧但远离13号矿坑的一处岩壁。 在他的神识观察中，那个位置离开了亡魂暴动风暴的中心，亡魂的密集程度只比平时高一点，没有太大的危险。 “为什么？” 范强看了那个位置一眼，没觉得这个主意有多高明。 顾治暗暗着急，他总不能说他能看到亡魂吧，但怎么说服范强呢？ 王坚这些已经被亡魂攻击的人快没时间了，他还要想办法救他们！ 他灵机一动，挠了挠头，说道：“我们平时都在那里方便，味道有点大，我想亡魂也怕臭吧！” 在矿井深处是没有专门厕所的，不过也不让矿工们随地大小便，而是由组长指定一个离临时作业站不太远的角落集中解决，每天再用矿渣掩埋一下就行了。 顾治看中的地点正好就是这个临时厕所的位置。 “你说什么？” 范强几个人有点想打人的冲动。 “也许真管用呢？” 不过很快就有人出声了，引来了更多人的附和，将心比心是人之常情。 范强这时也没有主意，只有死马当活马医。 “唧！” “所有人都听到，现在把地上的兄弟架到那个角落去，赶快！” 范强一吹哨子，再一下令，凭着他平时的威望，矿工们稍微镇定下来。 大家七手八脚地按住被亡魂入侵的矿工，迅速离开了主通道中间位置，聚集到了远离13号矿坑的临时厕所。 顾治帮着抬起王坚沉重的身躯，他的神识从王坚的肩膀进入王坚的大脑。 一团明显比普通亡魂亮度更大的光团正在攻击王坚暗淡的灵魂光团。 顾治一看这情况，顿感棘手。 到目前为止，他的神识也只会探测，没有任何攻击手段，怎么消灭这个亡魂？ 他想起了中午杨力军讲话时提到的对付亡魂的三种方式：驱赶、吞噬和超度。 吞噬和超度他一点概念都没有，但驱赶却让他想到他用神识去探测亡魂时，那些强大的亡魂会逃离的情况。 他小心地分出一缕神识，准确地集中到王坚脑袋中的亡魂光团上。 那个光团猛得一颤抖，如同感觉到天敌降临，以几乎瞬移的速度一下就射出了王坚的大脑，落荒而去。 顾治大喜，这个方式有效！ 他马上把神识范围扩大，逐一进入那些中招的矿工大脑，一一将入侵的亡魂吓走。 “噫！这里果然有用啊！” 被亡魂攻击的矿工们逐渐平静下来，虽然还没清醒，但明显是进入了昏迷状态，而不是要发狂了。 而且也没有矿工继续被亡魂攻击。 “顾治，真有你的，这主意也想得出来！” 范强大大地松了口气，“呕！”，安全头盔并不隔绝空气，他这一大出气，一下就吸进了一口混有屎尿恶臭的气体，差一点呕吐出来。 他心有余悸地说道：“就是太臭了！” “吭，吭，吭！” “鬼都受不了啊！” 矿工们都屏着呼吸笑了起来，自从紧急哨声响起，众人才感到了一丝放松。 笑声驱散了死亡的阴影，矿工们的情绪开始稳定下来。 “不对啊，何组长怎么不见了？” 终于有人发现何家兴一直没有出现，范强连忙清点人数。 这一点数让他冷汗直冒，聚集的人群中不见的不仅有何家兴，还有张国强和五名专家。 其实顾治早就注意到五名专家一直没有从13号矿坑里出来，只是慌乱之中没想到何家兴和张国强也不见了。 “他们肯定是跟专家一起还在13号矿坑里！” 何家兴平时是不会进入矿坑的，而张国强本身就在13号矿坑挖矿，专家们下午正好在检测13号矿坑。 所有人稍微一想，都反应过来。 但看着远处黑洞洞的13号矿坑，这时候仿佛成了地狱入口一般，所有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