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纵之才
“小鬼，你确定你没看错？画卷上的这个人，真的就在这栋房子里？”清木轻轻地握住了剑柄，在见识到这位传说中的第一神偷之前，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我不知道！”云航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什么？你耍我！”清木脸色一沉，愤怒地拔出了手中的剑，云帆则更是干脆地挡在了云航的身前，这是一个很惯性的动作。 虽然他不知道云航为什么要撒谎，但弟弟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云航的头脑从小就异乎常人地冷静。 “我只是昨天来这里偷东西的时候见过他，谁知道他有没有在里边。”云航撇了撇嘴，向上翻了个白眼。 “你……”清木怒不可遏，正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子，却被宫灵一下子拉住了。 “冤枉，冤枉啊大人！这个小子，这个小子他血口喷人！”老头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包藏罪犯可是罪加一等的罪名，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的！ 清木并没有理会，甚至都不曾正眼看老头一眼，对他而言，这根本毫无意义。 “但愿里边能找到线索，否则……哼！”在经过云航的时候，清木狠狠地瞪了一眼，换来的却是云航的一个侧脸。 五人相继进了房间，这栋房子虽然依旧破败，但在云帆眼里却要用“奢华”来形容，比起那个不遮风不避雨的几平米的房间，这里就是一座城堡。 这栋房子在垃圾场的中央位置，正对着垃圾场的大门，可谓是黄金位置。老王头作为整个垃圾场势力最大的人，这种位置自然是当仁不让。 不过贫民窟就是贫民窟，就算再豪华，在清木二人的眼中也是一目了然。二人扫视了几眼，却连鬼影也没发现一个。 “看吧！我怎么敢窝藏罪犯呢，全部都是这个小子血口喷人！”老头见形势正常，忙高声喊道。 清木的脸色有些难看，隐藏在身体下的怒火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然而此时，在后院翻寻的宫灵似乎有了发现，发出了一声轻咦，这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那是几滴暗红色的血迹，落在灰黑色的地面上，本来毫不显眼也无关紧要，但从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无疑十分敏感。 老头扑通一声跪下，老泪如同新鲜的喷泉一般喷涌而出：“两位大人明鉴！这……这只是巧合啊！我没有窝藏罪犯，没有啊大人！这个小子最是狡猾，一定是他做了手脚！” 哭喊声震天响，这老王头不愧是练过几下子的，就连哭声也如此浑厚。 “不要吵了！”一声暴喝将整个房子都震得一颤，云帆感觉像是一个铁锤锤在胸口一般，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是非对错自有公论，跟我们走吧！”一向沉默寡言的宫灵发话了，这话落在老王头的耳朵里就像是被判了死刑一般，老泪纵横得更加卖力了。 在清木的手里，云帆眼中无可匹敌的老王头就被拎小鸡搬随意地拎在手上，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这里的动静也吸引了不少的流浪汉，屋子外面零零散散地聚了十几个看热闹的人。 老头面如死灰，面对苍灵学院的高手，他根本生不出丝毫反抗的意念。 “快看，是老王头！” “他竟然被抓了，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看来以后的日子要轻松一些了！” 场中的流浪汉们议论纷纷，不过大都露出喜悦的神色，对他们来说，地头蛇老王被抓，这是大快人心的事！ 在经过一个瘦小的中年人的时候，老头如死水般的眼神却突然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使着眼色。 见到那个中年人，云帆就感到一阵不妙，这个人他当然不陌生，叫吴江，是老王头身边的狗头军师，平日里老王头欺压其他流浪汉的时候，可没少出坏主意。 主子有难，做狗腿子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否则他吴江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果然，那吴江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朝着清木施了一礼，乖声道：“这位大人，不知道老王他犯了什么事，要劳烦大人出手将他抓走呢？” “涉嫌窝藏罪犯！”清木声音冷咧。 吴江眼珠子一转，笑道：“既是如此，那还望大人明鉴！据之前几位大人所说，凶犯是昨晚逃入此地的，但是我跟老王昨晚却一直都在醉花楼喝花酒，直到今早才回来，对于凶犯一事……呃，我们根本一无所知啊。” 清木没有回应，显然片面之辞不足以取信。 “这一点醉花楼的人可以作证，而且今晚回来的时候很多人也都看见了，你们说是不是啊？”最后一句话吴江的声音徒然增高，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 “呃，是是是，老吴说的没错，我……看见他们今早才回来的。” “是啊是啊，他们昨天很早就出去了！” 众人纷纷反应过来，开始为老头作起了辩解，他们兴许还不明白整件事情的原委，但无疑老头才是整个垃圾场的统治者，虽然现在被擒，但也只是有嫌疑而已，他们没必要冒这么大险去得罪他。 “哦？是这样吗？”清木挑了挑眉，神色疑惑。宫灵则是一脸厌恶之色，女生对那种场所都是十分敏感的。 “千真万确！”吴江信誓旦旦地说道，“大人！可不要被那个小子骗了，别看他年纪小，阴谋诡计可不是一般的多！”吴江指了指被云帆挡在身后的云航，满脸的愤懑。 “看出来了。”清木笑了笑。 吴江的眼珠子一转，道：“我听说昨晚老王家里的鸡被人偷了，偷鸡的正是这个小子！哼哼，他既然敢栽赃嫁祸给老王，一定是事先知道这里有血迹！” “能流这么多血，我看伤口一定也小不了，大人，我建议检查一下那个小子身上，可不要被小人所骗啊！”吴江的一番话大义凛然。 “言之有理！”清木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了云航，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云航已经被他抓在了手上。 “小航！你放开我弟弟！”云帆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却被清木随意的一脚踢翻在地，他自顾地在云航身上搜寻着，当云航的手臂被翻过来时，一条长长的，结痂不久的疤痕映入众人眼内。 “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清木扔小鸡一般将云航丢在地上，目光中透着隐隐的愤怒。 还不等云航说话，云帆就已经紧张起来：“胡说！我弟弟他不会撒谎的！” “老吴说的没错，那个小子最狡猾了！” “这次一定又是他的阴谋诡计！” 所有人的矛头一下子指向了云航，云帆竭力想要辩解，但在这么多人的控诉下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云航没有说话，邪异的眼神从场中所有人的脸上滑过，明明是夏天，他们却有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想法：蛰伏的毒蛇！ “看来，你真的是在耍我！”清木怒极而笑，自从加入苍灵学院的执法队以后，还没人敢像这样戏耍自己。 清木缓缓地朝着云帆二人逼近，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之上，云帆几乎能够预料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他拦在云航的身前，小脸上透着一股坚定之色。 谁想要伤害弟弟，除非先从自己身上踏过去！ 清木不屑冷笑，垃圾和垃圾堆在一起，那还是一堆垃圾，对自己而言，仍然不过是一剑的事。 清木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剑，正欲刺下，人群外却传来一阵sao动。 “清木师兄！”一道声音遥遥传来，清木手中的动作一顿，脸上露出几分不快。 “是古师弟，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吗？”清木收起了佩剑，头也没抬。 “没有任何发现，莫院长马上就到了，需要我们汇报情况。”来人同样是一男一女，穿着和清木二人一模一样的服侍。 “知道了！” “算你们走运！”清木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却没有继续接下来的动作，这让云帆松了一口气。 话音刚落，那位莫姓老者已经在几个士兵的簇拥之下款款而来了，当然以他的实力自然不需要这几个士兵的保护，但毕竟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还是要人来处理的，这样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不过下一刻，这位遐迩闻名的副院长，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竟是毫无征兆地、如同见到不敢相信的东西一般，呆呆地楞在了原地。 “老师，老师？”清木小心地呼唤了两声，顺着老者的目光看去……有没有搞错？莫院长怎么会对着两个小孩出神！ 莫姓老者对他的呼喊仿若未闻，竟然径直地冲到了云航的身前，两手死死地抓住了云航的双臂，用一种欣赏稀世珍宝般的眼光看着对方。 “妙哉，妙哉！”老者放声大笑，又在云航身上仔细摸索了一番，露出满意的笑容，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如此奇才！”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看不明白老院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什么奇才，什么妙哉？就这样的垃圾堆里，难道还能有让莫天涯院长都要动容的天才吗？ 见云航紧皱的眉头，莫天涯不好意思地松了松手，却还是不愿意放开，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我叫莫天涯，是苍灵学院的副院长，你叫什么名字，愿意跟我到苍灵学院学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