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头疼
十几万石粮食被烧毁，大军伤亡近两万，折损战将数名，这其中还包括高级将领姬叔升和黄天祥。如此战争，说是惨败也不为过。 杨戬跪在姜子牙面前请罪。 众将一个个噤若寒蝉，哪怕是一向比较活跃的哪吒此刻也低下头，黄飞虎父子更是悲痛欲绝。 姜子牙自嘲道：“闻太师今晚袭营，我方提前得知，本帅也做了相关战术安排，自认为胜券在握，纵不能一举消灭闻太师十数万大军，也能让其付出惨重的代价！可结果，让人痛心疾首，如此伤亡，乃本帅掌军以来的头一次，是本帅指挥不行，还是尔等作战失利！” 有慈航道人提前示警，还吃了败仗，若没有他，那岂不是伤亡更大了。 众将齐声道：“是我等作战不利。” 姜子牙哼了一声，将目光看向杨戬，道：“杨戬，你身为督粮官，却贪功冒进，在关键时刻离开后营，致后营被敌军偷袭，损失惨重，你可知罪！” 杨戬道：“弟子知罪，请师叔责罚！” 当他赶回后营，看到粮草被毁，将士们全部倒在血泊中，包括死不瞑目的黄天祥，他意识与邓忠这次交锋，自己败了，败的很彻底。 “来人，撤去杨戬督粮官一职，将他之前的功劳全部抹消，并罚三百军棍。”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有人负责，若不然无法服众，姜子牙虽然器重杨戬，可犯了错，一视同仁。 杨戬忙道：“弟子领罚。” 功劳消了虽然可惜，不过他并未在意，毕竟接下来还有仗打，多立些功劳就是了，只是丢了督粮官这个军衔，让他觉得可惜。 自从来了西岐后，一直负责粮草押送的差事，前线战事吃他也会调去前线杀敌，说实话，他很喜欢这份差事。 姜子牙道：“那你便自行下去领罚吧。” “喏！” 杨戬起身，离开了大营。 姜子牙道：“武成王，节哀顺变。” 在诸将中，黄天祥少年勇猛，仅八岁便有着枪挑张桂芳手下头号大将风林的战绩，如今几年过去了，武艺更加不凡，姜子牙对他给予厚望，认为他的战斗力还在南宫适之上，可这样一员虎将，却折在战场上，姜子牙不禁感到惋惜。 黄飞虎收起心头的悲伤，道：“有劳丞相关心，末将能承受这个打击。” 自从商周开战后，黄飞虎知道他一家不可能独善其身，肯定会有所牺牲，只是前面几场战役，西岐打得顺风顺水，伤亡不大，使他产生一种错觉，认为只要小心谨慎，一家人便能在战场上存活下来，分享胜利果然。 谁料，现实给了他一记无情的耳光，明明西岐占据优势，他最小的儿子却死在战场上。 天祥才十三岁，成长空间很大，正是怀揣理想和抱负的时候，却惨死在吉立手上，天妒英才。 姜子牙颔首，他虽然有心安慰黄飞虎，可有好多大事要等着他处理，只能按住情绪波动。打了胜仗，各方欢喜，可打了败仗不一样。 大王那边，要给出合理的解释，不然无法堵住群臣的悠悠众口。 虽然西岐内部表面看上去团结一致，不惜一切代价，拖垮大商，这也是西岐核心的战术。只是这种团结，是建立不断打胜仗的基础上，现在吃了败仗，潜藏在下面的矛盾就会显现出来。 毕竟先王遗言在朝堂中传开，虽被自己及时封锁，可知道的大臣不在少数。这些人思想老旧，只知道一味的愚忠，他们遵循先王遗言，不知劝了大王多少次，不可肆行征伐，不可失了臣子大义。 只是在自己的支持下，大王将这些人的劝谏置于一边，不予理会，后来伴随几场大胜，反对用兵的声音渐渐没有了。 可一场败仗，又给了这些大臣劝谏和攻击自己的理由，可以想象，等败报一传回西岐，整个朝堂会乱成啥样。 还有燃灯老师，他等了这么久，闻太师还在卧虎岭好好的，这都是自己失职的表现。 姜子牙一想到这，感觉头大如斗，看了诸将一眼，道：“从今日起，金吒调去后营，担任督粮官一职，记往，无论发生何事，不可擅离后营。” 金吒拱手道：“弟子领命。” 杨戬这次失败，不是本事不济，而是敌人太狡猾，竟然分两批人偷袭后营，若是换成自己，一样也会上当。 姜子牙道：“黄天接替金吒的职务。” 说完，他感觉不对劲，目光盯向黄天，还是木吒推了黄天一把，黄天才回过神来，一脸茫然。木吒把姜子牙的话转述了一遍。 黄天拱手道：“末将领命。” 姜子牙安排了战后事宜，便让众将退去。 过了一会，杨戬领罚回来了。 姜子牙看了他一眼，道：“杨戬，本帅对你处罚，你可有什么不满。” 杨戬道：“弟子觉得处罚很公道。” 他是炼气士，受几百军棍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根本不以为意。 姜子牙叹道：“一个月不到，我军先后折损好几员高级将领，这已经动了我军的根基。” 高级将领在战场上作用很大，虽然目前大营像这样将领很多，西岐城内还有很多预备将领，只是按照这个消耗速度，西岐也承受不起。 毕竟就算消灭了闻太师，大战还远未结束，在往后战争中，还不知要损失多少高级将领。 杨戬道：“师叔，这些人阵亡，几乎是邓忠一人所致，此人乃是我西岐的心腹大患，必需要趁早除之，否则还会有高级将领死在他手中。” 一个武力值强大，且性子谨慎，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在杨戬心中，已经把他当成了对手。 姜子牙道：“此人必需要想办法除去。” 一个人的存在，能左右战局，姜子牙深知此人危害，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好在对方虽然武艺高强，不过却是一名凡人，解决他不难。 杨戬问起何人接替督粮官，姜子牙告诉他是金吒，他点点头。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战术，杨戬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