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破空之秘
“你醒了？” “嗯。” 灵镜峰，一处景色秀丽的洞府中，一名脸容略显憔悴的清秀女子怔怔的打量着那个躺卧在床上的男子，温柔的说道。 “桀桀，让月儿师妹挂心了。” 那个躺卧在床的男子，在眼睛一睁而开的时候，骤然看到一个尽显温柔之色的清秀女子，此时，正紧挨着自己侧身而坐，心中不禁一阵荡漾，狠狠的看了女子几眼，然后桀桀的低笑出声，自言自语的说道：“好香。” “你？” 秦梦月骤然看到辰羿那不怀好意的笑容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像是喝了烧酒一般，火辣辣的烧灼。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竟忘了如何回答。 当再次听到辰羿那句莫名其妙的“好香”之后，诧异的斜了一眼床上的男子。 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跳了起来，恶狠狠的指着辰羿的鼻子骂道：“色胚，登徒子。” 随后，便自顾自的转过身去，禁不住的内心怦怦直跳，一股属于女子所有的羞涩之感，随之而来。 想起这月余的时间来，自己一直毫不顾忌众人怪异的目光，细心的照料着辰羿，甚至好几次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趴卧在辰羿的身上睡着了。 此刻，回想起来，秦梦月的心中顿觉惊诧莫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油然而生。 感恩？ 还是爱慕？ 还是由于另外一些原因？ 她努力的摇了摇头，低低的叹息了一声。稍微平复了一下内心的起伏，再次转过身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那个仍旧是惹人气恼的男子，继而低声的嗫嚅道： “既然辰羿大哥没有什么大碍了，那小妹就此告辞了。” 说完，秦梦月也不等辰羿出声挽留什么，就一闪身，一阵风似的，急急忙忙离开了辰羿所在的洞府，神色复杂的施展起了腾空术，往自己的洞府疾驰而去。 只留下了辰羿自嘲不已的身影，怔怔的望着空荡荡的洞府，好一阵出神。 “色胚？” “登徒子？” 至于么？不就是一句由衷的赞美之词，竟落得了一个放浪形骸的罪名。辰羿的脸上不由得一阵苦笑，自己不止一次的让人误会了。 蓦地，他怔怔出神的目光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伸手入怀…… 片刻，一缕青丝赫然在手，那熟悉的脸庞，那一颦一笑，那一袭衣袂飘飘的白衣，以及一幕幕温情无限的画面，瞬间涌上心头。 当画面永远定格于女子横刀断发，与自己永别的时候，辰羿的脸上痛苦之色隐现。 “啊！” 一声凄厉的嘶吼，顿时打破了这一处僻静的洞府本该应有的宁静。 …… 半个时辰过后，披头散发的辰奕慢慢的坐了起来，过于悲伤的脸上略显狰狞，似乎在先前的那一刻，自己差点迷失了本性，道行尽毁。 幸好在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才逐渐的回归本性，不至于灵台受损，深陷而不能自拔。 辰羿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无论是睑瞳还是现在的秦梦月都是自己最为在乎的人，但谁又能保证，在充满凶险的修仙一途，谁能伴谁走到最后，说不定红颜之躯最后只是化作了一抔黄土而已。 自己若是在修仙一途再不能寸进，在熬过两百年的岁月之后，也只不过如尘埃，草芥般永远消失于这个世间，更遑论当初对老者的承诺，还有找寻那虚无缥缈的爱人的踪迹了。 在明确了以后的方向，辰羿便不再多作无谓的纠缠，连忙席地而坐，从储物袋中摸出几枚药丸，飞快的往嘴里一送，就此炼化丹药起来…… 这样又过去了大半日的时间，当太阳逐渐西斜的时候，辰羿双眼一睁，从打坐入定中醒来。 旋即，放出一缕灵识，内视了一番身体，在感觉到此时的身体法力充盈凝实，没有了先前的枯竭之感后，便慢慢的站了起来。 口中自言自语的道：“此番没有变作大树，真是奇怪了？” 于是，辰羿慢慢的回想起了当初生死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来。自己一枪刺出，仍旧不能全数接下拓拔奕疯狂的一击，在感到刚猛恐怖的拳劲突破五道护体游龙，马上就要令自己筋脉尽毁，丹田碎裂的危急关头。 突然间，从丹田当中的盘龙根须处，一颗青翠欲滴，生机磅礴的古树虚影瞬间透体而出，形成一道奇特的青绿光幕尽数的当下了余下的破罡之气，才让自己逃过一劫，不然自己将会落得一个残废的下场。 想想都不由得令辰羿冷汗淋漓，如果有下次自己一定不可以再存侥幸之心了。“人无害虎心，虎却有食人意”。 辰羿在冷哼一声的同时，又不禁想到了拓拔奕所施展出的破空拳来。当初自己只是对此拳法信手拈来，却未曾真正狠下苦心的修炼过，反而自诩为聪明，投机取巧的与五龙真火诀融合来使。 结果，前一层拳诀堪称是奇快无比的修炼有成。但当修炼到第二层凝罡的时候却变得缓慢无比，自己一度还想过就此放弃，反正都有了极其逆天的五龙真火诀了，也不差这一种法诀。 况且自己所修炼的五龙真火诀，既可放出护体游龙进行防御，又可与自己擅长的枪法结合，何须再耗费莫大的心神去钻研此种拳诀？ 因而，断断续续的，辰羿只把破空拳诀中一套对增强自身体质有莫大奇效的功法在闲暇之余，当作凝练体魄之用。 竟也会无心插柳柳成荫，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到了凝罡中期的样子，初步可以催动体内为数不多的罡煞之气用于攻击，但所爆发出来的威能与五龙真火诀比起来相去甚远罢了。 久而久之，辰羿便不再煞费苦心去修炼破空拳诀了，而是将所有精力放在五龙真火诀的修炼之上。 但在经过了一个月前与拓拔奕生死一战，辰羿在看到破空拳诀那毁天灭地的巨大威能之后，不由得震撼不已。再次的拿出了那本菩萨门门主余秋忆赐下的破空拳诀怔怔的发呆。 “破空？” “果然如此。” 看来是自己看走了眼，能拥有破空之威的法诀，岂是一般平庸的法诀。于是，辰羿便耐心的钻研了起来，只见在破空拳诀不显眼的位置，留有一行行蝇头小字，歪歪斜斜的记录着什么。 仔细一打量之下，辰羿惊讶的发现，这些歪歪斜斜的小字，竟然是一篇篇修炼笔记。 “破空拳诀，又名破罡拳诀，碎空诀，相传是远古时候，就流传下来的无上法诀，只是在流传的过程中，对所为的破空一说，有说是虚空、空间之意；另一说法为拳破苍穹，碎裂长空之意。 其中真假已无从考究，附此见解，皆因有感而发，贻笑后世而已，但本人经过修炼发觉，随着修炼的深入，如若体魄不强者，强行修习往后的几层，往往会感到吃力不已，甚至相传曾有修士罔顾身体因素，强行修习，最终导致爆体而亡，呜呼！” “承受不了拳法霸道的罡煞之气？爆体而亡？” 辰羿在看到此处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破空拳诀是要与修炼强劲的体魄法诀相辅相成，才能爆发出应有的巨大威能的。 “看来破空一说，就算是言过其实，但修炼到后期能一拳捣碎虚空，倒是有那么一分可能。” 辰羿面露狐疑之色，眉头紧锁的想道。如此霸道绝伦的拳诀，绝不会是那么容易就可随意修炼有成的，自己的投机取巧只不过是徒有其表，还及不上破空拳真正威能的十分之一。 “唉。” 辰羿双手一摊，无力的长出了一口气。 “破空拳诀威能奇大，就是不知道需要怎么修习方可水到渠成呢？”带着一个个疑问，辰羿耐着性子，慢慢的向下看去。 只见此时，辰羿越是往下看，脸色的神色越是惊疑不定，继而转变成了铁青之色，最后甚至摇了摇头，露出了深深的失望之意。 原来，辰羿之所以会露出如此失望的神色，完全是因为修炼破空拳诀的条件太过于苛刻。 修炼破空拳诀首重体内罡煞之气的凝结，无法凝结罡煞之气的人是不能修习此拳诀的。 一般的修士，在经过无休止的杀戮之后，身上无形当中便会带有强劲的煞气，在获得适合的法诀加以引导之下会慢慢的凝炼出罡煞之气。 但这种以杀戮凝结罡煞之气的程度极其缓慢，甚至数千年也只能凝结出那么一点点，更遑论借用此罡煞之气作为攻击之用了，是以修仙界很少有人会选择修炼罡煞之气作为对敌的手段。 再加上毫无休止的杀戮，换来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与所得的付出难成正比。因而没有人会傻到以此道进入凝炼罡煞之气的行列。 倒不是说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其他途径凝练出罡煞之气。修仙界无奇不有，天地间的本源就往往存在了一些特殊的物质，只是所产生的罡煞之气极为稀少罢了。 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在于，所付出的代价比起无尽杀戮一途来获得，风险也是相差无几的。 自然存在的罡煞之气，一般需要经过提纯凝练，才可用作修炼之用。在一些凶险万分的空间裂缝当中就存在了这样一些特殊的物质。 在那里，就有罡风与煞气并存的异象。只是要进入到空间乱流当中收取，其中的凶险程度，就连一般的天圣后期修士也会有陨落而亡的危险。 且不论空间裂缝里混乱无比的空间乱流，单就凛冽的罡风就足以把人千刀万剐，况且还有一些未知的诡异生物出没其中，伺机择人而噬。 还有就是那无比变态的空间吸扯之力，也会让天圣后期的修士在瞬移进去的时候，稍作停留便要马上瞬移而走。 不然，就会落得一个肢体撕裂的下场，从来没有人在这可怕吸扯力下，长时间的驻足而毫无生命危险的。 可想而知，收集这么一份罡煞之气是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了。 然而，就这么一份冒着生命危险收集而来的一小团罡风煞气，却并不能马上就可以吸收利用，还需要耗费莫大的心神加以提炼，才能真正成为修炼之人所用的罡煞之气。 所以，如需必要，是没有人会置生死于不顾，贸然的踏入到空间裂缝中去收集这种看似鸡肋般存在的东西的。 即时是这样，倘若有那么一分罡煞之气面世的时候，不论其价格有多么的昂贵，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不惜代价，哪怕是争得头破血流也要千方百计弄到手的。 除了修炼暗含罡煞之气功法的修士外，另外一些人在得到之后，具体用作那些方面就不得而知了。 更令辰羿大为惊诧的是，这世间竟然还有人天生就是为了修炼此种含罡煞之气的法诀而生之人。 这些人因为体质比较特殊，一出生便拥有了天煞之体，在寻得合适法诀的时候，修炼速度往往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甚至有些悟性极高的人，在修炼一途上可以奇快无比的达到了一般的修士难以企及的高度，活生生的例子如：飞来峰的拓拔奕，敛月宗的云铁幕等等。 但此特殊的体质又有一个令人生不如死的弊端，是以修仙界拥有此种体质的人更是凤毛麟角，数亿人中都不知道能否找到一个，比之于天灵识拥有者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拥有天煞之体的人，如果没有寻得合适的法诀加以引导体内天生就存在的罡煞之气，就会无时无刻的承受着挫骨扬灰般的痛楚，一日三次。 随着年龄的增大，这种情况甚至会变得更加的频繁，体内的罡煞之气则会更加的暴虐无穷，令人痛不欲生，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罡煞之气便会隐隐的发作，令人气血翻涌。到了正午便会变得狂暴无比，体内宛如刀割斧砍。 待到太阳落山，才会逐渐的趋于平缓，但流窜在四肢百骸的罡煞之气，此时又会汹涌而回，令人刺痛无比，饱受折磨。 直至漫漫长夜的降临，这种情况才会稍微好转。 是以修仙界对这样的人不是敬而远之，就是呲之以鼻。无他，一是因为这样的人都是拥有大毅力之人，在修炼了合适的法诀之后，往往会变得犀利无比，远超一般的同阶修士。 二是，这样的人往往忍受不了罡煞之气的肆掠，从而产生厌世的念头，草草了结了自己的一生。 “这么看来，当日与自己对敌的拓拔奕竟然是天煞之体了。难怪敢这般的狂妄自大了。” 辰羿在自言自语，暗暗心惊的同时，不由得对拓拔奕产生了一丝忌惮的意味，倘若不是拓拔奕当日目中无人的羞辱自己，自己倒也不至于对其痛下杀手，从而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在瞬间失神过后，辰羿脸上的神色逐渐回复正常，但仍旧是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之后，他又不禁喃喃的说道：“看来还是得想些办法，寻找机会获得足够的罡煞之气才可，放任如此逆天的拳诀被自己这般的糟蹋，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辰羿便将破空拳诀一收而回，小心翼翼的贴身收藏了起来。于是，往后的日子，辰羿便不再将破空拳诀与五龙真火诀融合来使了。 虽然当日融合了五龙真火诀的破空拳也爆发出了不俗的恐怖威能，但谁又能保证就此修炼下去，不会产生一些自己始料不及的弊端呢？ 所以辰羿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很坚决的放弃了这种修炼的想法，专心致志的钻研起来了五龙真火诀所衍化的火云枪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