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云山饭店里的明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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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在云山饭店的一处角落里,血性和白结巴见到了这样的一个画面。 一个女的,一身黑,形态妖娆,披肩的波浪卷云瀑般的起伏在饭厅的暗影里,很忧郁的一双眼,可以直接震撼到心灵深处的那种。 桌上摆着两个炒菜,一瓶白酒。 饭店里的人大多被射雕吸引了,只有那个女的形影孤单。自斟自饮。 白结巴告诉血性那个女的是外地的,秋天开始的时候就在火车站这一块了,是个**。 那年月还没有用“鸡”这个词来形容出来卖的女人,小姐意义上也和后来不一样。不熟的相互间叫同志,没一丁点玻璃的意思。 饭店也基本就是个大堂,一溜溜摆着十几张桌子,桌子下是没靠背的方凳。地上是磨砂石划格的水泥面,镶夹杂着瓜子片大小的黑白石子,很有些大理石的意味。 那年月就这样一切都显的简陋,明飞开的云山饭店也不列外。 同一条站前路街,相同的一个名,云山旅馆和云山饭店完全不同,一个是国营铁路上的,另一个是私营个人的。旅馆住宿,饭店饱肚子的。 明飞高中毕业后没有复读,那时候,基本没有复读的。一个班能考上大学的也就七八个,明飞知道读死了也不中。不是不够聪明,是因为明飞心不在读书上。 拿白眼的话说,这小子心都用在女人身上了。明面上明飞和小银恋爱,暗地里和齐艳仍纠结。 齐艳高中毕业后进了西街派出所,成了户籍警,一身戎装,英气比人。 开饭店完全出自明飞个人的意愿,明飞说,哥几个混社会目地是什么?无非风光,怎样才风光,一个字“钱”。 八三年的明飞看得准,许多离开校园的学生忙着争强斗狠,抢地盘,明飞开始挣钱了。 等到九十年代,混混子忙着挣钱时,明飞开始官商勾结,用金钱铺路。 这是后话,等那些故事登场时,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血性和白结巴披一身清冷月光进了云山饭店,没有见着明飞。 收银台后,小银闷头在算账,算盘珠子打的悦耳。 血性趴收银台上叫,嫂子,我哥呢? 小银抬起头,还是保留着学生时的两条细细的长辫子,精致的一张瓜子脸,两年来风沙岁月在这张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仔细记忆你会发觉似乎更珠圆玉润了些,这个曾经全西街最嘴碎的女孩,如今看上去很文静了。 小银一笑说,是血性和结巴啊! 白结巴眼朝电视,明飞店里的电视是日立牌彩色电视机,除了公家,私人还很少能买的起彩色电视机。 白结巴心不在焉的叫了句,嫂子,你忙啊,别管我俩。白结巴搬个方凳只管看。 小银捂嘴哧哧的乐,说,结巴,怎么觉得你跟你哥一个性子,都不爱吭声哩! 白结巴不回头说,是吗?嫂子。我哥是个闷葫芦,我能跟他一样吗?草,嫂子你忙,别影响我看电视啊! 血性抬手煽了白结巴一后脑勺,血性骂,怎么跟嫂子说话的啊,还草呢? 白结巴拍自已一巴掌说,对不起,对不起!嫂子你看我这不是顺嘴了吗?该打,该打。 小银说,让我说你啥好呢?这还是个学生,逃学不算,如今嘴还不干不净了,你说你们学啥不好,偏偏学坏。学坏也就算了,还偏偏学你哥那样混,一家子都混,架是不少打,你爸你妈能好受吗!能不cao心吗?我就想不通了,干嘛不好!非得混,混混子很风光吗? 血性和白结巴脑袋大了,血性心里埋怨白结巴说,哥哥哎,你是那根弦搭错了,敢跟嫂子粗口。不知道吗?嫂子那是著了名的嘴碎,这跟明哥在一起都憋疯了。这不找个机会,那得把人说死。 白结巴转过身说,嫂子,我错了,是真的错了! 错了就得改,知道不?小银声音小了,语声温柔的说,你俩书不好好读,尽糟蹋家里的钱,你爸你妈挣钱容易吗?要是实在不愿读了…… 血性一张手说,嫂子,打住,打住。我俩以后好好读书还不行吗? 小银拿账本在血性头上一敲,说,就知道哄嫂子,出了这个门,还能记性吗? 血性说,能,肯定能。那是必须的啊! 哦,血性跟你嫂子保证什么啊!别忽悠你嫂子啊,小心你嫂子跟你急。从楼梯过道下来的明飞说。 血性说,明哥,哪能哩,嫂子啥人,能让我忽悠吗?要叫我忽悠了,那能是我嫂子吗? 明飞笑,眼镜片子后一双小眼飞着一片忧伤。给人很特别的感觉。 明飞讲究,小开领的西装,笔挺。黑皮子亮的尘丝不染,一副金丝眼镜,很斯文。披件海军蓝的呢大衣,留着两撇淡淡地八字胡,看上去成熟了好多。 明飞拍拍血性,血性一身单衣,里面穿了件不厚的纱线背心。 明飞说,血性,放假了吗?也是,一年眼见着就要过去了。 血性不好意思的笑,明飞说人从不往明面上说,爱绕圈子。 血性心里明白,忙说,读不进,这不和结巴逃学来你这里看彩电么,今个华山论剑! 明飞搬张方凳挨两人坐了,小银端盘瓜子,一盒良友烟在另一盘糖果盘里,糖果盘里有一半是是那时候最好的大白兔,剩下的是菠萝,桔子味的水果糖。 那时候的大白兔奶糖,货真价实,三粒能泡杯牛奶出来。 明飞拆了烟,递两支给二人。 小银在收银台里叫,明飞,别给,两个弟弟都叫你带坏了。 白结巴接一支夹耳朵上,说,明哥,听见没,嫂子说你了。白结巴心思还在电视上,伸手抓把糖,嚼的咯嘣脆。白结巴吃糖从不含,论个咬。 明飞叹口气说,这两个弟弟,还轮得到我带吗?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