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已经是春天了

    一转眼三月要过去了，这个春天出人预料的平静，在碎碎地阳光里，哾雕对白少年说，暴风骤雨前，海面总是平静的，愈是来的猛烈，也就愈是平静。

    哾雕的预感和担忧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没有一语成戳，已经被打听出来了的褚建军消声蹑迹，小兴仿佛是个只在记忆里成在的一个名字，似乎也从来没存在过。

    程天阳兄弟也是四平八稳，到是老爷弄的三先子风声水起，三先子开了家饭店，那家饭店在南湖边，依山伴水，生意竟然好的出奇。

    用北街的阿宝哥的话来说，三先子祖上坟冒青烟了。

    全江城最浑的混混子三先子不显山不露水的开始掘金，不过签于先天性大脑残疾，三先子没能百尺高杆更上一层，相反三先子再次和程氏兄弟杠上了。

    起因还是少年之争。

    这个春天，白旋风遭遇滑铁卢，已经统领了六个半中学的白旋风先是丢了那半个，半月后太子dang猝起发难，白旋风能圈拢的只剩四个中学了。

    正街龙争虎斗，竟管局限于十三所中学之争，但乱象以显，太子dang里的原起风开始峥嵘毕露。

    是春天。雨后阳光里的春天。

    仿佛一切都苏醒了，小风里花香浮动。

    一遍油油的绿覆盖了田野，从高坎上一眼张扬过去，无比生动。

    相对来说江堤就比较高了，经年垒筑，江堤里的水位高于屋顶。

    因此江城的雨季汛期，基本是全民总动员。不夸张的说江城的汛期犹如一场战争。

    不过此时汛期没到，江水仅仅是蔓涨开，隆隆划过江水的是绿皮顶的采砂船，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站船头，风吹开发，少年目光远眺，极尽处，天水一线。

    还是那段江堤，离造船厂不远，柳树稀疏。阳光里，一群少年，有男有女。

    那时候，血性白结巴站在太阳下，笑容真挚而美好。

    已经是春天了。

    血性说，春江水暖鸭先知！

    靠！啥意思？望一线水际远去的采砂船，白结巴若有所思的说，看见没，那个船首的少年。

    血性点点头，从兜里摸两支烟点燃，递一支给白结巴。血性听说过这个少年，年后冒出来的，一夜间将十八家沙场拢在麾下，那个少年北街的，和阿宝哥渊源极深。

    黑旋风小葵！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近来风头一时无俩的黑旋风小葵。

    白结巴笑了，比咱俩名声还大，把白旋风比下去了。说来白旋风最近走背时运，叫太子dang的二当家原起风算计了，他兄弟白二跑路，白二要不跑路也就进去了。

    血性说，听说最近国庆挺猖狂的。

    白结巴嘿嘿一笑，嘴咧大了。

    国庆一伙在闸口处垂钓，人手一杆青竹竿，程青耳坠子上贴着黑胶布，近一年来程青喜欢上了武侠，天天上刘鸡毛他哥刘文明的书店租书。

    一册书一天贰角，程青每日黄昏换书，夜晚挑灯，走马观花。一日一本的速度，遇上刘鸡毛当值，刘鸡毛或是不收或是少收，程青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书还得看，程青现在深陷其中。后来程青把换书的时间改在正午了。正午刘鸡毛在家吃饭，程青租的心安理得。

    一来二去，程青一双眼看糟了，近视起来。

    这段时间江城三中那块，推广近视物理疗法。

    说来也怪，原来的学生难得见戴眼镜的，眼神个似个的赶二郎神的三只眼。这几年不一样了，雨后春笋似的，眼镜片子一族族的。

    这个物理疗法叫磁疗，黑胶布上粘两粒黑磁珠子贴耳坠子两面，一个疗程三块半。程青见不贵就试了，感觉蛮好。

    阴坏特立独行，这不一会儿没了耐心，垂钓对阴坏来说是随大流。其实阴坏耐不住这寂寞，相反，国庆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垂钓者心态，持之以恒。

    学儿姐和方平几个在柳树下，阳光斑驳，女生脸颊绯红，神情妩媚。那一处风景里春暖花开。

    阴坏不知从哪里鼓捣出一只风筝，风筝贼小，飞鸟状。

    阴坏放风筝一绝，能将风筝放得如此多姿多彩，除了憾服你也只能憾服了。

    风筝吸引了女生的目光，女生们纷纷侧目，碧水蓝天，白云朵朵。

    方平看着风筝，江风扑面，风中透着暖意。

    一直以来，方平很纠结，虽说不是那种小气的女生，但方平还是放不下。

    撩了撩耳畔的短发，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向了白结巴，风中白结巴一件白衬衣，海军蓝的长裤，长发飘飘。

    叹了口气，方平很感慨，结巴哥，真男人！

    看啥哩？学儿姐明知顾问，学儿姐不象方平，学儿姐要爱一个人就明明白白的去爱，而且要爱的叫人一辈子忘不了。

    血性眼神望过来的时候，正是学儿姐恶狠狠瞥过来时，血性一激灵，哆嗦了一下。

    白结巴说，咋啦？尿裤子了。

    血性没敢和白结巴斗嘴，肩头一碰白结巴，你看！血性准备撒腿跑了，遇上这姐血性老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我靠！白结巴看一眼，没忍住脱口而出。他站在坡坎的最高处，那一处突起，白结巴好悬没从坡坎上摔下去。

    血性背着身问，咋啦？那姐儿是不是过来了。

    不知道！白结巴说，那姐儿眼神要吃人了。靠，你妈的，啥时又惹她了。

    妈的，我没有。

    没有她眼神为啥能恶成那样？靠，你别忽悠我。

    我忽悠你干吊？你看看她过来没有？

    靠，你咋不自已看！白结巴看一眼的时候，其实，他先看见的是一双幽怨的眼，那是方平的，白结巴先内疚了。

    白结巴多多少少明白方平的意思，不过白结巴专情。本来周末白结巴要约四丫的，血性说算了，照顾照顾情趣吧！你懂的。

    白结巴点点头，其实，白结巴也觉得愧疚，说实在的方平真不错，就是见到四丫也从没使小性子，一个女生能做到这点，也属不易。

    白结巴本来也是个灵犀一点就透的人，很多时候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愿明白。

    男女情事许多时候，道不明，说不清。何况是少男少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