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黑白分明
书迷正在阅读:功夫圣手、一人天下、听仙令、叫一声兄弟,来世不做君臣、炼金术师能有什么坏心思、这个首席不一般、重回十八,开局亲了白月光、穿书之豪门指缝求生、打了五百年史莱姆的我天下第一!、鹤已归去,长眠于怀
楼小花开车的技术是当兵前跟他哥学的,楼小花当兵前在家待业过一阵子,他家乡在一个离县城最近的乡,楼小花他哥在乡政府开车。 那时候全乡就两部车,小车吉普,大车解放。楼小花他哥开吉普,另一个年老的司机开解放。小车基本是乡领导专用,书记乡长都住县城里,一般情况是星期五下午把领导送回家,楼小花他哥会在县城里转转,卖点乡下紧缺的货,顺路帮乡民政所下的敬老院带点日用品,他哥在乡里是正式编,兼着敬老院的副院长。其实,没实权,就是挂个名。 楼小花那时候经常性的缠他哥,一来二去楼小花学了个差不多。他哥人也精明,最初想把楼小花弄进乡里做个临时工。临时工那时和现在不一样,合适时能转正。 楼小花本来长的就一副阳光大男孩的模样,十分招人喜欢,乡书记也同意了,只等有合适的位子。 一个合适的位子有时能叫人等白了头,他哥原打算老司机年龄大了能退下去,不过后来他哥死了这个心,老司机有个在县农委当干事的表亲,书记暗地里说,就是退了老司机也不会走,他表亲老早跟乡里打了招呼。除非老司机不愿干了,否则,谁愿得罪人。 等到来年春暖花开,他哥找乡武装部部长帮忙,楼小花就当了兵。 楼小花车开的不错,是真不错,不过他没驾照。 那年月车基本是单位的,查驾照难得一见,五个人坐上楼小花开的车,没谁想到这家伙竟然是无证驾驶。 他们去的那个市里离团部不足百里,开到一半的时候血性想起来了,这个市在他原来的那个三连和团部之间,临近了市郊,国庆的气氛逐渐浓郁起来。 街头上挂着大红,许多屋顶彩旗招展。 这个市比江城大了许多。这个城市的女人也比江城的女人妖媚了许多,男人看一个城市的繁华很多时候是从看这个城市的女人开始的。 女人就是城市的一道风景,妖媚许多时候带有一种贬义,但这一天,在六个年青军人的眼里妖媚是一种褒义,跟妖娆、妩媚很接近。 大土匪和二土匪心情愉快起来,至少他们在楼小花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早上的愁云惨淡。 这是一座公园,依然是湖光山色,碧蓝的天和天空下浓郁的秋色及波光盈盈的湖水。游人如织。 血性他们倚在湖边的栏杆前,六个人,六瓶菠萝汽水。风从湖面轻轻的刮过,阳光觉不出热,头顶的蓝天里风筝在飞。 放风筝的大多数是一群孩子,一脸阳光。 血性很感慨,很记忆犹新,那些熟悉的记忆如画,他想起了那个年初一的南湖公园,不同的季节,不同的心境,几乎一样的湖水,一样的一脸灿烂阳光,一样的风筝风筝满天飞。 此时非彼时,此物亦非彼物。 或许在也回不去了。那天,白结巴眯缝了眼,他看血性的眼神深如湖水,那处湖水里倒影如墨,星光闪烁。 靠!白结巴转过头去,喃喃自语,我想家了,想四丫了,也想那些弟兄了…… 湖水平静,许多游船上的人看向岸边的围栏处,六个军人也就越发醒目起来。 六个人里除了二土匪老黑穿一件雪白的衬衫外,其他的都军装,衣领鲜红。 被人注目总会有种欣喜,那年代军人吃香,大土匪一班长很开心,一身新军衣的他格外精神焕发。 大土匪想,很久没有这种被人注意的感觉了,特别是那些女孩子的倾慕眼光。一想到那些眼光,大土匪就禁不住兴奋。 楼小花在六个人中可谓鹤立鸡群,除了白结巴还有个人样,其余四个在楼小花的感觉里都不象个人。 二土匪老黑自然不用说了,楼小花根本没心理负担,那是从非洲回来的,若不是大白天,楼小花估计老黑往哪一站都显不出人来。 他比黑夜黑,黑夜比他白。 楼小花自信的微笑着,眼神温柔。唯一叫楼小花想不通的是大土匪一班长,不就穿了套新军装吗?楼小花把大土匪的精神焕发看成了得瑟,你说你个军人没事你得瑟啥?靠!没品位。 没品位的还有排长,排长老成,是真的老成,一蓬络腮胡尽管天天剔,不也天天长嘛。而且格外的长得快,一夜间又是一片短茬,楼小花心说,咋跟个猛张飞似的。 排长不姓张,胡茬子真的有点飞。 血性。嘿嘿,楼小花都不愿想了,那跟个小鸡似的,几年了也不长一公分,不过也好,要不然衬托不出啥叫高大威猛来。 只有白结巴,很多时候楼小花很怕和白结巴在一起,这个身材无与伦比的少年偶尔散发出来的光辉,叫人令人无法漠视。 其实,不是漠视,是自卑。楼小花觉得这种时候,自已黯然失色。幸好更多的时候,结巴小兵还是其乐融融的陶醉在那副欠踹的表情里。我阳光啊!楼小花说,阳光意味着无敌。 那天的湖畔,楼小花一直以一种无敌的阳光军人的形象鹤立鸡群,他甚至觉得这样不好,太惹眼的光辉叫他心有不忍,他害怕长久下去会成为众怨之的。 不过楼小花没有成为众怨之的,他很郁闷,甚至于不忿。 这天招一派天怒人怨目光的是二土匪老黑,老黑太招人眼了,不说浑身rou蛋子翻滚的肌rou,就是他那黑的发光发亮的大秃瓢就能闪花了无数人眼。 老黑一件雪白的衬衫,黑白分明,事实上很多人把老黑当成了外国人,以至于有两个小学生强烈要求和二土匪老黑合影,老黑兴趣盎然,顺附从命。 楼小花当时就红了眼,偏偏两个小学生还看中了他,楼小花从相机的镜头里看见二土匪老黑裂开大嘴在笑,一口白生生的牙叫楼小花不寒而栗,他一慌神按下了快门。 白结巴说,小花哥跟谁学的,这么快。 楼小花说,自学的,我喜欢特写。 白结巴笑笑,他也觉得是挺特写的,太他妈的黑白分明了。 那个相机里的底片也是黑白胶片,除了黑就是白,这时候彩色胶卷贵,可达六块八,富士八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