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以牙还牙1

    还是这天，气伤了的刘鸡毛反而冷静了下来，刘鸡毛说，这事还是我来吧，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玩阴的你俩不合适，我要叫老sao皮子一辈子记住，阴人也是要代价的。

    行。小马说，阴人，我和城子都不擅长，但千万别过火了。莲二妈子不是道上人，这个分寸，鸡毛你把握好。

    没事！久不阴人了的刘鸡毛隐隐有点小小的兴奋，草！看谁能玩死谁！

    在西街这范畴里，刘鸡毛和阴坏都是天生心里带着阴影的人，打小里坏事做尽，以此为乐。不过就阴人这上头来说，刘鸡毛遇上了阴坏只能甘拜下风。

    阴坏的阴与坏，打名字上就写着，天字第一家，别无分号。

    但这次刘鸡毛学乖了，没自己出手。

    刘鸡毛想，丫的，不是喜欢热情上脸，笑里藏刀吗？老子就跟你玩这出，老sao皮子只要能承受得住，你鸡毛哥就一直跟你玩。

    刘鸡毛当晚去了下卡子见了折无敌。

    如今折无敌不但占了火车站到下卡子这条线，连整个下卡子折无敌团伙也有了一席之地。有了西南两街大哥白眼的照看，另一则折无敌与秦阳的关系也处的不错。互惠互利，是个双赢的局面。

    不过下卡子太局限性，花城看不上眼，折无敌没那个气派，对于此时的花城团伙来说只是个暂时栖身之所。

    刘鸡毛跟折无敌要了两个面生的贼，不起眼的那种，丢进人群都显不出眼来。

    折无敌说，都是老兄弟了，你自管吩咐，人手不够，来个电话，如今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啥也不缺，办事就容易。

    无敌哥，谢了！刘鸡毛对折无敌很客气，毕竟跟过折无敌，如今一家，但礼数上刘鸡毛依然讲究。

    别说啥谢不谢的了。折无敌说，这都不是个事。

    刘鸡毛想，这的确算不上个事，但为了兄弟废材，这事还是得仔细了。

    莲二妈最近对居委会的事不太上心，一则是她家二闺女生孩子难产，颇费了些周折，虽然没事了，却一时出不了医院。二则莲二妈有个躲事的心思在里面，一般居委会上午事多，鸡毛蒜皮没小事，腻烦心。莲二妈躲过了下午去就省了许多心，有老干事在哪里基本没解决不了的事。

    碰巧今天是每月十五发工资的日子，所以这个下午莲二妈比平时来的早。

    莲二妈心思活络，二十年的老主任了，人成了精。莲二妈来时在副食品店称了两斤水果糖，要了两包滤嘴烟。

    都说了吃人嘴短，这两样莲二妈是为了堵人嘴，一个居委会的都老成了精，她不想有太多的闲话。

    莲二妈上班第一件事是把喜糖喜烟先发了，各大妈得了好处，嘴里就甜出了蜜，自然注意力就集中在二闺女难产上了。

    莲二妈神情上也带上了几分郁抑，莲二妈说，二闺女身子弱，一时半会出不了院，花钱不说，就是磨人。

    几个人精了的大妈自然明白这话是说给她们听的，于是说，也是，好人医院住久了，没病都待出病了。主任这些日子辛苦了，幸好街坊邻里的也没出大事，上面也没派任务，要不你忙去。

    不用。莲二妈卖乖的说，哎呀！真不用。我怎能为二闺女的住院耽误了工作哩！

    莲二妈第二件事是去了老干事办公室，一把喜糖分量上就格外突出了。莲二妈说，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单位幸亏有你，要不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说着话莲二妈单独丢了包滤嘴烟在桌上。

    老干事原本就是本分人，若说心里没一点怨气那是假话，都是老成精的了，莲二妈的那点心思自然瞒不过他。

    不过老干事嘴上却说，没事，没事。主任你说啥哩？二闺女还好吧？听说身子弱，抽时间我上医院去看看。

    哦！没事。莲二妈说，现在在普通病房了，哎！就是挨了两刀，不过算运气的了。大人孩子都没大事。

    没事就好。

    莲二妈第三件事是去会计室，去会计室已经到下午四点光景了，会计室喜糖喜烟早发过了，如今莲二妈是来领这个月的工资。之所以晚来，莲二妈是为了避免闲话。

    莲二妈从居委会出来的时候，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

    街两旁的阔叶梧桐已经生出了毛毛地绿叶，小风阵阵，这个时光的太阳不强烈，清冷里透着股寒意，倦极了。

    莲二妈出门前，老干事跟她说，平头里弄老费的儿子废材昨天又来过了，废材那孩子苦，顶替的事你找点递上去。

    莲二妈答应一声，恹恹地想，平时也不见老干事跟老费有啥往来呀！怎么在这个事上他就费起心来了。按理老干事一句话，莲二妈不能抹了面子。但这一次不一样，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莲二妈真的不想轻易放手。

    何况老费家没人。老费的儿子又那么废，就算有事也闹不起来。关键是刘鸡毛，那个孬孩子眼神越来越邪乎。

    可莲二妈没放在心上，对这个刘鸡毛她有种刻骨铭心的恨。

    还得拖拖。莲二妈想，不能叫这帮孬孩子逐了意，要不对不起外甥粗壮男，更对不起自己的表姐。

    莲二妈的这个表姐跟她家很亲。莲二妈年青的时候，那时莲二妈不叫莲二妈，叫莲二姐。

    莲二姐那时在西街的唯一家幼儿院当老师，当老师是说得好听的，其实，莲二姐就是个清理卫生的院工。

    莲二姐在幼儿院一干三年，后来是表姐帮她走的路子，小有姿色的莲二姐进了居委会，成了一名干事。

    这时居委会的大妈多半没文化，莲二姐就显得突出了，画画写写，甚至能歌善舞。不过这些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能领悟上级指示，在那个又红又专的年代，莲二姐成了江城最年轻的居委会主任。

    莲二姐春风得意马蹄疾，成了居委会主任后，她想更上一层楼。

    莲二姐没路子，于是又找轴承厂工会妇女主任的表姐。这一次，莲二姐想进市妇联。

    表姐大吃一惊，竟管知道莲二姐有能力，但表姐仍不赞成。

    表姐说，你居委会主任才做了多久呀！千万别好高骛远，全市多少人盯着那个位子，你千万别有想法了，我也想去，可我不敢！

    为啥？莲二姐问。

    表姐指了指天说，咱们家上面没人？不争没事，要争就争破了头，还得罪人。

    年青气盛，又小有点姿色的莲二姐没听进去。

    她想，事在人为，要连争都不敢争，咋知道争不来呢？

    后来莲二姐知道了，表姐说的对。

    她是真得罪人了。与人争自然把对方得罪了，好在莲二姐收手的快，在加上表姐出面帮她打点维护。莲二姐大事没了，不过后来一直被压着，在无出头之日。

    莲二妈这一路上想着心事，没想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