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家路上
火车很慢，晚上十点上车，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左右才能到达阿莲老家县城。 而李波的老家还要稍远一些，大约需要乘坐一个多小时到达市区火车站，从市区火车站出发到他老家还有一段距离，还需要乘坐两三个小时的中巴长途客车，在县城再转坐小型公交汽车，最终才能回到家里。 等李波和阿莲到达火车站时，时间还有点早，而且外面天寒地冻的，所以李波建议先去吃饭，等时间差不多时再出来活动。 晚上九点左右，李波和阿莲两人不得不从饭店走出来，毕竟在饭店待的时间有点长，最后连饭店的服务员都看不下去了。 当路过火车站附近的超市时，李波突然想到万一在火车上饿了怎么办？赶紧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零食，有方便面、香肠、乡巴佬，还有一些糕点饼干、饮料和水果等。 满满两大塑料袋，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买这么多干嘛？晚上我们又吃不完！” “吃不完，你拿回家接着吃！” “我又不是猪！”阿莲假装生气，用拳头在李波的胸膛上捶了一下。 “哎呀，受内伤了，我快不行啦！” 李波装作一副受伤的样子，向地上倒去，阿莲明知他在作怪，还是用手扶起他。 看看时间还早，李波拉着阿莲找到一个可以坐的地方，用报纸垫着，两个人坐下。 “阿莲，你吃点香蕉！” “我不饿，刚吃完饭！” “那你喝点水？” “我也不渴，你别打开了，快放下吧！” …… 两个人相互偎依在一起。 直到九点四十左右，李波站起身来，让阿莲拿着一塑料袋轻便的东西，而他拎着另外一个塑料袋，拉着阿莲的行李箱，带着阿莲朝火车站检票口走去。 回家的人很多，整个候车大厅里乌泱泱的一片，此时都聚集在检票口附近。 “别急，咱们都有座位！跟在人后面上车即可！”李波拉着阿莲在人群后面跟着。 十点左右，检票口开始检票，回家的人像水放闸一样，“哄”的一声往前挤去。 “别慌，你小心点！” 李波和阿莲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一直等到他们开始检票时，才挤过检票口，接着下楼梯，又上楼梯，走了好几分钟，才终于走到他们所在的车厢门口。 上车后才发现，车厢里到处都是人，就连车厢过道里也挤得满满的。 “你在后面跟紧我！” 李波在前面开路，带着阿莲一路挤到他们的坐次前，当他们到达时，不但行李架上放满了东西，就连他们的座位都坐着人。 “大姐，这是我们的座位！” “你的？”看到李波拿出票来，人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给李波和阿莲让开。 “快累死了，终于到了！” 李波和阿莲两人都喘了一口气，但随后又遇到一个难题，行李箱放在哪里？ 李波查看了半天，走到不远处的行李架，用力推攘了一番，最终在行李架上挤出一个不大的位置，勉强让箱子放下来。 “好了，下车时提醒我一下！” 阿莲笑着说：“我怎么可能会忘记，那可是我的行李箱，而不是你的！” 回到座位上，李波和阿莲坐下来，虽然现在是寒冬腊月，但车厢里却有点燥热，李波不得不把羽绒服脱下，抱在怀里。 至于阿莲，他只让她松松拉链，缓解一下身上的热气，并没有让她脱下羽绒服。 等火车开动后，一阵凉风从车厢内吹过，车厢里熏人的味道才稍微淡去一些。 除了少数的农民工外，车厢里大部分都是坐火车回老家的学生，李波和阿莲的对面是两女一男，听口音还是阿莲老家的人。 搭上话后，才知道他们是旅游学校的学生，有个女孩子竟然和阿莲是一个县城的。 “阿莲姐，到站后我们一起走！” 很快，众人熟悉开始起来，对面的女孩子还亲切地称呼阿莲为姐。 其实两个人相差不大，阿莲上大学时，是他们班里年龄最小的，现在才二十岁。 女孩子上大二，而阿莲马上要毕业了。 所以这声姐，阿莲受之无愧。 十一点过后，所有人都感觉困了，李波和阿莲也是如此，阿莲闭上双眼，靠在李波的肩膀上，开始进入睡眠状态。 李波帮阿莲把头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地方，然后和她头抵着头，进入梦乡之中。 半夜的时候，李波陪着阿莲去过卫生间一趟，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睡着睡着，阿莲的头歪倒在李波怀里，李波不得不让她趴在自己腿上，用胳膊托着头，尽量让她睡的舒服一点。 当阿莲再次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李波的大腿上，而李波正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我怎么……你晚上睡觉了吗？” “睡了，我怎么会不睡？”其实，李波睡的时间并不长，生怕阿莲从腿上滚下去，手和腿一直拿着劲，丝毫都没有松懈。 “你睡觉时像个小猪一样，一边打着呼噜，一边还流着口水……” 不等李波说完，阿莲下意识地摸一下嘴唇，没有口水，再看看李波的大腿，也没有口水流淌的痕迹，才意识到李波在打趣她。 “你说谁是小猪？”阿莲瞪大双眼，对李波恶狠狠地威胁道。 李波连忙举手道：“我是小猪！” 见李波求饶了，阿莲才放过他，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此时，虽然在半路上下去的人不少，但车厢里还是满当当的。 “想去卫生间吗？” “哦！”阿莲点点头。 “走吧，我陪着你一起去！” 李波站起来，继续在前面开路，把阿莲一路送到卫生间的门口。 过了一会，两人从卫生间那里回来，看看时间，还有四十多分钟才到站，李波从袋子里拿出一些零食，打开让阿莲吃。 “你也吃，咱们一起吃！” 因为快到站了，李波没有泡方便面，而是吃了两个乡巴佬鸡蛋和几块糕点。 吃过早餐后，李波把阿莲的箱子从行李架上搬下来，放在座位上打开，然后把一些未吃完的零食都塞到她箱子里。 阿莲想阻止，但已经晚了。 “都给我干嘛？你不会留在路上吃吗？” “不用，我不喜欢吃这些零食，下车后我到车站喝碗胡辣汤，再吃上两个包子！” “你不喜欢，那我……” “如果你不喜欢吃，回去留给你侄子！” 李波安慰道，转身望窗外看了看，估计此时火车已经到达阿莲老家县城。 “阿莲，过年后我到你家去找你！” “别，你别去！咱们回学校再说！” 阿莲顿时惊慌起来，连忙摆手道。 李波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列车员开始喊话，车厢里顿时沸腾起来，很多人拿着行李往车门口走。 李波一手推着箱子，一手牵着阿莲，让她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他，不要被人挤到。 “咣当”一声，火车停下来。 李波把阿莲送出火车，和她拥抱了一下，然后挥手告别，直到阿莲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才重新上车回到座位处。 接下来，火车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最终才到达李波老家的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