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黄雀
事实上，清瞳并非有意疏离，恰恰相反，她已经在对佘豹示好了，毕竟从前也只给师尊奉过茶。 而清瞳之所以对佘豹特别，全因其最信任的师尊东方嫆说过，她长大后会是佘豹的妻子。 只是一来实在没有感情，二来她不懂如何表达。 至于原书男主就没这待遇了，因为他来此地后没多时便见到了女主并倾心，自始至终对清瞳只有疏离。 …… 说起来，清瞳自幼被师尊带大，此前也从未出过师门半步。 世间一切善恶，从来都不纯粹，堂堂正道尚有许多龌龊，合欢宗身为魔门，也自然不会干净。 而东方嫆一直将清瞳当女儿看待，或许是因着自身的遗憾，她为清瞳树立了层层屏障，从不让其接触宗内的阴暗面。 然而随着长大，清瞳经常无意间听到的同门师兄弟们的交谈，也或多或少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明白周围一切不那么纯粹。 不过她很感激师尊的保护，也因着她自己本性，始终保持着纯洁善良的本心。 事实上，就算东方嫆不做那许多，清瞳也不会与现在相差太远。其天性本如此，理应便是比美玉还要无瑕的人儿。 但这样白纸般的人儿又哪知晓得人心险恶，哪晓得江湖浑浊？ 她因对师尊的信任，也信任原书男主。 然而却被喜欢女主的男主刻意重伤，最终看尽了人世间丑恶。 或许仙子本就不该留在凡尘，师尊死后，再无牵挂的她不愿与尘世同流合污，只身跳入万丈悬崖，留与世间清白。 …… 佘豹接过清瞳递来的茶盏，浅尝一口，打算说些赞美鼓励的话。 熟知剧情的佘豹总想给这个简单无瑕的小师妹多点温暖和关爱。 然而还未到佘豹开口，清瞳便眨着眼好奇道：“师兄可是与什么女子有亲密过吗？” 佘豹从没想过见到清瞳第一个表情，和其第一次主动开口会是这样，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这和原书……不一样啊！ “为什么这么问？”佘豹有些不解。 “那会你抱我的时候身上女子香味好浓啊，但又和师尊的味道不一样……”说到这清瞳还若有其事得再把头凑过来抽了抽琼鼻，似乎想确定下。 “咳咳咳……”这小师妹实在语出惊人，佘豹一口茶水呛到嗓子里。 “师兄不愿说就不用回答了，我只是随口问问。”话落清瞳坐回原处，也看不出失望，而是恢复了之前不识人间烟火色的样子，仿佛刚刚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她说的是实话，她藏不住心事，单纯好奇，且因为知道要做佘豹妻子，所以打心眼想说说话亲近下。 而佘豹被堵得哑口无言，但对这个小师妹他又实在提不起气来，也不忍心。 不过想了想佘豹还是开口道：“路上遇到一个女捕头，我舍身救了她。” 清瞳闻言眼睛好像更明亮了些，她没想到师兄还会回答她，颇有些受宠若惊，心中道，果然师尊说的对，师兄人很好呢。 而这么想着，清瞳又说出了口：“师兄真是个好人。” 佘豹又差点被茶水呛到，不过他又真心高兴，因为清瞳这次的声音里有更多感情。 同清瞳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半天，佘豹也彻底清楚了清瞳跟原书几乎没差别，只是他和原书男主各方面都不同，所以和清瞳反应更剧烈。 清瞳也很开心，她第一次同师父外的人说这么多话，而且她能感觉到，师兄对她的善意。 …… 入夜，佘豹同清瞳在竹屋用过了晚饭，之后清瞳习惯性得拿出琴抚琴，而佘豹躺在一边席子上，场面一度十分温馨。 如果忽略佘豹偶尔在清瞳身上揉揉捏捏捣乱的双手的话…… 而清瞳也从一开始的不适到习惯，她不知道师兄为什么会这样，但应该是对她的喜欢吧…… …… 同是明州，群芳苑外却暗流涌动。 因着问心宗灭宗，数个本因着问心宗数百年的威严，才老实下来的一流门派，也再次起了勃勃野心，每个一流宗门都想做问心宗第二。 其各自治下的底层宗门成了最弱小的棋子，灭门惨剧每天上演无数次。 整个明州附近，成了一个大夏国的缩影，但却更混乱。 数天过去，几个一流宗门亦死伤无数，只是因比较雄厚的底蕴尚能坚持。 而一流宗门中也诞生了赢家。 …… 明州西部平原上，有一片恢弘的建筑，而其大门又格外雄伟，上书“烈阳宗”三个大字，乃是明州问心宗治下一流门派。 这夜，烈阳宗众人正在其巨大的演武场，举宗欢庆。 虽然他们宗内高手死伤过半，但他们用巧计先后几乎灭掉了其余两一流宗门，整个明州再没什么能威胁到他们。 而如今明州附近超三分之二的资源掌握他们手中，全部掌握也只是时间问题，他们烈阳宗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辉煌！ 就在烈阳宗上千内门弟子和精英酒酣耳热时，一群黑衣蒙面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最外围 若从上空看，这黑衣人如蚂蚁般密密麻麻，至少是烈阳宗当前实力的三四倍。 而烈阳宗内圈的人还沉醉在美好明天的幻想中时，外圈的人已一个个变成尸体。 甚至死伤快过半的时候，其余众人才反应过来，但却为时已晚…… 这晚，明州西部天际燃起一片火红，宛如烈阳西落…… …… 次日清晨，整个明州再次雷霆震动——烈阳宗被魔道灭门！ 与此同时，某不知名小宗门里聚集了数十人，而周围还有许多尸体未冷，地上鲜血未干。 这些人有仙风道骨的道长，有和蔼慈悲的僧人，有正气凌然的剑客……各形各色，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是出自正道顶级门派，且都是其中长老、少主级人物。 他们好不容易滴水不漏得灭掉问心宗，又挑起这些贪心的地头蛇自相残杀，使得明州彻底成了无主之物，至此终于等到分享成果的时刻。 经过半晚上商讨，他们最终把边缘地区完美划分去了，只是明州城区这块看起来最肥美的rou却未争出个结果。 且他们可是正道，不能如此不明不白当了主人遭世人诟病。 最后一致决定来“驰援”明州城，而谁挖出明州城内的魔门，那谁就是这明州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