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不好意思，冯导！
晚上没有应酬，冯宇航从酒店离开后就直接回了家，也没有去上网关注今天采访的反应，不用想，李亦肯定洗的白白的。 半点好处没捞着，还做了好人好事，冯宇航光是想想就觉得反胃。 吃完饭，跟妻子打了声招呼，冯宇航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画起了分镜头。 分镜头就快完成了，主要演员已经确定，剧组也做好了选址，用不了多久就能开拍，要是一切顺利说不定还能赶上国庆档。 作为贺岁档的开创者，冯宇航深知这个档期厮杀的有多激烈，商业大片互相争抢市场份额，整个档期的票房会很高，但电影票房可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冯宇航当然对自己的电影有自信，只不过他更倾向于在献礼片、主旋律大片居多，商业片较少的国庆档抢票房。 年纪大了，稍微坐久一点脖子就很难受，冯宇航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 恰好这时，公司合伙人林国强打来电话。 “老冯，你和李亦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交情？你不早点说，这小子流量挺大的，能不能把他拉来我们电影客串一下？” “不能客串就让他到时候帮我们宣传一下，哦对了，你应该也和他商量好了吧，不然也不会帮他忙。” “最好还是能让李亦来参演，找个合适的角色，给他加点戏份，拿他来做宣传，只要炒得好，我感觉能值一个亿的票房。” 一接通电话，林国强的话就没停过，一连串地冲进耳朵里，冯宇航数次想要打住都未能找到机会。 “谁踏马跟你说我和那小子交情好？” 和自己人说话，冯宇航就没那么讲究了，实在是听到李亦的名字就觉得反胃，太烦人了。 电话那边的林国强好像是愣了一下，两三秒钟后才纳闷地说道：“网上啊，不是你说李亦开会的时候写剧本，现在他的粉丝都对你挺有好感的。” 冯宇航也想明白了原由，同样的纳闷。 他倒是不介意和李亦做忘年交，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李亦身上有利可图，他还这么年轻。 但他们互相都对不上眼。 正如李亦能感觉到冯宇航对他有意见一样，冯宇航也能感受得到李亦对他的疏离。 冯宇航可没考虑到是他的不友善在先，反正他也看李亦不顺眼，一点礼貌和礼数都没有。 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冯宇航也没有因为怕丢脸就藏着掖着，如实告知了林国强大概情况。 林国强当时看采访视频还纳闷，这两人明明是在互相打配合，怎么采访到了最后，冯宇航反而臭着一张脸，原来是想恶心李亦反过来恶心到了自己。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冯宇航自从成名之后，都飘了三十多年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不怕得罪，也就是年纪上来了，才算是收敛了一点。 “那你们也没什么啊，这就是一件小事，而你确确实实帮了李亦的忙，你找他帮点忙，不过分吧？”林国强想了想后给出这么一番话。 冯宇航架子大，却也不要脸，只要有过得去的理由和足够的利益，他就能说服自己。 而且林国强说的也没多大毛病。 反正冯宇航和李亦也没有撕破脸，只要咬死说自己是想要帮忙，李亦不相信又如何？ 就问你有没有帮上忙！ 冯宇航觉得还挺有道理，迟疑了两秒钟，“那我明天试试吧。” 不是他没有骨气，实在是李亦这块肥rou太诱人了，让人垂涎欲滴。 有李亦做噱头，不说一个亿，最少也值个几千万的票房吧？ 李亦要是积极配合，收益还可能更高。 谁会和钱过不去？ 林国强没有再多说，也没有叮嘱冯宇航脾气好一点，他相信老友在利益面前会有自适应的变化。 而且李亦那边也没道理拒绝，同商业大导演搞好关系，联合到一起为各自的电影炒作，对李亦又不是没有好处。 还是那句话，就一点小事而已，谁会和钱过不去？ 挂断了电话后，冯宇航也无心继续画分镜，靠在椅子上，思忖着如何和李亦沟通。 想到李亦能带来收益，渐渐的，李亦在冯宇航心目中的样子都顺眼多了。 同时想着要让李亦客串哪个角色，冯宇航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怪不得有那么多粉丝。 …… 李亦回到家后，也将自己关进了书房里，抓紧时间完成《功夫》的剧本。 虽然李亦的机智反应，将坏事变成了好事，从中还得到了好处，但不管怎么说，冯宇航的目的和行为都是不安好心。 如果李亦应对不好，此时在网络上怕不是已经被人人喊打了。 在娱乐圈往上爬，李亦一开始是为了钱，而钱不再是急需品之后，他更多要的是念头通达、自由自在。 虽然的确没有多大的矛盾，但这口气要是咽下了，那他不白混了么？ 对付冯宇航这种在圈内深耕多年的商业大导，李亦也没有办法让对方身败名裂，能做的唯有硬碰硬，看电影能不能同期上映，挤占电影市场，抢夺票房。 李亦对《功夫》自然特别有信心，这可是在零几年就破亿票房的经典电影，并且过了十几二十年再看，也不觉得过时。 最近他勤加苦练，再过一段时间，他有自信能够演好阿星这个角色。 当然，忙完《一日三餐》的音乐会，下一阶段的工作就是《庆余年》，李亦只会尽量加快进度，能赶上就赶上，不会影响到《庆余年》和《功夫》的成片质量。 反正李亦是决定了，以后一打听到冯宇航有新电影的计划，他就立马跟上，想让冯宇航低头认错不太可能，只要冯宇航自认不如，退让档期就已经足够打这位商业大导的脸。 在娱乐圈混到这种级别的，里子重要，面子也很重要。 同时，李亦已经将《功夫》的选址要求罗列出来，派人出去选址了。 负责《功夫》选址的人是刘毅守用了很多年的副导演，在拍摄《夏洛特烦恼》的时候李亦就和对方有过合作，虽然比不上刘毅守的得心应手，却也称得上是及格的工具人。 还有选角，《功夫》里面的好几个配角都非常出彩，选角也是重中之重。 李亦打算先将角色人设写出来，然后交由刘毅守去负责选角的工作。 尽管刘毅守已经因为《庆余年》忙的脚不沾地，但能者多劳嘛，李亦没有别的人选，只能辛苦他了。 作为粤省人，李亦自然也是想拍《功夫》的粤语版，后期再国语配音，到时弄出一个双语版，粤语版放在粤省和香江上映。 所以选角可能会很难，也可能会很顺利。 顺利的是，只需要将目光放在粤省乃至香江两地会说粤语的演员身上，如果其中就有合适的，那么工作量不会太大。 困难的是，现在的香江不是电影繁荣，盛产黄金配角的年代了，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 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张颖儿端着洗切好的果盘和一杯温热的牛奶进来。 李亦点点头，随意地拿起一颗车厘子丢进嘴里，修长的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飞舞，慢慢吃一颗车厘子的功夫，文档里就多了几十个字。 正想探头将车厘子的核吐进垃圾桶里，张颖儿却伸出铺了层纸巾的手，李亦愣了愣，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核吐在了她的手里。 “老公，加油！” 张颖儿将纸巾铺在李亦面前不会妨碍到的桌面上，握着拳头打气，她觉得李亦这小心眼儿的样子，既有男人气概又十分可爱。 实在是让人喜欢的紧。 殊不知，她这个体贴入微、温柔如水的行为，也恰好戳到了李亦的点。 春花秋月，良辰美景，岂能因为一些小事而误了佳人？ 李亦想通了。 最后一天的会议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 李亦依然是认真专注的摸鱼。 昨晚美色误人，耽搁了一些工作进度，选角要求才写了一半不到，早上醒来李亦就好好的自我检讨了一番，警醒自己下次不能再耽误正事。 现在则需要继续完成这项工作。 开了两个小时的会议，到了休息的时间，李亦早已把笔记本合上，免得被哪个缺德的看到，再次爆料他死性不改。 没错，他防的就是冯宇航，现场最缺德的人就是他。 令人意外的是，冯宇航径直向这边走来，脸上不再是虚情假意只是客套的笑容，这次是充满了热情。 冯宇航走过来，拍了拍李亦的肩膀，还拉着李亦的手，开口道：“小亦，今晚喊上志明，我们一起吃顿饭。” 李亦感觉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直接将手抽出，肩膀一歪，往右移了一下，避开了冯宇航的身体接触。 然后，李亦奇怪地瞥了冯宇航一眼，淡淡道：“哎呀，冯导真不好意思，我今晚有约。” 话很客气，表情却是拽拽的，很欠揍。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李亦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冯宇航。 冯宇航可不是好相于的人，脾气是出了名的大，生怕他直接发作，过来喊李亦上厕所的张博连忙出声打圆场： “今晚小亦是约了演员来试镜吧？话说《庆余年》有没有适合我的角色？我也去玩玩。” 有了台阶下，冯宇航也没有发作，只是笑容消失了，点了点头，正欲转身离开，却听到李亦说： “没有，试镜还得等几天呢，今晚打算打打游戏，很久没玩了。” 李亦露出阳光的笑容，声音没有起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冯导！” 周围也有几个人在注意这一幕，听到李亦的话，顿时一片哗然，这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但别说，有的人还挺想看到情况进一步加剧，恨不得李亦和冯宇航当场对骂，打起来就更好了。 不过冯宇航都快六十岁了，人也瘦的像麻杆似的，可能会被年轻力壮的李亦一下子就直接撂倒。 冯宇航的脸色变得铁青，眼神几欲喷火，幸好陈志明及时走过来，一把揽住冯宇航。 “老冯，我得跟你说说我的角色，我觉得.” 陈志明带着冯宇航离开了是非之地，而冯宇航虽然阴沉着脸，却也没有抗拒，让想要吃瓜的人好不失望。 也有比较了解冯宇航的人觉得在意料之中。 冯宇航不至于欺软怕硬，但肯定是会看菜下碟的人。 换做是别的流量，甚至是一些没什么背景的一线艺人，刚刚的冯宇航绝对会指着对方的鼻子骂。 但这个人是李亦。 大部分艺人面对冯宇航这个商业大导都是天然的弱势，稳稳地被地位压制，就算被骂了，顶多也就是一副生气委屈的样子。 而李亦，冯宇航要是敢骂，他绝对是一点都不惯着，同样也敢当众骂回去。 如今场合不对，这么多人看着，单方面输出可能会成全了大导演的面子，但要是互骂，那可真是一点都不体面了。 李亦心情一点都没受影响，乐呵呵地和张博还有陈小二一起去上厕所。 会议现场的媒体只能在外围拍摄，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拍到了冯宇航被陈志明搭住肩膀，怒气冲冲转身离去的样子。 可以判断出，李亦和冯宇航貌似发生了不愉快的交谈。 “吴哥，李亦和冯宇航不是狼.不是关系很好么？” 小明小小的脑袋瓜子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根本看不懂关系一天一个变化的两人。 从业快十年的吴哥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看不懂。 小明脑子里灵光一闪，眼睛亮了起来：“会不会还是昨天的那个套路？不是听说冯导也有新电影吗？” 还别说，用这个角度去分析，还真他娘的有几分道理。 “你小子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吴哥笑骂了一句，小明应该去做不正规的娱乐记者，也就是狗仔。 有这个脑洞，什么头条编不出来？ 穿上制服，吃上公家饭指日可待！ 吴哥懒得去想，有热点就去蹭，管那么多真或假。 此时他在想刚刚李亦和冯宇航的那一幕该用什么文案能引起热度，又不会被问责。 可是想的再多都是多余的，很快就有带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员过来检查相机、手机并删除了刚刚的画面，并警告不能流传出去。 这种会议是由官方牵头举办的，来之前都签好了合同，媒体们再不舍手中的热点素材，也只能乖乖听话。 不过，这个举动也算是证实了李亦和冯宇航的确发生了矛盾。 实在是令人纳闷，昨天还狼狈为jian的两个人，今天就闹翻了，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