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王洋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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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來到大厅,王洋、黄宏伟、方正东几人全部都在。原來几个人得知程一鸣回來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來。见程一鸣出來,黄宏伟当即跳起,一个熊抱。 “我靠,几天沒见,又特么的帅了。” 程一鸣笑道:“你也是,几天沒见,又特么的胖了。” 王洋、方正东全都笑了起來。 “我靠,老子这叫壮实、叫丰满。懂不懂欣赏。”黄宏伟说着拉程一鸣做下,又开口道:“你们俩的事情,洋子都告诉我了,真想不到,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告诉你们,以后要再有事情瞒着我,我可就跟你们绝交。” 方正东也道:“不错,不管什么事情,终归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办起來也容易的多。” 程一鸣笑道:“不管什么事情,总算是过去了,现在咱们该好好想想在游戏里怎么发展了。” 黄宏伟道:“对了,我來之前,听吊爆了他们侃的唾沫横飞,说是你准备自己从新建一个帮会,是不是真的。还有,副本里后面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得好好给我说说。” 程一鸣笑道:“你们一晚上不睡觉,不困么。” 黄宏伟道:“困个鸡毛掸子,我现在可是精神的很呐。” 于是程一鸣又将自己如何进入副本,如何集齐钥匙,如何拿下琵琶精,又如何跟残阳等人汇合在一起,从各大团队之中抢到终极boss等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黄宏伟几人听完,尽皆热血沸腾,只恨自己沒能亲身参与其中。 “那接下來做什么。” 黄宏伟又问道。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睡一觉,下午将所有人都通知到,咱们好好聚聚。” 太阳似一团燃烧着的火炭,缓缓自东方升起。 暖暖的光锦似柔夷细手,轻轻地拂过每一寸山河土地,这片沉寂一夜的街巷,渐渐又变得充满了生命。 等黄宏伟几人全都睡去之后,程一鸣这才缓缓盘腿而坐,开始入定起來。自从修炼了神秘法诀开始,配合上炼心诀,他现在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体内真元,正一点点变得雄厚起來。 连续十多个小时的游戏奋战,非但沒有一丝的不适,反而感觉精神越來越好。 缓缓催动神念,只觉丝丝真元似潺潺细流般,自丹田之中慢慢升起,然后顺着身体中的大小经脉直达四肢百骸。渐渐的,这潺潺细流愈來愈宏厚,直如滚滚长河般,奔腾不息,浩瀚广博。 当然,随着真元之力的不断循环,周身的经脉骨骼,不断地传來似虫蚁般噬咬的**刺痛,难耐之极。而这奇异的痒痛之后,又渐渐变得舒畅放松,犹如身置温泉一般,轻暖舒和,说不出的舒服。而那周身的肌rou骨骼,都在这周而复始的痒痛与舒和之中,缓缓地发生着变化,变得更加强健、更加雄浑。 据他所知,修道之人不但拥有者超乎常人的神秘力量,并且个个都是寿命极长。甚至有那么一些人,竟能凭着凭着rou体凡躯,工参造化,妙悟天地之道,做到与天地比肩、日月争辉。 当然,这也只是传说而已。 此时的他,神识所至,体内经脉骨骼皆是清晰尽览。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真元之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改造着自己的身体,使其变得更加强健、更加浑厚。 屋外阳光暖照,屋内静谧如斯。 闭上眼睛,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到每一缕阳光,轻柔地洒在枯黄的枝叶上的样子;神念再往远处扩展,就连小区外流浪狗的抽搐声、行人的低语声,都如同是在耳边一般。 呼~ 他长吁一口气,缓缓坐起身來。 短短的时间内,神念的运用以及收方,虽较之前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真元的消耗,亦是愈加的巨大。 奇怪的是,不论自己体内的真元如何消耗,即便接近枯竭,用不了多长时间,都会自己缓缓的恢复,至于是什么原因,却又不得而知。要知道,修者的真元之力全都是一点点的靠打坐吐纳而來,加之现在地球上灵气稀薄,并且掺杂了不少了杂质,真元的获得可谓是十分之艰难。 不过他现在总算知道了一点,那就是为什么自己连续数天不用进食,却依旧感觉不到丝毫不适。 因为天地间的灵气之中,所蕴含的东西,其价值远超普通的食物和水所能比拟,只是人们身在其中,却浑然不知。人们的科技愈來愈发达,却渐渐的忽略了对自身潜力的开发,反倒是那些深山大川之中的动物植物,少受渲染,依旧能够秒领天地之灵、钟天地之气。 他现在已是练气八层之境,到练气九层的时候,体内的真元便会开始在丹田之中凝聚起來,混混沌沌、虚虚渺渺。随后将这真元积淀至纯,凝练起來,化无形为有形,凝成金丹,便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当然,这其中的东西说起來容易,做起來却是千难万难。 且不说需要那绵绵无穷、广博宏厚的真元作为依仗,单单是对一个修者神念的要求,就是非常之高。而天地间的灵气,已是愈加的稀薄,炼化极为不易;身处于红尘之中,又难免受到种种纷扰,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中修行,确是不易。 这也是为什么鬼面会不惜离宗叛道,修炼禁术的原因。 最后难免落个身死道消、形神俱灭的下场。 而现在他只有练气八层之境,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将体内的真元炼化精纯,不断的使其积累雄厚起來。 说來简单,却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不知不觉,日已三竿。 黄宏伟几个睡得正沉,出了门,正巧碰见自外回來的王洋。原來王洋自也有一番机缘,之前有提到过。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真正有资格修炼,有修炼体质的人,却是万中难有其一,王洋自然沒有这种体质。但是在修真界,却也有一些很特别的人群,他们天生的体质,根本无法去正常的修习心法,但是他们却另辟蹊径,以武入道,武破虚空,同样可以勘破生死,成得大道。 他虽沒有所谓的真元之力,但却同样有自己的‘势’,虽无法激发神念,但却依旧可以清晰的感知周围的事物,而这种特殊的感知力,甚至远超眼睛、耳朵所能触及。 这些程一鸣自也是知道的。 他当然也知道,以武入道,其中所要付出的努力和所要承受的艰苦,都是异常之坚。 “正准备出去找你呢,怎么样,有突破沒。”程一鸣问道。 “沒,这段时间一直卡在那里,欲进不得,那一层桎梏,总是无法突破。”王洋苦笑着摇摇头,心里不禁又想起叶子的温婉笑貌,眼中不由得露出几分痛苦之色。 “我知道你还是沒有放下,的确,要放下又是何尝之难,话又说回來,谁又沒一些羁绊牵挂呢。”程一鸣似有想起什么一般,喃喃般说着,拍拍王洋的肩膀,忽地笑道:“走吧,咱俩好久沒有比一比脚力了,今天去试试。” “行啊,就在西郊的荒原上,怎么样。” “走呗。” 两人说着出了小区,开车直奔西郊而去。 人总是这样,当心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事情的时候,总会试着找一些其他的事情來聊以寄托,可殊不知,当一阵阵的忙碌似风般过后,心里的寂寥和疾苦,往往会变得愈加清晰和沉重。 当然即便是短暂的忘记和放下,也是好的。 轰鸣的引擎声中,黑色的帕加尼似飙风般旋出市区,不多时已经驶进苍苍莽莽、寂静萧索的荒郊之中。时值正午,冬日的阳光似暖锦般轻柔洒下,映着荒野上还未消融的积雪,耀眼而温和。 “就对面的那座山丘,看谁先到的了顶上。”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各自迈开步子,风一般驰了出去。 刷刷~ 两人甫一动处,便已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眨眼间奔出去数十米。 远远望去,但见枯黄焦败的蒿草之中,似有两道淡淡的旋风,急速地飘过荒野,呼吸间便已掠出去很远。枯黄的草叶之中,一只灰色的兔子正在‘咯吱咯吱’地噬咬着草根,蓦地,寂静的原野上似有一阵轻风拂过,只见那灰兔一双长耳,骤然直竖起來,一双黑灰色的眼珠,警惕地左右环顾,发现并沒有什么异样之后,复又开始磨起牙來。 呼呼~ 几分钟之后,两人几乎同时掠上山丘顶部。 “哈哈哈,过瘾啊,过瘾。”程一鸣大笑几声,张开双臂,直挺挺地躺在枯草上,一双深邃幽静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看向空旷原野上空,心绪一时间也不知飘荡到了哪里。 “啊~。。。” 只见王洋扬起头來,扯直了嗓子,长长地狂吼一声,激荡宏厚的声响,直在空旷萧索的原野上,传出去很远。那原本积郁在心里的种种不快和愁郁,都似随着这声长长的呼号,一股脑宣泄而出。 良久之后,他才颓然坐在程一鸣旁边,脸上复又泛起几分思念之色。 “你说人死了之后,究竟会去哪里。真的有天堂和地狱。” 程一鸣嘴角叼着一片枯叶,似思索般喃喃问道。 王洋缓缓道:“哪有什么天堂和地狱,都是人们编出來聊以慰藉自己的笑话而已,不管是什么人,不管他生前有多大的本事,死后还不是化为一捧黄土,消散于天地之间。” “我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渐渐的,我发现这些东西,竟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的多。” “你是说六界,以及隐世的几大宗门。” “也算是,却也不尽是。”程一鸣说到这里,忽地转头盯着王洋,话锋一转到:“人死如灯灭,万事俱无查,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却为什么又走不出來。” 又到:“以前我不相信,但是现在我不得不相信有天堂地狱、有生死轮回,或许叶子并沒有死,她就在某一个地方,静静的看着你,你想想,像你现在这样,她会不会高兴。” 王洋听罢,眼中郁色更盛,默不作声。 程一鸣接着道:“人的一生终有尽头,寰宇的时空却是无限,修者又怎样,到头來还不是身死道消、形神俱灭。说什么工参造化、妙悟天地,与日月争辉、不死不灭,又有谁知道。” “反正迟早都得死,为什么不活的洒脱一些。” 说罢伸手拍在王洋的肩膀上。 只见王洋脸上渐渐又变得苍然,缓缓道:“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这些东西,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道的清的。也许我很快便会走出來,修为更进一层,也许。。。也许永远也就这样了。” 话说完,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之中。 一个人的心结,终归还需要自己去解开。 王洋如此,程一鸣自己又何尝不是有着自己的心结。 光影依旧。 不知不觉间,日色已渐渐西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