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龙有逆鳞
秦家大堂之中,杀意盎然。 “废物,就你也想与我争斗?”秦钟狰狞的叫骂一声,一脚狠狠踹在秦岩的胸口。 秦岩感受到巨力传来,还未反应,已经被其炸射而出。喉咙一甜,血浆喷涌而出。 “对付你,我甚至不需要动用武技。”秦钟疯狂的大笑,看着那砸落在地且狼狈不堪的秦岩,心中得意满满。 秦钟一步步走来,戏虐的道:“你若是给我跪下磕头,我今日便饶了你。” 秦岩看着秦钟,抹了抹嘴,再度站起身来,傲然道:“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你算什么东西?” “找死!”秦钟闻言色变,咆哮一声右拳狠狠射出,带起恐怖的风压。 “玄水镜!” 一声突如其来的莺声响起,紧接着则是足以颠覆战局的变化。数股rou眼可见的水流突生,在空中自由流动,紧接着骤然聚拢,散发着淡淡的远古气息,横挡在秦岩面前。 “噗!” 秦种狠历的一拳猛地砸去,被水镜挡后,却是犹如石子入海,轻响一声,再无任何力量。 “碎石拳!”秦岩抓紧时机,一记虎拳凶猛袭出,所有的愤怒都夹杂在这拳头之上,那秦钟几乎是瞬间遭到重创,五脏六腑都觉得被狠狠地搅动了着。 “蹬蹬蹬……” 秦钟面色潮红的连连退开数丈,方才狼狈地止住身形。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先前那道神秘吼声,令人愕然的是,使出先前那招玄水镜的神秘强者,竟是妙妙? “妙妙?!”秦岩有些愕然的开口,他也根本料不到先前出手相助的人竟会是这个小女孩。 而身为翻转战局这一幕作俑者的妙妙,此刻也是一脸茫然,灵动的眸子里好似多了点神采,小手上还有一团就欲消散的水气。 “我…我也不知道。”妙妙也有些吃惊的呢喃着,丝毫不像是说谎。 秦岩惊疑不定的看着妙妙,而那先前凶狠的秦钟也不敢再越雷池半步,这个突显神通的小姑娘显然已经威慑了所有人。 “哼,一些旁门左道,也敢来我秦家放肆?说不得,你便是混入我族的jian细,老夫容不得你。”大长老一直端坐在座椅上的身子终于站了起来,看着妙妙有些戾气的说道。 妙妙闻言不自觉地朝后退开几步,有些恐惧。 “飕!” 大长老兀地一甩手,精纯的真气匹练骤然射出,包含着惊人的力量在妙妙身前轰然爆炸。 妙妙周身在受到攻击时,瞬间结出一层玄水薄膜,大长老的一次含怒出手,竟也只是让她打飞了数丈,薄膜散去,却毫无损伤。 秦莹在一旁看的已经呆滞起来,显然没想到过这个被自己处处欺负的外姓女孩竟有这般本领。 “好,很好。”大长老强压怒火颤声道,紧接着额头上映起了七道复杂的纹理,象征着七纹印镜的恐怖实力。 七纹印镜的恐怖气势弥漫在厅堂之中,让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即便是秦莹都慢慢的将身子退到了边缘。 “妙妙,快走。”秦岩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大长老,赶忙对妙妙喊道,现在大长老已经将她视为jian细,恐怕即便是杀了她,也没人能说什么,毕竟没有证据。 妙妙看着那面色苍白的秦岩,银牙轻咬,手掌相握又开始凝聚着水气,但不知怎么,尽管怎么使力也凝结不出一滴来。 “旁门左道。”大长老轻轻一笑,印纹境的恐怖势力展露无余,真气大手扑面而来。 “够了!” 威严的声音自半空中传来,一道人影飘然而至,插身妙妙身前,袖袍轻挥,大长老的恐怖攻势瞬间瓦解。 “秦…秦爹爹?”妙妙看着身前这挥手破灾的伟岸身影,呢喃开口。 “秦岩,妙妙,跟我走。”来人冷漠的看了一眼大长老和秦钟、秦莹二人,冷哼一声吩咐道。 秦岩和妙妙都是赶忙跟随其离去,而此刻大长老等人却没有再说半句,皆因为来者的身份。 秦氏宗族,当代家主、秦山! “臭小子,白龙城武会可要争光啊,家族里现在可不怎么安生。”秦山仰望天际,心中暗暗长叹。 当晚,夜色茫茫。 秦氏家族的一队家丁执着火把,映着昏暗的火光进行着巡逻。 旁边的草丛中颤抖了一下,紧接着黑影蹿了出来,只是瞬间,便已经跃过了这道围墙。 “小子,我说你回自己家还躲躲藏藏的干嘛?”有些不爽的声音传出,那是离火的声音。 “何必自己的行踪都要让别人知道?”秦碑淡然的回答道,似乎这狐狸真的是小孩天性,走到哪里都喜欢大摇大摆的。 “随你,古怪的小子。”离火撇撇嘴,随口说道。 秦碑脚尖在屋檐上轻点,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不知怎么,出去这几天,脑海中倒是一直想着妙妙。 “这个小妮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秦碑微微低笑着。 两人的身形自屋檐上不断掠起降落着,半刻钟后,秦碑的庭院已经隐隐可见。 “飕!” 秦碑脚掌狠狠一踏,掠入自己的庭院,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快步走到妙妙房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小子还挺急不可耐。”离火打趣一声,接着轻轻扭身蹿进了秦碑的房间。 “咚咚咚…” 木门轻轻响起,惊醒了此刻正在屋内偷偷抹眼泪的妙妙。 妙妙很难想象,她以为自己再度拥有家庭后,竟然收到这样的欺辱。或许,若是没有秦爹爹,自己已经是那统领的侍妾了? 不禁委屈的哭泣着,哪知就在这时,秦碑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妮子,睡了么?是秦大哥。”秦碑有些笑意的声音响起,传进屋内。 妙妙闻言一喜,但又会快的萎靡下去。她不敢见秦碑,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这般欺辱,他会怎么做? 帮自己报仇?担心他出危险。不动于衷?妙妙又不免会觉得失望。因此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见。 用枕头紧紧地掩住哭泣声,妙妙用这笨拙的方法,隐藏着自己受创的心灵。 “妮子,睡了吗?”秦碑小声地开口问道,敲击了几番无果,也只得放弃。 而就在秦碑就欲迈步离开回房时,有人却悄悄地叫住了他。 “少主,您等一下。”侍女从一旁的小径中迈步走出,对着秦碑悄悄呼唤道。 秦碑回头看去,原来是庭院的侍女,不解的开口道:“怎么了?” “妙妙小姐她…”侍女犹豫再三,看着秦碑没有敢说出口。 秦碑闻言微微蹙眉,催问道:“妙妙怎么了?你快点说。” 侍女犹豫不决,被秦碑一阵催促,这才将今日家族中发生的事情详尽的告诉秦碑。 “少主,妙妙小姐不让我说的,您可不要说是我告诉您的。”侍女走时还不忘给秦碑叮嘱道。 看着侍女消失的身影,秦碑的拳头欲攥欲紧,愤怒到了极点。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那女娃是什么关系,不过看起来你似乎挺在乎她的。”离火不知何时已经慢悠悠的走到了秦碑身边。 秦碑默然矗立,没有回应。 “小子,你想怎么做?”离火沉吟半晌,开口问道。 秦碑将怒火勉强压下去,双瞳看着妙妙的房门,好似能看到她抽泣的样子。 潇洒转身,秦碑一字一顿道:“龙有逆鳞,触之则怒。” “既然这个新来的不识抬举,敢动我秦碑的meimei。那我便让他知道,有些人是他得罪不起的。”秦碑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脚步沉重。 离火看着秦碑,脑子里又想了想那个招惹他的倒霉家伙,不禁有些失笑。 这个轮回来的小祖宗,可是连他都有些摸不透啊。 “小子,我以为你会冲过去将那人打扁。”离火走进房里,看着坐在床榻上的秦碑不着痕迹的道。 秦碑闻言,嘴角勾出一缕冷笑道:“打一顿便了结了么?怕是太便宜他了些。” “哦?那你想…”离火摸了摸胡须,挑眉问道。 秦碑掰弄着自己的拳头,嗜血的舔着舌头道:“我要他身败名裂,滚出秦家!” “身败名裂?”离火皱皱眉,询问道。 秦碑那对眸子此刻盯着离火,神色隐隐发寒,玩味道:“通敌,这罪名似乎不错?” 话音一落,秦碑已经将手中那戴着的小巧指环摘了下来,上面刻着醒目地“血”字。 “这枚血刀门少主的纳戒,似乎有点用处。它若是出现在那秦钟的拇指上,事情会变得怎样呢?”秦碑把玩着手里那枚血字纳戒,双目中充斥着疯狂。 离火闻言却是沉寂了一下,半晌后开口道:“给点教训就好,毕竟是家族统领,而且这事一旦败露,恐怕对你少主的身份也有所影响。” 秦碑抬起头看着离火,没有说话,只是漆黑的双瞳中愈发疯狂与愤怒。 “离火,你真以为现在秦家像表面一样安然么?这次妙妙的事情就是个信号,派系之争已经开始了。我秦碑若不杀鸡儆猴,日后的麻烦会愈来愈多。”秦碑紧紧握拳,沉声道。 “睡吧,我想从明天开始,那秦钟便有的忙了。”秦碑一头倒在床上,带着呢喃声闭目。 离火看着假装陷入沉睡的秦碑,撇撇嘴,心中暗道:“你小子,若不是那秦钟动了那女娃子,怕你也不会cao心什么派系之争。” “不过有一句他说对了,家族之中远没有表面那般安然,派系争权,家族叛乱总是在循环上演。”离火打坐在床榻上,微微闭目,但不知怎么,两行泪水却从缝隙中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