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故事
王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家人朋友,有兄弟姐妹,没有在外的提心吊胆,更少了那一次次避无可避的打打杀杀。 痴儿,还不醒来?! 一声玄妙的道音,把王衍从梦中硬生生的勾了出来。 睁开眼睛,还是那虚无缥缈的黑暗,没有一点色彩。 四周的触感,让他瞬间知道自己身处一屋内,凭着仅存的四感,王衍一步步摸下了床榻。 打开房门,清风抚过,如何获新生。 长时间的跋山涉水,这突如其来的一觉,睡的太过舒心,太过安逸了,甚至有些忘乎所以。 “早啊,你小子可算醒了,可以清清这几日的房钱了吧!” 疯魔! 王衍第一反应脱口而出,又是那个疯老头。 他死也忘不了,那不苟言笑的声音,以及他手中冰冷的剑彻,恐怖何其的恐怖,在其剑下只能说是挡无可挡,防不可防。 自己这修仙者与其相比,他仿佛才是那笑傲人间的“红尘仙”,自己就如那井中之蛙,池中之鱼。 “醒了就不要乱动,你这身上裹着药呢,抖撒了老夫定扒了你的皮!” “行了,来吃些早饭吧。” 小子你这醒的可真巧啊,好好记住你这是第二个,在老夫碗中夺食的人。 说着老者起身,多拿出了一套碗筷,把自己碗中未动分毫的饭食,拨了一半递给了王衍。 就这样在半山腰间的一处小小庭院内,承载着这俩位怪异的食客。 桌椅之上,王衍没有丝毫的忌讳,端起就吃。 自己这条小命,反正是落在他人手中,早已不归自己了,现在眼下他最紧要的任务,就是能吃就食,能睡则眠。 在这怪里怪气的老头手中,坚决不能亏待下自己。 看着狼吞虎咽的王衍,老头再次无语,这是请回来个什么东西啊! 是一点都不客气,大口吞咽着碗里的饭,吃饱以后的他,更是自然的往后一靠。 自己那亲手编制的躺椅,被王衍压的吱吱作响。 这小子比我大爷还大爷,吃饱了就睡,早晨的阳光漏下,不显刺眼,反倒充斥着几分柔和。 这样的幽静的环境下,王衍又憨憨的回归了梦香。 可怜的老人家,收拾着刚刚的碗筷,真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那东西还是个人? 比老夫供奉的祖宗都会享受,收拾完桌面的老者“心累了”! 没错上了年纪的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一阵天旋地转,王衍成功的躺在了地上。 而现场的凶手,则是光明正大的插着双手,一旁静静的看着,滚落在地的王衍和地上碎掉的竹椅。 有病啊! 你这黑老头,给点准备行么? 这么用力的一脚,是想好了要我送走嘛? 还有我的竹椅啊,说着心疼的王衍,摸起了压在他身下的残片,你赔我冬暖夏凉,能吃饭能睡觉的躺椅! 老人捂着心口,听着王衍那心疼的叫喊,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个诡异的念头,“要不再找一个吧!” 想着就掐起了手指的老者,在一旁仿佛是在计算着什么。 “不行,晚了,时间不够了,算了将错就错吧,反正这东西以后我也cao不上心。” 想通此道理的老者,瞬间豁然开朗,对嘛! “凭什么就让他抓住老夫一人霍霍,对对,他是属于世界的!” “小子,别嚎了,聊聊!” “不聊!” 俩人的对答简洁明了,老者的头又大了起来。 奈何再好的脾气,也架不住“王大爷”这样的造作。 “老夫没和你商量,我数三个数,马上闭嘴给我过来,不然老夫保证,三秒一过尸骨全无!” 3…… 聊聊就聊嘛! “此时不情不愿的王衍,还没等到老者喊2,就立马站起了身来。”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老头的性格是说一是一,说二就是二,对此他可是身有体会。 至于刚刚苏醒,为什么没死掉,其实他也很是纳闷,不过聪明的王衍绝对不会主动开口询问的。 他知道,问的越多,事越多,知道的越多,走的越快,索性撒泼起来,看看那老头子能忍他到几时。 至于这么做作会不会死有没有风险,王衍还是不知道,不过要死早就死了,既然老者选择留下了他,那很明显他还是有用的!
此刻王衍乖巧的站到了老者面前,听着老者慢慢的讲起了一个故事。 …… 故事的主人如他一般,是一名少年,年纪轻轻便背剑云游起了四方…… 少年钟情于剑,授命于剑,在那打打杀杀的江湖,很快便名声鹤起。 少年喜欢白色,一阶白衣入江湖,再出之时,衣无寸缕白。 本该满是臭气熏天的江湖,被他生生的杀出了一柱天梯,此梯“通江湖百理,晓冉冉正道。” 少年高高在上,守着一个正道之心“无敌于世”,用他的道祛杂那些“恶”,用他的理抚慰那些“迫”。 当时诺达一个江湖,一个属于全天下的江湖,却等不来一个能站起身来,与之对试“三招”之人。 多么的空虚,多么的寂寞,整个江湖哑然成了他的一言堂。 年仅三十岁的他,显得那样的苍老,放眼天下没有一个“人”,能激发起他片刻的斗志。 …… 直到几年后,家破了…… 数不清的敌人,想要蚕食他们的血rou,那年他一人一把剑,斜拦住了一军之人…… 在他印象里,天本该是蓝色的,可那天是红色的…… 体力限制死了他的极限,事到关头,他才忽然发现他的“剑”钝了,不在是那么疼了。 躺在血泊中的他,穿着那件他最钟爱的白衣,昏死了过去。 在他倒下之后,本该被对面,前赴后继的人所碾杀…… “杀他?你们配嘛?” 一个神秘之人从他身后走出,提起了他那把“钝”了的剑,挡在少年身前。 …… 再次醒来的少年,依然是那一身白衣,血红色的污垢,早已被人清洗了下去。 俩人第一次见面,洽谈过后,没有温情的感谢之语,有的只是那汹涌澎湃的战意。 他从救他的神秘老者身上,感受到了让他害怕的气息,就连他那端药的手,都止不住的抖动起来。 哪怕知道对面之人,没有丝毫的恶意,但就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知道,“同路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