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黄师公为马少爷压惊
接着,黄师公又问马成龙和王玉婉夫妇道:“贤侄儿今年多大啦?” 王玉婉回答道:“快满十二岁啦。” “唔。贤侄儿的瞳光还未成熟,难免会看见一些不吉利的事物,受到惊吓。”黄师公仔细审视着马成龙,道:“保长,马夫人,贤侄儿那天夜里看见的鬼怪是什么样子呢?” 马侯平道:“小儿说他看见的鬼怪是一个白头发,白胡须,手持拐杖要打他的老公公。” “唔。这么说来,贤侄儿是看见自己屋里仙逝的老人家啦。”黄师公说。 “黄师公神算。我和他娘也这么认为的。”马侯平对黄师公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管贤侄儿看见的是自己屋里仙逝的老人家还是妖魔鬼怪,都得给他驱驱邪,压压惊就好啦。” 这时,黄师公按照惯用的程序为马成龙驱邪压惊起来。他点燃香纸,拿着桃木宝剑手舞足蹈地念着咒语: “宝剑握在手, 斩妖又除魔。 毛神鬼怪害人间, 还不赶快逃来赶快走。 碰上我降魔大法师, 打你入十八层地狱, 永不翻身, 难回头!” 黄师公念着咒语,以茶代水对着马成龙的脑门喷了几下,道:“邪气消散,自此易养成人,长命富贵矣!” “承蒙黄师公贵言!” 马侯平兄弟妯娌四人的心情轻松了下来。王玉婉搂紧了儿子,疼爱地说:“小祖宗,黄师公为你驱邪压惊了,不会有事儿啦。” 马侯平对自己屋里那些仙逝的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不保佑他们的小孙儿,反而拿拐杖要打自己的小孙儿,百思不得其解,他问黄师公道:“黄师公,小儿祖公佬(方眼:祖先)的阴魂为什么要拿拐杖打自己的孙儿呢?” 黄师公盯一眼端庄美丽的马夫人说:“兴许是贤侄儿平常做错了事儿吧。” 马侯平不明白,说:“小儿年幼无知,吃饭都不晓得饱足,他还能做错什么事儿呢?” “那本师公就算不准确啦。本师公毕竟不是神仙,只是一个略懂得一些阴阳八卦的凡夫俗子。不过,细伢子年幼无知,避免不了要做错事儿,只要做父母的平日教导有方,他们都会在尘世间行走端正的。”黄师公说。 马侯平长想想也是,就不再问什么了。 “是呀。细伢子年幼无知,懂一个屁!就是做了再错的事儿,做大人的也不必大动肝火,兴师问罪嘛。”马侯凡的女人桃花儿也帮着腔说。“这些老辈子也真是的,在生的时候肯定不会教育伢儿。” “你懂个屁!”马侯凡数落女人说。 黄师公为马成龙安顿好,马侯平兄弟妯娌四人觉得不能再呆在这里妨碍黄师公招揽生意了,就告辞了。马侯平付给黄师公一叠银钱,黄师公说:“保长,你多给啦。本师公给人驱邪压惊,只收两块银钱呢。” “拿去用吧,黄师公。这就当是我们全家谢你啦。”马侯平笑道。几个人离开黄师公的搭棚。 黄师公只好收下了银钱,对马侯平的为人处世甚是敬佩。望着马侯平一行人远去的身影,黄师公自言自语地说:“不用多加猜想,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是对他的母亲做了不该做的事儿,不然马家祖公佬的阴魂怎么会拿拐杖打这小子!” 按照湘西乡野山民们的迷信说法,马成龙的的确确是被屋里老人家的阴魂吓病了。经过黄师公的驱邪压惊后,马成龙的身体很快就好转了。无病无痛的马成龙,依旧是那么的淘气,任性专横。 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许是他慢慢懂得了人世间的纲常伦理,马成龙平常里只是在母亲的怀里撤撤娇,咂摸一下母亲的奶袋袋,他不再在夜里对母亲胡思乱想了。 .农历八月,是收割的时节。这个季节,马府的活儿自是繁多,四五个作坊,二千多担谷子的田地,所要做的事儿煞是累人。马府的下人们成天下来,尽管累得腰酸腿痛,但他们给善体人意的主人做事,从不叫苦叫累。 这天早饭后,管家潘彪去女人山上视工,头顶骄阳,足踏绿茵,鼻闻花香,他的心情格外舒畅,一路上乐悠悠地啍着山歌野调: “坛子里头腌佐鱼, 紧封坛口莫透气。 风流莫被人识破, 风流识破坏名誉。” 经过一道山湾子,潘彪突然驻足下来,停止啍调,朝着山湾里望去,目光瞪得直直的。山湾里茅草丛生,地间种有一些芝麻黄豆等作物。一块黄豆地里,一妇人正在解溲,丰腴白嫩的屁股裸露在外,衬着骄阳,白灿灿的耀眼。潘彪看清了那妇人是盘龙寨的李寡妇,顿生邪念,就顺着一条毛草小路朝李寡妇摸去。 李寡妇拉出了一大堆热气腾腾的稀巴东西,觉得舒畅了好多,又扯一些茅草儿擦拭屁股。等李寡妇擦拭干净屁股离开那稀巴东西不远,潘彪便出其不意地揉倒了李寡妇,吓得李寡妇“啊呀!”一声,失魂落魄。 “李大嫂,莫要怕,是我哩。”潘彪嬉笑道。 李寡妇见来人是马府的潘大管家,她的老相好,镇定下来了,用手捶打着潘彪的胸口,娇嗔道:“是你这个天杀的!来了也不打一声招呼,差点把老娘给吓死啦!” 潘彪说“大嫂受惊了,潘彪向你赔个不是。” “不用啦。潘大管家,你来干什么?”李寡妇要爬起来。 “这还用问?来找大嫂亲热亲热。”潘彪涎着脸笑道。 李寡妇说:“莫嘞。我儿立夏和立秋在那边山湾里割黄豆呢。我刚给他们兄弟二人送早餐,叫他们过来撞上了,你可吃不消的。有机会老娘再跟你亲热。” “不会被他们撞上的。这就是机会,我已隔好些时日没有碰大嫂你了,真憋得慌呢。”潘彪抱紧了李寡妇。 李寡妇想想立夏和立秋他们兄弟俩还有好大一块地黄豆要割,一时半刻是不会撞过来的,就不再挣扎,不再顾忌什么了,慵懒地躺在草地里,任凭潘彪紧拥着,在她的身上动作。她媚眼微闭,娇喘吁吁。说实在的,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没了男人的寡妇,她没有理由不渴望男人的抚爱。看着潘彪那猴急的样子,李寡妇戳一下潘彪的额头,嗔道:“你个天杀的,老娘晓得你这一闹,要花一些时辰,还不抱老娘到隐蔽的地方去哩。” 潘彪看看四周,骄阳高照,明明朗朗,想来也是,就嬉笑着抱起李寡妇去了一处阴凉隐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