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治水功成

    如今四海之中水患尽消，天下的洪水也随之渐渐退去。大禹领着一帮兄弟凿龙门，通大夏，决河亭水，放之海。十三年间三过家门而不入，终于平定了天下的洪水，成就不世奇功。从此九州安泰，四海升平，百姓得以繁衍生息，无不尽情欢呼。大禹治水功成，从此成为帝舜帝位的唯一继承人。这一切似乎完美的印证了那句传言，得河图洛书者得天下！

    洪水尽退，大禹重回大禹城，大禹城的百姓得知摄政君治水归来，早早的将大禹曾经住过的仓廪围的水泄不通，大禹与众乡邻多番嘘寒问暖闲话家常，天空中突然乌云盖日骤风四起，大禹体恤四方的百姓，让他们赶紧各自回家，免遭暴雨侵袭。

    仓檐下的雨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落，大禹穿着粗葛布衣身在仓沿之下，笑颜舒展。至从洪水消退之后，即使面对狂风暴雨也不再像往日般忧心犯愁，时刻担心洪水泛滥。

    摄政君，如今洪水已经退去，恕我有一事相求。昔日我曾经答应过紫霞仙子，治水功成之后要将河图洛书归还于她。如今已经到了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恳请摄政君允许我将河图洛书带去归还给紫霞仙子。”齐天俯身下拜，目光投向昏黄晦暗的天际，一字一吐的说道。

    大禹还未言语，只听伯益怒道：“齐天，想不到你依然执迷不悟，还在迷恋紫霞那个妖女，你知不知道河图洛书关系到天下苍生的福祉。得河图洛书者得天下，摄政君开九州，通九道，图九泽，度九山，功盖万世，这天下理应属于摄政君所有。紫霞这个妖女*放荡，人尽可夫，居然也敢觊觎河图洛书，你让她乘早死了这份心！”

    齐天闻言大怒：“当初紫霞仙子将河图洛书借出，我们早已有言在先，有朝一日驱退洪水，我们便将河图洛书归还于她。如今洪水得治，难道我们便出尔反尔，这岂是大丈夫所为！”

    伯益怒道：“紫霞这个妖女强行抢夺河图洛书，禹王宽大为怀不与她计较。况且河图洛书原本就属于伏羲所有，伏羲之后便由河伯与洛神保管，如今河图洛书假他人之手重归于禹王，乃是天命所归！试问普天之下，除了禹王之外还有谁人配拥有河图洛书！”

    大禹一时沉默不语，若说得河图洛书者得天下不过是一句疯人呓语，但是几经转折，这一切似乎又一语成谶，这样的妄言实在由不得人所不信。大禹虽然并不在乎这帝王之位，在他心中这帝王之位原本就是有能者居之，只要能让天下百姓都能够幸福安康便已得偿所愿。但是紫霞仙子却并非这样的能者，若是让她侥幸得了天下，弄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那便是自己的罪过！

    不过自己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答应过齐天，治水功成之日便会归还河图洛书，大禹一向言出必行一言九鼎，如今又岂能背信弃义出尔反尔！

    河图洛书便在这里，你拿去吧！大禹转身背立，万般无奈的交出河图洛书。

    齐天缓缓的走上前去，正要伸手去拿河图洛书，只听天蓬大声喝道：“齐天，你若是拿走河图洛书，你便不再当我们这群人是你的兄弟。这些年我们一起跟随禹王治理天下洪水，你何曾见到禹王治水是为了河图洛书、为了得到天下、为了这帝王之位而劳苦奔波，禹王至始至终都是以天下万民为己任，谋的是天下人的福祉。河图洛书是治水的神器，相信你早已有所体会，我绝对不会让你为了一个魔女而置天下万民于不顾，就算是兄弟也不可以！”

    “河图洛书的确是治水的神器，如今洪水已退，河图洛书便已完成了使命。我答应过紫霞将会归还河图洛书，天蓬大哥何必要为难小弟？”齐天心中无比委屈，这些年跟随大禹治水，为的便是天下万民。紫霞仙子肯借出河图洛书理应也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何如今归还河图洛书便是置天下万民于不顾？现在连大禹都已经答应愿意归还河图洛书，为何这帮兄弟会苦苦为难自己？

    雨越下越大，天气越来越冷，仓廪之内就连空气都开始凝结，仓檐下的这群人为君为臣，心中所想的皆是为国为民的大计，就算得河图洛书者得天下这句话只不过是一句惘言，这些人也绝不会冒险将天下交到一个魔女手中。只是这番道理齐天永远也不会懂。齐天只是觉得委屈，为了治水自己竭心尽力，到头来却换来兄弟反目。

    天蓬握紧的拳头在咯咯作响，就算大禹同意齐天拿走河图洛书，自己也绝不允许。这些年跟随大禹治水费尽了千辛万苦，死伤无数的兄弟。若是洪水再次来犯，河图洛书自然会再派用场。河图洛书在摄政君手中，便是天下万民安身立命的保证。

    眼见战事一触即发，牛大力随即附和道：“大家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弄的兄弟反目。齐天，紫霞虽然是你的心上人，不过凡事都应以禹王为先。河图洛书是禹王治水的宝物，送给紫霞岂不是暴殄天物！”

    无邪也上前劝道：“齐天兄弟，当初你借来河图洛书当真是为难你了，不过紫霞这个魔女，就算你不守信义，大家也不会怪你，何必为了这个魔女为难在座的兄弟呢？”

    大禹闻言转过身，面带苦笑道：“大家不用再为难齐天兄弟，当初齐天兄弟为了借来河图洛书实属不易，他为治水也居功至伟。大丈夫言而有信，答应过的事就不可以反悔。大家不用多言。齐天兄弟，河图洛书你拿去还给紫霞仙子。”

    齐天心中一怔，目光凝结了片刻，眸色突转幽深，低声道：“谢禹王成全！”

    齐天心中五味杂陈，此刻每前行一步都如踏针毡，一边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边却是与自己并不相干的紫霞仙子。曾经答应过要将河图洛书归还于紫霞仙子，难道这个誓言真的如此重要，重要的连所有的兄弟都可以弃之不顾。

    也许誓言并不在于是否重要，而在与是否做到。我曾经答应过紫霞仙子的事，我便要尽力做到，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齐天心中依然如此告诫自己，彷佛难以舍弃内心深处的那股浩然正气。

    可是如果承诺对象不是紫霞仙子，而是河伯君，自己还会不会如此坚定的要兑现承诺。当初答应河伯君寻找河图的事早已抛诸脑后，也许自己内心深处依然心存执念，就算负尽天下人也不能有负紫霞仙子。

    齐天缓缓的拿起河图洛书，图书虽轻，此时便有如负重千斤，齐天不经意的抖了抖手，身后突然传来喝阻之声，“齐天，你自持治水有功便不知天高地厚。禹王宅心仁厚，不会失信于你。但你若是拿走河图洛书，从这一刻起，你与紫霞这个魔女便是一丘之貉，将永远受人族所唾弃。治水功业便与你再无丝毫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