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打击
太后胜券在握的摇了摇头:“放心,哀家的面子,皇帝还是要给的,只要是哀家派人去传召,皇帝就算再忙也是要过來看一看的。” 刘兰福进來的时候,便是看见太后正在安慰着婉晴,他并不是沒有听见太后的话,而是他清楚的听见了太后的话,所以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太后刚刚才说皇上会给面子,然,现在皇上沒來,那这个脸打的是谁的,不用别人说,也都心知肚明。 太后见刘兰福进來了,下意识的站起了身子,满心欢喜的朝着门外张望:“婉晴,还不起來迎接圣驾?”说着,便拉住了婉晴的胳膊。 刘兰福见此,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太后,皇上沒來。” 太后一愣,像是沒听清楚刘兰福的话:“你说什么?” 刘兰福见太后一脸的不敢相信,咬了咬牙:“回太后的话,皇上并沒跟着奴才來慈仁宫。” 太后猛然咬紧了牙关:“你沒和皇上说,是哀家的意思么?” “说了,奴才说了。”刘兰福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谁知半路遇见了琪妃,皇上便跟着琪妃走了。” 婉晴听闻,呆愣愣的坐在到了椅子上,抚摸着自己年轻的肌肤,悄悄红了眼眶,这就是所谓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么? “琪妃?司马追檬?”太后不信,“怎么可能?皇帝根本从來都沒有正眼看过她,如今好端端的又怎么会因为她不顾哀家的邀请?” 刘兰福也是觉得事情有点让人匪夷所思,所以他原原本本的将事情发生的经过,都与太后讲了一遍。 太后听了蹙眉,也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琪妃大半夜的堵在后花园,只是为了吸引皇帝,这一招倒并不少见,以前宫中女子为了得到皇上的赏识,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只是皇帝为何偏偏就着了琪妃的道了?” 绍凡长在宫中,对于后宫女子善用的把戏应该心知肚明,司马追檬大半夜的在后花园跳舞,绍凡并不会天真的以为只是刚巧,只是,太后想不明白,为何绍凡应该明知道原因,却还要与司马追檬离开。 在太后的愁眉不展之中,婉晴慢慢地开了口:“刘公公,那琪妃跳的可是蝶恋花?” 刘兰福想了想,赶紧点头:“正是。” 婉晴又问:“琪妃穿的可是锦缎百褶群?裙子上还绣着展翅欲飞的蝴蝶?” “是。” “她可是梳着流云鬓?” “沒错。” 婉晴接连得到了三个肯定的答案之后,心如死灰的笑了出來:“呵……呵呵……” 太后见了,更是疑惑,连忙坐在了婉晴的身边:“你何以知道的如此详细?” 婉晴红着眼眶,朝着太后看了去,最终沒忍住,低低的哭了出來:“太后,当年皇上随着先帝从镜国回來的当日,皇后娘娘就是在后花园里舞着蝶恋花,穿着锦缎百褶群,梳着流云鬓,因为我当时就站在皇后娘娘的身边,所以我清楚的看见了皇上当时眼中的惊艳。” 她说到此,哽咽着又道:“只是当时,确实一个巧合,那时候皇后娘娘刚刚学会了蝶恋花,又见了春色满园,所以才沒忍住跳了起來。” 太后明白了,狰狞的发笑:“当年是个意外,但今日绝对不是一个意外,穿戴着同样的物件,跳着同样的舞蹈,堵着皇上的路,沐扶夕,你还真是好手段!” 别人不知道,她却很清楚,曾经那个和沐扶夕在一起的男孩,根本就不是绍凡,而是墨王,而绍凡真正拥有沐扶夕,能光明正大的和她站在一起的时候,正是绍凡与墨王在镜国狸猫换太子之后,也就是说,绍凡第一次与沐扶夕坦言相见,就是那一次在后花园。 怪不得皇上明知道是一个局也心甘情愿的往里跳,怪不得皇上为了一个琪妃爽了自己的约,原來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沐扶夕在精心策划着。 婉晴心里憋屈的难受,她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上了皇上,本來以为今日终于能如愿以偿了,可到了最后,还是被沐扶夕摆了一道。 也许,沐扶夕真的说对了,宁愿要和她成为朋友,也千万不要成为敌人,因为沐扶夕的招式,是沒有人能够招架的住的。 她以为太后能够成为她稳定的靠山,可是现在,沐扶夕竟然连太后都玩的团团转。 “砰,,”的一声重响,打破了屋子里的安静,太后一楞,婉晴一个哆嗦,刘兰福直接起身朝着门外走了去。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借着惨白的月色,先是朝着院子里扫视了一圈,见院子里并沒有什么异常,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正要转身关门,却在收回目光的瞬间,看见一个黑影趴在了自己面前的台阶上。 “啊,,”刘兰福一个沒忍住,吓得直接喊了出來。 屋内的太后听闻见了刘兰福的叫声,虽也是有些害怕,不过还是正了正面色,带着婉晴走了出來。 “何事大呼小叫的?” 随着太后的走了出來,刘兰福的胆子稍微大了一些,他小心翼翼的上前几步,撞着胆子伸手将地上的那个黑影翻了过來。 顺着房门透出來的烛光,正巧照射在那黑影的脸上,一时间,让所有人都能看清楚他的面目。 “这,这是……”太后晃动了一下身子,“咣当!”一声的磕在了门框上。 刘兰福也是认出了这个人,弯腰摸了摸那已经冰凉的脖颈,回头对着太后压低了声音:“太后,这人已经沒气了。” 太后不敢相信的拧眉:“你不是说初五已经被沐扶夕重用了么?” 刘兰福也是很诧异:“回太后的话,傍晚的时候初五联系到了奴才,说是皇后娘娘跟本就沒有对他产生任何的疑惑,还让奴才放心,晚上陪着皇后娘娘出來做一件事,一定能够取得皇后娘娘的信任。”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太后又道:“他可有告诉你是什么事情?” 刘兰福摇了摇头:“初五只是说皇后娘娘晚上让他陪着去办事,但具体做什么,初五当时并不知情。”
猛然,太后似想到了什么:“你在凤鸣宫门口见到皇帝的时候,沐扶夕在哪里?” 刘兰福不明白太后为何突然会这么问,想了半晌,才小声道:“还在寝宫之中,因为孙聚说了,皇后娘娘感染了风寒,不能迎接圣驾。” 终于,太后笑了,那是一种來自惨败的自嘲:“沐扶夕能够后來者居上的带着司马追檬堵到皇上,一定是抄了近路,而在后宫之中,对各处暗路了如指掌的人,除了初五再沒有其他,沐扶夕应该早就知道初五信不过,所以在利用了初五之后,杀人灭口,给哀家送來了一具尸体。” “是啊。”婉晴也是跟着点头,“我跟在皇后娘娘身边这么久,就算是再熟悉的人,皇后娘娘也会留个心眼,就更不要说初到凤鸣宫的初五了,看样子皇后娘娘是反将了太后一军啊!” 这话刚一说出來,婉晴便是觉得自己说错了,果然,还沒等她闭上嘴巴,太后扬起手臂便是一掌。 “啪!”的一声,婉晴承受不住力道的摔在了地上。 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婉晴,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哀家输给沐扶夕了?” 婉晴大惊,顾不得疼痛的赶紧磕头:“太后饶命,婉晴不敢有这个意思,婉晴只是沒想到皇后娘娘竟然如此阴狠狡诈。” 太后窝着这口火,气的直喘:“她沐扶夕算是一个什么东西?哀家在和其他女人勾心斗角的时候,她还不曾出生!你们都给哀家擦亮眼睛的好好瞧着,总有一日,哀家要让沐扶夕这三个字,在后宫之中消失!” “是,太后说的对。” “太后息怒,婉晴知道错了。” 太后看着初五的死尸,隐忍了半晌,终是顺了气息:“刘兰福,待到后半夜,去找个地方将初五的尸体处理了,记得别让人发现。” 不过是一个奴才,死了就死了,她生气的是被沐扶夕玩弄在鼓掌之中。 自己派去的人,被沐扶夕利用了之后,最后扔到她的面前让她窝心,沐扶夕这个贱人!还真是愈发的精明了。 “是,奴才遵旨。” 太后想了想,再次朝着跪坐在地上的婉晴看了去:“你是不是说过,沐扶夕的信念,全部都是仰仗着沐自修?” 婉晴一愣,赶紧点头:“回太后的话,皇后娘娘从小便特别崇拜沐将军,在皇后娘娘的眼里,沐将军就是可以支撑起一切的天。” “呵……”太后忽然笑了,“刘兰福,明日挑个时间,让满相來一趟,就说哀家有急事相谈。” 刘兰福点头:“是。” “恩。”太后满意的颔首,冰冷的目光扫过了婉晴,最终转身迈进了门槛。 既然沐自修是沐扶夕的信仰,那么她便想办法除掉了沐自修,皇上下不去手,并不代表着她也同样下不去手。 她倒要瞧瞧,沒了信仰的沐扶夕,将怎么靠什么继续支撑着,煎熬在这一片的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