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露出尾巴
这个冬天的雪就下下停停,下的雪刚刚化得差不多了,又一场雪又来了,辛苦了一个秋天的人们,正好养一养身体,大家都趴在家里不想动,农户人家,进了腊月就早早地杀了年猪,一个腊月就在家里喝汤了,有活计的只有子俊忙一些了,还有老光棍呀,柴火烧完了,趁着雪下得小一点,又去砍了两回芦苇,路上行走的人很少。大家搬着指头算日子,过年还有多少天了,桃花的脾气又大了起来,小英稍微有一点儿不对的地方,她就在瞎子mama的面前递着话了,化雪的时候,他们把地里的白菜和萝卜都弄回了家里来,也不要她去换什么豆腐了,想看一下辉昌变得很难了,其实有一回辉昌在林子里打鸟,雪停了,他吹着口哨,桃花想要出去看一下,被mama的几句话说得不敢去了。 “这是哪个呀,老是吹个口哨干什么?没有一个正形,就是一个痞子像。”mama有一些不屑地说道,其实,辉昌就在他们前面的林子里面,他边往这边看,边吹口哨打着暗语。 “是平儿的大哥,和平儿在打鸟了。”老三说道,他跟在后面好半天了,到了自家的门口就回来了。 “都不要学他的样子,痞里痞气的,你们哪个要是跟他学,看我不打断他的腿”她习惯性的跺跺拐杖,一副厌恶的样子。“你们都要到屋里,他爹还是村长了,怎么教育的孩子呀?” 桃花本来是要出去会一下他的,听mama这么一说,只好乖乖地呆要屋里,她倒不是怕她mama的拐杖,她是不敢在有人的情况下和辉昌打情骂俏,mama这么反感他,她可不能顶风作案。 冬天总算过去了,当河滩上的芦苇又开始发芽的时候,堤上的小草也被春风吹绿了,晚上的风还有一些凉意,可也抵挡不住情人的脚步,只要不是起风下雨的天气,堤上的夜影里,总有他们的身影,他们徘徊,他们缠绵,他们谁也离不开谁,可是,瞎子mama的家规挺严,桃花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天天深更半夜的不回家,还好,几阵春雨过后,那些芦苇拔地而起,几天不见,都有了人把深了,要是有谁在芦苇里躲藏着,还真是不好找。 辉昌有一些嫌厌他的媳妇了,昨天晚上,辉昌刚刚地回来,倒在床上便睡,媳妇哄好了孩子,身体怯怯地靠了过来,她总是那么害羞,好像和男人在一起做的事有一些羞与启齿一样,和以往一样,她在等着男人的反应,男人会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像一只发情的公牛一样,急不可待地发泄着,可是,她等了好久,只听到了男人的鼾声,他已经睡着了,对她没有半点的迷恋,她失望了,以为他太累了,可是,他一天到晚的也没有干什么呀?自从生了这个孩子,他就变了,变得她一点不认识了,他对她好了起来,那是在白天,可是,一到晚上,他不是看不到人,就是很少再像以前那么要她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在暗自高兴了,她太累了,欠瞌睡欠得要命,而他总是像一个喂不饱的狗一样缠着她,她哪里有什么体力来应付他呀,而且,她觉得,都是有了孩子的人了,把孩子带好才是大事,至于男人,她倒是有了一种可有可玩的想法,男人就是用来撑门面的,家里有一个男人,别人不会欺负你罢了。至于其它的,她想都没有想,一门心思地带着孩子们。可是,说来也怪,男人要是长时间的不理你,你的心中也不会痛快,就像今晚,她竟然睡不着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黑暗中,听着男人均匀的呼吸,她不禁想入非非了,她在心中骂着自己不要脸,可是,手却捏住了男人的鼻子,辉昌不耐烦地摆着脑袋,鼾声止住了,他翻了一个身,嘴巴里咕咙着“你干什么呀,我要睡了,”又要打鼾了,媳妇看他这么不解风情,生气在拐了他一下,他一下子就醒了,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孩子又哭了?”他打了一个呵欠,明显的没有睡好。左右看了一下,又溜进了被窝里“半夜把我吵醒干什么呀,好要睡。。。。。。”他还在打呵欠,好像上辈子没有睡觉一样。 “就晓得睡,就晓得睡。。。。。。”媳妇小声地哀怨道。 “怎么啦?”他没有见过她这样,瞌睡一下子赶跑了。媳妇趁机把身子凑了上来。在他的耳边说道“我睡不着。。。。。。” 辉昌一下子愧疚起来,这段时间以来,他只顾着桃花了,的确,桃花就是比她有味道的多了,可是,自己的媳妇,他也不能拒绝,他像是例行公事一样,草草了事以后,又睡着了,在梦中,他和桃花不晓得有多么地快活。 就像他做的梦一样,那片芦苇荡又成了他们的爱场,这时,河里打鱼的人多一些了,堤上变成了天然的草场,一家一户的牲畜都牵到堤上放着,年纪大一点的老人和半大的孩子们,早上把牲畜牵来,到了傍晚,又来堤上把牲畜牵回家去,他们交给这些牲畜一根长长的绳子和一个长长铁桩,这个铁桩打进土里,能把牲畜控制在这根绳子的周长内,慢慢地,人们发现了一个怪事,桃花没有放牲畜,却老是从堤上走下来,和那些人一起回家,隔不了多会儿,辉昌这个公子哥儿,也从堤上下来了,而且,老光棍没有什么牲畜,却老爱在堤上转悠,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事儿,村里的人晓得了大半,桃花也在催着辉昌早一点娶她,她觉得人们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有一点儿受不了,最让她不能忍受的是,辉昌还在犹犹豫豫的,她只想做个小,都是这么地难,辉昌总是在要她的时候,什么都答应得好好的,可是,事儿一过,他又有一些模棱两可,让桃花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