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生命垂危

    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落心就起来了，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里，走到床边看了一眼爸爸，高兴地说道“我爸爸好多了，我爸爸好多了，婆婆还不去烧火去，我爸爸要起来吃早饭的呀。mama，我去放鸡仔去了。”落心一脸欢快地跑了出去，这个孩子每说得一句话，都让人那么地欣慰。一脸愁容的婆媳高兴了，她们抬起头来，两人互看一眼，勉勉强强地露出一点笑容，都起了身，婆婆揉一揉干涩的眼睛，充满希望地点了点头，对秋儿说道“小孩子说实话，你也不要担心了，先躺一会儿吧，我煮好粥了喊你们，子俊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应该没有事的，歇会儿，我煮粥去了。。。。”婆婆说了这话艰难地起了身，秋儿赶紧站起来扶了婆婆一把“mama，你去躺一会儿，你年纪大人，不要硬撑，落心不是起来了吗，他会来照应他爸爸的，你就放心地歇一会儿，要不然，我在子俊和孩子们的面前交不了差呀。”

    “我没有事的，我等子俊起来给我养老送终了，这个没有良心的，睡在那儿还不起来，是不是要我去拿一根长棍子来呀，你不要看你有了儿了，我就不敢打了你了，我是照打不误，打你这个没有良心的。”

    “mama，你不要气，他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一定会给您老人家养老送终的，要不然，我也不依他的。”

    “好，好，让我走动一下，我煮粥去，落心，给了鸡食没有呀，”婆婆老远地喊着落心，她其实是想和秋儿把话岔开，大家都担心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可是，两说下去的话，说不准谁就会忍不住的掉下泪，哭出声来。一大早的，得有一个好的开始。可不能吓倒孩子们了。落心是一个好孩子，打小就勤快，每天天一亮就起来了，先是打开鸡笼的门放鸡，接着撒鸡食，最后把中天里扫得干干净净，并且，做这些事的时候，从来不要人吩咐，也不和谁比较，自己高高兴兴地做着，能帮大人搭上一把手的事情，他都是一直是这样的，很是的讨人喜欢。他的名字很明显的意思就是由于他的出生，让。大家都落下了一颗悬着的心，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的了。他又是这么地乖巧，默默地做着事情，比一般同龄的孩子要懂事很多。

    “婆婆，我来帮你加柴。”落心坐在灶门口的小板凳上，去抓柴火了。

    “要得，还是我的孙子乖一些。”婆婆苦笑着对孙子说道。

    “婆婆，你快一点炒锅里嘛，锅盖都顶起来了。”落心的柴火加得很猛，锅里的米汤一会儿就扑了出来，可是，婆婆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站在灶台后面出神。他只好踮起脚来揭锅盖了，还好，婆婆反应过来了，手忙脚乱地揭起了锅盖。米汤水还是洒了一个灶台。

    “哎呀，落心，婆婆真是老了，没有用了。”婆婆走过来察看落心的小手，有一些自怨自艾地说道，无限的愁怅。

    “不是还有我爸爸吗，我mama嘛，我们都会对您好的。”落心一本正经地说道。

    “真是我的乖孙子，你是说你爸爸马上就会好的？是不是，我也说他会好的。有了你这一句话，婆婆就安心好多了。”都说小孩子说实话，看来子俊还有救的。婆婆又变得手脚麻利起来，仿佛生活又有了新的希望，她端来药罐子，往里面加了一些水，她得早一点把药熬出来，让子俊早一好起来。其实，这时候有一些早，他们祖孙两个的话的声音早已经被秋儿听在心里，这如同给人打了一只强心针一样，秋儿起了身，她可不想让子俊醒来看到了她蓬头垢面的样子，她要好好的梳洗一下，起码要好好的洗一把脸，好好的梳一下头，然后把屋里整理一下，她又帮子俊拉一下被角，仔细在观察了下子俊的脸庞，还不着，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她要趁他醒来之前把这些事情做好。秋儿到厨房舀水的时候，冲大家笑了，婆婆正在用筷子在药罐子里搅动，她觉得这中药有一股香，不像是平时那么让人讨厌了。

    可是，子俊还是那么地躺着，勉强听到微弱的呼吸，喂药喂水都有一些困难了，落心的舅舅们都来了，他们得到了这个消息，秋儿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可是，她不相信这是真的，不放心的二叔的二婶也守在房里，婆婆催着老三再去抓药，可是，老三站在中天里不吭声也不动步。

    “老三，帮大哥再抓一副药回来吧，又不远，你就再跑一趟。”大妈在跟老三说着好话。

    “大妈，你来，你以为是我不愿意跑路呀，我。。。。。”老三犹犹豫豫地样子，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巴。

    “你什么你，有屁快放，不要再耽误时间。”大妈以为他要偷懒。

    “先生说了。。。。。。我可说了呀。”老三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一样。他抬起头来看着大妈。

    “先生说了什么了？快说，快。。。。。。”大妈着急地说道。

    “先生说不要再去抓药去了，大哥只是捱了一个时间，昨天他就不肯抓药的，我说了半天的好话才。。。。。”老三小声地说道，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看大妈的身子晃了一晃，他赶紧地扶住，“大妈，你可不能有事呀。。。。。。”大妈把手按在额头上，甩开了老三的搀扶，她想走进厨房，脚却像是踩在棉花上面，浑身软绵绵的，泪水早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蹒跚地走进厨房，身子歪在了灶门口的小板凳上，直觉得天旋地转，眼睛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老三从后面跟了进来，一看到大妈溜在了板凳空里，吓得大呼小叫起来，房里的人被惊着了，大家出来几个人掐婆婆的人中，婆婆才悠悠的醒来，一看到围着的众人，口没有开，眼泪先下来了。

    听到婆婆昏倒的消息，秋儿竟然擦干了眼泪，是呀，上有老母，下有儿子，光有眼泪是没有用的，得坚强，得扛起重担来，得让孩子有一个主心骨，这样，子俊醒来才能有一个好的环境，得让全家人看到希望，可是子俊，你听到了我说得话就要快一点儿醒过来，我们全家都在等着你呀？

    秋儿平静了一下，把子俊交给了了哥哥们，她还在担心着婆婆mama的身体，她得看一下老人，劝婆婆休息一下，来了这么多的人，都是婆婆在忙进忙出的，她那么大的年纪，又熬了一个通宵，她的身体怎么吃得消呀？该自己承担的，是给全家人的勇气，她站了起来，却发现身体好像僵硬了一样，她已经在床一动不动地坐了一天一夜了，她只知道担心自己子俊，却忽略了其他的人，子俊对他们同样的重要，平时在外边玩耍的两个儿子，乖乖地缩着身子靠在床边，一脸惊异地看着大家。他们不晓得这意味着什么？

    “落心，海落，我们去烧夜饭火，你爸爸一醒还要吃饭的呀，是不是，让婆婆歇一下，我们三母子烧火，好不好？”秋儿难得地露出了笑容，牵着两个孩子进了厨房。

    “mama，爸爸会在你烧熟了就醒过来吗？”落心问道。

    “会的，一定会的。”秋儿坚决地点了点头。

    “好哇，好哇，我说婆婆听去。”海落高兴地跑了，他要告诉婆婆这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