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护犊

    就在一家又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桃花和长龄一前一后地上了台坡子，桃花一看到爸爸在外头抽烟，又听到屋里的嚎叫声，心里烦得不得了，她狠狠地撇了一眼长龄，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你们吵什么呀，吃个饭也不得安逸一下。都算了，都算了。”桃花没好气的说道。

    “你怎么来了，你没有把孩子带来呀？”瞎子mama一看到姑娘来了，歇了一口气，问道。

    “我是走的什么运气呀，孩子，孩子，孩子不在了！”桃花的眼泪立马下来了。疾病再一次夺走了她的孩子的生命，她是来娘家寻找安慰的。

    “又是哪门搞得呀，上回来不是好好的吗？”小英也不安地问道。

    “我可真是倒霉，偏偏这个死女孩子还是好好的。怎么就死不到她的头上去了！”她怨恨地指了一下门外，谁知，长龄已经站在了门口，这话她听得真真的，那抬起来的一只脚又缩了回去，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就漫了出来。她的一只手扒在门框上，只一只手捂住了脸庞，尴尬地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哎呀，是长龄来了呀，吃了没有，跟你的mama来的呀？”是大咖婆端着碗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她。只有两个孙子的大咖婆十分地喜欢长龄，她退了回去，把碗放在桌子上对大家说道“我看到长龄来了，怎么不进门呀，我来过去看一下，要是没有吃饭的话，我把她喊过来吃饭。反正呀，菜和饭都有现存的。”

    “我去喊去，婆婆，我去喊去。”落心一听说是长龄来了，已经跑起过去了。

    “大咖婆，大舅舅，大舅妈。”一会儿的功夫，长龄就在大家的面前了，清秀地小脸上满是泪水。

    “快来吃饭。”大咖婆已经笑眯眯把饭递到了她的手里，长龄接过来，悄悄地看了一眼大家，抹了一下泪水，又望着手里的米饭。

    “饿了吧，快吃。”秋儿温和说道。她拿来毛巾为长龄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是呀，走了这么远的路了，有什么事呀，把肚子搞饱了再说，好不好？”大舅舅对她说道。

    “吃吧，我婆婆炒得菜最好吃了。”落心也在催着了。

    长龄终于笑了，她低头吃起饭来，大人都走开了，只有落心陪着她，两个半大的孩子说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了，一起开心地笑着。

    大妈还是觉得桃花有日子没来了，她决定过去看一下她，还在巷道里，就听到了桃花的诅咒声音。

    “我凭什么要跟他带孩子，我得他什么好了，才过了几年就死了，他一死，倒是害到我了，我看到她的人影子在我的跟前晃，我都会有火，你们还说能跟带孩子，几个孩子都死在她的手里了，她还是好好的，我不怨她我怨谁，我看到她了都烦我。。。。。。。”

    桃花还在往下说，可是，本来要去安慰一下她的大妈退了回来，说得是什么话呀，这么多年了，她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脾气却一点儿没变，站在巷道里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回来了。

    桃花一走，就把长龄留在了咖婆的屋里，说是帮着咖婆做一做家条事，长龄晓得她是嫌厌自己，可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说实话，她的那个家她也呆怕了，有人在的时候还好，后妈对她笑眯眯的，可是只要是一背着人了，后妈的手里是有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就会落在了她的身上，带孩子的时候，只要是孩子一哭，不管什么原因，她都会背一顿打，她是在心里恨过这些孩子，可是，她也不想他们死呀，他们一死，后妈的脾气更大了，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打她，她的身上从来没有一块好一点儿的皮肤。其实，让她在咖婆的家里，她很高兴，最起码，她可以逃过后妈的魔掌了。其实，这个咖婆她也不喜欢，咖婆说话的神情和后妈一模一样的，只有大大咖婆的家里，她才是最高兴的。她并不晓得，她的后妈把她放在咖婆家里的意义，因为咖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有后妈最清楚，后妈希望通过自己亲妈的手，把长龄**成为又一个小英。一个乖乖听话，又不敢反抗的人。只是，这个时候的瞎子婆婆，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那一份精力了，可是，有了长龄的帮衬，小英的日子好过多了，也许她也是从苦处来的，她对长龄还不错，瞎子咖婆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有一回，她先是把长龄狠狠地骂了一顿，见长龄连嘴也不敢还，于是越发地得意，又抡起了手中的拐杖，就要落下去的时候，被长龄的大咖婆拦住了。

    “你咖婆，你可不能这样呀，你是做咖婆的，只能疼外孙，可不能说打就打呀。”大咖婆正色说道。

    “她就是不听话呀，不听话我才打得她呀？”咖婆说着她的歪理。

    “就是不听话，你也不能打她，你不是她的mama，你没有权利这样做。”大咖婆又说道。

    “哪里是打她呀，没有打她，没有打她。”瞎子咖婆狡辫道。“我刚刚是逗她玩了。是不是，长龄。”

    “逗她玩就好，刚刚有两个人站在那边望着，真是有一些讨人嫌。”大咖小声地说道“现在的人好歹，好像是要看人家的笑话是的，看到你们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就站在那里还不走了。”

    “真的呀，你大咖婆，是哪几个，还在哪里吗？”瞎子咖婆的成份不好，她生怕有人抓住了她的小辫子不放，她有一些心虚地问道。

    “还不是那几个呀，又想在全队的人的面前出一下风头，老村长就是他们几个出头斗的。”大咖婆有一些痛恨地说道。

    “那刚刚那一下。。。。。他们看到了没有？”瞎子咖婆有一些心惊胆战了。

    “不管了，不管了，不是还有我吗，到时我来跟你作证不就行了？”大咖婆故作正经地说道。

    “你大咖婆，你可要帮我说话呀，”瞎子咖婆吓倒头都垂到了大咖婆的胸口了，刚刚还挂着眼泪的长龄不禁感激地看了一眼大咖婆，其实，哪里有什么人呀，瞎子咖婆是做贼心虚，一吓就吓倒了。

    大婶终究没有拖得多久，死的时候，眼睛没有闭上，嘴巴没有合拢，辉昌愧疚地嚎淘大哭，大媳妇只是轻蔑地撇了撇嘴，来的客人多了。才不得不挤了几滴眼泪。看热闹的人群中，有的站在老人一边的，偷偷地骂大媳妇太过份，还有站在媳妇一边的，则说是大婶自作自受，谁叫她年轻的时候，不对媳妇好一点儿了，到老了，媳妇对你不好，也是因果报应，都怨不得人。但是，人们都对小青的做法表示了理解，说是媳妇做到这份上算是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