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决定盖房子
其实，早在平英提出分家之前，落心就算了一笔帐，盖一栋新房子所有有开支要抵得上他半年的工分了，可是，不盖房子也不行呀，孩子们迟早要长大的，迟早是要给他盖房子的，只是，在长龄那儿有一点难得过关罢了。你想一想，长龄嫁过的时候，海落才只有上十岁，她从来没有在哪个人的面前表过功，再说了，长龄做事多吃得亏呀，在漳河几年硬是没有旷过一天的工，可是，平英了，生怕自己做事做得多一点了，好事了别人，所以，她的工分一直不高，再加上她三天打二天晒网的，所以，她做的工公只够捧自己的一张嘴的。可是，长龄在妇女们当中工分是很高的，两个人在一起根本上没有比较的，要他出去盖房子，他是一百个同意的，可是，这话要怎么说了。而且，第五个孩子马上就要出世了，负担越发地重了，现在一年做上头也没有没有落成，盖一栋房子，要冒多大的风险呀，他可看到了，那些超支和那些成份不好的人一样的下场，晚上要开学习班，白天还要跟着大家伙的上一天的工，想到这里，他咽了一下口水，把那些话吞了回去。 第二天，平英还是没有上工，可是，长龄还是一如即往地上工了，已经有两个孩子上学了，凤香和四弟在家里玩着，婆婆在园子里弄菜去了，就听到平英一声吼起，两个孩子吓得大哭起来，婆婆晓得平英是拿孩子们出气，赶紧地上来了，原来，四弟把尿撒在了裤子里，他站在那滩湿位置上，脚上踩得脏兮兮的。平英嫌他太脏了，不住地拿手掩着鼻子，一副厌恶的样子。 一个扶着板凳才能走稳的小孩子，把尿撒在裤子里很正常，你是他的婶娘，我是把孩子交给你了才走的，你怎么不提醒一下孩子了，现在你做这个样子给谁看呀，好像你比别人高一等的样子。 “哎呀，我的小孙子撒了尿了，不哭不哭，童子尿可值钱了，可不能随便到处撒了，是不是呀？“婆婆把孩子抱在怀里逗着。又赶紧地拿来干净衣服给他换上了，对二媳妇吡眉弄眼地有一些看不惯，却又有一些无可奈何。小孙子穿了衣服，又从婆婆的腿上溜了下来，他正是要走的时候，在大人的身上也呆不住，没有办法，婆婆把板凳挨个码着，让小东西在地上转着，她交待了孩子们的婶娘，以为婶娘会管一点事的，谁知，她在心中又发起愁来了。这两兄弟还在一起住着，也真的不是一个事儿。而且，平英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她就已经没有把老大家的孩子看在眼里了，这以后要是有了孩子，还不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了。 现在只有一处的房子，分家也成了一个笑话，其实，大家都想早一点分家，仿佛只有那样，才算是真正的家。落心最主要的想法，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受到别人的轻视，谁要是贱份了他的孩子，比要了他的命还要让人难以忍受。可是，这话，他只能放在自己的心里，他也晓得，妻子也已经看出苗头来了，他可不希望两兄弟为这种事件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最好的办法还是早一点盖了房子分家。 这一天，下着大雨，大家都没有上工，吃过了中饭，雨渐渐地小了，平英跟着男人到集上玩去了，婆婆领着两个孩子到隔壁玩去了，没有什么事情，落心两口子躺在床上，雨天，是最软人的，大家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补上一觉。 “你是怎么想的嘛？”落心先开口了。 “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长龄晓得男人的脾气，他的心中肯定是有了主意了。 “老是这么样，也不是一个办法呀。”落心直起了身子。 “你可不要打什么主意，我们是长房，房子该我们住的，”长龄直杠杠地说道。 “我可是在这个地方住烦了，开间太小了，将来孩子们长大了也不好安房。他们的刚刚才盖的房子就好多了。”落心说这话是为了讨妻子的口气。 “那你有本事你盖去，盖多大的随你，我可不想睡着不烧爬起来烧。”长齿的态度很坚决“而且，凭什么呀，别人都是长房住祖屋，你比哪个吃得多一些呀。” 落心没有答腔，可是，他还是有一些不甘心，于是乎，他又说道“海落的身体又不好，他婶娘半身不动的，要他们盖，有一些说不过功呀。”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明天出不上工了，来一个人跟别人说我怀孕了，是不是，噢，别人怀孕就是半身不动，我们怀孕就是该做，都是你们屋里的媳妇，待遇就差这么多了。”长龄有一些气愤地说道“我想多挣一点工分还错了呀？” “我错了，是我我错了，我不是那么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能顾全大局，为这个家作想，可是，你这回能不能再大度一点，算是我求你了，我们自己盖房子吧。难道你不想早一天过上安逸的日子呀。” “他们搬出去了，我们也能过上安逸的日子。”长龄不服气地说道。 “没有办法呀，长嫂如母了，我就晓得你会同意的。”落心故意提前说道。 “是你同意的，我可没有同意呀。”长龄还是有一些顾虑。“要盖新房子，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不晓得要扯好大的一个窟窿了，你的那个宝贝兄弟我也看穿了，不会跟我们帮什么忙的，还有平英，肯定会得了便宜卖乖，到时候听不完的sao气话，反倒还是我们的不是了。” “我就是不想听什么sao气话才想着和你商量来着，到时候，我们住着新房子，孩子们吃饭的时候再出不用坐在桌面的角落了，这不是最好的呀，别人就是想说什么，我们也听不来了，多好呀。” “好是好，可是，我们哪里来的钱呀。”长龄的心里也开始活洛了起来。 “不用出钱，我打听好了，用我们的工分抵请工的钱，反正盖房子的都是队上的社员，拿我的工分换他们的工分，所以不用花钱。”落心耐心地解释着。 “还说不用钱，你的工分不就是钱嘛，你这不是糊我嘛。”长龄有一些担心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不用掏现钱，你想呀，我们本身就没有钱，现在队上出工跟我们把房子盖起来了，到时候我们慢慢地还给队上，你说是不是好事。”落心兴奋地坐起来说道。 “你真的是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这个孩子一出生，我们就多一张嘴吃饭了，还有，婆婆只能是隔两天才能过来跟我们帮两天，而且，我的身体出赶不到以前了，我怕。。。。。。。” “怕什么，怕我们成超支户呀，怕我去办学习班去呀，不怕，有我了，我的身体多好呀，我还要一个幺儿子了，这个生了不算的，我还要一个的，五个算什么，六个刚刚好的。”落心拍着胸脯说道。 “你真是的，也不怕别人听到了笑话你，哈。。。。。。。。”夫妻二人笑了，相拥在一起。。。。。。。 又到了晚上，大家吃饭的时候，平英明显的不高兴了，一会儿说菜淡了，没有味道，一会儿又说那个菜咸了，好像是盐罐子打拨了一样的，她用筷子敲着菜碗，耷拉着眼皮，一副挑剔的样子，正在这时候，趴在桌子边上的小四又尿了，可是他的嘴巴里还在嚼着东西，根本上不当一回事。要不是有一点儿响声，大家都还没有发现了。 长龄放下筷子察看着，边看边高兴地说道“我的小四真的是乖，还没有尿湿裤子了，哈。。。。。。”她边说边笑了，大家也跟着笑了。原来小孩子的裤裆是没有封口的，他的一泡尿都尿在了地上了。 “真是的，还笑得出来，一桌子菜都被你搞sao臭了，你们还笑得出来。臭死了，臭死了，我不想吃了。”平英在男人的面前撒着娇，可是海落也在笑着，一听到她说这话就愣在了那里，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这对于一个有了小孩子们有家庭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这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长龄一脸反感地说道“你怕sao气你还来这儿住呀，我们又没有请你来闻sao气。” “你，你。。。。。。”平英没有想到大嫂根本上对她不客气，她着急地拉了一下自己的男人。 “嫂子，她说得玩的，你不要当真。”海落只有跟嫂子陪着笑脸，又回头对妻子说道“都是要当mama的人了，真是的。。。。。算了算了，嫂子。” “你们也干气不了几天了的，我还看不到你们的呀！”婆婆把小四抱在自己的怀里说道，她这么一说，大媳妇才没有说什么，要不然，闹得可就不好看了。 “你们也嫌不到两天了的，mama，我们决定了，我们出去过，老房子留给他们，不过，他们要是嫌这里sao气重的话，他们也可以出去过的。我们不怕闻sao气。” “你们还真的当真了，我是说得玩的，海落，你还不跟嫂子说说，我逗他们玩了，我喜欢他们还喜欢不过来了，你看他们，个个长得团头大脸，白白净净的，多逗人喜欢呀。”平英听出来了，老大有意把房子留给他们，格外地高兴，言不由衷地说道，说得时候，还故意地把身边的凤香抱了起来。 “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你是孩子们的婶娘，不是别的什么不相干的人，我今天就把话说来这儿了，我的孩子们，我留着我自己贱份，可我不给别人贱份，随他是哪个，想贱份我的孩子们，不得行。我不会答应，当然了，你们作为他们的二叔和二婶，孩子们做错了，你可以打，可以骂，你们是在帮我教育孩子们，我会感激你们的。”落心小声音说着大话，把平英跟海落架在了那里。 “你们想好了，真要盖房子呀，那可不是说着玩的，要一堆的钱呀，可是，你们没有钱呀。”婆婆担心地问道。 “这就不要您跟着cao心，反正，我还是想早一点跟孩子们安一个家。”落心说道。 “你也同意呀，你mama，要好多的钱了。”婆婆转过来问着大媳妇长龄，自从儿媳妇当上了mama，婆婆一直这么称呼她。 “不同意也不行呀，他二叔不熟悉这些活路，他婶娘又快落月了，怎么办了，只有我们自己苦一点吧，他要盖，就让他盖吧，大家住在一起太挤了，您说了？” “你mama，你们又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了，真是的，你爸爸真是没有福呀，他看到这么多的孙子孙女该有多高兴了，难为你们了，真是难为你们了。”婆婆一高兴地时候，就会想到公公的高兴的样子，她张嘴就说了出来，这是她最为高兴的时候。 “反正呀，分家就有一个分家的样子，大家都窝在一起算个什么名堂，等哪一天的天气晴正了，我们就可以开工了，不过，老二，林子里的树我要多放几根，到时候，你可不能过嘴的。”落心接着说道。 “他要是过嘴的话，我也不会依他的，你们放心，要什么东西，你们自己拿，不要跟我们打什么招呼，早一点把新房子盖起来就行了。”平英这时候可高兴了，她大方地说道。 “是呀，大哥，要什么东西，都是碴的，她婶娘都同意了，我还有什么话说了。”海落也乐了，兴奋地说道。 “好，好，这才像是一家人嘛，不过，海落，你要多跟你大哥帮一些忙，这本来该他住的老房子他都让给了你了，你的心里可要有个数，这房子可不是说盖就能盖上的，盖一所房子cao一个大心，是要脱三层的皮了。”婆婆高兴地说道，同时，她也要小儿子知道大哥的好处，日后大哥有困难的时候帮一帮大哥。 “mama，我晓得了，我晓得了。”海落连连的点头，因为达到了妻子的愿意，这有一些让他喜出望外。他没有想到大哥大嫂这么通情达理，他简直高兴坏了，当时，他对大哥有一种感恩的心理，所以别人说什么他都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