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过农忙
小姑子出嫁了，老大两口子出门做生意了，公婆决定搬到大儿子的家里居住，另外了，还可以帮他把田地种着，对于老人的决定，我是举双手赞成的，虽然是帮忙大儿子种地，可是他们要求我们供应他们半年的口粮，我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一大坛子猪油搬过去了，一大代子的米搬过去了，还有一些东西，只要他们看上了的，随便他们搬，虽然说大儿子的粮食就放在我们的楼上，我还是同意了他们种种过分的举动。 当家里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时候，我无比地轻快，真正意义上才觉得这个家是我的，于是，我到菜地砍了两棵窝笋上来，这窝笋长得嫩摇摇的，是当下的抢新菜，我在想着，光是这个窝笋就可以做出两个菜来，剥光叶子的菜梗子更加的好吃，放在开水里烫一把，炒出来脆生生的，当然了，窝笋炒腊rou更是不错，我得到腊rou坛子里捞一块腊rou出来。 打开腊rou坛子，我拣上面的捞了一块，一看，肥裸裸的，这可不是我的菜，于是，我丢在了一边，又伸手下去，这一回，还是一块肥rou，我不死心，又往下边翻动着，翻半天了，捞出来一看，还是肥rou，我冷心了，这婆婆也是，明明晓得小儿子刁嘴，平时肥rou是挨都不挨的，偏偏尽给我们留一些肥rou，怪不得她给rou给他们两家的时候，说是拣好的给他们的了，看来，她还真的是有一些偏心。 “烦死了，一点瘦rou都没有？”我故意地端着那盆肥rou出来，摆在了老公的面前。 “也是的，明晓得我不吃肥rou的，都不跟我留一点瘦rou的。”老公说话有口无心。 “我说的吧，老人还是喜欢他们一些哟。”我酸溜溜地说道。 “你都拣出来做什么，放回去，放回去，想吃的时代拿一点出来就行了，你这全部放在外面，容易臭的？”老公担心地说道。 “反正我们都不吃肥rou，臭了才好了。”我故意地气他。 “肥rou炼油还是好的呀？”老公回旋着。 “我要是喜欢吃猪油，那也是新鲜的才好吃，腊rou炼的猪油有什么好吃的。“我还是平不了心中的一口怨气。 ”那就素炒窝笋，素炒还是蛮好吃的。“老公讨好的说道。 ”我偏偏要用腊rou炒窝笋，你不吃算了，反正他们都不为你作想，我再对你好有什么用。“我故意地气他。 ”快跟mama说，我爸爸什么都爱吃的，只要是mama炒出来的。“老公跟刚刚会笑的女儿说道，他这么一说，我就高兴了，我晓得他是说给我听的，虽然那么不喜欢肥rou，我还是切了一小块，切得碎碎的，我又切了几棵蒜苗，开始炒菜了，先烧了一锅开水，把窝笋梗子焯一下，然后把碎碎的肥rou放在锅里炼着，rou渣滓焦了，放一点大蒜和生姜呛一下锅，然后放进窝笋，只要轻轻地炒几下，放进蒜苗，最后各样的佐料放一点，闻到一阵扑鼻的香味的时候起了锅。 “哎呀，一闻到香味我的肚子就饿了，好香，好香。。。。。”老公抱着孩子进来了看了一眼，就被我赶了出去。 “坐到堂屋里去，不要把我姑娘的眼睛熏到了。”我推着老公。又碰了一下姑娘的额头。 “你还可以说怕把我的眼睛熏到了呀？”老公坏笑着。 中午端上桌子的两个菜都不错，刚刚出锅的窝笋冒热气，老公喜欢吃窝笋，他的第一筷子就伸来了窝笋盘子里，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我的手艺不错。我的心里美滋滋，这怕是主妇们的通病吧，做出来的东西要是有人欣赏，比自己吃进了肚子还让人高兴，看他吃得带劲，我可不想和他抢，于是，我多吃一些窝笋的梗子，我们都有了自已喜欢的菜，有时候，我也吃一块窝笋，他也吃一筷子窝笋梗子，孩子在我们手里传来传去，我们是那么地开心，都想多抱一下孩子，终于，我把孩子抱在了怀里，我得让老公多吃一点饭菜，他那么地瘦，我得用心地照顾他。我在心里想着，要不是他会说话，我肯定是会生气的，为这个男人做一辈子的贤妻良母是值得的。这时，我又想起了在娘家吃得一门好菜。 “你喜欢吃酸rou嘛？”我问道。“往年这个时候，我们在娘家正是吃酸rou下水的好时候。“ ”什么酸rou，我都没有吃过了。“老公好奇的说。 ”你不管别的事，下午抱好孩子就行了，包你半个月就会有酸rou吃了。“我又来了兴趣，我没有做过酸rou，可是，我爱吃，我看到过我的婆婆做过。我学一下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下午，老公抱着孩子玩去了，我把那么腊rou全部拣出来，放在一个大盆子里，开始切了起来，切rou并不难，就是太油腻了，好在我的心情很好，一点都不嫌麻烦。 ”你在做什么？“三元和二姑娘过来了。二姑娘老远地就喊我。 ”你看，这些rou太肥了，我想扑一点酸rou。“我告诉她们。 ”哎呀，你们还有这多的腊rou呀，现在的腊rou好吃的很。“三元一脸的羡慕。 ”你们没有腊rou了呀，要不，你拿两块回去吃，太肥了，他的嘴巴又刁，我得想办法处理呀。“ ”你们两个吃饭是没有用，肥是肥了一点，不过，还是香的很呀。“三元说道。 三元本来是拿rou回去了的，可是，一会儿，她就拿了一把菜刀过来，帮着我切rou了，有了人帮忙，这事儿变得有趣多了，她的嘴巴又不停地讲一些队上发生的事情，好像没有多长的‘时间，我们就切完了，在清水里洗了两遍，然后拌上米粉，因为是腊rou，一点儿盐也没有放，我仔细地拌着rou和米粉，多拌一会儿，拌均了，装在一个紧口的坛子里，最上面用干净地麦草封口，最后，反过来倒立在一个装上了半盆水的盆子里，一切大功告成。没有想到，这一切并不难，只是要时间，就是，好不好吃，得过一段时间才能揭晓。 这时候，家里经常来往的是大哥大嫂夫妇，他们在外面做生意做得并不是蛮成功，先是大哥回来过一段时间，接着，大哥回去招呼生意了，又是大嫂回来住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并不回家，都是住在我们的这里，本来了，只有我们一家人的时候，我们是想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起床的，现在好了，我就是一百个不愿意，到了时候，我也得起来烧火大家吃，他们没有来的时候，老公心疼我，每天都是他起来烧早饭的，可是，他却不愿意在哥嫂的面前表现出一种妻管严的样子来，早上起床变成了一种磨难，没有办法，我只得起来烧火做饭。好在田里也没有什么活计，大哥的时间倒是好打发一些，他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都是在麻将场上，至于他的手气好不好，并不是我们cao心的地方。大嫂了，吃过饭就在隔壁人家闲聊，反正我烧熟了，就会大声地喊她的，当时，他们是在批发日用品，毛巾牙刷，酱油酸醋调味品，可是，他们来回那么多次，即没有带回来一块毛巾，或者说别的什么，我也不去计较，继续是好心好意地招呼他们，总是觉得，大家是一家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的酸rou做好了，当真是一盘好菜，以前肥裸裸的rou有了米粉地掺和，变得一点儿不油腻了，加上酸酸地味道，吃在嘴里特别地爽口，就是平时一点儿不挨肥rou的老公也吃得津津有味，家里来了客人，我自然是摆上这个菜招呼大家，有了三元的宣传，连长时间不上门的小姑子也闻酸而来，我在菜园子里摘了一些菜，然后，蒸了一盘子酸rou，这天，刚好大嫂也在，她都有一些吃腻了，可是小姑子是越吃越爱吃，直问酸rou的做法，没有想到小姑子这么快就有了身孕，我真替她高兴，可是，一想到我怀着孩子的时候，她竟然那么开心地笑我落在了水里，我不禁有一些酸酸的感觉，妹夫一边问着做法，一边说让他的mama做一些小姑子吃，我在心里想着，小姑子当真是有一个好婆婆，这真的是她的福气，而且，她怀孕了竟然没事人一样，并且还想吃rou，可是，我当初怀孕的时候，只喝得下一点米汤水，所以，我淡淡地说了做法，就起身洗碗去了，她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晓得。 我还记得当时老公他们卖在食品厂的一些金针菇的账没有接，最后，都变成了马蹄罐头抵了大家的数，我们把那些罐头全部地送到大哥他们的批发部，跟他们说好了，只收成本价格，而且，我们看到这么大的房子都空着，于是决定养鸡，小鸡捉回来了，刚刚碰到了冷空气，一下子冻死了一半，成活下来的鸡特别吃粮食，把我们家里的粮食都吃空了，没有办法，只有跟大哥商量，把他们放在楼上的粮食等先喂了鸡再说，等我们的小麦收了，就好了。 供应米吃得差不多了，现在等于是我们一家养着两家人了，公婆的粮食归我们管，大哥大嫂总是有一个人住在我们的家里，而且，现在的政策是国家不再供应便宜的供应米了，我上楼看了一看，装在蛇皮袋子的大米还有两袋，可是，靠近地板的那一小半都变了色了，我不禁有一些生气，本来，去年我和老公拉供应米的时候，我娘家的大哥大嫂就建议我们把米放在熟悉的米店子里，只拉两个月的口粮回家，可是，我把这事说给公婆听了，他们是一百个不乐意，要知道，我们买的供应米是吃一年的，家里又没有一个坛坛罐罐可以装一下，都就那么放在那儿，不发霉才怪了，我其实晓得他们是怕我贴了娘家，可是，我的娘家人是什么脾气他们不晓得，我的娘家田地宽得很，一年收入比婆家不会差，再说了，我来了年不长，月不久的，我就是想贴，他们也不会要的。 要我出钱养着别人，我是有一些怨气，可是，我还是忍了，最要命的是，公公背着药水桶帮着大哥的家里打着药水，这让我想起了去年的事情，作为小儿子药水中了毒了，他也没有打过一天的药水，现在，在大儿子的家里，他倒是越活越年轻了，其实，像他的这个年纪打药水的人不在少数，明明大哥该回来打药水的，偏偏地是大嫂回来了，这样，大嫂他们是生意做了，田也种了，开支是我们出了，他们的粮食虽然是我们的小鸡吃了，可是，我们是称了斤两的，到时候要兑现的。 半年过去了，大哥大嫂决定回来了，跟我们说得是生意亏了，马蹄罐头全部扔掉了，我在想着，你们的东西反正是扔了，那么，我拣几袋子五香粉回来炒菜吃吧，要是把这扔了，怪可惜的。他们一回来，公婆就搬了过来，和大家商量着要一边两天，两兄弟里轮流着过着。我们的孩子跟着老人，也是两边过。 开始在我们的这两天，我们只管做一做农活，两天一过完，他们就抱着孩子上老大的家里了，晚上回来的时候，婆婆高兴跟我们说，今天在大嫂的家里换了一点豆腐吃了，大嫂竟然没有说什么。我一听就觉得好笑，不就是换了一点豆腐嘛，有这么夸张嘛，再说了，哪家的黄豆不多呀，不换豆腐吃，有什么用嘛。 不晓得过了多长的时间，婆婆回来的时候，阴沉着一个脸，公公在一边埋怨着”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动他们的东西，不要动他们的东西，你就是不听，这好嘛，她板了一下中午的脸。“ ”换得豆腐又不是我一个人吃了的，我跟你过了大半辈子，我是一个好嘴福的人嘛，我还不是看到大家有一些辛苦，帮他们改善一下伙食，哪个晓得，她一看到那盘豆腐，就肿起了个脸。“婆婆委屈地说道。 我这会儿才听明白了，原来，婆婆没有经过大嫂的同意，自作主张地换了一点豆腐，大嫂也真的是呀，老人就是这点家都当不得呀，话说回来，又不是公婆自己偷吃了的，还不是跟大家改善一下伙食呀。我接过孩子抱在怀里，不由得说道”不就是换个豆腐嘛，他们不许换，你们就来我们这边的时候再换嘛。“ ”她要是跟得着你一半就好了。“婆婆由衷地说道。在大儿子的家里受了气，婆婆晓得我的好了。 于是，只要是公婆过来的两天，桌子上面铁定的有一盘豆腐，我真的是看都看够了，不过，只要他们喜欢吃就行了，我还是喜欢吃一些青菜，在我看来，黄豆反正是自己的田里的东西，没有什么珍贵的，把今年的吃完了，明年不就收了嘛。 就要收棉花了，老公终于决定出门打工了，我是一百个赞成，可是，老公担心我的身体，还有就是我们的孩子还在吃奶，而且，我们的田地又有那么多，我一个人干得过来嘛。也许是为了再也不愿意看到那盘豆腐了，我鼓励老公，让他放心地去，不是还有两个老人帮忙嘛。老公有一些恋恋不舍地走了，我也开始了繁重的劳动。 揪棉花是一个累活，而且，还得趁着露水没有干的时候才能揪，这时候揪的棉花上面没有什么杂质，所以，大家下田都有一些早，有的是天刚刚蒙蒙亮就下田了，趁着露水没有干的时候，多揪一点棉花回去，中午太阳大的时候，大家都窝在家里剥花，等晚上田里上了露水的时候，再下田揪一些花，晚上打夜工剥出来，第二天棉花就可以摊在楼上晒了，一般的棉花要晒三个大太阳，然后才能装起来。 大人太忙了，孩子也跟着受累，有一回，我回来的有一些晚，老远地就听到孩子的哭声，我于是加快了脚步，晓得孩子这时也是饿了，一回来家里，我赶紧地洗了手，掀起衣服来喂孩子，可是，孩子一含住我的**，我觉得孩子的嘴巴烫得我受不了，我吃惊地摸了一下孩子的额头，不好，烫得厉害，我来不及说什么，抱起孩子就往医生的家里跑，还好，医生住得并不远，就是在我们的前头一排，只是两排人家的当中是一个池塘，得弯过去走，来了医生的家里，我竟然是一头的汗水。 医生给孩子一查体温，竟然是高烧了，他不竟埋怨着“你们在做什么呀？等孩子烧成这样了才弄来？” “我不是在田里揪花嘛？她婆婆带得孩子？”我有一些委屈地说道。 “孩子这么烫，她婆婆摸不出来呀？”旁边看病的人说道。 “我一看孩子不对，就来找医生了，？“我又说。 ”那你吃了饭没有？“ ”没有，我不是刚刚回来，喂奶的时候，觉得和平时不同，我就抱来了？“ ”一个人在屋里是辛苦一些，哎，这孩子的脸都烧得红扑扑的了，你婆婆竟然不晓得？“ 给孩子打了针以后，我抱着孩子回来的时候，不禁有一些后悔，真的不该让老公出去的，要不然，孩子不会遭这份罪了，而且，这到处黑漆漆的，我又是头一回走在这条路上，还是多少有一些害怕的，可是，为了安慰孩子，我只好大声地哄着她，也算是给我自己壮胆，直到走到我们的大门口了，我才敢回头望了一下后边，刚刚听到的那恐怖的声音，其实，就是风声。 看到家里面的棉花越堆越多，我不禁有一些成就感，就是在去年，他们是五个人在做着我今年一个人做的事情，当然了，辛苦是辛苦，想着有一个人在外面为了你吃苦耐劳，你还有什么怨言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大嫂流产了，虽然说是空月子，婆婆还是在那边安置着她，这下，我除了孩子能在晚上陪着我一点，白天都是我一个人在田里做事，中午和晚上的时候，又得坐在家里剥花。 有一天早上起来天就阴着，我弄了一点吃的，就开始揪花了，那么大的一块田，我都不晓得往屋里运了几趟棉花，只晓得一定得在雨前把这批花收回家，记得早上在田里揪花的时候，就有一些在马良上班的人在大路上骑得飞快，明明前面没有人，他们都把铃声弄得特别大，好像上班是一个特别值得炫耀的事情，这会儿，马路上又响起他们嚣张的声音，原来，他们这是下班了，这么说，我早已错过了吃中饭的时间，还过不子多久，天就会黑下来了，好在，棉花已经被我揪得差不多了，这就是最后的一行棉花了，我直起腰来，看了一下天空，还是得抓紧一点，乌云越来越重了，偌大的棉田里，不时有身影晃动着，不过，大家各忙各的，生怕白生生的棉花着了雨。 天黑前回到家里，我都累得没有了一点力气，而且，太累了，我也没有什么胃口，将就着一点冷饭扒了几口，我又开始剥花了，揪回来的花是带着壳的，得一个个的把棉花剥出来，这也是一项坚苦的工作，有时，孩子回来了，她吵着要mama抱，当时的晚上，已经有一些冷了，于是，我得先把孩子哄得睡着了，而我累了一天了，有时也会哄着哄着孩子，自己也会睡着了，可是，人虽然睡着了，心里却惦记着堂屋里的那一大堆的棉花，我常常是半夜里孩子吃奶的时候，吵醒我了，这时的我就不敢再睡了，等孩子吃饱了，甜甜地睡着了，我悄悄地起床了，扯亮了灯剥花，虽然还是想睡，可是，自己逼着自己不睡，早一点把棉花剥出来，趁着天气晴了，太阳大的时候，把花晒干了装起来，因为过不了几天，田里的棉花经过太阳一晒，又炸开了白扑扑的一片，下一个循环又开始了，就这样，你一天也不得歇一下，真的有工歇一下，那也是连着下了几天雨，不能下田的时候，歇着一点儿，直到把棉花完全地从田里拣回来，这一段时间，足足的有三个多月，我因为体力太重了，加上又得奶一个孩子，农忙搞下来，我竟然又黑又瘦，整个人完全地脱了型，而且，全身都不得劲，总是觉得软绵绵的，可是，又说不上究竟是哪里不舒服，除了吃不下饭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毛病。又过了半个多月，小姑子传来了喜讯，她生了一个小姑娘，我们都带着东西过去看望她，在房门口的时候，嫂子小声地问我，要是月经来了，就不要进去，因为这会和月母子的血水相冲，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导致月母子的奶水会莫名其妙地回了，.这是一个古老的风俗，我才想起来，我从开始过农忙，三个多月没有来月经了，怪不得不舒服，原来是停经了。 到大队里打针的时候，碰到了本队的几个嫂子也在弄药，她们开玩笑地问我“是不是你记错了，该不会是有了毛毛了？” “怎么可能，他爸爸走过没有几天，我的身上还来过一次了，不可能的。”我笑了。那些天真的是忙呀？竟然连这事儿也给忘记了。 田里没有了什么活路了，这时的婆婆突然地跟着村里的几个人信起了教来，星期二和星期五是雷打不动在要教里唱诗，而且，为了让我不打麻将，婆婆怂恿我也信教，可是，被我拒绝了，家里的人要是都信教去了，孩子由谁来带了？ “他们可以在教会里跟着我们唱诗呀？教会里有好几个孩子的。“婆婆一脸的兴奋，显然，我的理由一点不充分。 最后，我只好说我不会唱歌，才没有让婆婆继续地纠缠下去，婆婆信教的热情高涨，一到时间，就早早地走了，我那时刚刚学会了打麻将，本来想没有事做了，好好的玩一下的，和我们年纪差不多的人过得可快活了，他们每天打一打小麻将，孩子又有人带着，我了，本来一个人在家里，婆婆又是两边走动，现在还好，又信了教了，孩子在我的身上的日子自然是多一些，我的身体又是那么地差，前一天，洗被窝的时候闪了腰了，几天都没有好，不过，孩子还得抱在身上，孩子又喜欢热闹的地方，我们在家里看电视只能看一会儿，看得时间长一点，她就闹了，没有办法，我只有抱来邻居的家里玩，他们的台坡子更高，又还陡，我在下面只走了两级，就腰疼地上不去了，他家的的小姑娘赶紧地过来帮我抱起了孩子，红秀姐下来扶着我，我才慢慢地走了上去，孩子在他们的家里玩得很高兴，大家看到我难受的样子，不由得说起婆婆的不是来了，我不想跟他们说什么，只要孩子高兴就行了，正在这时，婆婆走在了门口的大路上，于是，我跟她说了，“mama，你帮我抱一下孩子吧，我的腰疼。” “什么腰疼，你是看不得我歇一下。”婆婆不顾那么多人在看着我们。头一扭走了。一起走的还有几个信教的大妈，我想起来了，今天是做祷告的日子了， 婆婆这么一说，好像我是在装病的样子，她根本上就没有当一回事，我又不是她的亲姑娘，她哪里会管我的死活了。当时，还有那么多的人看着我们。 特别是看到同龄人不是在打着麻将，就是和老公在一起快快乐乐的，我的心中就生出一种苦楚，现在，孩子得由得别人帮忙带，我才能歇一会儿，并且，只要是公婆在我们的家里，不是豆腐炖rou，就是rou炖豆腐，我想吃一点白菜萝卜都是那么地难，于是，我特别地恨起豆腐来了，可是，没有办法，我不可能也和大嫂一样把脸板起来吧，公公的牙齿又不好，他们只是想吃一些软乎的东西，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呀，有时，我只有和孩子回娘家了，回得十分勤便，在娘家里，mama帮我带着孩子，我也可以和一些嫂子们打一打麻将，好像是一会儿就天黑了。 那时，家里出门的人比较少，大家比较满足于现在的这一种生活，农闲的时候打一打麻将，想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完全是一种悠然自得的日子，而且，刚刚卖了棉花，大家的手里又不差钱，于是，大家每天的日子不是打打麻将，就是几个人坐在一起晒晒太阳，相反，我的身份变得尴尬起来，走到哪里都有人问我，他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把我们两母子丢在家里放心嘛？ 我不晓得人们的放不放心是什么意思，不过，收的棉花钱我还了债了，本来就收不了多少的钱，这债一还，我们的手里就空了，手里一空，就上麻将场的次数就少了，不过，还是会打，婆婆把孩子抱走了，我会找人打一下的，不过，我很注意一些事情，那就是晚上不出门，而且，还得早早地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