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上当

    “坐着歇一下，坐着歇一下，真是吃了亏了。”二嫂招呼我坐了下来，看到我气喘吁吁地说道。

    “吃了亏了也划得来，这不，多弄了一条裤子穿了。”本来可以从从容容的上火车的，因为刚刚耽搁了一下，不得不小跑着上火车，两个人又拿了不少的东西，这不，虽然是大冬天的，背心沟都有了汗水，我看到二嫂也在大口的喘气，不由地笑了。

    “真的是好玩地很，明明说是要走了，他偏偏要凑上来，我该还少出五块钱的，说不准，我就是给他三十块钱他都会卖了。”二嫂边说边把手伸进了包里面。

    “拿我看看，不晓得那个蓝色的裤子，蓝得正不正。”我急于想看到那条蓝色的裤子，看到二嫂有一些不知足的样子，又对二嫂说道“人心不足蛇呑象，差不多行了。”

    “哪个不想多往怀里多扒一点了。”二嫂子边说边解着塑料代子“嗯，那个蓝色我看蛮正气。”

    “拿我看看，拿我看看。”我从二嫂的手里面一把代子抓了过来“解个代子得半天，急死人了。”

    “你不是不许我买的嘛？这下又急了。”二嫂只好歪过脑袋看着，口里还有一些沾沾自喜。

    “我还不是怕上当嘛。”我抬起头来冲二嫂一乐，东西到了我的手里，我又不急了。慢慢悠悠地解着。甚至想像着穿着这条新裤子在老公的面前臭美的样子。

    “啊。。。。。。啊。。。。。。。”二嫂尖叫的声音把我扯回来了现实，我看到她的眼睛直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东西，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一只手却还在袋子里面胡乱翻动着。摆在大家眼前的却是一堆五颜六色的布条，这怎么不叫人吃惊了。

    “嗯，不是裤子？”我也吃惊地盯着手中的袋子，有一些不相信地望着里面一些碎布条，这哪里有什么裤子，分明是被调包了，“你是不是搞错了，不是这个袋子吧？”

    “就是这个袋子，我记得很清楚的，再说了，哪个出远门会带这些东西上火车？”二嫂有一些泄气地歪在座位上，恨恨地骂道“他妈的，怕上当，怕上当，还是上了一个当。”

    “我明明是看到他把两条裤子放在这个黑色的袋子里面的。”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把二嫂的包拿过来重新检查了一遍，的确，包里面除了几个方便面以外，还有两瓶水，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看这个包专门是装点路上吃的小东西的，我当时接过来就是放在那里面，不会错的，狗日的，紧我逮到他了，没的他的好的。”二嫂不解气地又骂道。

    这时，火车开动了，哐哐的声音淹没了一切，还好，临座的人只顾整理行李，并没有听清楚我们在干嘛，我看到二嫂还在恨恨地骂着，生怕别人看我们的笑话，毕竟，这还是有一些丢人的，我也是十分地恼火，但是，老话不是说了嘛，折财免灾，以后接受教训就是了，于是，我推了推二嫂，又朝对门座位上的人努了努嘴巴。二嫂懂了，不由地悔恨说道“怪不得人家说想相应是穷，想金子是铜的啰，看来，这便宜真的是要不得。”

    “我想起来了，他不是把你手里的那一条裤子拿过了嘛，肯定就是那下出的岔子。”我收起了那些破烂，揉成一团掖在了座位的角落里，小声地跟二嫂说。

    “他个狗日的说要装到一起了，我就是不是递给他了嘛，哪个晓得他会调包了，”二嫂回忆着“对了，对了，就是那会儿，我们又怕误车，只在不停地催他，哪个晓得他会起了歪心思。”

    “本来嘛，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了？”

    “真的是吃不完的亏，上不完的当，我呀，给他拿起去抓药吃了。”

    “不气了？”我故意地问道。

    “还不气，气死了，气又有什么用你不气？”二嫂子问我。

    “我说的吧？跟你说你不听嘛？”我不由地埋怨道。

    “我是说，那么便宜了，又看到东西了的？哪里晓得？”二嫂后悔地说。

    “老乡，吃鸡蛋呀？”对门的老乡大声地招呼我们，我们这才注意，他们在桌子上面摆了一些煮熟的鸡蛋和一些包谷，女人把鸡蛋递了过来，慌的我和二嫂连连摆手。

    “谢谢了，谢谢了，我们刚刚吃了，你们吃，不要客气。”二嫂转怒为笑。站起来推着。

    “你们到昆明去了？”我问道。

    “到曲靖，到曲靖。”男人边剥鸡蛋壳子边点头。

    “噢，那比我们要早下车？”我问道。

    “本来就是嘛，要早下几个小时了。”二嫂点着头。

    “你不气了。”我小声地问道。我为什么反复这样的问了，按二嫂以往的脾气，她不嘟嚷个大半天是不会罢休的。

    “不气了，给他拿去抓药吃。”二嫂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过一会儿，就笑了，她一笑，我就有一些莫名其妙了。她又小声地跟我说道"不笑？难道哭去？就是哭，能把钱哭得回来来呀？再说了，真是丢人，我才不想别人看我的笑话了。”

    “老乡，你们到昆明做什么呀？”那两个人边吃边问。

    “我们做豆腐，你们了？”我问道、

    “我们是做包子的，你看，我们还带了蒸笼了，”男人指着头上的蒸笼让我们看。原来，我们刚刚只顾我们自己的，头是堆了一大堆的蒸笼都没有注意到。

    “做包子还是赚钱了，你们可真能干。”我不由地说道。

    “一样，做豆腐也是赚钱了，大家都发财。”那个男人大声地说道。我们不由地都笑了。

    “你们是哪里人呀？”我听他们两口子说道的时候，我们有一些听不懂，于是问道。

    “监利的，你们了，是荆门人嘛？”男人问道。他又说，“我听出来了，就是团块的人。”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怎么带那些东西上车了？”女人又问道。

    “我们是沙洋人，算是荆门的吧。”二嫂说道。“你们还说呀，我们出来有一些急，拿错了东西了。”

    “怪不得，怪不得，不过，也不奇怪，我们不是还有好多要带的东西都忘记带了。”女人附合着。

    有了一个说话的伴儿，二嫂不得不放下刚才的事儿，大家都是好面子的人，生怕说出丑行来让人瞧不起，又都是出门讨生活的身份，彼此没有什么顾忌，只是那两口子比我们的年纪要大一些，大家又是挨身的人，加上在火车上实在是太闷了，而且，旅途又是漫长，我是一个爱看书的人，坐车的时候喜欢带几本书在包里，这不，看到他们谈兴正浓，我拿出来一本书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