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十六年后
第140章十六年后 时光如梭。 十六年弹指而逝。 如今是南宋宝六年，蒙古宪宗八年。 南宋偏安已过百年，复土之念，上至天子，下至百姓，早已消散。 蒙古铁骑声势渐汹，北方诸地尽归麾下。 然纵横驰骋于欧洲大地所向无敌的铁骑，却受阻于襄阳城下，寸步难进。 此时，襄阳已是南宋半壁天下的唯一门户。 大侠郭靖之名，风传天下，一时无两。 近些年，全真教有封山之势，门下弟子极少在武林走动。 因全真七子与郭靖是故交好友，全真教仍被江湖中人奉为天下第一大派。 只是长春真人丘处机年老得病，连床都起不来了，自此再也没在江湖上露面。 遂将掌教之位，传于第三代弟子李志常。 此前李志常并未显示出其异于常人之处，只因风采完全被首座弟子尹志平盖住。 然而十六年前的那一夜，尹志平的小兄弟突然没了。 饶是尹志平极力掩饰，时间久了肯定瞒不住。 大伙儿集体沐浴，你为什么不来？ 一次两次有事就算了，每次都推辞。 于是有好奇者，处处窥探尹志平隐私。 久而久之，事情终于曝光！ 尹师兄居然没了小弟弟！ 简直是大新闻啊！ 很快全真教上下全知道了！ 一个个师兄弟们表情丰富。 丘处机自不用说，气得半死。 没了尹志平和赵志敬，李志常直接捡漏，当了全真教掌教。 神剑山庄。 大厅内，坐着四个人。 主座上端坐着杨过和郭芙。 下方坐着一对少男少女。 少年浓眉大眼，身形壮实。 虽带着一脸稚气，却气度端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十分安静。 那少女秀气淡雅，两颊生晕，看着文静，却颇不安分。 她腰间别着一把墨鞘短剑，手中提着翠绿竹棒，在地上轻划，不时抬头观看四周。 “襄儿，你莫要着急，我已传讯给师父，他老人家很快就会赶来。” 杨过已不再是那个少年英雄。 岁月的痕迹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他的眉毛比年轻时更加浓密，眼睛深邃而明亮，眉宇间充满了沉稳，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深处。 郭襄心不在焉的道：“终南山距离桃花岛千里之遥，也不知师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些年，段誉和王语嫣、小龙女大多时间住在桃花岛。 并非杨过不愿前去桃花岛汇报。 而是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回起码要几个月。 而且段誉也不许别人去桃花岛影响他的三人世界。 就是名义上的岛主黄药师，这些年也不敢踏岛上半步。 更别说柯镇恶他们，早被赶了出来。 郭芙是杨过的妻子，称段誉为“师父”本属应当。 郭襄是郭芙的meimei，若是跟着一起称呼段誉为“师父”，有些不妥。 且段誉一向不喜收徒，断不会再让别人称自己“师父”。 郭襄没有师承，学武东学一点，西凑一点，却总喜欢和姐夫杨过学武功，于是便打趣称呼段誉为“师公”。 这一叫多年，便习惯了“师公”称呼。 “谁在想念师公啊？” 一道温和的声音犹在耳边响起。 众人立刻站起身来。 “拜见师父！” 杨过和郭芙上来见礼。 杨过魁梧的身体散发着的凛凛的威严，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度，一派大侠的风范。 他修炼的九阴真经内功心法已经练到了第七重。 五绝中基本都练过九阴真经，但他们基本练到第五重。 唯有欧阳锋在段誉的指导下修炼到了第六重。 第六重和第七重是段誉所创，第七重心法蕴含着天雷力量，唯有修仙的层次才能练成。 若没有段誉的护法打通，杨过也会止步第五层。 如今杨过的武功主修天雷神掌和降龙十八掌，一掌下去霸道刚猛，带着雷霆之力，鲜有人能扛得住。 他又习会了六脉神剑等诸多绝学。 当今武林，便是五绝，在杨过手中也走不了三十招。 郭芙近水楼台，久居神剑山庄，得段誉指点传下一两手武功，武功亦是大进，跻身一流高手境界。 “晚辈郭破虏叩见师公！师公安好！” 郭芙身后，郭破虏抱拳大声道。 说着，身体一倾，便要跪下磕头。 段誉两手一扶，阻止他跪下去。 手上传来的大力，令也知晓郭破虏多礼而又为人诚恳，心中好感大生。 “师公！” 黄影一闪，郭襄已经扑到段誉身上，抱着他的脖子用力晃了晃，脆声道：“师公你可终于回来啦！” 若被旁人见到，一个豆寇少女这般亲昵的举止，定会感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只是郭襄自小到大，便一直与段誉这般亲昵，郭芙等人并未感觉有何不妥。 一个一百七十岁的老人家，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好了好了，小襄儿快下来，成何体统！” 段誉将郭襄抓了下来数落道：“是大闺女了，应该举止端庄，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像蜜糖般扭在师公身上，要举止有度！” “哼！许久不见，师公一点儿也不疼襄儿了！” 郭襄嘟着小嘴，吹弹可破的脸上露着不满与委屈。 郭芙忍不住一笑，忙出来打圆场。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小东邪，段誉朝几人微微点头：“都坐吧。” 他看向杨过：“急着找我来做什么？” 段誉在桃花岛住的好好的，今日杨过突然传讯呼唤，说有要事禀报。 这要是没什么大事，他可要动手揍人了。 杨过道：“师父，慕容家将召集天下英雄在华山论剑，说是要决出天下第一。” 第一次华山论剑，郭靖尚未出世。 那时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为争一部《九阴真经》，约定在华山绝顶比武较量，艺高者得。 结果中神通王重阳独冠群雄，赢得了“武功天下第一”的尊号。 二十五年后，王重阳早已逝世，黄药师举行第二次华山论剑。 除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外，又有周伯通、裘千仞、郭靖三人参与。 但一灯、周伯通和裘千仞虽上华山却并未真正参与“论剑”。 参与“论剑”的只有欧阳锋、黄药师、洪七公和郭靖四人。 这四人修为精湛，各有所长，但真要说到“天下第一”四字，实所难言。 单以武功而论，似乎倒是发了疯的欧阳锋最强。 想不到事隔数十年，慕容家居然阻止武林群雄，相约作第三次华山论剑。 这个隐世的武学世家，都开始这么高调了吗？ “如今的慕容家家主是慕容振，年约四十，武功不俗。” 杨过补充道，在他眼里，其他人的武功，最多就是“不俗”。 郭襄轻哼一声：“慕容家算什么，爹爹和娘准备在襄阳举行武林大会，他们偏要来个华山论剑，这不是摆明要和爹爹作对吗？” 近年，蒙古大军再次围攻襄阳，郭靖见看蒙古军势大，准备再次举行英雄大会，邀请武林群雄共商抗蒙大事。 于是郭靖、黄蓉派出郭襄和郭破虏，到全真教送请柬，请全真弟子到襄阳参与义守襄阳。 如果单纯的举行武林大会，慕容家肯定没有郭靖黄蓉夫妇号召力大。 但华山论剑，如同一道魔力，吸引着武林群雄。 且不说谁不想天下第一。 就是去看热闹，观绝顶高手比武，也是十分过瘾的。 说不定对自己的武功大有裨益。 去襄阳守城？ 生死置之度外，风险太大了！ 若闲着无事，碍于面子和名声肯定得去。 现在嘛，华山论剑呐！ 段誉微微点头，很快想通了此间联系。 他早闻慕容家暗中投靠了蒙古人，此时提出华山论剑，无非是将武林群雄调离襄阳。 说不定是想将武林群雄集中在华山，让蒙古人一锅端了。 “华山在蒙古人控制的地盘内，风险太大，你回去可让你爹娘昭告群雄，提议在终南山进行论剑。” 终南山地处宋、蒙交界处，相对安全些。 况且终南山有天下第一大派全真教，且第一次华山论剑武功天下第一的王重阳道场所在。 最重要的是，有逍遥剑仙在！ 一个终南山，有武林三大势力：全真教、古墓派，神剑山庄。 如此阵容，又有郭靖、黄蓉提议，足以让天下群雄趋之若鹜，前往终南山论剑。 “好啊好啊！” 郭襄鼓掌叫好：“还是师公想得周到！” 段誉看向杨过：“还有什么事？” 若是汇报一件事，杨过是万不敢劳动他这个师父大驾的。 前几年，因为一件破事，杨过召唤师父。 段誉千里迢迢赶回来，气的将这孽障暴揍了一顿。 一代神雕大侠，惨遭殴打，被揍的鼻青眼肿，任谁开了都不敢相信。 杨过因此将近一年没有行走江湖。 小心翼翼的打量师父的眼色，杨过低声道：“师父，丐帮的鲁帮主死了，被人所杀。” “哦？怎么回事？说说看。” 原著中鲁有脚那废柴是被霍都所杀，可段誉清楚记得十六年前，自己出手将霍都给弄死了，鲁有脚怎么又死了？ 郭襄口齿伶俐，奉父母之命，说起了鲁有脚遇害之事。 “经丐帮探得，杀了鲁叔叔的贼人约有四十来岁，身材削瘦，面目轮廓颇深，却又不是番外之人那般深，似是域外之人，却又似中原之人，难以确定。” “他身法奇快，轻功之佳，如电光火石，浮光掠影，委实快得难以想象。” “丐帮一个舵主追上去，只是一个照面，背心便中了对方一掌，顿觉冰寒彻骨，浑身血气登时凝固，眼前发黑，幸得梁长老等人及时赶到，才免于死难。” 郭襄挟着淡淡的幽香，坐回段誉的身边，檀口翕张，娓娓而谈，条理清晰，将前后交待得一清二楚，省去了师公发问。 “轻功奇高？” 段誉微微沉吟，似在思索何人能当这四个字。 众人对这个人已经讨论了很久，均没有结论。 此时都将目光聚于他身上，看其有何高论，大厅内安静得很。 “中原武林从未听说过这般人物，像轻功高明的除了我神剑山庄和古墓派，余者外人武功并不高明，更不会什么阴寒的内功。” 段誉沉吟道：“还有什么细节么？” 郭襄想了想，忽然道：“鲁叔叔死后，丐帮的人发现他身体下面有个鲜血写成的‘韦’字，应该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喜欢在杀人后，以血留字，我倒是想起一个人。” 段誉若有所思，缓缓说道。 “师公，那人是谁？” 郭襄紧张道，她很想为鲁有脚报仇。 段誉道：“西域武林有个轻功了得之人，那个字，便是他的姓！” “姓韦？”郭襄道。 段誉点头道：“那应该是明教法王韦长风了！” 金庸书中说明教的圣火令曾被丐帮夺去，又被一商人辗转带到了波斯，所以中土明教一直在找圣火令。 说明神雕倒倚天这段期间，丐帮和明教发生过战斗。 总不会丐帮的人远征光明顶抢了他们的圣火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