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开启男追女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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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教师新村时,才早晨5点钟,小区里一片寂静,连晨练的老人都还没有起床。 夏晓荷想起佟佳惠寒来暑往早起送报纸那些年的经历,不免心生无限感慨。 夏晓荷觉得,佟佳惠的人生之所以一直在走下坡路,根本原因是她的人生规划没有做好。以她的家境,高中毕业后应该先学一技之长再选择就业。失业后,她首先面临的不是生存问题而是情绪问题。她不该那样瞎折腾自己,而应该先调整好情绪,沉下心来分析自己的长处,或者抓紧时间学一些新的本领,遇到合适的机会再主动争取。找工作,其实就跟找对象一样,急不得,要慢慢遇。她又想,出于人文关怀,单位和社会应该设置一个缓冲期,给失业人员一个从心理到行为的适应空间。 这就是现在的夏晓荷,一个成熟而理性的中年女子。可是,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师生恋,她又感到十分迷茫。 想着想着,已经回到自家的化肥厂小区。进到家门,母亲已经起床了,正在打点外孙的早饭。女儿一夜未归,做母亲的喜忧参半。喜的是女儿身边终于有了男人,忧的是怕女儿再嫁错郎误了下半生。 夏晓荷进屋后,就忙着找换洗的衣服,洗澡,化淡妆。待一切收拾停当,儿子子夏已经被姥姥喊起来了。孩子揉着惺忪的睡眼说:“妈,你昨天几点回来的呀?我等你到半夜呢。” 夏晓荷说:“昨晚下雨了,mama没带雨伞,就住在一个朋友家了。这不一大早就回来了么。” 三人匆匆吃了早餐,依旧是母亲送子夏上学,夏晓荷按照每天的习惯,上班前都要简单翻看当天的晨报,了解前一天城市里发生的各类新闻。 当天的晨报,副刊中的一篇文章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标题是《永失我爱》,作者濛初,编辑刘钊,是一篇悼亡的散文。 虽然只是一篇文艺作品,没有指名道姓怀念对象是佟佳惠,但了解内情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是吕濛初写给亡妻的。表达方式,开始是含蓄内敛,是淡淡的忧伤,然后是如泣如诉,到最后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盛夏,正是蕙兰开放的时节,而你这一株,却枯萎了,化作一缕烟,一片去,随风飘去,飞入那浩瀚的蓝天碧海。 我不想用那个可怕的字表述你的离去,你的美丽和清芬犹在,在那墙上相框的巧笑中,在我的午夜梦回里。 那打湿枕巾的,不是泪,是你派来的精灵,爬到我枕边,抚我一颗孤独伤痛的心。 心,已经痛得无法呼吸。 我不想用花儿标注你的美丽善良坚韧,你是疾风中的一株劲草,不畏雨雪冰霜,年年岁岁生长,岁岁年年绽放。 那个着一身工装穿行于纺织机前织出一片锦绣的青年女工是你,那个骑着自行车风里来雨里去把散着油墨清香的报纸送进千家万户的美丽天使是你,那个让小小的蜗居一尘不染让厨房总是飘出诱人菜香的贤妻良母是你…… 你给这个世界太多太多,却独独忽略了你自己。 你只知大地天空的宽阔与博爱,只要扎根一方泥土,承受雨露恩泽,便可自由倔强地生长,用你的一抹绿装扮整个春天。 怎知,可怕的病害正悄悄侵蚀你的肌体,终使你倒伏下去,再无力站起。 我,一个愚夫,一个失败的园丁,只能见你日渐枯萎而无力回春。这个家,留下你太多的痕迹,却独独少了你。 这一个月,30天,720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我的精神都被孤独和寂寞啃噬。 早早睡下,期盼梦中见到你。黎明时分,方知你是真的离去。 我的爱人,我真的永远失去了你……“ 夏晓荷放下报纸,内心茫然。 看来是吕濛初在佟佳蕙走后一个月写的,却不知为何过了两星期才发表,或者是过了两星期才投稿。这时候,已经到了司机接她上班的时间,她暂时将这些疑问抛却一边。 夏晓荷指挥司机直接把她送到市政府。 今天上午8点半要开的是息访维稳协调会。而当前凤凰城面临的两大不稳定因素,一个是老小区改造拆迁问题,另一个是拖欠农民工工资问题。作为凤凰城群众事务服务中心主任,夏晓荷领了两项工作任务,一是做好政策解释,二是做好人心安抚工作。 听取了相关情况汇报后,李副市长说:“夏晓荷,你们群众事务服务中心对化解矛盾有什么想法?“ 夏晓荷说:“维护社会平安稳定,群众事务服务中心责无旁贷。我们做政策解释没有问题,关键是政策兑现。我听说一些拆迁户按规定期限不能回迁,相关部门却不再支付拆迁居民的租房补贴。有的回迁房结构格局不好,建筑质量差,面积缩水,是居民上访的主要原因。而拖欠农民工工资,根本原因是三角债问题,最后把负担全转嫁到农民工这一弱势群体身上。所以,不下猛药除病根,我们群众事务服务中心也只能给他们提供一点短期的安慰剂。” 李副市长展开讲话稿,说:“就当前化解社会矛盾维护社会稳定,我讲三点意见。一是提高认识。要充分认识稳护社会稳定这项工作的极端重要性,近期要把主要精力放在维稳工作上。二是制定方案。要针对社会矛盾的焦点问题,制定详细的工作方案。三是狠抓落实。相关部门要采取有力措施,按照拆迁合同约定兑现责任,采取有力措施解决农民工工次拖欠问题。形成一级抓一级,层层抓落实的局面。” 会后,夏晓荷坐上车回单位。想利用午餐时间,与班子成员研究会议精神落实问题。 她想到了两件事:一是8890热线要保证24小时畅通,这就要增加人力,而中心现有的接线人员肯定不够,要向市里打报告借调人员争取支持。二是加强工作人员业务培训,提高他们的政策水平,保证对群众来电来访能够给予权威准确的解释,避免他们因不了解政策而四处上访,造成不良社会影响。 然而,中午吃饭,中心4个副主任只来了两个。 夏晓荷心中不悦,却不能挂在脸上,她掏出手机给办公室主任小丁打了电话,让他通知大家下午1点半到中心小会议室开会。 刚放下电话,手机又响了,看来电显示,是吕濛初。夏晓荷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吕濛初:“知道你上午开会忙,所以没敢打扰你。你今天早晨走得匆忙,你走后我仔细想了想,在咱们进一步深入交往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征得你母亲的意见。你今天早晨跟她说你昨晚跟谁在一起了吗?”
因为边上还有两个副职,夏晓荷只能闪烁其词:“你报纸上发的那篇文章我看了,文采很不错啊!你说的那件事嘛,我还没有跟她解释。我想,是不是可以这样考虑,首先要正视历史,然后才是开创未来。嗯,嗯,还没吃饭呢,正准备吃。下班后可以。” 吕濛初是想约夏晓荷下班后继续去他家里,具体商量两个人关系下一步发展问题。 早晨看了那篇文章,夏晓荷其实心里是不太舒服的。 尽管吕濛初把自己与佟佳惠共同生活这18年的脉络已经讲得很清楚,她还是觉得他们中间横着什么,看了那篇文章后,她明白了,横着过去18年家庭和情感生活在他心中打下的烙印,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淡化的,更何况是磨灭。 因为一上午都在忙工作,她没有顾得上想这些。 下班后,夏晓荷给吕濛初打了个电话:“吕老师,今天工作了一天,太累了,加上昨晚也没休息好,我就不过你那里了。你说的那件事,我俩都再仔细想一想。虽然我今年36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是在老师面前,我永远是个学生,所以,我还想请您多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放下电话,夏晓荷就有些后悔,她这番话像是在作报告,不是谈请说爱,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自己都搞不懂,吕老师又如何能猜明白。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不去他家了,这会儿又不便改主意,只好任他猜去。 她又把工作思路理了理,看了办公室报上来的群众事务服务中心维稳息访工作方案和打给市里的借调人员报告,对不当之处用铅笔作了修改,这才下楼坐上车回家。 车开进小区,她一眼就发现吕濛初提着个黑色塑料口袋,在楼下石桌边站着看一群老头儿下象棋,正给其中的一个支招,另一个似乎对他违背观棋不语老规矩的行为表示不满。 这一突发情况令夏晓荷感到措手不及。 她下了车,犹豫了一下,还是迎上前去,故作镇静地说:“是吕老师吗?您怎么来了呀,事先也不打个电话。走吧,请上楼吧。” 吕濛初向那位有些小小愠怒的老先生道了歉,说:“我学生回来了,再见老哥哥!” 这回,改为夏晓荷有些小小愠怒:“你怎么这时候跑来啦?事先连个招呼都不打,整得我多尴尬!” “我请你过去,你又不去,买的这些活物做给谁吃?我只好亲自送上门来啦!追女孩子,就要有个追的样子嘛!” 见夏晓荷没有get到他的幽默点上,吕濛初又说:“晓荷,你不知道,我特别怕一个人回那个空荡荡的家。我不求别的,就希望有个知心的人陪我说说话。而你,晓荷,是我认为最知心的人。” 后边这番话,着实打动了夏晓荷,想想早晨看到的那篇散文,她小小的愠怒立即被化掉了,转为一丝丝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