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买房和女朋友
医院里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神宫寺弥躺在病床上听着他们挨个挨个地说。 有人告诉她许多剑道道馆联名要求惩治神宫寺心和他的家人。 神宫寺弥冷笑一笑不做回应。 还有人告诉她，因为神宫寺心和恶魔签订契约，还勾结恶魔杀害公安科人员，虽然现在人没了，但神宫寺家的财产要被查封。 听到这话神宫寺弥也只是点了点头。 “当然，还是会给你留一些必要的生活所需资金的。” 她不置可否，只是问了一句那个恶魔猎人在哪儿。 然而那个民间恶魔猎人本来就不出名，现在人又找不到，自然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躺在床上，就在她疲劳得几乎就要睡过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我回来了，你现在怎么样？” 石川照在护士的指点下找了过来，毕竟神宫寺弥现在的外形是相当的惹眼。 宽大的蓝白色病号服下，她的手腕脚踝上都能看到淡淡的黑色荆棘。 “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和神宫寺心同归于尽了。” 说话的时候她抓紧了床单。 石川照的表情有些尴尬，灵压耗尽导致他只能坐几趟出租车回来这件事还真不好说出口。 “你都不问一下你爸到底……” 神宫寺弥身体颤抖了一下，她低声说道：“最好他已经死了，不然我可不想目睹他被处死，不对，我现在也看不见，目睹不了。” 石川照看着床边放着的妖刀，尽管套上了刀鞘，他仍然能感觉到它和神宫寺弥之间强烈的联系。 “你的眼睛没可能好了？” 神宫寺弥伸出素白纤长的手指，覆盖住自己双眼的位置。 “佩刀者，杀意显时方见世。以后没有杀意的话，我就是个瞎子了。” 她说话的时候很轻松的样子，但大颗大颗的眼泪还是从手掌缝隙间流了出来。 石川照看向窗外，整个世界大雨滂沱，据说是异常气候现象导致的雷阵雨。 想着神宫寺弥现在境遇糟糕，石川照在她病床边坐了一个下午，看着她在床上缩成一个球形。 快到晚上的时候，医院里又送进来了一批恶魔猎人以及在战斗中不幸受伤的普通民众。 一个留着马尾的高个子男人前胸后背都在冒血，担架一路移动血就跟着洒了一地。 倒是两个跟在后面的人看起来很有精神的样子。 金发的少年是个少见的武器人，嘴里喊着下次一定要踢他蛋蛋，浅金色头发的魔人反复念叨着她不是害怕，只是本大爷不想打架。 再看他们残缺不堪的黑白色制服，石川照心想这么特别的恶魔猎人倒是很少见，要是能活下去一定会是好手。 眼看就要到晚上了，神宫寺弥醒来肯定是要吃饭的，石川照摸索着钱包准备去买点东西，但是想着神宫寺弥一个人躺在这儿…… “喂，你要买吃的吗？” 金发少年的声音有点沙哑又活力十足，非常的有辨识度。 石川照点了点头，立刻想到了什么。 “但是我还得看着她，能麻烦你帮我买些面包和牛奶吗？” 眼看金发少年的眼睛转动着还在犹豫，石川照立刻补充道：“买一样东西五百元，怎么样？” “好！” 少年的眼睛就像暗夜中亮起的探照灯一般，立刻转身就跑，引得走廊里的护士医生们惊叫连连。 石川照坐回板凳上忽然感觉有点rou疼，自己刚才应该从一百元起步的。 没多一会儿，少年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了。 石川照扫了一眼他抱着的东西，七千…… 这人是真觉得自己很能吃，还是觉得神宫寺弥看起来比较能吃？ 买来的面包饮料还没那跑路报酬贵，不过昨天才拿了藤田家一张三十万的支票，倒也算不上大出血。 咬着吸管喝牛奶，石川照忍不住问道：“你也是个职业的恶魔猎人，怎么这么喜欢钱？” 少年仰头灌可乐，“女孩儿都喜欢有钱的男人……我才工作几天……咳咳咳……没多少钱……” 他一边回答问题一边被可乐呛得直咳嗽，深色的可乐泼在了本来就不怎么干净的衣领子上。 石川照看他长得也还可以，但就这个说话行事的风格，大概是没有女生会喜欢的。 “唔，你看起来也很爱钱，她是你女朋友吗？” 石川照摇了摇头，心想你这直觉倒是挺准的，“不是女朋友，只是个委托人，现在顺便照看她一下，谁不喜欢钱呢，我就一直想买一个房子……” 可能是这个少年非常的率直，石川照对着他感觉什么都能说。 “哦哦哦，买一个房子，然后交很多的女朋友，和她们一起……” 石川照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交女朋友，不过想一想觉得自己的梦想比他也说不上高级到哪里去，也就不反驳了。 两人坐了一会儿，浅金色头发的魔人在门外叫他，“电次！他们说那个小辫子救过来了，让同事家属什么的去办住院登记，我记得他家里人好像死完了吧，只有我们来写。” 电次应声而起，“我还不会写名字啊，要不你写吧……” 两人吵吵闹闹地出了病房，神宫寺弥咳嗽几声后醒了过来。 石川照递给她面包饮料，神宫寺弥接过后没有马上吃。 “有件事情倒是得说清楚。” “什么事？” “你的报酬。” “呃，说实话这件事算是没成吧，你不找我赔就不错了。” 神宫寺弥摇了摇头，“不行，必须得给报酬。” 石川照不想和她争，脑子里灵光一现倒是想到了别的东西。 “这样吧，报酬当然可以给，但不是现在。” “……你这说了和没说一样。” “我的意思是，你也知道我是比较看中钱的，攒钱的目的呢就是买个房子……” “然后交很多女朋友住在里面？” 噗！ 石川照差点把嘴里的饮料喷出来。 “你哪儿听到的？” “我又不是一直睡得很死，隐隐约约听到了你在和谁说买房子的事，然后那人还说了女朋友，我还以为你……” “我现在当然没这个想法，交女朋友花销太大了，至少也得等到买了房子装修完毕，装好家具之后再说了。” 神宫寺弥嘴角抽动，“那也不见得。” “所以，如果你要给我报酬的话，可以等我看好房子了之后，那时候帮一把。” 神宫寺弥脑袋一歪。 “帮什么？房子的问题还是女朋友的问题？” …… 神宫寺弥确实是个坚强而且善于自己调节的人。 像神宫寺弥这样的恶魔受害者倒是有专门的组织进行帮助，在集中心理治疗之后还是不能独立生活的，会由妇女儿童权益组织进行看管。 别的不说，在恶魔频发的当下，这些组织的行动能力是一等一的高。 吃过晚饭后差两分钟到十点，组织的人就来了。 看着坐在轮椅上渐渐远去的神宫寺弥，石川照大声地和她告别，而她背对着石川照回了一个手刀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