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等一场雪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来到前门大街雪茹丝绸店。 陈雪茹提着小包姿态婀娜的下车,漫不经心的道:“多少钱?” 徐得庸目视她笑道:“姐,都是‘元份’,你看着给就是!” “滑头。”陈雪茹点了徐得庸一下,掏出五毛钱递给他道:“不用找了。” “姐,您敞亮。”徐得庸送上笑脸竖起大拇哥。 陈雪茹眉眼一瞥道:“你小子嘴皮子不错,要是哪天这破三轮不蹬了,过来找姐,姐这店里给你份学徒工。” 徐得庸道:“多谢姐抬举,以后指不定跟姐混口饭吃。” “嗯,去吧。”陈雪茹白皙修长的纤手一挥淡淡道。 徐得庸心中一动低声道:“姐,你要茅台酒不。” 陈雪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道:“这酒可不好弄,你小子能弄到?” “嘿嘿。”徐得庸笑道:“机缘巧合弄到一瓶。” 陈雪茹凤眼眯了眯道:“行吧,要是真的就给我送过来。” 徐得庸道:“得咧,那我明一早给你送过来。” 陈雪茹点点头算是答应,扭着腰肢带着香风离去。 徐得庸看了两眼收回目光,脚下用力一蹬,三轮车便如枪般窜了出去。 嘿,别人的老婆! 他一路蹬一路找,很快便见到一处小酒馆,不过正在关门中。 徐得庸抬头看了看天,他要等一场雪。 陈雪茹眼光高,心气高,短时间怕是看不上他。 徐慧真这隐藏小富婆倒可以碰一碰,虽然结过婚有孩子,可当媳妇是真不错,精明能干,不用多cao心,只cao……嗯就行。 就是有些圣母。 所谓:善良有尺,忍让有度! 帮归帮,是情分,但要得寸进尺就是找收拾。 只是蔡全无,对不起了。 回头碰见认你当大哥,再给你撮合个妹子当媳妇。 说到蔡全无,他和傻柱他爹何大清长得真像,不知两人有没有关系,嘿! 徐得庸脚下一蹬重新出发,路过一个巷子,见有人在咿咿呀呀的‘拉洋片’,唱的是王侯将相,帝王万岁的老黄历。 见到此人徐得庸乐了,又一个像的。 片爷邱光谱瞧了眼,也笑着唱起来道:“哪来的,蹬三轮小子,傻乐什么?” 徐得庸道:“片爷,南锣鼓巷的阎埠贵你认识不?” 片爷脸上笑容顿时没了,道:“不认识,我们都不是一个姓,认识个屁!” 徐得庸啧啧道:“嗨,那您长得和他真像。” 片爷瞪了他一眼道:“不看戏就甭在这待着,蹬你的三轮去。” 徐得庸道:“那您忙着,咱们回见。” 说罢就蹬着三轮离开,留下有些愣神的片爷。 …… 日落西山黑,月上干枝头。 徐得庸蹬着三轮回到四合院,院中一片烟火气。 今天收获不错,下午除了陈雪茹那趟,他又拉了三趟,赚了五毛五,其中还给拉了个物件,这还是他有意闲逛的情况,要是找车站等人流多的地方,保不了还能多拉两趟。 除去中午一碗羊rou汤钱,还剩一块一,这赚钱能力在此时已经相当可以。 想到自己吃了rou,奶奶还没吃,便割了五毛钱的猪rou,不到一斤。 有面有rou,明天包饺子吃。 停好车,徐得庸手里提着草绳拴的rou,晃晃悠悠进了院。 阎埠贵见到他没说话,显然想到昨天被怼的经历。 徐得庸今个心情不错,主动打招呼道:“哟,三大爷,吃了没?” 昨个阎老抠,今个三大爷,这小子想一出是一出。 阎埠贵眯着小眼睛道:“刚吃完,今个你回来的挺早,手里提的啥?” 徐得庸提起来晃了晃道:“嗨,割了斤rou回来孝敬老太太。” 阎埠贵闻言眼睛一直溜,虽说现在买rou不要票,可他家人口多,花钱地方多,一个月也吃不上一回rou,更别说一下买一斤。 这斤rou要是他的……滋溜,哎嘛,不能寻思,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出来了。 “嘿,你可真孝顺,看来今天拉客不少赚。”阎埠贵笑的有些勉强道。 徐得庸道:“那可不,养儿孙要是不孝顺,那不是猪狗不如。” 阎埠贵小眼睛眨了眨,莫名感觉徐得庸话里有话。 不过这话听起来没毛病。 “百善孝为先,确实如此。”阎埠贵点头道。 徐得庸笑眯眯道:“那回见了您。”说完就向家里走去。 “爹,我想也吃rou。”七岁的闫解旷道。 “我也想吃rou。”闫解放道。 最小的闫解娣眨了眨道:“我也想。” 闫解成幽幽道:“爹,早上的两毛钱,您再添点,咱买半斤rou吃吧。” 阎埠贵没好气道:“你们以为我不想吃rou,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不精打细算,咱们一家得喝西北风去,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过年再买。” “啊……,还要等一个多月。”闫解放失望道。 几个人顿时唉声叹气,怂拉着脑袋回了屋,他爹说不买是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不然对不起“阎老抠”这个名号。 徐得庸来到家门口,还没等推门,徐南氏便从里面打开门道:“快进屋洗手吃饭,饭菜都还在炉子上热着。” 显然她一直注意着外面。 徐得庸进屋放下rou,摘下帽子和手套随手扔到床上道:“奶奶,以后我要是回来晚了,你就自个先吃,不用等我。” “知道。”徐南氏很不走心的应了声,随即埋怨道:“这不年不节的你割什么rou,而且瘦rou这么多。” 这老太太恨不得全是肥rou! 徐得庸咧嘴笑道:“冬至吃饺子不冻耳朵,昨个没吃,明个吃也一样。” 徐南氏气呼呼道:“穷讲究,今天白面馒头明天再吃饺子,就是有座金山,天天这么吃也得吃穷喽,你就是长不大,不知道节俭。” 徐得庸洗完手擦了擦,嬉皮笑脸道:“奶奶我饿了。” 徐南氏顿时没脾气,不能把大孙子饿着,赶忙道:“那你快坐下,奶奶盛菜吃饭。” 晚饭是炖的白菜,加上咸菜、馒头。 徐得庸看着清汤寡水的白菜有些食欲不振。 他掏出五毛钱推给徐南氏道:“奶奶,这是孙子今天赚的钱,您以后炒菜多放点油,不然孙子没力气蹬三轮。” 徐南氏狐疑道:“这钱不会是今天早上那一块剩的吧?”
徐得庸翻了个白眼,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晃了晃道:“您老就这么不相信孙子啊,看见没,一块钱还没动。” 徐南氏见此露出笑容道:“哎呀,买完rou还剩这么多,看来你今天正经干了,奶奶攒着给你娶媳妇。” 她拿过钱犹豫一下道:“要不,那一块钱奶奶也给你攒着?” 徐得庸顿时无语,合着还是不相信自己! “得,滋要您老高兴怎么都成,给您。”徐得庸将一块钱又推给徐南氏。 徐南氏脸上皱纹散开,笑呵呵拿到手里道:“好,我乖孙长大了,死老头子在天保佑,让乖孙找个好生养的媳妇,生七八个娃,给老徐家开枝散叶。” 说完,她犹豫一下,从之前徐得庸交的钱中分出一毛道:“给你身上留点零花。” 徐得庸利索接过揣进兜里,一毛钱也不嫌少,等明天卖了酒就能见着大钱。 现在的一斤茅台酒市场价两块八毛四,但市面上根本见不着,自己这一瓶最起码翻倍不是。 吃完饭,徐南氏就开始切rou。 徐得庸道:“奶奶,我帮你剁,多放点酱油剁好吃。” 徐南氏边切边道:“先不剁,把肥rou单独切好煎油,用煎出的油渣包饺子,可香了,荤油还能吃好些天。” 徐得庸摇摇头道:“得,您老说的算。” “滋啦!” 铁锅烧热,肥rou放锅里煎,很快香味便传出去。 隔壁闻着香味的何雨水道:“好香,哥,我想吃rou,吃油渣。” 何雨柱耷拉着脸道:“吃个屁,没钱。” 何雨水气嘟嘟道:“都怪你,非得和徐得庸打架,输了不说,还把我们攒着过年的钱都输了。” 何雨柱瞪了何雨水一眼道:“输都输了还叨叨啥,还嫌哥我不够糟心啊,等下个月我发了工资再买还不成。” “啊……,我现在就想吃油渣。”何雨水委屈的要抹眼泪。 何雨柱一脸无奈,只能嘴上不服输,一边咽着唾沫一边骂骂咧咧道:“狗日的徐得庸,拿老子的钱享受,怎么不噎死你个孙子……。” 另一边,贾家也不安生,煎肥rou的香味勾起一家人肚子里的馋虫。 小棒梗坐在秦淮茹腿上不安分道:“mama,香香,吃香香。” 秦淮茹安抚道:“棒梗乖,我们过年再吃啊。” “不嘛,不嘛,现在就吃香香,啊……。”棒梗又开始磨人。 贾张氏气道:“这遭瘟的街溜子,不年不节的吃什么猪rou,这不明白让人跟着难受吗,有俩钱就不知道姓什么,早晚吃败家。” 秦淮茹一边安抚棒梗,一边幽怨的瞅着贾东旭,意思俺也想吃。 贾东旭一咬牙道:“赶明个咱们也割一……半斤。” 贾张氏翻眼道:“割什么割,过年再割,省点钱给棒梗做件新衣裳,我大孙子过年要穿的漂漂亮亮。” 香味飘荡,前院后院也能闻着点味,各家都不平静,今晚注定很多人睡不安稳。 罪魁祸首徐得庸,则捻起一块热乎的油渣。 咔……,哎哟,烫嘴。 滋溜,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