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收个帅哥当跟班(下)
眼前这孩子阴气重,却又有一丝阳气伴身,而且身体中积压了相当量的精纯鬼气。好好锻炼,他日成就必不可限量。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大白小白是一直想要寻个底子好的徒弟。 闫熙晨闻言也怔忪了下,他是从来没想过,有人会愿意接手红衣的。毕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红衣的阴气重,八字极轻,命格诡异,容易招惹邪祟,惹出祸端。就连他,当日也是有过放任不管的想法的。 眼前这女子,就凭刚刚露的几手绝活,就可以看得出是个厉害角色。要是有人告诉他,这女子没看出红衣的古怪,才在如今开口讨要红衣,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你也不用想太多,我对你的小徒弟没有什么恶意。” 落倾城看闫熙晨如此,自然知道,他对自己,恐怕也还带着一丝防备之心,“而且,若是我对你们有什么想法,你觉得,现在你们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讲话么?” 虽然闫熙晨很不想承认,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落倾城说的是实话。 事实上,他的确有点儿真才实学,可跟落倾城比起来,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若是她有害他们之心,完全不必什么废话。 可红衣,会愿意么? “我叫落倾城,你们师徒有话可以慢慢说,有了结果就来南苑别馆找我。” 落倾城自然知道想要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的道理。 她如今想要闫熙晨当跟班,就要他想明白,要他无后顾之忧,所以给足他时间细想,自然是必须的。 而且她觉得,她可以要大白小白来一趟,这个女娃,他们应该会喜欢。 “好。” 闫熙晨微微思索之后,就也应承下来,毕竟对自己、对红衣都不算什么坏事。而且,他并不能一辈子守着红衣。若是红衣能有些自保之力,就算她体质特殊,命格偏煞,他也好放心一些,也算是圆了这一场因果。 欧阳并不是很能理解落倾城邀请闫熙晨的行为,所以回南苑别馆的一路上,都显得有些沉默。对他们来说,闫熙晨再有什么能力,也不过是个凡人,左右超脱不过那界限。而且,在欧阳看来,闫熙晨也确实没有到那种值得落倾城邀请的地步。 “欧阳,我知道你很疑惑,为什么我会去邀请那个小道士。” 落倾城走在前面,长相思早已收回了身体。此时一身红衣被风拂动着,别有一番绮丽风情,“他并不很强大,表面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我想,有了他在,我们以后的行程,会有趣的多。” “哦?”欧阳闻言,挑了挑眉。莫非,这次,还是他看走了眼不成? “有些话说不得。” 落倾城成功的吊起了欧阳的胃口,却只是回头轻笑着撇了他一眼,并不多言。那一双水蓝眸子里盈满的笑意明媚,倒是有一瞬间,闪了欧阳的眼。 关于此次香荷院捉鬼的事情,到这里,也算勉强告了一个段落。那鬼胎被王二军带人收了起来,说是等闫师父回来,好处理干净。那张有些岁月痕迹的老脸上,如今再也没有了半份狂傲,反倒恭敬的紧。 听闻后来,闫熙晨见他确实是有些天份的,便传了几招茅山道法给他。却不想,经过王二军的潜心修习,竟还真被他得了几分真谛,在周边地区广做善事,积了不少阴德,终是得了个好归宿。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不提了。 且说,那日自闫熙晨所在的北苑离开之后,落倾城便一直呆在南苑别馆里修身养性。一直鸡飞狗跳的赵家大院,从那晚捉鬼之事后,就也暂时平静了下来。短时间内,想是没了什么事情。 而那日那紫衣男子的目标玉瓶,她没有当场从闫熙晨那里拿回,也是存了些心思。 对自己的判断能力,落倾城向来是有把握。所以如今能做的,也只有等待而已。 与香荷院闹鬼之事,同时结束的,还有芜离的高烧。小家伙的身子,在经过了几天高烧的折腾之后,终于慢慢平稳了下来。虽还没有醒,倒也没了什么大碍。她便得了空闲,就到这院中大槐树下坐一坐。 这南苑别馆以前也不知住的是什么人物,竟在院中大槐树下打了个秋千。如今倒是便宜了落倾城,省了做工的时间。 “你倒是清闲的紧。” 熟悉的声音传来的时候,落倾城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一双水蓝的眸子盯着头顶上光秃秃的树干,默默的数自己从地府出来了有多久。 “这才几日不见,就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了?” 那人似乎有些诧异于落倾城的充耳不闻,说话的声音又提高了些许。 这下可彻底唤醒了落倾城,她利落的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空旷的庭院里,那男子一身白衣潇洒的站在那里,自成一道风景。墨色的发,在冬日凛冽的寒风里,被拂起恰好的弧度。一双血色的眸子里,泛着熟悉的温暖宠溺的光。他笑得放肆,却美得恰到好处。 落倾城张口想唤他,却只是无声的吐出几个字节。说不清如今的心情,只是突然觉得倍感安心。 “傻丫头。” 橘生一个晃身,已来到落倾城跟前。俊美的脸上挂着招牌的明媚笑容,伸手就将呆愣在原地的小女人拢入怀里,顿时她独有的香气瞬间盈满了鼻息。 落倾城难得的没有反抗,没有多言,只是放任自己,就这么待在眼前男人温暖的怀抱里。多日来积压的情绪在心中回荡,激昂,然后一点点消融在橘生温柔的安抚里。 以前她在地府,橘生总是有事无事就来粘着她,或者坐在她办公的房间窗外的樱花树下,静静发呆。她总以为他很闲,忙的找不到头尾的时候,就觉得橘生很碍眼。 可这次出来这么久,她却开始想念他。想他总是明媚的脸,想不管什么时候她抬头,都能看见他在遍洒樱花的花雨里,永远邪气却宠溺的笑。 微顿了顿思绪,她将自己埋在橘生怀里,声音闷闷的,“你怎么来了?地府的事不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