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骗人前需要获取信任
唐沁对沈鸿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可能是因为与谢家的关系，亦或是谢承对虎环山的土匪的诸多约束，唐沁并没有觉得这群山贼是多么罪大恶极，恰恰相反，他们的处境窘迫唐沁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当她得知沈鸿身为一个读书人却愿意上山教书的时候，唐沁对沈鸿这个人很是好奇。毕竟，一个正常的读书人怎么会担着掉脑袋的风险去山贼窝里教书？ 然后谢菡就告诉了她沈鸿不选择教书就会被种起来的沉痛真相。 感到好笑之余，唐沁对沈鸿这个人仍有着不错的印象。毕竟她没从沈鸿的表情和语气中感受到任何的不愿，说明他内心也愿意上山，更何况，这副模样真的很儒雅英俊啊。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有点被带歪了。 “回唐姑娘的话，小生沈鸿，是谢大小姐新招来的教书先生。”这是沈鸿与唐沁说的第一句话。 “唐富婆，求包养啊……”这是第二句。 唐沁有点凌乱，呆呆的看着沈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深红看唐沁呆若木鸡的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画风转变的有点快，给唐富婆吓到了。 老脸一红，尴尬地轻咳一声，说道：“小生是来与唐姑娘谈笔生意的。” 谈生意么？唐沁奇怪的看了沈鸿一眼，心里道你一个教书先生懂什么生意，怕不是和那些家里小辈一样找个理由来跟我骗些钱花，心中已经有些不悦。 沈鸿刚想继续说下去，身后有一道声音传来。 “无耻小儿，你口中那大事便是找过来骗钱？” 沈鸿有点生气，我穿过来才几天啊，品行十里八村都说好，不信你问问吴天，问问黄员外？ 回过头，见是刚刚给自己带路的老大爷，也不好发火，想了想问道：“大爷我也没惹你啊？” 蔡掌柜差点没一口气儿上不来，他还不到不惑之年，竟然被人叫做大爷？ 唐沁觉得有些好笑，但又真怕蔡掌柜被沈鸿气得发飙，赶紧说：“蔡掌柜，这位是我远房的表弟，与我那表妹一同来看望我，若有得罪之处，蔡掌柜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远房表弟表妹？蔡掌柜目光微凝。他在唐家待了二十多年，对唐家的远房亲戚自然也是一清二楚。昨日有贼人随着大小姐进了唐府，今天便多出来一对表弟表妹，大小姐是把他蔡琪祥当傻子？ 深深地看了沈鸿一眼，蔡掌柜把凶狠与愤怒都藏在眼底，重新变得面无表情。 朝唐沁随意拱了拱手，说道：“大小姐，我刚刚见到宋掌柜，他把情况与我说了，这茶楼的事你想如何应对？” 唐沁还没想出什么主意，便问道：“蔡掌柜有什么好办法么？” 蔡掌柜叹了口气：“茶楼之事，那白家想的是用与孙家联合来逼大小姐同意他们的亲事。” 唐沁看着蔡琪祥，有些疲惫地问：“蔡掌柜也认为我应该同意白子越亲事？” 蔡琪祥摇摇头，在进门之前心里便已有了衡量，他们毕竟对付的是唐家的产业，他也不好现在与唐沁撕破面皮。 他虽然想看到唐沁在白孙两家的压力下把权力转移到唐二爷手中，但是唐沁若是答应了亲事，以白家的行事风格，必然会疯狂的蚕食唐家，这不是蔡琪祥想看到的。 “他们这是正大光明的阳谋，压价格，抢客人，拖垮我们。如今之计，只能继续把茶水价格降下去，才能留住些客人。” “如今之计，也只好这样了。” “大小姐，我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蔡掌柜请讲。” “大小姐与什么人结交我无权过问，”蔡琪祥一字一顿地说，“但您身为唐家家主，可莫要与些不三不四别有用心之人交往，给唐家招祸啊。” 沈鸿有点懵，这特么正堂里一共就三个人，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这大爷说的是自己。什么叫别和不三不四的腌臜泼才交往？当我面指着我鼻子骂我是吧？ “蔡掌柜是吧？”沈鸿问道：“腌臜泼才骂谁呢？” “腌臜泼才说你呢又怎样？” “说的没错。”沈鸿表情很严肃。 “噗。”唐富婆一个没憋住，差点笑出声来，急忙把头别到一边。 然后沈鸿就看见唐沁的肩膀在不停地耸动，连带着椅子都有些颤。回过头，又是一脸严肃。 沈鸿不禁赞叹，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当上家主的女人，看看人家，收放自如。 蔡掌柜涨红了脸，怒道：“竖子，说的就是你，徒有伶牙俐齿，岂有半分本事？” 指名道姓的骂人啊这是？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沈鸿也怒了。 “连茶楼那点破事儿你都解决不了，装什么二五八万？你不行我行啊，求我，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嗯……唐沁也有点尴尬，因为她也解决不了。 “你……哼！好个竖子!”蔡掌柜不知道怎么回，因为他真的解决不了，干脆拂袖而去。 反正等沈鸿在大小姐面前说不出什么来，大小姐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了。 唐富婆诧异地看着沈鸿，“沈先生有办法瓦解白家谢家的联盟？” “有啊，不是白家想和你提亲么？找些地痞流氓自称谢家的人，把那个白家的白什么越套麻袋打一顿就好了啊” 唐沁脸上肌rou一抽，“有没有正经商人用的办法？” “正经办法啊……那没有。” “……”没有你那么嚣张干什么？我怎么会对这么个玩意抱希望？昨天那种很儒雅潇洒的感觉呢？阿好想打他啊…… “不过……”沈鸿想了想，“和他们打价格战太低端了，只要想办法把客人都留住不就好了？” “你有……算了你没有。”唐沁突然很想发飙，她当然知道能留住客人就好了，问题不是没办法吸引住么？ “这个……我可能真的有。”沈鸿幽幽地说。“雇些说书先生，讲讲评书呗。” “我们也想过找些说书人，可一共就那几个故事，我们能说，他们的茶楼里也能说。” “那如果……只有我们能说的呢？” “嗯？”唐沁一愣。 沈鸿没记错的话，穿越之前，那些小说话本创作都是在明清时候才繁荣起来的。宋代的时候，差不多只有些野史里改编出的前朝遗事，或者描述男女爱情的。难得有几本情节曲折，引人入胜的《碾玉观音》一样的小说，估计都被翻来覆去讲烂了。 大崇朝虽然历史有些乱套，但沈鸿从唐沁的反应中能看出来，现在的小说作品也很匮乏。 既然都乱套了，多出来些明清的小说也无所谓的吧…… “我能写出来。”沈鸿说。 “什么？”唐沁没反应过来。 沈鸿自信一笑，“我说我能写出来，只有唐家茶楼说书人才说得出来的故事。” …… 沈鸿学聪明了，他在回住处之前先问清了路，然后……又迷路了。 他一边找自己的住处，一边暗自感叹赚钱不容易。 他揽下这个麻烦事儿，不仅仅是因为蔡大爷属实勾起了他的火气，更是因为他需要做些事情来让唐沁相信他。 刚刚唐沁虽然没说，但是沈鸿也能看出来，唐沁对待他的“生意”的态度和唐家小辈向她要钱是一样的。 人家压根不信他能有赚钱的法子。 如果沈鸿费尽口舌，坑蒙拐骗等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结果要来了几十两银子，沈洪丢不起那个人。 所以，帮助唐富婆解决了茶楼的事情，才能获取她的信任，骗……借来更多的银子。 拐过一个弯，沈鸿终于看到了小晴。小丫头看到他，开心得朝他挥挥手。 沈鸿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大好，哈哈一笑，走过去摸着她的头说：“去给先生磨墨，先生要给你写故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