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八家茶楼大总管
谢大小姐可能是突然转了性子，昨天居然没对他“动手动脚”，这反常的谢菡倒是搞得沈鸿担惊受怕了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沈鸿才琢磨出来点不一样的味道，“难道说，被那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夸的高兴了？”虽然心里这么想，沈鸿自然是不敢去找谢大小姐求证的。 令沈鸿没想到的是，唐富婆不仅同意让他试这一次，而且似乎对让沈鸿去闹一下这件事……很期待？ 第二天刚蒙蒙亮，唐沁便派她的贴身丫鬟婳儿把沈鸿的“总管服”送来了。衣服的样式与沈鸿昨日见到蔡琪祥时他穿的衣服相差不多，想必是唐家给掌柜都备了差不多的衣服。 在婳儿想帮沈鸿更衣时，沈鸿义正严词的拒绝了婳儿的好意。 开玩笑，我一个现代穿越回去的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怎么能做那地主家的傻儿子的做派。 然后他发现他不会穿。 好尴尬啊……其实想想如果有时候能当个二世祖也不是不行哈…… 前世的北宋时，苏州的纺织业是十分发达的。现在的大崇朝，看起来也不会差到哪去。官府对民间的衣服形制有很严格的限制，所以富商阶级只能在制作服装的材料上下功夫。沈鸿能感受到身上的面料不仅比当初的粗布衣服高出多少个档次，就连他自己花钱买来的长衫也不过如此。 “财大气粗啊……”沈鸿在心里感叹。 在婳儿的催促下慢悠悠的走出房间，沈鸿看了看天，不禁有些好笑。 “前世还没体会到的社畜待遇，没想到在古代都逃不了。” 啧，好气啊，要是不多坑唐富婆点的话难解我心头之恨啊。 沈鸿走到院子里，发现谢菡早早便在院子中央练剑。 见沈鸿穿成这样，谢大小姐收了手中的剑，奇怪的问道：“你把唐家哪个掌柜打劫了？” “……”到底你是山贼我是山贼啊？ 沈鸿知道谢大小姐是看着婳儿进他的房间的，自然也能看到婳儿拿着的衣服。这么问无非是谢大小姐拉不下脸问他原因罢了。 沈鸿突然感觉到谢大小姐这种别扭还挺可爱的。等以后有时间看看自己能不能给谢大小姐带歪，毕竟这年头傲娇已经不流行了啊……当然沈鸿是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的。 “我去给唐富婆打几天零工，赚点银子。” 唐富婆？是他给沁jiejie起的绰号？倒是很贴切？他们俩不是才见没几天么，怎么变得如此熟稔？ “早去早回。” “什么？”沈鸿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早去早回。”谢大小姐顿了顿，“你现在还是我们山寨的教书先生。” “哦……” 所以说傲娇不流行了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 唐家正堂里，唐氏七座茶楼的掌柜和蔡掌柜正在等候大小姐和新来的“茶楼总管”。 “这大小姐大清早差人把我们叫来是要做什么啊？” “怕不是因为最近茶楼的生意不好，要拿我们问责啊……” “现在寻常茶叶一壶茶卖不上两文钱，生意如何能好的了……” “大小姐也是通情理的人，白家孙家这么干，谁也没办法的……” 几个掌柜心里也是不安，低声互相交谈起来。 宋掌柜心里着急，见蔡琪祥低着头老神在在，一言不发，便凑过去，问道：“蔡掌柜是否知道什么内情啊。” 几个掌柜听到宋掌柜这么问，都赶紧凑了过来。 “我同各位掌柜都是一同被叫来的，哪知道什么内情。” 闻言，宋掌柜也道他知道的也不多，便叹了口气，“只盼小姐不是哪我们几个开刀啊……” “不过……” “蔡掌柜有话直说便是，我们几个还能不信你么？” 蔡琪祥笑了笑，“不过我过来的时候听唐府的下人说，倒是大小姐给你们新找了个管事儿的。” “管事儿的？” “听这意思，是要管我们七座茶楼？” 蔡掌柜皮笑rou不笑：“若是各位不同气连枝，怕是今日过后，便要被别人夺了位置啊……” 几位茶楼掌柜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小黑胖子连忙问道“蔡掌柜有什么办法么？” 蔡掌柜阴恻恻地笑了一声，“陆掌柜，她做得初一，你们便做得十五，到时候……” …… 火急火燎的赶来之后，沈鸿才知道今天只是特地吩咐早早叫他过来，并非做了掌柜或是管事每天都要起这么早。 看着沈鸿目光已经逐渐不善，唐富婆赶紧收起了jian计得逞的笑容，解释道：“我自然不是特地消遣你，在你见那些掌柜之前还有些事情需要告诉你。” 唐沁向沈鸿解释道，在唐二爷这些年的明面和暗中的运作之下，与他亲近的商铺掌柜并不少。在如此携势威胁之下，唐沁也不得不做让步，这才在前些时候把占了苏州生意大头的布庄让给了唐二爷。而因为唐沁的让步，认为唐二爷迟早能把唐沁从家主位置上拽下来的人全都跳了出来，纷纷亲近唐二爷。 今天沈鸿要见的七位掌柜里，陶然居的郭掌柜，和清逸楼的王掌柜，都是明着和唐二爷亲近的人。 沈鸿如果要在这些茶楼里行事，如果没有让这两位服气，恐怕是在这两座茶楼里举步维艰。 唐沁叹了口气，虽然她能帮沈鸿用家主的权威压人，可即使场面上不说，背地里使得绊子也肯定少不了。况且，虽然唐沁相信了沈鸿的话，她也想看看沈鸿到底是否是像他所说的那样有本事，若是第一关都过不了，全当自己陪他胡闹了几日罢了。 然后唐沁就看到沈鸿沉思了下去。没一会儿，沈鸿抬起头，奇怪地问道：“那个大爷昨天为什么看我不顺眼啊，是因为嫉妒我帅么？” “……”我跟你讲了这么久，你不应该问茶楼的事情么，你什么脑回路啊！ 唐沁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想要叫人把沈鸿扔出去的冲动，“蔡掌柜是布庄的掌柜，他虽然心为唐家，但与我有些合不来，可能是因为我说你是我表弟的缘故吧。” “他明明在你介绍我之前就摆了个臭脸……”沈鸿看了看唐沁的表情，“我们还是来说说茶楼的事吧……”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唐家正堂。 沈鸿一眼扫过去，有些吃惊地发现蔡琪祥也在正堂坐着。 唐沁对此倒是不意外，有唐家些决策制定的时候也会去差人寻蔡掌柜来。 从最开始的蔡掌柜偶然不小心听到然后有了计策，到如果蔡掌柜在场便无需回避，再到唐家遇到些难题便去差人找蔡掌柜。二十多年，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 蔡掌柜看到沈鸿和唐沁出现在一起，心里已经猜到了大半，面上表情不变，眼神中一丝阴翳闪过，随即被很好地隐藏起来。 沈鸿却抓到了这目光中的不善。他没管唐沁有些奇怪的表情，径直走到蔡掌柜面前，躬身鞠了一躬。 唐沁有点懵，张了张嘴，也没说什么。 蔡掌柜也很懵，心道这小贼什么意思？朝我示好？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纵然蔡掌柜心里恨不得沈鸿出门立刻被人打死，现在的面子也得做足。想到这儿，蔡掌柜也拱了拱手。 却没想沈鸿接着问：“不知这位大爷是谁？” ？？？ 我和你昨天一顿对骂你不知道我是谁？你逗我玩呢？ 蔡掌柜脸抽了抽，“老夫……不是，本掌柜是蔡琪祥。” “原来是蔡掌柜，失敬失敬……”沈鸿笑得很灿烂，“我初来乍到，不知蔡掌柜是哪里的掌柜？” “唐氏布庄。” “哦原来是布庄的掌柜……”沈鸿突然把笑脸一收，大声质问：“那你来茶楼的会议干什么？” 跟我玩这套？蔡掌柜心里冷笑，“小姐差人请我来的，如何？” “不如何。”沈鸿摇摇头，“其实不是唐小姐请你来的，是我叫你来的。” “啊？”不是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我昨天跟蔡掌柜您吵完，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早上就让人把你叫来，和你道个歉。” “啊……不是，那你道吧。”蔡掌柜彻底不知道沈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老夫……本掌柜不会接受。” “我刚刚朝你鞠躬道歉，你也回礼了。”沈鸿严肃的说：“所以我们要开会了，你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么，蔡掌柜？” “哦我还得说一句，”见蔡掌柜刚想说话，沈鸿又插了一句：“既然唐小姐没差人叫蔡掌柜，不请自来，是为恶客。”沈鸿看着蔡掌柜，一字一字的说：“蔡掌柜不会是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你……别得意的太早，哼!” 目送蔡掌柜拂袖而去，沈鸿转过头，看着其他掌柜，笑脸如花：“既然无关的人走了，那我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鸿，是新任八家茶楼大总管，也就是在座各位的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