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试枪（上）
听了这话，一直跟在朱由校身边的李进忠立马往宫门处跑！ 得跑快一点呢！ 一边跑他还不忘一边给自己打气，只要我跑得够快，就能追上那早已老迈行动迟缓的王安！ 不信？ 呵呵，咱家这不是已经进入秘书处了么？ 不用怀疑，那部门日后一定会是皇爷身边的红人！ 只要做得好，一定比守着一个死死的玉玺更有出息。 赌输了，把妻子女儿都卖了，然后心一横狠自切入宫，和客氏搞到一块，如今又开始冷落那搬出皇宫的客氏的老魏同志为了啥？ 还不是想混个出人头地？ 很快！ 一个身上背着一杆约莫一米五长的部分是木头，部分是铁的物件的男子被李进忠带到了皇极门。 那人就是孙元化！ 他身后背着的物件，自然是又朱由校同志设计（抄袭）的鸟铳，又叫“燧发火枪”！ 见着朱由校，孙元化立即将背上的东西解了下来，这玩意，能够背着抵达皇极门已经是莫大的信任了，再不交上去，不合适！ 孙元化双手拖着献上，“皇上！臣幸不辱使命！” “好！哈哈哈！” 朱由校一把接过火枪，认真观察起来，还不忘点评：“不错，就是这样做，这燧石，这撞针，这扳机都安装得极好！嗯，这膛线也刻得不错！ 看这火药残留，孙爱卿是试过了？” “试过了！” 孙元化笑着点头回应，“还请皇上勿怪，臣只做出了这一把，所以就试了几发！不过，正是由于试枪次数少，目前还没能试出到底装多少火药才合适！” “无妨！” 朱由校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这枪已经打过了，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目前试出来的最大射程和有效是多少？” “根据试射的十枪，独子目前射程可达一百五十步！” 孙元化答道：“一百步以内可以打穿皮甲！五十步以内可以打穿齐腰甲、锁子甲和布面甲！对山文甲之类的纯铁甲没多大的效果。”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已经够了啊！” 说话的不是朱由校，而是不知几时摸过来的孙承宗！ 如今的老孙同志是京营大都督，自然是有资格出现在朝会上。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朱由校手里的鸟铳，如同老蛇皮看到了一个绝世美女。 孙师说得没错啊！ 朱由校点了点头，如今不管是大明还是建奴或者蒙古鞑子，普通士兵大多穿的是棉甲和皮甲。不当官是没资格穿齐腰甲、锁子甲和布面甲的！ 当然，笨重的山文甲除外，那是重装步兵的专属！ 现在大明最大的兵患都在九边，燧发火枪确实已经够用了！ “带弹药没有？” 光凭嘴巴说，不是做事儿的态度，大臣们见不到真货，还是会怀疑皇帝在不务正业！ 这一点朱由校心里门清，他笑着道：“带了，咱们就试试枪，让大伙儿都见识见识咱们大明的新武器！” “带了！” 孙元化点了点头，怎么可能只背枪不背子弹？ 那和喝得烂醉才去东管有何区别？ 拍了拍腰间的一个小包包，孙元化道：“皇上，弹药都在里面！臣可以立即试枪。” 工科男很直接的说！ 只要皇帝你说打枪，咱们就打枪！ 谁还管现在在哪儿？ “在这里试？” 孙承宗心里鄙视了一眼身旁的同姓小辈，劝谏道：“皇上，还是换个地方吧！” 对呀！ 皇极门哪里是动武的地儿？ 方从哲、刘一燝还有徐光启都表示换个地方好一些。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咱们皇爷也曾是个工科直男！ “不用！” 朱由校一摆手，笑着道：“就是要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试！李进忠，去让人到校场弄几个木人，再带几套甲胄过来！” 奴才李就是这点好，皇爷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不质疑，不反对，基本上能代表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点五的太监。 很快，东西就位。 站班的锦衣卫们在皇极门的中间站成两排，将大臣们与弹道隔开。 这是孙承宗的指令，别说是大臣了，就连皇帝都被几个锦衣卫给围住，不让他距离孙元化太近。 朱由校翻了一个白眼，道：“孙师，不至于这样，朕可是写了练兵手册的皇帝！” “皇上，写了什么都不行！” 孙承宗不给没教几天的徒弟面子，“谁知道这火枪是否稳定？” 方从哲站在皇帝前面一步，恰如其分的没有挡住朱由检的观察视线。 他点头附议：“孙都督说的有理！” 刘一燝站在另一边，“孙都督和方阁老说得有理！” 徐光启没说话，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徒弟，情不自禁将手握成了拳头。 大臣们三两人一组，在议论：“你说，这玩意真的能打一百步？” “我觉得够呛！你看咱们的火铳，基本上五十步就是极限了。皇上胡乱设计个东西就能一百步？” “我也觉得是这样。” “......” 你说一百就一百？ 哪有那么容易！ 火绳枪咱们都用了多少年了？ 别说咱们了，那卖给咱们火炮的黄头发白皮肤蓝眼睛的蛮夷不一样只能打五十步？ 要不是弓箭那玩意实在是没办法连续射击，谁会用那发射慢，射程不行，准星看运气，雨天没法用的火绳枪？ 怡红院的女人都不喜欢用！ 再说了，不就是火铳么？ 有什么大不了的？ 下雨天不还是要靠刀砍？ 不然以咱们大明的实力，早就做了几十万把火绳枪出来，直接突突平推，建奴就洗白了！ 孙元化没有去理会那些嗡嗡嗡如同苍蝇般的声音，他只是将枪托放在了地上，枪口对准天空，往里面填充火药。 估摸着药量差不多了（实际上比前几次试射用的火药要略少，怕出现意外啊！），用一根小木棍夯实，这才拿出一颗圆滚滚的亮白小铁球放进了枪管里。 嗯，再用棍子捅两下！ 孙元化这才缓缓将枪端了起来。 他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