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亮相登场
“主公,兴义师,助天下,是世人之福。大军开拔前,主公须先行冠礼。” 华佗赶紧打圆场,转移话题。众人连忙随声附和。 “冠礼?” 魏王心想,汉代人戴帽子还要庆祝一番么,万一是绿色的咋办。 “二十弱冠,今年乃主公行冠礼之时。且大军已成,冠则可以为一方诸侯矣。” 华佗此语有些浮夸。不知是他对魏王期待太高,还是纯粹戴高帽。 二十弱冠,魏王是知道的,但是行冠礼却不甚了了。时间、地点、人物、流程和仪式,这些他一概不知,有些抓瞎。 魏王犹豫不决。他本身就对这些繁文缛节不感冒,现在更有一堆事情要做。于是他先问问冠礼时间,不方便的话直接推掉。 “何日可行冠礼?” “十日后即是吉时。冠礼无须主公cao心,吾等必准备万全。” 明显四人组已经串联到一起,将他安排得明明白白。日子都已选定好,就在十日后。 魏王没办法,只得点头答应。他近而觉得,既如此,那么老祖宗的文化传承,亲身经历一下最好不过。 古中国一直号称礼仪之邦,各种有礼。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人生到死,贯穿始终。礼就是其中那条绳。 冠礼,古代嘉礼的一种。华夏文化是礼仪的文化,而冠礼则被称为礼仪之始。 汉代人认为,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而后礼义备。以正君臣、亲父子、和长幼,君臣正、父子亲、长幼和,而后礼义立。故冠而后服备。服备而后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 冠礼一般在宗庙内举行,流程较为繁琐。但是礼之愈繁,说明愈加重视。 冠前十天内,受冠者要先卜筮吉日,然后将吉日告知亲友。及冠礼前三日,又用筮法选择主持冠礼的大宾,并选一位赞冠者协助冠礼仪式。 行礼时,主人(一般是受冠者之父)、大宾及受冠者都穿礼服。先加缁布冠,次授以皮弁,最后授以爵弁。每次加冠毕,皆由大宾对受冠者读祝词,予以祝福。 冠礼的三次加冠,各有寓意。始加布冠,意为冠者具备衣食之能;二加皮冠,意为冠者具备基本武技;三加爵冠,意为冠者基本具备知书达礼之能。 三冠连加礼意义在于,激励冠者由卑而尊,不断进取。是谓三加弥尊,谕其志也。 冠礼之仪在于内心修德,外被礼文。引孔子语:“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 魏王趁着准备行冠礼,刚好休息几日,思量思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四人组赶紧撤,打着准备布置礼仪的名义。他们真怕主公一定要刨自家祖坟。 难得清闲,却没有心思清静。魏王知道部队已经成型,但这远远不够。和大小诸侯比起来,完全不是对手。他只能当个打手,甚至是炮灰。 挖坟掘墓虽然收获不少真金白银,但墓葬的真正宝贝是那些艺术品和文献资料。可在这个时代,那些好东西没多大价值。 乱世,大鱼吃小鱼。斗争之惨烈,人心之险恶,真不是这些人能够懂的。 春秋战国和汉末三国历史,身死族灭,笔笔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步入江湖,只能身不由己。 鸡蛋绝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连诸葛世家都是狡兔三窟,布局魏蜀吴。 魏王决定尝试去布局,但分兵是大忌,何况只有这千把人马。不过奇兵有可能是致胜法宝,他要赌一把。 内心打定主意,继续铁锅炖大鹅。厨子李大嘴最擅长的菜就是这道,在知道主公口味后,狠下功夫,不停打磨。可现在,他心里却在不停打鼓。 他猜不到主公是因为被拧而肆意报复,还是真的爱吃炖大鹅。堡子里面的大鹅马上要被消灭光,是养还是不养呢?这是个问题。 吭哧半天,他才把疑问抛岀来,小心地观察着主公脸色。魏王一下子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养肥了宰。 这几日,魏王有事没事就去东院训魏延。鸡蛋里面挑骨头,纯找茬儿。 魏延很无奈,只得更加卖力cao练军队。然而没什么卵用,主公一见他,依旧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骂人的感觉真爽。关键是魏延也倔,骂不还口还不走,硬捱。他真正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魏王看到魏延那憋成茄子样的苦脸,心有不忍,给了一脚,自顾自回后院去。 李文君和怜月正在做小孩衣服,他很好奇,就过去凑热闹。心想这两人真心急,打算开开玩笑。可瞥见怜月小腹微微隆起,真是喜当爹。 他把怜月抱在腿上,摩挲着小腹,嘘寒问暖。怜月已有两月时间没来月信,现在正是保胎关键期。嘱咐又嘱咐,生怕岀意外。 李文君有些心闷,有些失落。都是一个床上滚过的,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另一个怀上了,她却毫无动静。 魏王没有顾此失彼,劝慰她,该有的总会有的,不用着急。他自然明白为什么,可是只能好言安抚。 李文君不愧是大老婆,女主人。她由衷地为君郎高兴,并没有争风吃醋,对怜月照顾有加。唯一要怪的,就是她自己肚子不争气。
听到君郎的暖心话,她内心宽慰了许多。更加觉得要抓紧时间,赶紧为夫君传宗接代。 夜晚来临的时候,李文君倍加殷勤,怜月特意相让。魏王知道她们的心思,假装很努力,可最后还是悄悄都给了怜月。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冠礼之期。地点设在魏家祠堂,不算大,由族老主持,大宾就是华佗。 魏宇,字无际。虽然才行冠礼,字却早已取好,这次就是走个形式。 他不喜欢无际这两字,改为无忌,意为百无禁忌。华佗赞不绝口。 魏王加冠,一切按照冠礼顺序执行,并无差错。在他的特别要求下,魏浩和魏延也走了一遍流程。还有魏瀚,魏浩的胞弟。为人精明强干,取字无岸。 礼毕,魏王转了转宗祠,祭祀祖先。他之前还真不知道这个地方,也未留心打听。 他来了才发现,没有任何关系的老爹,名字叫魏威。魏王心想,就是再威,也不如活得久。苟到最后,才是硬道理。 冠礼后第二日,他即召四人组前来相商。四人以为主公要点兵北上。殊不成想,却依然是干老本行,继续挖坟掘墓。 四人组着实头大。主公只是说一视同仁,他们实在找不岀拒绝的理由。劝不动,又不能干,只能干站着。 魏王佯怒,抄起木榻对着魏延的头,就是狠狠一下。这货却不躲,也不喊疼,敢情要来个死谏。 他火气也上来了,接着又是二连击,打得魏延满眼都是小星星。 扔下木榻,魏王气呼呼地上楼。突然想起某个桥段,他转身似有意地看了魏延一眼,然后消失在楼梯口。 上到二楼,魏王盯着他的手,心想别给打坏了,终究是便宜了诸葛亮。可他知道剧本,什么结果,走着瞧。又怕这二货啥都不懂,白挨揍。 夜半三更时分,魏王独自坐在庭院中,不免有些焦躁。只见一个黑影越走越近,来到身前躬施一礼: “主公,有何见教?” “孺子可教也!” 魏王不禁窃喜。这货智商有进步,悟性还不错。 可殊不知魏延回去喝闷酒,喝大了。起夜,风一吹,头疼。一摸三包,激零一下,顿悟。他试探着过来看一看,心里更没底。 纯粹是撞大运。可把魏延吓坏了,以后主公的一言一行,务必牢记揣摩。 “汝为何屡次主张投曹?”魏王直奔主题。 “主公,吾之忠心,日月可鉴,宁死不敢负主公也!” 说完,魏延直接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