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世界、思考、燃烧
黑夜中，几个人快步走在街道上，这里没有别的人，刚才见到的大概也不是人。 “队长，你怎么就凭这点就捅了它？万一真的搞错了呢？” 罗德淡淡地说：“我承担。” …… 那一刻，他就知道，就是那里了——很普通的墙，但像透视一样，可以看到里面有个人。 开尔图一下子就冲上去了：“坚持住！我们来了。” 然后他的手一下子就“陷”在墙体内，任他使劲拔也无功而返。 罗德无奈又愤怒地走上前，抓住开尔图在外面的身体，打算把他揪出来。 然而，好像有感应似的，吸力突然剧增不知多少倍，他甚至没来得及放手，两人在不到片刻的时间内接连落入其中。 “糟糕了”罗德感觉呼吸变得困难。 看来这是一个阳谋，不管他们识破它的阴谋与否，这里都有另一道坎在等着他们。 所幸只有他和一名队员栽了，损失不大。 一边陷进去，罗德一边这么想着。 他艰难地转身，模糊地看见里面的人的面貌——几乎与刚才的“舒尔”一致 看来那就是真正的舒尔了。 此时罗德什么都听不见，感觉声音被隔绝了，只余一点光线透进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还是因为自己和队友太不谨慎了吧？ 万籁俱寂，罗德的思维枯长。 我动不了，外面的人也决计不能进来救我们，那么我们就是死定了？ 他开始思考 神性也好，诅咒也好，不管哪个，能否拯救我们？ 突然，他脑海中一道光闪过——神性与诅咒到底有什么不同？ 神性为什么要叫“神”性？他很确定，他是人类。 人怎么会拥有“神性“呢？ 罗德突然想到，这里面有一些奇怪的地方，他从来没思考过： 凯特村庄的人既不认识“诅咒”，也不认识“神性”； 他在小镇，知道“诅咒”，但不知道“神性”； 而都城的人确实即知道“诅咒”，也知道“神性”。 这里就存在一个概念的分级——诅咒是最广泛的，神性则只有都城的人知道。 说明“神性”这个叫法是由“都城”的人创造的， 诅咒的叫法罗德在书上就就看到过，大概率是前文明，那个从种种迹象中可以看出已经崩溃的文明的叫法。 但是，叫法的存在并不是最大的问题，而是确实存在“神性”的对应内容——他确实能够感受到那股抵抗诅咒的力。 然而这么一想：“神性“的作用岂不就是单纯的诅咒抗性？ 都城的人看来并不简单，他们能够在这个破败的世界生生护住一块儿维存区，不会无的放矢——然而这只是他的猜测，别人就是可能随意地给它一个叫法。 他将思绪拉回来，重新审视诅咒与神性的关系。 都城的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诅咒，凯特的村庄也是。 哪怕诅咒带来无尽的痛苦，每个人都必须要接受它： 为什么？即使不贪图那点能力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啊？ 罗德猜测：一个解释就是这个世界确实就是凭双手不能过活了； 还有一个……就是诅咒反而保证了什么…… 什么？ 愈是在这种黑暗中，于是感到一切都要迷离，罗德的思绪转动愈快。 记得——他好像见到的人都不是身上充满了诅咒的那种，rou眼只能看出来一处，他见的人少，没见过拥有两个诅咒的。如果只是需要诅咒，那么数量应该是不固定的…… 如果有用，且代价可以承担，那么3到4个诅咒也是可以的吧？ 所以，重点在于“拥有诅咒”，而非“利用”诅咒。 这能干什么？“拥有诅咒”有什么用？ 继续思考！人们都会为了一个普遍的目标而获取诅咒，那这个目标是什么？ ——生存！ 所以拥有诅咒与生存有关。 但是他在落河之前，身上并无任何不适，确定自己是没有诅咒的（即使有，也是小到可以忽略的那种） 他想起凯特在步入村庄外面就直接感染了重度的诅咒。 这里面的区别在于—— 抗性！而都城人称之为“神性”！ 与“人”区分，是否可以这么想：用以抗衡诅咒的“神性并非人人都有，或者强度不同？ 那么无神性或者神性较弱的人承载一定的诅咒来生存。 但这里的逻辑很弱，罗德仍觉得少了点什么。 神性和诅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存在？ 罗德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他要用自己的神性去接触诅咒！ 他之前有的一点不适，如阴云般缠绕着他——罗德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诅咒。 怎么样可以让神性充溢自己的身体？ 回想起之前在对阵老怪物和逃离天使离开黑潭时，那时的感觉—— 就是燃烧神性！ 没有什么探索，他仿佛生来就知道一般，一下子点亮了自己的内部。 体内的那股令人难受的气息开始扩散，一瞬间变成了强烈的不适。 强忍着这股感受，罗德继续燃烧—— 然而他能感受到，这种燃烧有一个限度，超过后就会停下来——甚至这辈子失去神性。 很明显的感受，罗德几乎快信它了，然而这很有问题，什么时候感受可以传载这么多信息的了？ 这也是另一个“感受”，矛盾、冲突。 但是这时候，罗德发现思维变得越来越慢了，恐怕马上就会失去意识，被彻底困在墙壁中！ 不管那么多了！罗德疯狂地加大燃烧速率，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不管是诅咒还是别的东西，浓度都在飞速下降—— 恐怕那就是神性浓度下降。 罗德忽然有一股说不明到不白的领悟，一拳轰出，居然将这片墙壁虚化打开了一个口子！ 烧的神智不清地罗德凭着最后的本能反应往外一跳，随之也拉出两个人来。 所幸他刚进入就拉住了那两人。 就像燃烧的温度过去，只留下一片寒冷，罗德此时感觉非常的虚弱和沉重，然而内里只感到空虚。 “队长！你怎么自己就出来了！”那应该是开尔图 “呵啊，队长你脸上好大的黑眼圈！脸本来就白，这下……”那应该是菲萝丝。 看来他确实出来了，但是他感觉好困。 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