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异见
“所以啊，最初的诅咒，来自人心。” 罗德仿佛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叔叔”扯着嘴角笑了笑：“不懂么？你的父母居然没有透露一点东西吗？” 罗德虽然觉得自己说太多了，但还是摇摇头。 “不知道。” 他看着那个人，带着些期待的眼神：“那……具体是……” “叔叔”却摆摆手：“不知道的话，就没必要弄那么清楚了。” “你只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是否有灾难存在，人们永远不会完全和谐。” “更逞论所谓的‘仙界’了。” “那种东西，即便人类可以创造，也做不到。” 他好像什么也没讲，又好像什么都讲了。 “这就是‘飞升’……的含义吗？” 罗德看向“叔叔”，不过他正盯着远处看，好像回想起了很多东西。 “是啊，可悲的是我们直到最后都坚信有一条路，只要努力就能跨越。” 罗德沉默着，他不是当事人，片面的信息也不足以他做出判断。 “那么，为什么是‘诅咒’？” 听到这个问题，“叔叔”起身道： “你想知道？让我带你去个地方。” 随后他就朝着原来城市群的地方去了。 罗德赶忙跟上。 两人走在一望无际的黄土上，一个人自称是罗德上个文明的“叔叔”，而他们此时就在上个文明的遗迹外。 两人都不言语，走在沉默的大地上。 其实对大地来说，沉默才是它的原样。 穿入破败却没有怎么倒塌的城市群，他们来到一处阴影下。 高大的建筑投下狭长的阴影，但对人类来说，足够宽阔了。 罗德看到一个一处突出于地面的地方。 他走到那块地方前面，看到中心是空的。 伸出头往下窥，一眼望不到底。 “这里是？”他趴伏在旁边的壁口，弯着腰。 突然，后面传来钻心的痛楚。 罗德痛苦地回头，伴随着撕裂般的牵扯，他看到“叔叔”拿着一把刀，短刀，捅在他的后背。 按理来说他已经是神躯了，这种甚至不会影像行动。 然而，却是感到一阵发麻，一阵无力。 他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这只有一个解释，他不多的神性被抽离了！ 最后一点残余的神性。 “为……” 他看到那把小刀——蓝色的，泛着弧光——正是他在小镇使用过的那种。 神情复杂。 “要怨恨就恨罢。” 他低沉地说道，与一开始判若两人。 “只因……还是太早了。还远远不够啊” “你究竟是……”罗德憋着气，几乎是吐出来这句话。 没有回答他。 而是一脚把罗德踹下那个深不见底的口子。 “我……——我不是一直在你们身边吗？” 望着手中汲取了一些特殊的神性的小刀，他喃喃自语： “从此以后，你自由了，我们文明的第一个自由的人。” 随后，他把小刀扔下，捋了捋宽大的斗篷，回头离开。 ----------------------------- 他也不知道落下了多久，而且很快，一股睡意袭来。 他也知道不能睡，不过控制不住。 闭上眼，又过去了很久。 他听到许多声音：我的父母到底给了我什么？ 祂到底是谁？我遭遇了什么？ 或者，我到底是“什么”？ …… 最终，他是在一团潮湿中醒来的。 而且是被似曾听过的声音叫醒的。 【检测到最近的核心城激活点，已总动规划路线。】 那是…… 一个人从水下冒出头来，疯狂地呼吸，正是罗德。 无力地爬上周围的岸，他开始打量周围。 “这里是哪里？” 眼前所见，是一个小到甚至不能跑动的岛屿， 以及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汪洋大海。 海水的颜色是黑色的。 他出来的水也是黑色的。 他感受了一下体内——虽然所有神性都没了，但是神格还在。 那么神性就还可以再生。 那个人……如果是要杀死他的话，那就不对了，如果不是，又为什么要以这种形式？ 他应该知道他成为了神。 打断思路，他在这座小小岛上探视。 “到底是……” 接下来看到的，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岛中间是一座祭坛一样的东西，但是上面写着“福生聚灵阵” 他还记得上一次在哪里看到的这东西。 这附近全是黑色的水，却唯独这里连接着外界，并且有一座福生聚灵阵…… 这东西难道不是前文明的遗迹吗？ 他观察上面，没有发现任何事物，也没有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生物。 “如果，父母在这里，甚至‘叔叔’在这里，也能回答我许多问题。” 他试着动用神性，果然，熄火了。 然而，他发现出来的水面漂浮着一把小刀—— 是刚才刺伤他的那一把！上面还残留着血迹…… 罗德够过去，把小刀捞起来。 在拿到手上的几个片刻后，小刀中有一段信息顺着神经脉络传到脑海里。 首先是一串莫名其妙的没有意义的信息，甚至不能用语言去形容和表达。 然后这段信息结束，可以听见“叔叔”的声音： 【用上面的密匙，可以注册‘意识帝国’的账户。 注意，你来到这里，已经抹去了“rou体”的概念。 所以，接下来，你要学会使用神性。】 …… 这些话说的好像早就料到他会来到这里一样。 罗德了解了一些灵力的特效与存在。 其实除了“趋向性”与诅咒相反和所含有的代价外，其余基本与诅咒相仿。 他尝试吸收周围淡薄的可怜的灵气，成功凝聚出了一丝灵力。 【注意，这个地方也同样不属于‘真实’的范畴，不过也算做现实的一种。】 【东西都帮你准备好了，你可以出发了，这里的灵气并不是给人修炼的，而是应急用的。】 那些话好像预料到了他的处境一样，让罗德有些毛骨悚然。 想不到，最终，他还是一无所知。 他必须离开这里，可是神性不够他飞行。 看到周围的物品，他找到几块组装“福生聚灵阵”的木板，扒下来，然后拼凑在一起。 用诅咒可以很方便地把它们黏在一起，还可以赋予一定的活性。 他坐上土质的小船，给了后面的口子一点“吞吐”的力量，就出发了。 这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小兄弟，雅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