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仙府(一)
神蟒湖底的仙人洞府虽只被九爪神蟒开启了外三重,已然是琼楼玉宇,仙家氤氲之弥漫其中,嗅一嗅都神清气爽,何况在此修炼。 “神蟒老大,你本就是天纵奇才,又得了这一仙府洞天,其内灵气充盈,难怪能够在短短千年内就攀升至圣级之境,我记得当年你和老牛的修为不相伯仲,回想起来真是让老牛惭愧。”奎牛一脸艳羡的看着这金碧辉煌,夜明珠缀顶的洞府,口水流淌了一地。 “什么神蟒老大,以后青龙才是老大,这位小仙长更是青龙老大的主人,我们一切都要听小仙长的。”神蟒叮咛道。 “知道,知道,奎牛的老大是神蟒,神蟒的老大是青龙,青龙的老大是小仙长,所以小仙长就是老大的老大的老大,也就是老老老大。”奎牛咧开大嘴笑道。 方魁点了点头,对这奎牛说道:“你们都有一个小弟,就是九尾狸,有什么跑腿的差事,喊它去即可,这家伙,跑得快。” 伫立在方魁右肩上的九尾狸虽不能吐人言,但在诸多天级甚至圣级的灵兽面前,也毫不怯场,甚至还有些得意,因为它是最早跟了方魁的灵兽,资格老,而且总在主人身边溜达,可以说是近臣,心腹,神蟒奎牛,不过是打手罢了,这便是九尾狸心中笃定的现状。 “九爪,你能修成内丹,实属不易,有朝一日,内丹成元婴,便可飞升得道,位列仙班,只是天劫难渡,还需好好历练。”金瞳叹道。 “元婴,飞升得道,位列仙班?”九爪神蟒心中激动,赶忙答道:“还请金瞳老大和小仙长多多提携。” “跟着我方魁,时候到了,自然飞升,时候不到,还是得做牛做马,九爪如是,奎牛亦如是。”方魁一脸莫测高深的笑意,似乎已然掌握飞升的玄机,尽显仙家气派。 奎牛激动的一张牛脸都拉成了马脸,支支吾吾的问道:“我老牛也有资格飞升成仙?” “当然,跟着我,早晚得道,鞠躬尽瘁,死后成仙。”方魁继续胡说八道,反正金瞳青龙也不敢揭穿自己的伪仙人面目。 奎牛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从座位上起身,跪倒在方魁的脚下,亲吻着少年的脚尖。 “干什么?”方魁惊得跳起了身,没想到这头老牛还好这口。 “小仙长,别紧张,这是奎牛对你表忠心的一种礼节。”九爪神蟒解释道。 方魁这才释怀,心中还有些忐忑,一身的鸡皮疙瘩都没有完全褪去。 看了看玉石桌上的珍馐美味,方魁也只是随意吃了几口后,便让神蟒带着众人一起在这仙府外三重逛逛。 这湖底仙家洞府,也不知道是什么*力大神通打造而成,顶部的琉璃瓦应该是一碰即碎,但湖水不知多少万斤的压力下却安然无事,透过天顶琉璃,可以直接看到神蟒湖的鱼儿在游曳,一些奇特的水中灵兽则在觅食,一切动静,尽收眼底。 “那头灵兽红鲤,上次偷了我的水獭rou,一直找不到它,原来藏身在这蚌壳内。”奎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昔日小贼,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已然有了远大的仙途,只怕已经杀了出去。 到了一间书房模样的石室,墙上挂着书画长匾,别说是来过无数次的九爪神蟒在细细琢磨书画中流露出的天道隽意,便是金瞳青龙都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至于奎牛则是一脸迷惑,显然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完全没能从这些书画中领悟到这位仙人阐述出的天道法则。 唯独方魁愣了半晌,最后捧腹大笑起来。 神蟒、奎牛及青龙都一脸愕然的望着方魁,不知为何这少年如此狂放不羁,大笑不止。 “老头子,你写的这些乌七八糟的鸟字,我化成灰都认识,别以为挂在了仙家洞府内的书房内,装裱了一番,就仙气森森了,你的字还是那么丑,虽然丑得独树一帜。”方魁也不解释,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仙府的主人,便是你爷爷?”金瞳青龙也吃了一惊,因为凭着它的感觉,拥有这等府邸的修道之人,绝对不会是等闲角色,法力不说通天彻地,纵横三界,但擒下自己这头龙将应该是轻而易举。 “没错,你们看这落款,散修废叟,我家那老头子经常自诩为废叟,也就是废物的意思,偶尔也喜欢附庸风雅、舞文弄墨一番,落款也是废叟二字,起初我还有些不敢确定,但这两字,我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这才肯定这仙府主人的身份,就是我家那出走的老头子,如假包换。”方魁解释道。 “你爷爷果然是地仙级的修道高人。”金瞳青龙似乎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也不算意外。 九爪神蟒也没觉得有多少意外,小仙长的长辈自然是仙人之流,凑巧还是神蟒湖湖底仙家洞府的主人,这可是先天注定的机缘,让自己蛇化龙,成就仙道。 想到这,九爪神蟒心潮澎湃,朝方魁跪拜,只因他九爪神蟒也算是这洞府主人的半个传人,也窃学了些许仙家法术。 “起来吧,你得的是我家老头子的恩惠,日后保护我,可算还恩了。”方魁想到有这头圣级灵兽九爪神蟒贴身保护,什么中土天级高手,都是浮云。 九爪神蟒毕恭毕敬的起身,垂手站在方魁的身后,已然唯这少年马首是瞻。 “小仙长,我奎牛以后就喊你叫做魁少吧,少年魁首,天下无双,怎么样?”奎牛一脸谄媚的道。 “魁少,这个名字不错,老牛,你不是想喝龙血吗?我这里有一壶,喝不喝?”方魁扬了扬手中的玄铁壶,拧开瓶盖,摇了摇。 一股真龙血气从玄铁壶内飘散而出,奎牛咽了咽口水,看到金瞳青龙的脸色很是难看,只得哭丧着脸,答道:“想,但是不敢。” “我就欣赏老牛的性格,敢说出心里话,想想我家那老头,有这等仙家洞府不带我来享受,却在一间破烂竹屋内好吃懒做,让我服侍,我的童年回忆,只有打猎打猎再打猎。”方魁似乎无处发泄心头的怒火,顺手将墙上一副很有意境的对联扯得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