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铺天盖地小广告
本人牛三斤,家中薄有家财,平日素爱流连于城北烟花之地,其中尤以满月楼为最。【】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上月月中,牛某人夜间睡觉之时觉着浑身发痒略有刺痛,起身查探发现竟然全身长满红肿水泡,痛痒难当。 隔日去药铺请得郎中诊治,郎中摇头不语似有难言之隐,在本人再三追问之下,才被告知,原来牛某竟然得了花柳病。一时间郎中束手无策,牛某心头泣血。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牛某在此以自身血的教训告诫诸位陇西同乡,青楼娼妓肮脏不堪,一朝得病,必能要你命!牛某人悔不当初,不该整日流连于满月楼之中啊 嘶 嗬 呼 某个识文断字之人念诵完之后,人群中之中相继爆发出阵阵叹气哀呼和抽冷气的声音,更有甚者不滞摇头表示对牛三斤的同情。 当然,大多数人的脸上也流露出仓惶之色,因为这些人在城北那边通宵达旦玩了一宿。 其中有一个人猛然倒地,吓得双眼你翻白口吐白沫,用尽浑身的力气呻吟道:老子,老子昨晚就在满月楼玩了,完了一宿啊,**的。 轰~~奋斗在初唐88 整个人群哗然散开,离那倒地男子远远的,生怕这厮也得了花柳病,一个不小心会被对方传染了一样。 花柳病在这个时代还是令人谈虎色变的疾病,这种病不仅一时很难治愈,病入膏肓者更有生命之威胁。大唐不比后世,这年头人的生命比果仁还要脆,一个小小的风寒感冒备不住也能要了人的性命,更别说花柳病了。 最为关键的是,得了花柳病是极为不光彩的事情,因为花柳病就是性病,这得了性病还能体面到哪里去? 别说在大唐年间了,就是在后世谁得个梅毒不也得戴着鸭舌帽遮着墨镜,然后偷摸去电线杆那儿扒拉小广告找大夫啊? 这年头得了花柳病,一经传扬出去,嗨,有伤风化啊,出门都会被戳破脊梁骨。 虽然得了花柳病者肯定会名声臭出二里大街,但是真正被千夫所指的肯定是花柳病的源头妓院。 一时间,围观人群们开始对小广告上牛三斤所讲的始作俑者满月楼开始指指点点了起来,一众嫖客们更是同仇敌忾,声声开始讨伐起祸害人不浅的满月楼。 草他姥姥的,满月楼竟然还有花柳病?幸亏老子没去光顾过。 作孽啊,真是作孽,刁德贵那混账真该被拉去浸猪笼,这个黑了心的畜生。 不行,咱们不能让满月楼这么恣意妄为下去,必须报官,不然下一个倒霉蛋可就不知道是谁了。 是啊,要说这牛三斤可真够仗义的,竟然如此大公无私的将此事公布于众。赐龙哥,你认识这牛三斤不? 放你奶奶的屁,我王赐龙从没去过满月楼,哪里认识什么牛三斤?我告诉你小子啊,我王赐龙身体好着呢,从来没得过什么花柳病,别瞎说八道 随着时间推移,碧空缓缓洗白,陇西县城逐渐开始繁闹起来。 一时间,大街小巷铺天盖地的小广告进入了人们的视线,此事开始广泛流传,满月楼的名声越传越大,花柳病威胁论也愈演愈烈。 当然,这个名声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而是臭名昭著的烂名声。奋斗在初唐88 妓院之中有花柳病,就等同于禽畜店中潜藏着禽流感,这不是要人命吗? 城南,城西,城东,城北,讨伐满月楼的声势趋于扩大,无处不声讨满月楼,无处不谴责刁德贵这个黑心狗商人。 特别是时常去城北烟花青楼地的那些寻欢问柳客们更是慌了神,人人自危,谁让满月楼的名头那么大,谁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光顾过满月楼。 万一稀里糊涂光顾过,中了招,那不是玩大了吗? 同样,整个陇西县城的各大药铺顿时人满为患,不少消热去毒的草药更是卖到了断货,好是让药铺掌柜们狠狠赚了一笔横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已是日上竿头到了大中午,正是一天之内最为忙碌的时候。 城北,满月楼后院的某个房间里头,刁德贵因为昨晚生意实在太忙,玩得太过尽兴,此时依然呼呼酣睡。 砰砰砰!!! 一阵慌乱急促的拍门声将睡在床榻上的刁德贵震醒,险些滚到地上来。 睡眼惺忪的他下了床走到门口,想要拉开房门破口大骂一顿这扰人清梦的王八蛋。 谁知,嘎吱一声! 房门一打开,老鸨子香姨就满脸惊骇地将他一把拽了出来,噼里啪啦一阵喊道:东家啊东家,不好了,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外头有人抹黑咱们满月楼,张贴告示说咱们满月楼里头的姑娘有花柳病。 喔~~ 刁德贵打了个哈欠抻了下懒腰,一见是香姨这个老鸨子,再听着她的喊话,当即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哼道:我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个啊。八成是哪家青楼生意不如咱们满月楼,又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诋毁咱们呗,怕啥,随他去吧。 不是,东家,这次不同往日,这,这,整个县城中到处都是铺天盖地的小广告啊,小巷墙上,茅房壁上,大街的木杆上,告示牌上,还有各处酒肆茶馆的门板上,啧啧,rou眼所到之处,都能看见啊。 香姨连连摇头,惊慌继续喊道:而且,而且整个县城此时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声讨东家您,扬言让满月楼关门歇业的声音哩。 噌,蹭蹭! 刁德贵听完香姨简短的复述,吓得连退数步,就差一屁股重新坐回床上了。 这,这怎么会这样? 难道不是同行暗中诋毁满月了吗? 看这架势,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中伤自己的满月楼啊。 草,刁德贵脱口喊道:怎么不上报衙门,这明显是有心之人在暗中作祟啊。
香姨急得胸口此起彼伏,干瘪的老**一个劲儿地颤动,抹了一把脖颈间的汗渍后,说道:报了,奴家早就去了衙门,找到皂班班头庞飞虎,他说此事不归他管,让奴家去找捕班的捕快。可奴家去了捕班,那个朱胖子又说他们郭捕头下乡去看老丈人去了,他做不了主,让奴家过几天再来衙门。 放屁,此事怎么能等?一等还要等上几天,再过几天,老子的满月楼非被那些不明真相的客人砸了不可! 刁德贵一听香姨报官后的遭遇,急得咬牙怒骂。 突然,他貌似想起了什么,猛然一抓脑袋,将头发抓得凌乱,瞪大了眼珠子喊道:是他,一定是他在暗中捣鬼。这个姓郭的曾扬言,要让老子的满月楼关门歇业。 就在这时,刁德贵的脑海中浮现出郭业当日临走时狰狞面目下甩出的一句话:你敢龇牙,小哥就整死你! 砰! 刁德贵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苦涩着脸喃喃自语道:他,他这是要整死我啊! 香姨听着刁德贵的自言自语,立即明白了东家所说之人,指的便是捕班捕头郭业。 原来是这个小雏儿捕头? 这,这年纪轻轻,背后竟然下如此黑手? 嘶 一时间,香姨不禁打了个冷颤,如此阴招,是要将东家赶尽杀绝啊。 当即,香姨跑到房中将刁德贵搀扶起来,急促喊道:东家,赶紧想想办法啊,不然,满月楼可真就完了。这可是您辛苦打下来的招牌,不能这么轻易毁了哩。 话中之意虽然是为了刁德贵全盘考虑,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因为满月楼这颗大树一倒,她们这些猢狲可就遭殃了。 特别是香姨和她手下的一干姑娘,因为花柳病的传闻,哼,以后甭想在陇西县城的青楼行业再混到一口饭吃。(http://.)。 试问,谁敢接受这么一批疑似患有花柳病的妓女? 被香姨这么一催促,刁德贵立刻醒觉,是啊,现在在这里自怨自艾有个屁用,赶紧行动起来才是。 当即,他胡乱梳拢了一下头发,急速夺门而出。 香姨追在他的屁股后面,喊问道:东家,解铃还需系铃人,您还是备点银子去找一趟郭捕头吧。他千里做捕头,使得这么一个狠毒招数,无非就是求财罢了。 突兀 刁德贵驻足脚步,满脸怨毒地转头对着香姨吼道:放屁,老子岂会向这个黄口小儿低头认输?老子的银子就是扔进水里,也不会便宜那个姓郭的王八蛋。 说到这儿,他转头抬腿朝着后门跑去,边跑边仰天长啸喊道:姓郭的,老子也是有靠山,有后台的,偌大一个陇西县城,岂能容你小小捕头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