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设个小局，骗点人头
除了大路以外，已探明通往东川城的山道共三条，这些山道并不适合行军，但足以通过用于偷袭的小股部队。 为此，在山道堵截细作的突前部队采取了以班为基本作战单位，层层设防的策略，见到可以吃下的小股部队，便直接打掉，若是对方的人来得多了，就先放他们过去，联络友军包个饺子。 策略很简单，也很有效，不过据葛秀说，到现在为止，只有他们这个排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干掉了对方一只十来个人的小队。 “你们排有多少伤亡？”艾能奇追问道。 和土司打仗，剿灭多少敌军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家军队的战损情况。 葛秀羞涩一笑，道：“艾帅说笑了，我们藏在暗处，怎么会让他们伤到？只射了两轮箭，他们就没人了，可惜的是没有活口，不然还能问到些东川的情况。” 看来是东川城里的禄氏兄弟察觉到一些不寻常，派人出来打探情况了。 要是自己派出去打探的人回不来，会怎么办？艾能奇抱着手臂思索一阵，认定对方还会派人过来，不过这次来的，应该就是伺机报复的队伍了。 此时天色渐暗，在这种地形，对方发动夜袭的可能性不大，顶多也就是派几个没有夜盲症的搞搞小动作罢了，真正的报复行动一定在明天。 艾能奇沿着山道又走了一段，在山脊上找到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用望远镜细细察看一番，道：“传我军令，命第一师第二旅增派一个连，和我的警卫连一起急行军过来，务必于明日破晓前赶到；命这条路上布防的所有战士到此处集合。” 很快，直辖第二骑兵营一连二排和三排的战士全都赶了过来，第一次和带一千骑兵杀溃四万缅兵的艾帅近距离接触，大家都兴奋不已。 “艾帅，咱们什么时候去东川取那两兄弟的狗头啊？” “艾帅，咱们本来是来去如风的铁骑，现在却要把马栓着躲到林子里面，太憋屈了，您带着咱们打出去吧！” 艾能奇哈哈大笑，手臂猛地一挥，豪气干云地说道：“兄弟们，都不要着急，大家听从军令，很快就可以到东川府禄氏兄弟家喝酒了！” 和战士们打过招呼，他把两个排长唤过来，道：“入夜后，让人在林子中间这块空地上生一堆火，旁边搭些帐篷。” 两位排长疑惑道：“艾帅，生火的话怕是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艾能奇眼一瞪，道：“你们今天搞死人家十来个人，莫非还没暴露行踪不成？不生火的话，他们晚上过来打探怎么找得着咱们？” 两位排长听得似懂非懂，只是诺诺应着。 艾能奇继续说道：“一会儿去弄个木桩子，把我的铠甲披上去，放在火堆旁边，后面再派两个人来回走动，摆出真有人坐在那儿的样子，周围的岗哨也得有，和平常扎营一样就可以了。” “艾帅的意思是敌人会趁夜过来打探？” 有个排长总算是听明白了，随即又得意一笑，道：“按平时扎营时的岗哨布置，那些探子可能就过不来了。” 另一个却仍然没有搞懂，似乎觉得没必要为了几个探子大费周章，还是一脸迷糊的看着艾能奇。 “不仅要让他们过来，还得让他们全须全尾的离开！” 艾能奇说得有些上火，低喝道：“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快去做！” 夜色一点点降下来，山脊那块平地上的火光变得格外惹眼，即使隔着老远也能透过树林依稀看见。 大约午夜时分，两名背着弓箭、猎人打扮的人悄无声息潜入火堆附近的树林，仔细数了数火堆旁的帐篷后，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说道： “十七顶帐篷，看大小差不多七、八十号人。” 另一个在黑暗中摇摇头，把嘴凑到那人耳边说道：“不对，还要加上外面的明暗哨，起码一百号人，只会多不会少。” 不得不说，此人的判断还是比较准确，不过他们不知道帐篷里根本没人，更不知道艾能奇为了误导他们，让他们多派些人来偷袭，已经把所有的帐篷全部支起来了。 那人轻轻拍了拍伙伴的后背，指着火堆的方向继续说道：“那儿好像坐了个当官的，要不要搞他一把？” 他的伙伴却有些犹豫，小声道：“弄死了他们当官的，会不会影响到明天的事？再说要是被抓住的话，咱们可就回不去了。” 那人小声嗤笑道：“难道他们敢连夜下山不成？在这山上，那些中原人可奈何不了我们，咱们先试试，能搞成的话大功一件，实在不行，咱们要走，他们也拦不住。” 他的伙伴终究没有抵挡住“大功一件”的诱惑，跟着他向前爬了一截，竟然异常顺利，完全没被暗哨注意到。 接近到火堆一百多米处，那人半蹲在地，弯弓搭箭，只瞄了一个呼吸，便一箭过去，正中头盔下方半寸处，披着盔甲的“人”顿时应声倒地。 “有人！” 火堆旁的两个岗哨立刻大喊，一时间，树林里也有暗哨钻了出来。 那两人倒也镇定，身形往下一缩，借着树和草丛的掩护，很快便逃了个无影无踪。 这边大张旗鼓地折腾一阵后，艾能奇从树林里出来，喃喃道：“这些混账东西，还真敢下手，只可惜了我的盔甲……” 他身侧的一个警卫不解的问道：“艾帅，按您说的意思，只要那两人没有回去，他们明天就一定会攻过来，那咱们为什么要放他们逃走呢？” 艾能奇笑道：“你想想，这小股人马的位置暴露了不说，长官还死了，天一亮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警卫道：“应该是天一亮就从山上撤下去吧？” “这不就对了，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艾能奇心情大好，解释道：“所以，只要天一亮，能够看见东西了，对面的头领就会立刻进攻，为了多些胜算，他会派三百人左右过来，以图一口吃到咱们这只百人队。” 他顿了一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过，只要战斗开始，就由不得他们了，咱们这就算骗点人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