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云南的战事全部平息
接到李定国发来的已拿下溪乌峒老寨，俘获沙定洲夫妻的战报后，孙可望第一时间派出内务部部长张虎，让他带着早已定下的蒙自、阿迷州的地方官星夜南下，接替李定国做好两州的善后事宜。 大本营对沙定洲之外云南其他土司的处理办法是：保留其待遇和称号，但不保留其军队，将原来土司士卒中的精壮者挑选出来，补充到昆明的预备役部队或各地卫戍部队，剩下的则象征性地发放一两白银做遣散费，令其回家，不可再接受任何征召。 如此一来，各地土司被釜底抽薪，也就没了搞事的本钱，不过其待遇和称号得以保留，所以反抗也算不上激烈，大本营派到各处的地方官基本都能顺利执行下去。 开玩笑，反抗太激烈的话就是在同大本营拼命了，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着呢，那边沙定洲的势力够大吧，还不是被铁军摁在地上摩擦，最终别说待遇和称号了，连脑袋能不能保住都还两说。 汤嘉宾据守的山寨地势不如溪乌峒老寨险要，高度也差了许多，铁军的工兵连用垒土法在山寨对面建了几座高台，然后把大炮拖上去，对着寨子日夜轰击。 好不容易炮击停止，山寨里的土司士卒终于有了片刻宁静，还不待他们喘口气，就听到高台上的铁军战士用大喇叭喊着“首恶必除，胁从不究”、“放下武器，下山投降，争取宽大处理才是你们唯一出路”之类的话。 这个山寨里大多是当初普名声土司手下的士卒，对万彩云和沙定洲媾和本来就有颇多怨言，现在被万彩云的妹弟汤嘉宾带着在这山上饿肚子，更是怨气冲天。 正当山寨里的士卒开始动摇时，对面的高台上又有几人被带了上去，铁军战士用大喇叭喊出的内容有了变化： “沙定洲夫妇及其死忠分子已被我军俘虏，等待审判，你们若顽抗到底，最终只有死路一条，若是主动投降，我军会对你们从轻发落，有立功表现者，还另有奖赏！下面，由万彩云向你们解释我军对待敌人的基本策略。” 固若金汤的溪乌峒老寨已经被破了？连沙定洲夫妇也被抓住了？山寨里的人听得目瞪口呆，越来越多的人涌到高台的对面，想要听个清楚。 没办法，隔得太远了一些，没人看得清被带上高台的是不是沙定洲夫妇。 很快，万彩云稍显尖利的嗓音通过大喇叭传了出来： “我是万彩云，旁边的就是我的夫君沙定洲，嘉宾，你们下山投降吧，李元帅说了，主动投降视为立功，大本营会从轻处理，你们都有机会保住性命。” “是她的声音！” 山寨里一片哗然，士卒们连她后面的话都没听进去，只确定了溪乌峒老寨被破，自己最后的依仗也已经失去。 汤嘉宾闻讯赶来，只听了几句，便皱紧了眉头，自己大姨子的声音怎么可能搞错呢，看样子，溪乌峒老寨确实丢了。 他心思急转，对身边的几个大头目说道：“传令下去，搞出些响动来，不能任那些人信口开河，乱我军心！稍后，你们几个到大屋来，一起商量对策。” 那些头目哪里会不明白现在的状况，一边借机安抚士卒，一边暗戳戳凑到一起交头接耳。 “你们说汤大人叫我们过去是要商量什么？”一个头目低声说道。 “还用问么？肯定是想投降得体面点，跟山下的军队争个好点的条件。” “是他有个好的条件投降吧？和我们有个屁的干系！” 有个头目越说越火大，心一横，道：“那边不是说了么，主动投降就算立功，干脆我们把姓汤的绑下去，岂不是功劳更大？大家或许还能得点奖赏哩。” 几个头目心动了，说干就干，立刻纠集了各自心腹，一同赶去汤嘉宾的大屋。 大屋外汤嘉宾的心腹侍卫刚察觉到事情不对，便被有备而来的众人结果了性命，几个头目留下一些手下在门外守着，其余人则闯了进去。 汤嘉宾听到动静，立刻明白发生了叛乱，但现在他也无力回天，干脆在主位一屁股坐下，冷眼看着闯进来的众人。 “汤大人，对不住了，为了兄弟们的性命，只好借你的脑袋一用。” 一个刚才在他面前还卑躬屈膝的头目狞笑着走上前来，腰间的弯刀已经出鞘。 “你们确定要杀我？” 汤嘉宾冷冷地问了一句，“莫非你们不知道，在山下的李元帅那儿，活的汤嘉宾可比一颗人头值钱！要是你们不信的话，人头就在这里，拿去便是。” 那些头目到底见识不多，互相对视一眼后，又动摇起来，有人出声道：“反正他也跑不了，还是绑下去交给那群人好了，说不定还能多拿些赏赐。” 即使暂时捡到一条命，汤嘉宾也被曾经的手下揍了个鼻青脸肿，像只死狗一样被绑起来，用木棒穿着，晃晃悠悠抬下了山。 他汤嘉宾能想出办法为沙定洲洗脱贼名，骗到明廷的正式诏书，也不能说是愚笨之人，但他却在关键时候多犹豫了片刻，连投降的机会都失去了。 到汤嘉宾就擒，沙定洲搞事情作乱的兵马就只剩陈长寿一支了。 陈长寿据守的山寨被冯双礼率领的第四野战师团团围住，处境和之前的汤嘉宾大体相同，不同的是，此人很有野心，在士卒中的威信也非汤嘉宾可比，困守山寨期间，他不断加强对手下头目的控制，牢牢把握住了军权。 看见被押到山下劝降的沙定洲夫妇时，陈长寿的第一反应不是大势已去，而是觉得头上的大山终于被搬开，只要撑过铁军的围困，就到了他陈长寿的出头之日。 所以，山下的沙定洲刚一开口，就被陈长寿斥为骗子，同时命人在山寨内敲锣打鼓，扰乱铁军的宣传，摆出一副顽抗到底的架势。 “冥顽不灵！” 得知陈长寿的反应后，李定国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即下令由装备更好的第二师发动攻击。 冯双礼跟在李定国身边，用望远镜观看山上的战斗，到了今日，装备部虽然还没鼓捣出玻璃，望远镜依然还是用水晶磨制而成，但数量已经多了一些，可以配发到团级长官了。 李定国见冯双礼看的艳羡不已，不由得笑道：“双礼，你就不用眼馋了，王应龙已经准备了足够的装备，第三、四野战师只要回了昆明，便可立刻换装。” 冯双礼放下望远镜，很是爱惜地收进腰间的锦囊，叹道：“李帅，我觉得第四师已经很能打了，现在看看人家第二师，才知道其中差距之大啊！” “那是装备的原因，不是训练不足，没什么好惭愧的。”看着向山上攻击的战士们节节胜利，李定国笑得很开心。 在第二师强大的攻势下，陈长寿只支撑了几个时辰，天黑之前，便被铁军战士押下山来。 至此，整个云南的战事全部平息，李定国给张虎留下了第二师的一个旅，让他和带来的地方官员处理后续问题，顺带组建各城池的卫戍部队，其余各部则带着沙定洲等俘虏和大批缴获的财宝回师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