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异端

    夜晚，当黑胡子睡得正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惊醒，他握紧手中的刀，小心的打开门。这里是孩子窝，也是那些黑心商人经常光顾的地方，光是这个月，他就已经打跑了三波那种恶心的家伙了。但黑胡子转念一想，哪个黑心商人黑在大半夜的敲门呢。“太慢了，你这懒虫。”只见老罗瑞正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水打湿了衣襟，黑胡子不太明白，这可是冬季啊，这个老家伙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呢？“怎么了院长，有什么事吗？”眼见对方在深夜敲门，黑胡子自然严肃以待，或许，她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帮我安置一下这个孩子，她累坏了。”还原是一件极其耗费力量的事情，即使老罗瑞为这个女孩承受了大半，但女孩本身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根本无法承受那么巨大的能量还安然无事。“好的，没问题，不过，院长，我得提醒你，你最近捡回来的孩子太多了，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但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要去把我当的长剑去当掉了。”即使大家尽可能的节省，但这里的孩子实在是太多了，光是每天的事物就要消耗很多钱。这也是白天孩子们看到赫默出手大方想要讨好他的原因，他们需要钱。事实上，在角落注视着那一切的女孩们，甚至也有了用自己去诱惑那个男人的想法，即使最后可能会落得同样悲惨的命运，但她们也希望能帮到这位院长。“知道了知道了，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老罗瑞不耐烦的打发走了黑胡子。但看着对方那高大的背影，老罗瑞忍不住的说道：“黑胡子，孩子们就靠你了。”黑胡子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然而，老罗瑞却早已不见了踪影。“真是个奇怪的老家伙。”当那光芒回到了院长室时，两道人影早已在这里等候了。“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吗？”此刻，老罗瑞甚至连人形都维持不下去了，她化为了原型，瘫倒在桌子上。但即使距离如此之近，赛丽卡还是无法分辨出眼前的生命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不用疑惑，这是自然意识对圣兽的保护，没有自然意识庇护的家伙，是不会认出他们的本体的。”赫默细心的检查着老罗瑞的身体，她这娇小的身体上，金色的毛发就像她的生命一样，所剩无几了。“我还是好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在这里十年了，你还是第一个认出我的。”老罗瑞不解的说道。“这问题的答案很简单，我是一名咒术师，而你，又是一个咒灵，所以，你懂得，我们之间是相互吸引的。”即使是现在，赫默也依旧开着玩笑，他觉得悲伤的离别，不适合这位老人，她理应在欢声笑语中死去。“等等，咒灵？你指的是那种疯狂的袭击一切生命的存在？可，可她看起来更像是来自神国的存在啊。”赛丽卡完全无法将眼前高洁的散发着光辉的生命，和那扭曲的畸变体当成归类存在。“是什么给了你神国高洁的印象，那若隐若现的圣光？还是看起来高洁傲岸的天使？我的朋友，你要知道，在遥远的过去，当神明们思考如何获得更多的信仰时，他们看到了某个生物。它浑身散发着神圣的光辉，甚至所到之处都会拯救无辜的生命，于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便剽窃了这个形象。将他们当做在地上的天使传播开来，事实上，天使们的真正样貌可比恶魔好不到哪去。”赫默摆了摆手，对这位低阶猎人普及着，没用但却有些致命的知识，毫不避讳的说，刚才赫默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甚至可能被处以极刑。“不愧是咒术师，你懂得很多嘛，看起来你知道我们这样的存在的来历。”在赛丽卡的搀扶下，老罗瑞抿了几口茶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或许聊聊天也不错。“自然之灵，或者说，你们更像是没有成为神明的存在。”赫默言尽于此，他不能向赛丽卡透露更多了，这很容易引来邪神们的注视。在过去，强大的自然之灵统御了自然中的某些概念，于是，太阳，海神，风神等，就此诞生。但自然的力量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在每一位原生神明升华的瞬间，都会抽调很大一部分的力量，这就使得与祂同一时期苏醒的自然之灵没有力量可以调动。但因为生命的特殊性，那些自然之灵，若是不赶快定型，便会消散于世间，于是，他们只得带着对自然母亲与兄长的怨气，化为了圣兽。这便是最初的咒灵，而当咒灵这个概念产生，无数的生命也有了新的选择，不过，可惜的是，不是每一个生命都有自然意识的庇护。当然，也有特例，比如安斯艾尔。那可是群星之神钦点的灭世先锋，被说混乱，就是理智都被保留了大半。但也因为群星，安斯艾尔的性格也有很大的缺陷，虽然她已经遗忘了过去的一切，但就她和那些混血种的孩子的相处来看，若是哪天对方的亲人想要回自己的孩子，恐怕这位大咒灵会直接灭了对方吧。“为什么要这样做？虽然沾染了现世的污垢，但若是小心些，你说不定还能活过下一个十年。”赫默疑惑的询问着眼前的圣兽。以往，作为一个强度党，他对这些连成就都没有的小剧情，一点兴趣也没有。但现在，当他成为了故事中的一员后，赫默决定学着当年的朋友们一般，放慢脚步，去融入故事，或许，会有些意想不到的体验。“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我还有你会直接动手呢，毕竟法师都是一个德行。”听到这话，赫默只是摇了摇头。白天的接触已经让他明白，眼前的圣兽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才会去买了一个病危的女人，圣兽都是极其执拗的存在，至少，在最后，让她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吧。